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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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萍和楊向安一并在他們對面坐下,“梁月說他喜歡弓箭,”說完,又傾身子問伏城,“原來你在香港是青年隊的運動員呢,這事怎么半個字也不提?” 陳延青也愣了下,“運動員?。俊?/br> 伏城將蓋子合上,嘴里道,“只是訓(xùn)練過一段時間。” “這樣啊,”唐萍點點頭,“你們找到了購物中心的俱樂部是不是,那以后周末想去就去吧,勞逸結(jié)合嘛,這個東西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用上,” “能,挺好的,”特別好,伏城看向她,“謝謝,唐阿姨?!?/br> “客氣什么,好啦,咱們先吃蛋糕,” 楊向安在她的話里掏出打火機點蠟燭,唐萍接著說,“晚上我要帶課,所以放在中午給延青過生日了,你們倆,晚上要出去玩么?” 陳延青從走神中回來,連忙說,“段霄洺說要帶我們?nèi)ネ鎯?,媽我們可能晚點回來?!?/br> “行,沒事,玩多晚都可以,楊老師說了,隨時去接你們?!?/br> 陳延青又想起楊向安跟他做的交易來,悶著想了想,點頭了。 那天很晚,段霄洺打了車將他們帶去了雁城較偏僻的位置,車子下了主路,在一個類似于廠房的建筑外停了下來,陳延青下車后跟在他身側(cè)往里走,剛剛走到那雙開的大門門口,門便自動的打開,燈光柔柔的亮起,入眼滿地都是烈橘色,陳延青的嘴一時半會都沒合上。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袁野突然從右側(cè)跳出來,嚇得陳延青一哆嗦,“你怎么也在!” “嘿你這話說的,小祖宗過生日我干嘛不能在?。俊痹罢f著,拉過他胳膊,指著這滿地的花圃子說,“瞧見沒,這可比你給段霄洺買的那一束花壯觀多了?!?/br> “都是分株扦插的幼苗慢慢培育起來的,”段霄洺跟上來說,“室內(nèi)種植,泥土的酸堿,濕潤程度還有溫度都是可控的,它們?nèi)觊_花?!?/br> 陳延青更是訝異了,嘴里道,“這可比你家里那盆不識相的好多了,”說著,伸手拉了下伏城,“好不好看,羨不羨慕?” 伏城抬手,手心蓋在他腦袋上,異常溫柔的答話說,“你喜歡我就羨慕。” 袁野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段霄洺瞧見,噙著笑說,“走吧,我們?nèi)ツ沁呅菹⑹??!?/br> 休息室在廠房的另一頭,進(jìn)了屋,隔著透明的窗墻可以看見外頭整個花圃,袁野送了周杰倫最新的磁帶給他,陳延青嘴里不樂意,手上倒是高興的接下了。 休息室大概是段霄洺和袁野提前布置過,桌子下頭有個太陽燈,桌上有水果零食和牛奶,還有象棋和撲克牌。 陳延青坐進(jìn)椅子里,手在太陽燈前取暖,視線落在蛋糕上,“我今天不會吃兩個蛋糕吧?” “你吃過蛋糕了?”袁野問。 “中午我媽給我吃了,”陳延青說,“不過沒事,剛好我還有幾個愿望?!?/br> “你別太貪心了啊,”袁野正色道,“等會兒轉(zhuǎn)鐘只能許一個?!?/br> 陳延青又看向伏城和段霄洺,這二位似乎是默認(rèn)了袁野的說法,于是哼唧了兩聲,“行行行,這還有一個多小時呢,咱打牌?” 不過要是知道這三個賭博起來跟不要命一樣,陳延青絕對不提這一茬,轉(zhuǎn)鐘前幾分鐘,陳延青撂下手里稀爛的牌,“不打了,不是,你們這到底是給我過生日還是整我啊?” 袁野咬著嘴里的rou,強迫自己不對被畫成花臉貓的陳延青做出嘲笑的舉動,而后看了眼表,將桌上的果皮碎屑和零食包裝扒開了些,又回身拿來了蛋糕,將里頭的皇冠遞給了伏城,“麻煩您給他戴一下,咱好歹有個儀式感。” 伏城接過來,卡好卡扣后將那皇冠戴在了他頭上,陳延青在這間隙里和他對視,對方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最后抬手刮了下他鼻子,“傻子樣?!?/br> 陳延青要回嘴,袁野便開始點蠟燭了,段霄洺這會兒起身走到門后將大燈關(guān)了,蠟燭光很弱,陳延青適應(yīng)的慢,但沒多會,外頭花圃子又亮起了暖黃的燈光,陳延青偏頭朝外看去,燈源鋪在地上,纏繞著整個花圃,暖黃和花色混合起來,這樣看去,是滿地燦爛的花火。 陳延青想發(fā)出些感嘆的詞來,未果,被袁野催促著許愿。 于是回正了頭,在他們參差不齊的生日快樂歌里許了愿。 只是他沒想到伏城在他還沒睜眼的時候湊過來親了他一下,親的額頭,離太陽xue很近,這個吻除了陳延青,其他人都看到了,尤其是袁野,甚至有暴跳如雷的趨勢—— “不許這樣,你們兩個!” 陳延青在倉皇中看向段霄洺,他正含蓄又無奈的笑著,對視間,指了指蠟燭,“再不吹,愿望不靈了。” “哦,哦?!标愌忧嗝Σ坏拇禍缌讼灎T,時間剛好轉(zhuǎn)鐘過了一分鐘。 后來有很多很多年陳延青都沒辦法忘記這個十八歲生日的夜晚,他們四個人躲在烈焰般的花圃中,氣氛熱鬧的像是百來個人在狂歡,蛋糕吃了一些,大多是被糊在了身上,袁野追著他打鬧,伏城偶爾幫他,偶爾也逗他,而段霄洺坐在一旁,像是入戲的觀眾,樂在其中。 陳延青睡到了日上三竿,屋子里光線亮的刺眼,陳延青從被窩里鉆出來,撐著身子看向窗戶,只一眼便清醒了,摸到伏城的身子,晃了晃他,“伏城,快醒醒,下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