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稅 第3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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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的意思是,為什么他們會去叛軍的控制區(qū),那里不是貧瘠的山地嗎?” “確實貧瘠,但是叛軍只抽三成的稅,比本地要少兩成。而且那里沒有交戰(zhàn),不像這一帶,夏龍和拉莫爾伯爵的軍團反復(fù)掃蕩以后,耕作受到了很大影響?!?/br> 瓦里安淡淡的說道,好像在說一些和自己無關(guān)的見聞:“兩位伯爵來過這里,把叛軍從東部沿海區(qū)域徹底驅(qū)逐出去,還收復(fù)了不少中部的城鎮(zhèn)。他們走了以后,又來了新的將軍,在西邊打了幾仗,沿途征集軍需。從那以后,叛軍想要過來sao擾我們就要經(jīng)過上百里了無人煙的荒野?!?/br> 貝爾蒂埃沒有接話。瓦里安子爵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這一次軍隊行動之所以要經(jīng)過缺乏沿途支持的荒野都是拜前任的拜耶蘭將軍所賜。 拜耶蘭軍隊的干涉不僅剝奪了維羅納的自治,而且把當(dāng)?shù)氐拿裆惨黄鹣麥缌恕?zhàn)前很繁榮的羊毛、香料和農(nóng)作物貿(mào)易現(xiàn)在都要經(jīng)過拜耶蘭的代理人才能離境。 維羅納的貴族們沒有抱怨和憂慮是不可能的。 …… 弒君者康茂德逃亡以后,奧菲莉亞的身份變得有些尷尬。她和米典麥亞一起被調(diào)查了一段時間,在格里菲斯的庇護下恢復(fù)自由以后仍然受到軍部的監(jiān)視。由于她經(jīng)常參與高級指揮部的參謀工作,尤其是敖德薩秋季戰(zhàn)役從頭到尾都是大軍指揮部的一員,整個霍蒙沃茨二年級里面,她和格里菲斯并稱最有天賦的參謀軍官,能夠準(zhǔn)確迅速的抓住整個戰(zhàn)場的特征。 上級調(diào)她來協(xié)助貝爾蒂埃的工作,但是沒有派來米典麥亞。 這個看起來像是陰謀的調(diào)令讓奧菲莉亞幾天來一直高度警惕,提防這是一個陷阱。 很快,她作為參謀軍官接到了麥克唐納指揮部送來的進軍命令和細(xì)節(jié)。將軍本人的主力在貝爾蒂埃和另一名指揮官出發(fā)以后立刻沿著東西橫向的維羅納大道——它從舊鎮(zhèn)出發(fā),一直延伸向崇山峻嶺中的索菲亞城——前進。 麥克唐納軍團的第二席指揮官,軍團副將帶領(lǐng)另一支軍隊沿著北面的瓦爾納大道西進,然后在南北縱向的護民官大道上轉(zhuǎn)向南方,直驅(qū)杜邦領(lǐng)的西北。這樣一來,三支軍隊就會圍住叛軍。如果叛軍看到自己的人數(shù)比對方多,因此集中兵力去攻擊貝爾蒂埃或者副將的時候,沿著最寬闊的維羅納大道急行軍的將軍就能帶領(lǐng)主力從后方猛攻,徹底消滅叛軍。 “聽著不錯?!必悹柕侔B犕陞R報,看了看在地圖上畫出路線的奧菲莉亞,又看看在座的諾娜和德迪烏斯他們。 “計劃本身是很不錯……”奧菲莉亞環(huán)視著在場的貴族和軍官,異瞳的眼眸有一點點遺憾閃爍了一下:“但是要成功執(zhí)行它,需要叛軍留在杜邦伯爵領(lǐng)地的營壘里……”如果米典麥亞在場,大家肯定已經(jīng)聽到修托拉爾小姐更加犀利的點評了,而且多半是圍繞著麥克唐納將軍理論與實踐的分歧和智力的可進步空間展開的。