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炬之年/地久天長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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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和唐優(yōu)說了。他坐在旋轉木馬上,問唐優(yōu):“你覺得我是不是傻子?!?/br> 唐優(yōu)搖了搖頭。 “我是,我他媽就是個傻子!”小樓揚起了頭,突然有些哽咽,他吼道,“人都走了,私奔了,雙宿雙飛了,我他媽還是忘不了,忘不了!每天吃飯想,睡覺想,連他媽的做夢也想……我想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她……” 唐優(yōu)酸了眼眶,她拿出手機遞到他眼前,她說不出口,只能“啊啊啊”地表示她的焦急。 小樓抹了把眼睛,低下頭來,他懂她意思,她想讓他打電話給妞妞。 他搖了搖頭,說不打。 “沒必要,她現在過的很快樂,我沒必要再去打擾她……” 唐優(yōu)急的剁了下腳,把手機塞他手里,雙手比劃著:【有必要的,告訴她你在想她】 她眼淚快流了出來,小樓還是搖搖頭。 唐優(yōu)干脆自作主張了一次,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應寧的電話。 上次應寧去給樂樂看病,特地把手機號留給了她,讓她再有緊急情況可以隨時聯(lián)系她。 唐優(yōu)一直很感激。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很快就被接通,隨后電流那邊傳來了甜甜的嗓音—— “唐優(yōu)?你找我嗎?” 唐優(yōu)驚喜地“啊啊”了一聲,趕緊把電話遞給小樓,小樓呼吸一滯,半天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電話那邊依舊傳來應寧的聲音:“唐優(yōu)?你有急事嗎?要不要我們發(fā)信息說?” 還是冗長的沉默。 小樓握緊拳頭,心尖發(fā)顫,唐優(yōu)急得敲了兩下手機殼。 應寧默了兩秒,很快反應過來,“小樓哥?” 小樓哽咽著嗯了一聲,一下子就破防了。 唐優(yōu)終于松了口氣,她笑著把手機塞到小樓手機,一個人迅速躲到了一邊。 小樓捂著眼睛,趴在旋轉木馬上和妞妞通電話。 這是她離開這么長時間以后,他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 “最近過的怎么樣?鄉(xiāng)下的生活還適應嗎?” 應寧說很好,不要擔心。 “那你呢,你好嗎?” 應寧說我也很好。 “那阿言呢,阿言怎么樣?” “阿言也很好。”應寧的聲音從電流里傳來,還是那么溫柔,“小樓哥,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總cao心我們了,我們都很好。” 小樓嗯了聲,電話這頭,他苦笑了一下,應寧沒看到。 “我就是……有點想你了,沒事兒,等有時間了,我和坤子去云市看你們?!?/br> 掛了電話,小樓長舒了一口氣。 圓月當空,他和唐優(yōu)踩著月光回到車上,對唐優(yōu)說了聲謝謝。 唐優(yōu)搖了搖頭:【是我該謝你才對,你是我和樂樂的救命恩人】 小樓:“我就救了你一次,你準備報答我一輩子啊?” 本就是隨口一句,畢竟每次都是人姑娘主動照顧她,不管生病還是醉酒,結果這話不知怎的,就稍微帶了點歧義,唐優(yōu)臉色訕訕,突然就不說話了。 小樓咳嗽一聲,也有點那個。 車子啟動,為了緩解尷尬,他打了個電話。 隨便給一哥們。 其實唐優(yōu)是個不錯的姑娘——后來程延說過,那時候小樓送了她一套二環(huán)內的房子,還是學區(qū)房,專門給樂樂上學用的,可是人姑娘愣是沒要。 這話傳出去誰都不信。 那陣子小樓對她總是特別照顧,尤其唐優(yōu)長得也挺漂亮的,氣質溫婉恬靜,蠻像妞妞那掛的,圈子里慢慢起了些謠言,說樓爺看上了個小啞巴,想包她。 可是他倆真沒有過什么,碰都沒碰過一下。 有時候連程延都搞不懂。 不想睡的女人還當祖宗似的供著,圖什么? 有次樂樂被幼兒園的小朋友欺負了,不僅被打了,還嘲笑他沒爸爸。小樓二話不說就跑去了學校,當著老師的面,把人對方孩子的家長揍了一頓。 后來小樓帶著樂樂去吃麥當勞,樂樂哭著對小樓說:“小樓叔叔,你能不能當我爸爸,我好想你當我爸爸啊?!?/br> 小樓那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被那句話觸動了,當晚回了家,在飯桌上,當著他爺爺奶奶、爸爸mama的面,突然問道: “媽,我要是結婚怎么樣?” 聞夫人一聽,開心壞了,“好事兒啊,你想和誰結婚?有中意的人選嗎?mama認識嗎?” 小樓吃著菜,面不改色地說:“不,您不認識,她就一服務員,還是個啞巴,對了,還是個單親mama,有個四歲的兒子,不過不是我的啊,你別誤會——” 老爺子差點沒背過氣去,直接把筷子摔了,“你再說一遍!” 