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明君! 第2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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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樂安縣為中心,捐糧行動迅速輻射到周圍幾個縣,再逐漸擴大至整個湘河郡,最終席卷了湘河旁邊兩個產(chǎn)糧大郡。 三年前瘟疫結(jié)束后,三郡百姓給七皇子立的長生祠前,堆滿了糧食。 縣衙、府衙、撫臺等官府衙門,百姓們放了糧,頭也不回轉(zhuǎn)身就走,回去的路上,還會順路摘蒼顏花,放在長生祠前。 真正的感恩不是嘴上說說,而是放在心里,就像七皇子喜歡蒼顏花,所以這種藍色小花,逐漸沉默地開遍了三郡各地。 朝廷征糧的第一階段任務(wù),短短幾天就被這三個還在恢復(fù)期的虛弱大郡,推到了爆倉。 其余州郡的官員不信,可等到親眼看見了那些糧,才終于信了,心神震動,不知如何言語。 事情迅速傳開。 商人中有感慨者,也開始主動捐糧。 文人墨客說起此事,情緒激昂,揮毫落筆: 戰(zhàn)時饑餐無果腹,官吏需征百姓糧。 征糧何須惡人面,長生祠前舉蒼顏。 三郡民心,何為民心? 此為民心。 第165章 京城。 如意樓。 三郡捐糧的事在京城掀起巨大的討論度。 自有那自發(fā)宣傳的, 在茶樓酒肆、街道碼頭給京城百姓慷慨激昂的講述。 如意樓的說書先生也不說書了,只說當(dāng)年湘河救災(zāi)。 “……所以這事兒啊,朝廷征糧征不上來, 要不是七皇子,兩邊打仗的將士飯都要吃不飽嘍!” 有那些膽子小的,自然不敢議論皇室權(quán)貴, 只小聲的跟朋友討論。 “要我說, 七皇子從功績、能力各方面看, 不都比其他皇子強么?” “是啊, 也就是前些年身體不好, 加上又是陛下最小的兒子, 建府上朝最晚,才慢了他那些哥哥一步,不然,現(xiàn)在朝廷上地位最穩(wěn)的人,說不定是哪位呢……” 如意樓聚的是雅客, 討論這些的大多都是官宦子弟, 要不就是對朝政現(xiàn)狀關(guān)心的文人士子。 “等七皇子回來,你說他會不會…圣上…儲君……” 低低的私語聲泯滅在唇齒間。 但是奚子行知道,這些人在說七皇子對于儲君之位的競爭力之強, 恐怕會一躍成為幾位皇子之最。 他站在二樓樓上往下看,眉頭卻不自覺皺起來。 他高興越來越多的人發(fā)現(xiàn)他所選之人的光芒, 但此刻的京城對小七來說卻像個沸騰的油鍋。 鮮花著錦, 烈火烹油。 處處都是夸贊之言。 看似花團錦簇, 其實波濤暗涌。 奚子行招來店小二, 將腰間的錢袋子塞給他,囑咐了店小二幾句。 店小二喜笑顏開的下去了。 沒多久, 下方的說書先生就下來了一趟,再上去的時候,就不說湘河救災(zāi)的事了,和往常一樣,說起話本故事來。 如此一來,跟風(fēng)討論捐糧之事的人,納悶兩句后便不再參與討論。 奚子行這才離開如意樓,徑自去了方府。 - 方太傅這些時日,上火頗為嚴重。 奚子行到的時候,這老頭穿著竹衣嗎,正含著冰塊,用冰鎮(zhèn)下嘴里的火瘡。 他拱手道:“見過太傅?!?/br> 方太傅:“小奚來啦,坐坐?!彼逼鹧鼇?,遞給奚子行一把蒲扇,“喏,湊合用吧?!?/br> “您倒是坐得住?!?/br> 奚子行接過扇子扇了扇。 “我這不是都上火了嗎,”方太傅嘆了口氣,“急也沒用,誰也沒想到,湘河三郡會在這個時候推他一把?!?/br> 他們兩個談話間,儼然對彼此的站位心知肚明。 兩人原本就并非毫無聯(lián)系,曲渡邊建府宴那會兒,奚子行就去方太傅家拜訪過,以備戰(zhàn)春闈,算是有一點師生情誼。 奚子行是公開站位曲渡邊的,方太傅原本就覺得他不錯,后來奚子行拿了狀元,入了翰林院,旗幟鮮明,方太傅才慢慢和他接觸起來。 方太傅是個老狐貍,在一點點接觸中,他發(fā)現(xiàn)奚子行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七皇子隱藏起來的真實才學(xué)。 最后決定攤牌的那天,奚子行卻道:“我隱隱察覺到您的試探,就順著您的猜測,不否認也不承認七皇子的才學(xué),沒想到您竟然真的是站在小七那邊的?!?