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金牌是我的[花滑] 第5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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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害怕的是,賽場上的分析、依照裁判實時打分之后在技術(shù)回放復核階段與其他選手的對比分析。 這就是他們的七寸。 沒有裁判面對著這么明晃晃的手段能穩(wěn)得住自己的內(nèi)心。 無關(guān)臉面,實時分、復核、出分, 這是一個流程, 哪怕周圍的觀眾再咋呼, 這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也是短暫地聚集在他們手里的。 多了wings,就等于多了一個督查。 考試的時候老師站在答題者的桌子旁, 不用做什么, 90%的學生就會心慌, 這還是他們沒作弊的情況下。 isu作弊了嗎? 當然。 第二位選手與第一位的得分進行對比,第十位與前九里的最高分進行對比, 只要明天的自由滑按照叢瀾這次的wings原樣來一次,七天后,就將會是isu這組裁判的頭七。 哦不,不止是裁判,本場次所有的官員都會為之陪葬的。 禿頭男人相信,中國冰協(xié)敢這么做,就一定有后招。 他同時也在給張簡方下套,以此來作為把柄,避免張簡方后續(xù)再作威脅。 只要張簡方敢說條件,他就敢應。 到時候放出小道消息,再加一句這是“內(nèi)部人士不小心流出的”,被懷疑的就該是來自中國的所有花滑運動員了。 如此一來,張簡方此舉就會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wings所謂的“公信力”也將蕩然無存——這證明了它只是用來給中方冰協(xié)增加砝碼的東西,而不是為了追尋賽事公平開發(fā)出來的。 禿頭男人的眼睛里有一抹威脅。 他盤算得很好,可惜張簡方不上當。 “公平,我只要公平?!?/br> 七個字,禿頭男人詫異萬分。 張簡方的要求很簡單:“我不要什么,我就要這群人老老實實打分,該給多少就多少,不要按著我的頭讓我承認跳躍扶冰的goe對有些選手就得是正的?!?/br> 跳躍的goe看的是整體,也可能他扶冰了,但是他的高遠度進入滑出都很好,所以抵消了,就還是正的goe。 不是不能正goe,就是說,不能你想捧的人就是正的,你不想捧的就是負的。 張簡方:“雙標不好。” 談判陷入了僵局。 禿頭:這人腦子有點快,不好惹。 張簡方:當我跟你一樣腦門兒不靈光?哦不對,你腦門還挺光的,嘖,幸虧我不禿頭。 isu的人離開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張簡方坦蕩以對。 稍后,姜意和祁尋春她們來了這里。 “也許以后的賽事里,我們的運動員會得到更嚴苛的評判?!苯獾?。 張簡方起身去找自己的保溫杯,接了點熱水。 “我知道?!彼f,“來找我談判合作也就是因為事情發(fā)生得太急了,他們一時間沒有了招數(shù)。明天要是搞出來更大的丑聞就不好了,他怕我魚死網(wǎng)破。不過他們肯定沒想到,法國站我們還有wings,哎嘿嘿!” 祁尋春:“參賽方面他們阻撓的話呢?” 冰協(xié)對本國賽事負責,isu對世界賽事負責。 一個國家的冰協(xié)可以卡自家運動員的參賽,報名、采訪宣傳、人員分配……這些都是問題。 如果isu開始卡中國冰協(xié)和運動員呢? 姜意:“你要怎么辦?” 張簡方突然扯到了另一方面:“迄今為止我塞國際滑聯(lián)了五個品牌,兩個直接贊助,三個間接贊助,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小的品牌對國際賽事也有贊助。我聯(lián)系過一些相對中立的裁判,也試著跟歐美派系接觸,然而呢?國際滑聯(lián)沒啥反應,歐美系拿了利益該翻就翻,每次分配裁判組就跟去廟里抽簽似的,全靠運氣。” 與他國冰協(xié)的合作并不順利,張簡方手里有女單、男單、雙人的奪冠苗子,大鵝要雙人,北美兩個國家要男單,霓虹要男單(但是可以選擇性跪給阿美莉卡),歐洲幾個國家一直都是雪上項目比較強,早先男單也還行,不過21世紀以來就一般般了,丹麥斯洛伐克等等都是跟著歐美系走。 讓張簡方放棄女單是不可能的,他非常想要叢瀾蟬聯(lián)冬奧,上一次拿到兩枚ogg的女單還是1984和1988年這兩屆的。 每個時代的技術(shù)難度不一樣,叢瀾現(xiàn)在蟬聯(lián)的難度要更大一些,不過每一位能夠得到第一的選手總是當時發(fā)揮最好的。 可問題又來了,大家現(xiàn)在追溯到第一屆花滑冬奧冠軍時,看的只是獎牌排名,而不是賽場實情。 又有誰的獎牌是不該得到的顏色? 又有誰惜敗在了政治之下? 時間如滾石,碾碎了一切,留下的僅僅是只言片語。 沒有人知道,絕大多數(shù)人也不關(guān)注這些。 他們只會查資料翻名單,見到的是哦這個人得到過ogg,哦那個人蟬聯(lián)了。 