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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凌晨四點半，徐司前的手機在沙發(fā)上響起來。

    張棟祥的聲音格外炸耳朵：“臭小子，你不會是回家睡覺了吧？”

    “您聲音再大點，我耳朵可就聾了?！彼饋恚酥熢诤诎抵悬c燃，緩緩讓自己清醒過來，“輿論現(xiàn)在怎么說？”

    張棟祥念給他聽：“高科技造假，坦途汽車連續(xù)撞人?！?/br>
    “還有嗎？”徐司前問。

    “坦途高層疑似草包班子，王凱旋學歷造假……”

    徐司前打斷道：“您先找人查下ip地址，我去叫我女朋友起床，破案她比我在行?！?/br>
    張棟祥恨不得從電話里跳出來罵人，奈何徐司前掛斷了電話。

    去警局路上，凌霜抱著手機，認真查看那些輿論：“表面上看，像是對家公司在揭老底，有點商戰(zhàn)意味，但是商戰(zhàn)不至于要殺人?！?/br>
    徐司前淡淡應(yīng)聲：“嗯?！?/br>
    凌霜在瀏覽網(wǎng)頁時發(fā)現(xiàn)異常：“這個視頻的拍攝角度，和我們昨天看到的不一樣，不是同一個視頻……”

    “應(yīng)該是現(xiàn)場其他人拍攝的?！?/br>
    凌霜看著冷清的街道，輕嘆一聲道：“會是誰？”

    “查查才知道?！毙焖厩罢f。

    過了一會兒，凌霜忽然問：“你昨天的畫呢？我還沒看到你十八歲的樣子?！?/br>
    “沒畫完，正事要緊?！彼诤诎道镎f，“下回帶你去我家看照片。”

    凌霜嘆氣：“也行。”這案子還不知道什么時候結(jié)束。

    早晨六點，京市警方鎖定了最早發(fā)帖的ip地址。

    之后他們在一家網(wǎng)吧中，找到了一名男子，那些內(nèi)容正是他發(fā)上去的。

    第68章

    68.

    網(wǎng)吧里找到的男子名叫陳俊。

    他原本是坦途公司的一名程序員，一個月前被王凱旋開除。

    陳俊熟悉各種算法，略施小計，輕而易舉攻破了幾個新聞賬號。

    待問及為什么要發(fā)布那些信息，陳俊轉(zhuǎn)了轉(zhuǎn)椅子，理直氣壯道：“我就是看坦途和王凱旋不順眼，想要曝光他們?！?/br>
    凌霜覺得他的理由有點站不住腳，但沒有證據(jù)戳穿他。

    “視頻是你拍的？”一旁的徐司前忽然問。

    陳俊得意洋洋：“是啊?！?/br>
    “文案呢？”徐司前又問。

    “也是我寫的，那可都是事實，沒一點造假?！?/br>
    “收了多少錢？”徐司前懶得和他兜圈子。

    “沒收錢。”陳俊轉(zhuǎn)著椅子，依舊覺得發(fā)布點負面新聞構(gòu)不成犯罪。

    徐司前冷淡勾起嘴角：“既然你供認不諱，那就跟我們?nèi)ゾ犱浛诠?。相關(guān)證據(jù)表明，坦途事故是境外勢力所為，其目的是擾亂我國科技峰會申辦，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和境外勢力勾結(jié)?！?/br>
    陳俊沒料到徐司前會給他扣這么一頂高帽，rou眼可見的慌亂起來。

    “我沒有……”他著急辯解。

    “你剛剛已經(jīng)承認過了?！毙焖厩半p手插兜，居高臨下睨著他，面無表情，氣場壓人。

    陳俊忙說：“我剛剛?cè)隽酥e，是別人讓我發(fā)的，會給點錢。”

    “一點錢？”徐司前冷笑一聲重復(fù)。

    “兩萬塊?！标惪≌f。

    “是誰？”

    陳俊將手機打開，找到那個人，遞給徐司前看：“就是他?！?/br>
    “打錢賬戶呢？”徐司前問。

    “錢還沒付，說好今晚給。”陳俊說。

    繼續(xù)調(diào)查后，警方發(fā)現(xiàn)，聯(lián)系陳俊的那個賬號正是王凱旋的私人微信。

    王凱旋已死，只可能是旁人。

    “王凱旋的手機在哪里？”凌霜問。

    隨行的警員說：“他的手機在我們這，不過我們沒有手機密碼，無法開機?！?/br>
    不是手機，那只可能是電腦，網(wǎng)警查過ip，發(fā)現(xiàn)地址就在坦途工業(yè)園內(nèi)。

