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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本色[九零刑偵]/jiejie破案好兇[九零刑偵] 第204節(jié)

    那也就是說梁允皓根本不必要假死,他應(yīng)該不是嫌疑人。

    一天無果后,孟思期回去洗完澡,本來想倒頭就睡,但還是有些疑問想通過筆記分析一下,而且她也擔(dān)心期期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

    這時,門敲響了,屋外有人在喊“送毛毯”。孟思期不久前叫了一床毛毯,也是因為睡到半夜冷,她起身去開門,路鶴剛剛沐浴完,正在擦頭發(fā),口中說:“我去吧。”

    兩人幾乎同時走到門口,思期打開門,露出男服務(wù)員的面孔,他左手拿著一個文件夾,像是隨身記錄的工作簿。一條毛毯工工整整搭在他的右臂里,幾乎遮蓋了整個右手,他微微抬起手臂,禮貌道:“您要的毛毯送到了?!?/br>
    “謝謝?!泵纤计谏焓秩ソ?。

    “思期小心!”路鶴忽地驚喊,他的動作猶如閃電,幾乎一眨眼抓住了服務(wù)員搭著毛巾的小手臂,服務(wù)員手臂被路鶴頃刻抬起。

    “砰!”一聲槍響,火焰飛濺,從毛毯里打出,子彈正正好擦過思期的腦袋,天花板上的頂燈“啪”的一聲擊得粉碎。

    路鶴動作連貫自如,在制止對方的射擊行動后,以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擒拿將對方制服在地,手槍和毛毯瞬間跌落一旁,但歹徒絕非善類,很快就從口袋掏出匕首,朝路鶴的咽喉劃去。

    千鈞一發(fā),孟思期一腳用力踢去。經(jīng)歷了太多“名場面”,她沒有從前的那種慌亂,幾乎在路鶴將歹徒掀倒在地的剎那,她就沖了上去,一腳踢在歹徒臉上。

    歹徒被猛地一擊,“啊”地一聲,手中的匕首也劃歪了,路鶴對他前胸猛地一個肘擊,徹底將歹徒制服。

    這時,走廊里沖過來三五個人,孟思期認(rèn)識,是劉茂平給他們派出的專案組成員。

    幾個人快速將歹徒拷上,一人道:“組長、副組,不好意思,來晚了一步?!?/br>
    作為臨危受命的專案組組長,孟思期冷靜道:“各位,沒事,歹徒太狡猾了,你們要盡快審理,他是不是神秘組織的人?!?/br>
    “放心吧組長,今晚我們連夜審訊,有結(jié)果馬上告訴你,但請你們務(wù)必?fù)Q一個地方住,我們電聯(lián)。”

    “嗯。”孟思期點頭。

    歹徒被帶走后,劉廳的傳呼機發(fā)來了消息,除了問候外,還給他們安排了新的酒店,并加強對他們的保護(hù)。

    連夜孟思期和路鶴換了酒店住房,路鶴作為刑警的習(xí)慣,照例對房間檢查了一遍,防止竊聽設(shè)備。

    兩人晚上沒有言語太多,路鶴緊緊抱著她睡了。孟思期感覺路鶴在身邊,她很踏實,但路鶴抱她的動作更緊了,也許他以為今天如果晚了一秒鐘,那枚子彈現(xiàn)在應(yīng)該打進(jìn)了她的頭顱,她不知道,如果她死了,路鶴會怎么度過余生。

    她輾轉(zhuǎn)難眠,從背對他的狀態(tài)轉(zhuǎn)過了身,捧起他的臉想吻他一下,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全是淚水。

    她終于明白,不管是什么樣的鋼鐵人,在生命至暗時刻,在愛的人死里逃生之際,他承受的壓力是沒人會明白的。

    她主動親上去,一邊吻一邊說:“路鶴,不管經(jīng)歷多少次,我都會回到你身邊?!?/br>
    第198章 [vip] 刑警本色(8)

    第二天一大早, 孟思期收到了專案組的審訊結(jié)果,昨晚的歹徒是一個殺手,他的任務(wù)是刺殺孟路二人, 起碼要殺死孟。但是受誰指使, 殺手表示,他們的規(guī)矩,并不會過問來人信息, 因此這條線是斷掉了。

    兩人借著晨練到附近討論昨晚的變故。孟思期說:“會不會是我們查到梁允皓,有人著急了, 想要滅口。”

    “有這種可能, 但是梁允皓已經(jīng)死了, 他們?yōu)槭裁匆@么緊張?”

    顯然路鶴的話提醒了她,她馬上又想到, 梁允皓的信息她在這個世界從來沒有調(diào)查過, 這些調(diào)查信息都是期期告訴她的,所以說, 對方想殺她,應(yīng)該不是因為梁允皓, 梁允皓或許和整件事并無關(guān)系。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因為最近一直走訪調(diào)查書店和讀書會,這可能已經(jīng)引起神秘組織假面會的注意, 像這樣高度集中的組織, 不可能不會察覺出他們的目的和蹤跡。

    現(xiàn)在,除了迎難而上,以最快速度查出神秘人物是誰, 孟思期覺得,沒有別的辦法, 這就是生死時速,她必須和黑暗戰(zhàn)斗到最后一秒,哪怕犧牲。

    只是目前,無論三十年前,還是三十年后,梁姓的嫌疑人已經(jīng)全部排除,梁云峰的父親,在三十年后也早已去世,不太可能和這件事有關(guān),而梁云峰本人,更不可能與此有關(guān)。

    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呢?