/br> 方太傅愣了一下,隨后大笑出聲。 老狐貍被小狐貍坑了一下,好在結(jié)果是皆大歡喜。 方太傅實在沒想到,奚石秋那個中立到不行的古板老家伙,會生出來這么個兒子。 畢竟在入官場之前就表明立場,官途生涯會比較艱難。 他問了,但這小子竟半點不怕的樣子,說官位與他不過是輔助工具,若是七皇子上位,他自當(dāng)在官場廝殺,若是七皇子無意,他便辭官與他去封地。 左右主公和謀士都是要在一起的,何懼旁人言? 思緒回籠,方太傅道:“鎮(zhèn)南關(guān)、邊境兩處軍權(quán),幾乎都在七皇子手中,這本來夠讓君王和皇子黨派忌憚。原本就在風(fēng)浪口,又來了一手推浪,所有人都在贊頌七皇子,將陛下置于何地?功高蓋主,即便是皇子,也要避開?!?/br> 奚子行:“我會聯(lián)系同窗,另外,還能用父親的名義壓人,讓朝臣們上朝的時候少說這件事?!?/br> “……”方太傅心中贊了一句孝順,摸摸胡子,“我也可以壓下一些。林宗平那個老財迷堅定站在陛下那邊,誰也不跟誰一起,雖不必擔(dān)心他使絆子,但他也不會幫七皇子說話。” 他,林宗平,還有奚子行的父親奚石秋,三個幫助崇昭帝處理政務(wù)的大學(xué)士,都是在朝堂上混久了的老家伙。 要是一起出手的話,皇子黨也會給他們面子。現(xiàn)在只能有一個半出手,其中那半個還是孝來的,不過也是股力量。 起碼不會讓‘功高蓋主’之類的言論,在朝上太肆虐。 奚子行:“這幾天,我再寫信到邊境,提醒他們兩個注意些吧?!?/br> - 紫宸殿。 縱然有方太傅和奚子行壓著,崇昭帝多少還是聽了幾耳朵所謂‘功高蓋主’,甚至是立儲之言。 余公公以為陛下會發(fā)怒。 但出乎意料的,陛下沒有。 陛下只是說了句:“那些臣子,私底下議論的還是少嗎?此時鬧在明面上,不過是想試探下朕心里傾向于誰當(dāng)儲君罷了?!?/br> 雖然生氣,但崇昭帝心里清楚自己日益下滑的精力,和身體的力不從心,臣子們也清楚。 儲君之位,這兩年也該定下了。 崇昭帝再次想起之前給出去的黑錦的事。 他問自己,要是早就知道小兒子身體會好轉(zhuǎn),以及他這幾年展露出來的能力,他還會不會用黑錦斷了小兒子的繼位之路。 黑錦交易只有他們父子兩個知道,其余的人卻都不曉得。 崇昭帝在殿內(nèi)轉(zhuǎn)了好幾圈。 “這次去北疆送糧的人,朕記得是轉(zhuǎn)運使副使對吧?” 余公公:“是的陛下?!?/br> 此次的運往兩方戰(zhàn)場的糧草,是從各州郡征集上來的,不是從固定的糧草囤倉運往前線,所以需要漕運總轄運輸路線,押送糧草。 這批糧草重要程度自不必多言,北疆邊境比鎮(zhèn)南關(guān)距離遠太多了,本來應(yīng)該是水路轉(zhuǎn)運使親自負責(zé)押送,但他前幾天摔了一跤,腿腳不便,恐耽誤進程,就只能由副使代勞。 水路轉(zhuǎn)運使是二皇子岳丈,副使則與皇室無甚關(guān)聯(lián)。 崇昭帝沉吟:“叫崔融過來一趟?!?/br> 余公公應(yīng)了聲是。 很快,崔融便匆匆來了紫宸殿。 他是現(xiàn)任東廠廠公,只是已經(jīng)有了退位之心,他跟了崇昭帝很多年,許多陰私之事都是他來處理,平常雖不起眼,卻是崇昭帝的心腹。 他須發(fā)皆白,穿著整潔干凈,是個體面尊貴的老太監(jiān)。 崔融:“陛下。” “來了啊,”崇昭帝:“朕記得你說辭官后要回趟老家?你老家在山鳴關(guān)附近吧?!?/br> 崔融愣了下:“是,帶著養(yǎng)女回祖宅認個根?!?/br> 崇昭帝點點頭:“朕準(zhǔn)了。不過辭官后,你跟著送糧的隊伍走,去北疆邊境一趟,給朕辦個事?!?/br> “多謝陛下!只是……陛下所托何事?” 崇昭帝看著他:“幫朕,給七皇子送個東西。” - 崔融在紫宸殿待了片刻,才回了家。 家中有一小女五六歲,他幾年前撿來的,這小女娃長得像他太早死去的親meimei。 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他還是把這娃娃當(dāng)成女兒又當(dāng)成孫女養(yǎng),心肝一樣疼。 都說太監(jiān)沒根也沒心,才不是,崔融想。 只是能讓他們給出心的人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