    凌霜一行當即驅(qū)車趕往坦途。

    唐逸收到消息，也和實驗室負責人第一時間趕來開門。

    這個時間點，實驗大樓內(nèi)的機器都還處于休眠狀態(tài)。

    凌霜將車開到實驗樓前。

    大樓內(nèi)部的燈光都是由機器統(tǒng)一控制，沒有具體開關(guān)，時間不到燈不亮。

    眾人只能在半明半昧的樓道里穿行。

    早上七點，氣溫低，風很冷，實驗樓里安靜的如同一座鬼城。

    “從這種層面看，機器不如人來的靈活?！碧埔菡f。

    “你們平常下班后都不過來這里？”凌霜問。

    “我們單位很少加班，如果要加班，系統(tǒng)管理員會提前給所有機器調(diào)整休眠時間?！?/br>
    唐逸說著話，帶領(lǐng)他們穿過實驗室走到王凱旋辦公室。

    唐逸第一個發(fā)現(xiàn)問題，皺眉道：“王總的電腦怎么沒關(guān)？”

    不僅沒有關(guān)，移動鼠標后，唐逸還發(fā)現(xiàn)屏幕上有一串代碼在跳動。

    更詭異的是，那串代碼并不是執(zhí)行任務(wù)，而是在給自己編程。

    “自動編程？這也太玄乎了吧。難道是ai有了自主意識？”實驗室管理員說。

    “不是?！蹦侵皇且淮畷o限復(fù)制的病毒代碼而已。

    代碼名字有點嚇人叫death.

    唐逸用特定殺毒軟件對它進行了查殺。

    誰知，那個叫death的程序終止之后，立刻觸發(fā)了另一條指令……

    王凱旋的電腦，忽然開始自動刪除文件。

    唐逸怎么都攔不住，短短幾分鐘，王凱旋電腦內(nèi)所有的源文件全部清空。

    唐逸倒吸一口冷氣道：“好厲害……”

    他自問自己的水平已算一流，但和對方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

    警方查看監(jiān)控時，發(fā)現(xiàn)昨晚的監(jiān)控視頻被人入侵過，里面的數(shù)據(jù)已經(jīng)全部刪除。

    線索到這里突然斷了。

    技術(shù)部工作人員對王凱旋的電腦進行指紋采樣。

    八點鐘，隔壁實驗室里，忽然響起一陣汽車引擎聲。

    凌霜和徐司前立刻出去查看。

    昨天那輛車頭損毀的車子，忽然像是有了生命，慢騰騰從實驗室里開出來。

    駕駛室空無一人，這一幕看著讓人心驚rou跳。

    凌霜想上前查看，被徐司前摁住：“等一下。”

    眨眼間，那輛車已經(jīng)駛出了實驗樓。

    凌霜和徐司前立刻追上去。

    那輛車行駛到主干道，開始加速往外走。

    凌霜意識到不對勁，轉(zhuǎn)身和唐逸說：“它要出去，關(guān)閉大門程序?！?/br>
    “凌警官請放心，我們單位的大門都是有專業(yè)安保系統(tǒng)的，機器人不會隨意開門?！碧埔葑孕艥M滿道。

    凌霜心里卻有點打鼓。

    幾秒鐘后，機器人控制的大門，忽然為那輛無人車放了行。

    “怎么會這樣？”唐逸吃驚至極，“難道真是ai機器人有了自主意識？它們之間實現(xiàn)了某種溝通？”

    “扯淡?！绷杷淠樚宪?，高聲沖隨行警員喊，“開警報，趕緊追，這車可能會危害公眾安全?！?/br>
    凌霜說完，一腳油門將路虎開出去。

    徐司前扣好安全帶，嘶了口氣，慶幸自己這不是跑車，不然他家女朋友這一腳油門下去，魂都得在路上飛。

    警報聲一路跟隨。

    那輛無人車開得特別快，已經(jīng)匯入主干道。

    “得趕緊把這車攔截下來，一會兒就是早高峰了?！绷杷獞n心忡忡。

    徐司前正在給張棟祥打電話——

    “老張，疏散封亭街道車輛?！?/br>
    凌霜說：“來不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