    上午,孟思期和期期連線上了,沒想到,她那邊也出現(xiàn)了意外,同樣是路鶴奮勇的保護(hù),救了她一命,看來兩個世界,神秘組織已經(jīng)有些坐不住了,這說明他們已經(jīng)探到了假面會的邊緣。

    孟思期相信再努力一步,一定可以挖掘出沉寂黑夜幾十年的真相。

    如果是書店和讀書會的調(diào)查讓假面會產(chǎn)生警惕,那么就說明繼續(xù)調(diào)查一定是正確的。

    當(dāng)天上午,孟思期和路鶴再次去往了離市區(qū)偏遠(yuǎn)的一家書店。這家書店并不大,離市區(qū)遠(yuǎn),很難是假面會的聚會場所,不過任何一個可能性孟思期都不能放過。

    走進(jìn)書店,在暢銷書板塊,孟思期隨意拿起一本書,翻了翻,但她的心思很重,她最近一直在一個問題里打轉(zhuǎn)沒有走出來。

    在安靜的書店,她四處翻找有關(guān)白面具的信息,只要是白色的符號她都很在意,但是好像這種方法是不對的,她站在那兒,猶如被時間的沼澤困住,她拼命往上爬,手里的書被她握出了折痕。

    “小姐,這本書……你要嗎?”書店服務(wù)員忽然提醒她。

    孟思期回過神來,她才發(fā)現(xiàn)手里的書已經(jīng)被捏出了深深的印痕,“不好意思,我一會買下來。”

    “沒事?!?/br>
    就在那一刻,她終于想明白了,“白面具”有問題!

    她印象深刻,1986年,江盛出現(xiàn)在西雅圖俱樂部門口,她見過那副畫面,蒲公英紡織廠副廠長姚仁俊和西雅圖俱樂部經(jīng)理賈龍輝交談“五朵金花”的畫面。

    那副畫面里,江盛就帶著白色面具。而期期告訴過她一件事,1989年,江盛第一次到省里見到了梁燃,希望梁燃引薦他去假面會。

    很顯然,江盛加入假面會的時間在后,他不可能提前知道假面會真正的秘密是什么,也就是說,江盛的白色面具和假面會無關(guān),更確切地說,假面會的“面具”不等于江盛的白色面具。

    但在此之前,她一直認(rèn)為假面會的符號就是白色面具,因此凡是走進(jìn)書店,打聽讀書會,都會刻意關(guān)注白色面具的信息,甚至懷疑梁允皓,也是因為他的汽車吊飾就是白色狐面。

    如果假面會和白色面具無關(guān)呢,那么它到底是什么?

    她必須把這一消息快速告訴期期,當(dāng)她打開本子時,期期那邊發(fā)來一句話:孟姨,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假面會很可能和白色面具無關(guān)。

    果然,孟思期就覺得這是自己和自己對話,她馬上回話:期期,你那邊網(wǎng)絡(luò)比較發(fā)達(dá),你能不能找到一些關(guān)鍵信息,例如某個讀書會非常熱衷一個事物,不是面具,但是他們一定信仰或者在意這個事物。

    期期回:孟姨的意思是,假面會有自己的信仰。

    孟思期回:對,如果一個組織幾十年不倒,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他們信仰一個事物,或者一個精神。

    期期過了一會兒回:孟姨,會不會是一本書,如果是讀書會,幾十年聚在一起,除了是一本書,還會是什么呢?

    書?孟思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因為她的腦海里也浮現(xiàn)了書這個詞,而她剛剛放下了一本書,那本書似曾相識,紅色封面。

    她馬上拿了起來,書的名字叫《紅死魔的面具》(the masque of the red death)。

    面具?所以就是這本書嗎?

    她打開書時,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微微抖動了一下,她隨意翻到了一頁。

    書上面的一行字瞬間映入她的眼簾:“那人高挑而枯瘦,從頭到腳都包裹在殮葬的喪服中。他的‘假面具’與冰冷尸體的臉面幾近別無二致,只有最縝密的細(xì)察方可辨出端倪?!?/br>
    "the figure was tall and gaunt, and shrouded from head to foot in the habiliments of the grave the mask which cealed the visage was made so nearly to resemble the tenance of a stiffened corpse that the closest scrutiny must have had difficulty iing the cheat"

    翻到末尾:

    “隨著最后一個狂歡者死去,烏木大鐘壽終正寢,三腳架上的火盆業(yè)已熄滅。黑暗、衰敗與紅死病開始了漫漫無期的至高統(tǒng)治。”

    "and the life of the ebony clock went out with that of the last of the gay and the flames of the tripods expired and darkness and decay and the red death held illimitable dominion over all"