一群人忙著過去安撫,聞夫人急道:“你胡說八道什么!瞧把爺爺氣的!還不快給你爺爺道歉!” 小樓笑笑,“您消消氣爺爺,凡事咱都得往好處想,您不一直想要孫子么,現在得一便宜大孫子,這不好事兒嗎?!?/br> 聞見聲讓他住嘴! 得了,小樓不說了,撂筷子直接上了樓。 往后幾天都沒下來。 聞夫人在房間里哭了好幾天,一開始還以為兒子在故意說氣話,結果派人一打聽,還真打聽出那么個女人出來。 “他要是敢把那個啞巴娶進門,我就——!”她本來想說就要和小樓斷絕母子關系,但是咬了半天牙,還是沒有說出來。 畢竟上一個因為女人鬧到斷絕母子關系的,現在家里成個什么樣子子,她也不是不知道。 這大園子一天天的沒個消停。 “見聲,你倒是說句話?!甭劮蛉俗ブ母觳玻蝗粊砹司?,“不然的話,就讓他和妞妞好吧……好歹妞妞是個正常人,還有份不錯的工作,總比什么啞巴強,何況現在阿言也傻了,妞妞也不可能照顧他一輩子,她早晚是要嫁人的,這些日子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兒子跟你一樣,也是個癡情種……” “說兒子就說兒子,別扯到我頭上。”聞見聲皺眉,似乎對她的話很反感,“當初人家妞妞什么也沒做錯,你死活看不上人家,在背后出謀劃策為難人家,現在想起人家妞妞的好來了,你覺得人家會理你嗎?睡覺!” 聞夫人哪能睡得著呢?兒子的終生大事一天沒著落,她的心就一天揪的晃。 在她心里,她家小樓和阿坤還不太一樣,你要說給阿坤搞個聯(lián)姻拴住他,還能用??ㄍ{威脅,本質上孟家人養(yǎng)出來的祖宗就是個酒囊飯袋,但小樓不一樣,她清楚她自己的兒子,真要把他逼急了,他真能出去給你流浪! 不行,她睡不著,想了想,給卻卻打了個電話,連夜把她從美國喊了回來。 卻卻因為云綦的事兒,本來都發(fā)誓不再回國了,但是為了她哥的終身大事,她還是決定回來一趟。 - 卻卻電話打來的時候,應寧正被謝陸言神神秘秘地拉回房間里,有什么話好像正準備對她說。 “啊,稍等下阿言,我先接個電話?!睉獙庻獠降揭贿吶ソ訁s卻的電話。 謝陸言剛剛準備好的那番求婚的話,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窗臺上擺著兩盆小野花,紅的黃的粉的紫的,都是他親手摘的,格外好看。 仔細看的話,整間臥室都被他精心“打扮”過,房間里處處是驚喜。 床單被他換成了愛心圖案的,床頭柜上的花瓶里特地插了一支紅玫瑰,今天的睡衣也被他早早準備好鋪在了枕頭上,兩個人的睡衣擺在一起,是情侶款,一套紅色一套灰色,都是他今天去鎮(zhèn)上新買的。 賣他睡衣的店主說這套是今年的婚慶爆款,還祝他和他的老婆百年好合~ 應寧掛了電話,回到謝陸言身邊。 她好奇地打量他,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咦,他怎么……還把西裝穿上了? “今天這么熱,怎么穿成這樣?不怕把痱子悶出來?” “我——”謝陸言剛要開口,應寧又嗅到了一點不對勁,“等等!” “這房間什么味道?”應寧仔細聞了聞,反應過來,“你噴花露水啦?還噴了這么多?味道好濃郁哦,屋里進蚊子了嗎?” 謝陸言也嗅了嗅,味道是有點上頭。 不過他是讓大力在臥室里提前噴點香水,他沒想到大力那廝白天把這事兒給忘了,去了趟鎮(zhèn)上忘記買香水回來,結果就用六神花露水偷偷替代了香水!給整個房間都噴了一遍! 還噴了大半瓶出去! 大力心想,嘿嘿,反正都是帶香味兒的水,都差不多嘛! 謝陸言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他對這味道還有點過敏。 應寧趕緊把他襯衫扣子擰開,她一臉關心,“我看看,是不是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怪不得穿這么厚,長衣長褲都整上了,你等等,我去把蚊香盤拿來,今晚我們點蚊香睡?!?/br> 謝陸言啞著嗓子一把握著她手,眼睛都熏紅了,“妞妞,你聽我說,我——” 這時應寧的手機又響了,是阿坤打來的。 自從上次把他電話從黑名單里拉出來后,他是每天都打,一個不落,一到晚上就說些屁話,謝陸言好煩。 這就是他當初為什么拉黑他們的原因! 謝陸言不讓應寧接,“我接,我讓他滾。” “你忘了你不是‘正常人’啦?”好啦,應寧也看出了他不高興,而且他好像有什么著急的話想對她說,應寧想了想,就把阿坤的電話拒接了。 她把手機收起來,放得遠遠的,不再讓任何人可以打擾他們,然后雙手牽起他的手來,緊緊握著他的掌心。 她仰起頭,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目光如炬,直視他的雙眼。 “好了,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我在聽?!?/br> 謝陸言深呼一口氣,深情凝著她的眼眸,一句“我”剛剛脫口而出,再次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開門??!開門??!應寧小姐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