也許再過十屆冬奧,索契之上叢瀾奪冠有多么艱難也變得不為人知,他們只曉得來自中國的女單得到了這枚金牌。 平昌冬奧,張簡方不敢說女單穩(wěn)拿,賽場要看發(fā)揮,叢瀾如果萬一出了問題就糟了。 他要放棄雙人嗎?舒傲白俞寒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周期了。 難道要男單嗎?又有誰該被舍棄? 他曾經(jīng)數(shù)次這樣反問自己,在臨近冬奧的時間過程,張簡方越發(fā)覺得,這些設問就是最清晰的現(xiàn)實。 祁尋春:“迄今為止一共舉辦了22屆冬奧會,奪得冠軍的非歐美選手,只有四個?!?/br> 06年被稱為撿漏的日本女單,10年的韓國女單、中國雙人,以及14年的中國女單。 祁尋春繼續(xù)道:“1976年冰舞進入冬奧會項目,至今沒有任何一組來自亞洲的選手進入前三。” 其余三項如果說還能論個冠軍的話,那么冰舞就只能研究前三名了。 這些人難道都是白人嗎? 不是的,他們只是國籍屬于歐美,亞洲人是有一些的。 張簡方:“你看,我們?nèi)钡牟皇侨朔N差距。” 不存在誰比誰基因就弱,也不是亞洲人就不可能出冠軍、不可能學好冰舞。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缺的是公平。 張簡方手里有一些被isu禁賽的自家裁判,他們確實在利益交換之下給某些選手打了高分,也確實在偏待自己選手的路上做出了一些行為,禁賽活該。 這些裁判等于廢了。 然后呢? 與之做法近乎一模一樣的外國裁判,禁賽五年后啟用; 因索契冬奧女單項目被禁世錦賽級別的isu級裁判,已經(jīng)有風聲傳出,這兩年也要被啟用了。 更別說那些沒有被處罰的裁判。 雙標不止是在選手打分上,還有方方面面,連張簡方想進isu大本營都是難于登天。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張簡方聳肩,“不要擔心,山重水復疑無路?!?/br> isu也就只能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鬧騰罷了。 張簡方:“我手里又不是一個底牌都沒有。” 想了想,他又跟姜意說道:“賽事過后你讓堂溪來我辦公室一趟?!?/br> 裁判也會被他的行為影響到,堂溪的路線規(guī)劃得重新設計一番了。 · “張總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正在跟褚曉彤彼此按摩的叢瀾這樣說道。 褚曉彤:“理想主義?” 叢瀾:“對,他身上有一些很難得的東西。或許跟他迄今為止的成長環(huán)境有關(guān),哪怕居于高位,看清了這個世界上的腌臜,他也不愿意墜身其中。盡管他知道,這樣會過得更好、更輕松?!?/br> 順著isu捧一下叢瀾,讓叢瀾多參加比賽多配合isu的活動,以此來為自己賺取話語權(quán)。 先要女單冠軍,平昌放棄其他項目,合縱連橫之后為2022年的京張冬奧得到人情,以確保到時在家門口能拿到輝煌戰(zhàn)績。 這將會是張簡方履歷里最閃亮最有用的內(nèi)容。 褚曉彤:“但是他沒有?!?/br> 叢瀾:“對,他沒有。” 宋老笑罵張簡方貪心,來這里求合作的大鵝冰協(xié)憤怒離開,利益談不攏以后,張簡方?jīng)]有故步自封唉聲嘆氣,而是找了另一條路。 wings能加快研發(fā)速度,與其不無關(guān)聯(lián)。 能有這樣的老大,叢瀾不是不感激的。她甚至有時候會想,如果花滑部不是張簡方在管,那么現(xiàn)在她會到什么程度? 也許還能拿到許多的第一,但她應該沒有現(xiàn)如今這么好的狀態(tài),而褚曉彤可能早兩年就退役了。 內(nèi)耗會很傷運動員,格外的。 褚曉彤:“那這次之后,國際滑聯(lián)會做什么來報復?” 叢瀾不憚以最惡的做法來想isu:“卡比賽,卡選手,卡資源。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的人被查出來興奮劑有問題的話,他們就會直接禁賽全國。” 褚曉彤:“嘶——” 叢瀾跪壓在褚曉彤身上給她揉散肩膀上的堅硬:“在之后,我們會有更頻繁的興奮劑檢測,也會得到更多來自其他國家媒體和水軍的攻擊,怕么?” 四肢趴床的褚曉彤右手顫巍巍地抬起一小段高度:“怕個p!哆嗦一下我就不是褚曉彤!” 叢瀾:“你都快抖成帕金森了?!?/br> 褚曉彤:“好舒服哦。” 叢瀾沒有說的是,盤外招有很多,外出比賽時差勁的住宿飲食安排、被刻意對待的訓練時間、不合理的興奮劑檢測頻率、媒體的惡意攻擊——isu幾百萬瑞士法郎花在公關(guān)費用上,也不是吃干飯的——諸如此類,對一個參賽運動員的消耗會很大。 沒有人在凌晨睡得正熟的時候被叫起來做檢測會毫無影響,第二日的賽事狀態(tài)一定會有下降。 與之相比,wings不在的場次被苛待的打分,似乎有些微不足道。 能硬剛isu的冰協(xié),沒有。 但為虎作倀的冰協(xié),很多。 所以他們之后的處境是可以想象到的艱難,伏在isu身側(cè)身下的“倀鬼”,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