    這是一本很薄的書籍,除了中文和英文,還有別的語言,以及各種豐富的插畫。儼然是一本被過分解讀和過分裝飾的書籍。

    她找到了,她似乎找到了假面會的依托和信仰。

    她馬上翻到封面,這本書的作者是美國作家愛倫·坡。

    愛倫·坡,她在哪兒見過,她記得這個名字,這個她一次都沒聽過的名字,她總覺得哪里見過,她拼命回想,終于記起來了,那次梁允皓送他們?nèi)ナ±?,副駕臺上就有一本紅色封面的書,因為有東西擋著,書名并沒看清,但是書側(cè)有幾個小字她看清了,就是“愛倫·坡”。

    那次和梁允皓在一起的還有他的朋友楚凌冬,那本書或許就是楚凌冬的呢?

    但是楚凌冬并不姓梁,難道是梁燃提供的信息出了錯,她記得梁燃說過,梁姓來自于她父親梁程昊的轉(zhuǎn)述,或許轉(zhuǎn)述的時候錯了呢?

    她默默翻著書,對于“梁”這個疑點百般不解,翻著翻著,她翻到了扉頁,作者是“愛倫·坡”,作者下面還有一行黑字,翻譯作者是:良醫(yī)。

    良?梁?這就是梁燃聽到的“梁”?

    她興奮不已,馬上將書翻到書的背面,書的發(fā)行地址是海江省凜冬出版社。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眉目,她馬上打開筆記本,給期期寫了一句話:期期。楚凌冬,你查查他是不是有一家出版社,這幾十年,這家出版社一直存在嗎。

    不一會,期期回話:孟姨……楚凌冬,1983年,他25歲的時候,就成立了這家出版社。而且這個人很不簡單,是海江省的大人物,前幾年退下了,在出版社任名譽社長,筆名良醫(yī)。

    孟思期馬上回:期期,假面會會長,神秘人物很可能就是楚凌冬。他們信仰的是《紅死魔的面具》一書中的語錄,凜冬出版社是他們組會的偽裝,你趕快申請搜查凜冬出版社。

    期期:孟姨,你也是,我這就行動。

    孟思期快速買下了書,“路鶴!路鶴!”她叫喚了聲,不遠(yuǎn)處正在翻書的路鶴抬起頭,她急著說,“走了!”

    路鶴會意,跟著她走到門口,孟思期特意走到無人處說:“找到了,很可能就是楚凌冬,我們馬上回去和劉廳說明情況?!?/br>
    路鶴連忙招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兩人到達(dá)省廳。

    2026年——

    由省廳派出了十幾輛警車飛向了那個在海江省存在了幾十年的神秘出版社,那座出版社,黑瓦紅墻,已經(jīng)成為海江省的出名建筑,聽說這座建筑幾十年風(fēng)雨不倒,黑瓦紅墻,毀了又修,修了又修,如今,這是一座經(jīng)典的老式樓房。

    但是這里面卻暗含了巨大的犯罪陰謀,海江省太多的悲劇都因它而起。

    這座叫做“紅樓”的地方,因為信仰“紅死魔的面具”一書而久經(jīng)風(fēng)霜、矗立不倒,能夠進(jìn)入里面的人物也非富即貴。

    但是刑警是無情的,期期和路鶴,同梁云峰一起,帶著幾十名刑警包圍了這座紅樓。

    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的楚凌冬,還有一干重要人物全部被抓捕,省廳在其中搜查出大量血淚斑斑的鐵證。

    這就是西雅圖俱樂部曾經(jīng)的保護(hù)傘,也是許多非法娛樂場所曾經(jīng)的保護(hù)傘。它終于倒了。

    與此同時,1996年——

    孟思期作為專案組組長,路鶴作為副組長,在邢廳和劉副廳的指示下,帶領(lǐng)幾十名刑警包圍了這座紅樓。

    此時的紅樓非常新,如同被人剛剛粉刷一番,孟思期緊握手槍,飛快地抵達(dá)紅樓頂樓,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路鶴緊隨而至,像是寸步不離地守護(hù)她。

    “楚凌冬!省公安廳專案組孟思期、路鶴!現(xiàn)依法展開對你的搜查!”

    孟思期一手舉槍,一手展示搜查令,威嚴(yán)面對那個坐在辦公桌里黑發(fā)濃密、面色倨傲的男子。

    久經(jīng)風(fēng)浪的楚凌冬,眼底里滲透不安,眼球如紅死病一樣血紅。

    他從未料到,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這個年輕的女警,終結(jié)了他的所有罪惡。

    *

    路鶴望著身旁,智慧美麗,而勇敢的女性,那個他將終生守護(hù)的女孩,他感嘆不已——

    她不愧是真正的刑警本色!

    (全書完)

    謹(jǐn)以此文,敬獻(xiàn)無懼黑夜、追求正義的人們!

    謹(jǐn)以此文,敬獻(xiàn)全國公安戰(zhàn)線上默默奉獻(xiàn)的無名英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