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太上皇氣怒過后,到底收回了理智,派了胖虎去地牢里看許泰清,它能將紀百靈身體里的魂擠出去,就應該也能將許泰清身體的家伙擠走。 胖虎很高興終于能有一副男性身體給它了,跳著腳去了地牢,結(jié)果小胖蟲的身體剛鉆進許泰清身上,就被彈了出來。 那倒霉的許泰清,被個后來者壓在識海深處,對于外界發(fā)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奈何身體叫別人占了,他沒辦法調(diào)動,胖虎這甭打正著的,卻是解了他靈魂禁錮,一下子把他給放出來了,重新奪回了他自己的身體。 胖虎想換身體的愿望落空,整只蟲都郁悶了,現(xiàn)在還躲在廚房里大快朵頤,用美食來消解悲傷呢! 崔閭本來還在想著怎么找個名目處死許泰清,光傷人事件可不能隨便處死一個有功名者,結(jié)果,盧昱那邊就搞出事來了。 他與太上皇眼對眼,都不用開口,就知道對方心里想什么。 得了,許泰清不用死了,放他出去,依他對衛(wèi)沂的在意度,甭管盧昱是什么身份,他這傲慢的性情,都敢上去算計一波。 二人碰了一杯,相視一笑,有種穩(wěn)坐釣魚臺準備看戲的老狐貍樣。 于是,許泰清被打了二十大板,又收了許母送來的贖金,就被放回了家。 崔閭眸光沉沉,咂磨著嘴,“嬌鵲和胖虎這邊,似乎都沒什么進展,盧昱這感情線現(xiàn)在亂七八糟的,天命那小蠢貨不會見人太多,搞不明白了吧?” 本來是循序漸進的感情線,現(xiàn)在汪汪的一股腦的全涌上去,這人是活的,又不是個物件,可不就感情線歪了么! 太上皇擰眉也很猶疑,“沒聽說盧昱好南風??!” 莫非天命小蠢貨就為了避開他們,特意安排的感情線大禮包,干脆給盧昱另辟蹊徑的另開一條感情線? 嘖嘖,要這么個安排的話,這天命男主目測有點慘,連自己的性向都是不由己的。 崔閭似笑非笑,揶揄著某人,“本朝也沒人敢把太上皇的性向,往歪里想??!” 不照樣叫后世人歪歪了?可見好不好的,不在聽說,而在所做。 太上皇臉一下就黑了,額頭青筋隱有暴跳的跡象,咬牙,“回頭我就命皇兒讓史官,在上皇起居注上,用粗紅朱筆寫上大大的直男兩個字,每一本都要加粗筆寫上?!?/br> 崔閭噗一聲扶桌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太上皇破防真是太好玩了。 他抹著眼角滲出的淚,笑著勸他,“你好歹也去流連流連青樓楚館,做下些風流韻事,便給史官編纂,也往紅袖添香、美人在側(cè)上編吶!” 如此,也不至于叫后世人歪想他是因男拒女??! 太上皇氣的拍桌子,“老子就不愛那個,打仗收拾地盤,連睡覺都沒有時間,我上哪來的閑心去逛窯子?再說,你不也身邊沒人么?呵呵,以后說不定也有人如此編排你?!?/br> 崔閭頓了一瞬,與他對視,雙雙打了個寒顫。 許泰清回府,傷都沒養(yǎng),就去了衛(wèi)家,正碰上守在衛(wèi)沂床頭的盧昱,兩人正神色溫和的說著什么,氣氛輕松、談笑彥彥,他一下子就紅了眼,推開來攔他的兩個小姑娘,沖到衛(wèi)沂面前,急聲辯解,“踢打你之人不是我,衛(wèi)沂,那不是我,我是被……” 秋吉矜矜業(yè)業(yè)的一日三回報的,將許、衛(wèi)、盧三人的動向往崔閭跟太上皇面前送,嬌鵲那邊徹底留不住人了,胖虎這邊也懶得動,盧昱在與許泰清的奪人大戰(zhàn)里,竟然漸漸嘗到了心動的滋味。 兩位旁觀者,也算是情愛上的小白,這才恍然大悟,哦~原來這就是天命小蠢貨理解的愛情線! 有爭奪,才有勝負欲,搶來的愛情才香? 兩個腦力超絕者表示不理解,但不防礙他們一邊看戲,一邊安排手中事務。 崔閭在信中駁斥了畢衡的提議,告誡他勿要與皇令背道而馳,且作為知交好友的最后一次嚴正提醒,以后便再不要私下往來了,一切公務請走正式公函,算是明面上徹底撕破了臉。 太上皇對畢衡也是好一番嘆息,但此人已經(jīng)違背了當年初心,能不尋機治罪,已是對他這個年紀的老臣最大的寬恕了,再要重用,怕是不能了。 頭一批淘換到珍寶的紈绔,在逛遍了江州城后,便陸續(xù)開始收拾行囊,準備打道回京,崔灃也將會隨著他們的隊伍一起上京。 大家子出行,車馬護從都是頂尖的,雖然崔閭肯定會為長孫提供非常好的保護,但若能與那些人一道走,借著掩飾一番豪奢裝備,也是好的,畢竟剛?cè)刖懿徽腥搜劬筒徽腥搜勖矗?/br> 盧昱卻是意料之中的留了下來,他在衛(wèi)家旁邊賃了一處院子,每日打著上門討教學問的借口,與衛(wèi)沂打的火熱。 衛(wèi)沂白日上衙,晚上便與其飲酒閑聊,偶爾還要應付上門糾纏的許泰清,日子過的相當精彩。 崔閭在他身體養(yǎng)的差不多,上衙頭一日見了他,人家也不嬌情,到了他面前就地一跪,先謝了他的救命之恩,爾后,抬眼瘦的不足巴掌大的玉白小臉,薄唇輕啟,“沂,愿為府尊馬前卒?!?/br> 太上皇此時又做了寧先生的打扮,在衙署內(nèi)他當然是來去自如的,認識衛(wèi)沂也理所應當,此時便陪在崔閭身邊,對著下首跪拜的衛(wèi)沂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衛(wèi)沂身上的官服已然不合身了,一場病差點要了他的命,衣裳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仰臉望著太上皇慘然一笑,“寧先生,衛(wèi)沂,再不愿為人魚rou了,我想做刀俎,可是衛(wèi)沂知道憑我之力,尚沒有任何可能,所以,衛(wèi)沂愿為府尊手中刀,去斬盡一切阻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