奧菲莉亞的思維快的像閃電一樣,經(jīng)常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會說出些刺激人的話,和米典麥亞在一起的時候尤其沒有肆無忌憚。 坐的很近的庫拉拉抬腳踢了一下奧菲莉亞的鞋跟。作為一個剛剛接受調(diào)查的王室禁衛(wèi),在會議上公開質(zhì)疑著名的元老和將軍是很不理智的。 “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在場的維羅納貴族對此深信不疑:“那些流氓和竊賊根本不是理性的人,只是一群又臟又蠢的畜生。他們打劫伯爵的莊園,享用那些不屬于他們的好東西。” “麥克唐納大帥的戰(zhàn)略無懈可擊!” …… 貝爾蒂??v隊按計劃前進。 諾娜騎馬奔上一個小山崗上,那里有兩名女性騎兵正駐足觀望。 “狼騎兵,情況怎么樣?” “你再這樣叫,我就和你決斗了,”奧菲莉亞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回答:“小魚干的觀察員帶人上去,準(zhǔn)備抓兩個舌頭,這會應(yīng)該回來了?!?/br> “可惜來的不是小魚干本人,”庫拉拉頗有些遺憾的豎起食指搖了搖:“二年級最好的男人,格里菲斯、拉納、拉瑟爾、繆拉、米典麥亞一個都沒來,只有我們?nèi)齻€,感覺就像半夜出門沒有穿衣服?!?/br> 諾娜想了一會:“繆拉為什么排位在拉瑟爾這個比野豬還莽的笨蛋后面?” “嗯?這是重點嗎?為什么你們覺得沒有男人在我們?nèi)筒恍心??”奧菲莉亞淺笑著搖搖頭:“而且說什么男人呢,他們五個有誰已經(jīng)是男人了嗎?” “……”三人一起沉默了幾秒鐘,庫拉拉面帶疑惑的左右看看:“其他人我不知道,米典麥亞也不是!這,合理嗎?” 不等其他人接話,庫拉拉眉眼彎彎的像月牙一樣,強忍著笑:“難道是因為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了……不愧是疾風(fēng)之狼……” “嘿!打你噢!”奧菲莉亞握緊拳頭,壓低聲音低吼:“那是表揚他在集結(jié)、行軍和機動時的速度!其它時候,他都是堅韌,持久……” “說的好像你領(lǐng)教過一樣,沒有嗎?欸。真的沒有嗎?”庫拉拉的俏皮話像劍一樣在奧菲莉亞身上扎洞,然后趕在真的被打以前急轉(zhuǎn)彎:“快看,小朋友回來了?!?/br> 三人立在山崗上,看著風(fēng)塵仆仆的德賽帶著輕騎兵過來。他的馬鞍上掛著還在灰色的人頭,馬劍的劍鞘向外面滴著血。這種事,所有人在東方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一起來參加這次任務(wù)的不僅有拜耶蘭出身的一年級學(xué)生,就連敖德薩的交換生也分批參加行動。奈芙蒂沒有服從奈拉的意志,反倒和她的朋友們一起參加了春季野營,跟隨縱隊指揮部,看著遠處的騎兵飛馳而來。 “德賽,前面的情況如何?”大隊貝爾蒂埃和副官德迪烏斯看見返回的騎兵,遠遠的就詢問道。 德賽并不是霍蒙沃茨的一員,但是他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相對豐富,經(jīng)未能來參加這次行動的格里菲斯推薦,以觀察員的身份加入作戰(zhàn)。 他帶著四個輕騎兵剛剛消滅了一小隊叛軍,帶著兩個俘虜和一串首級回來。 “一支五百人的叛軍擋住了去路,指揮官,”德賽跳下馬背,捶了一下左胸:“他們在前方四里遠的渡口,用大車依托河流建立車陣封鎖了橋面。我們進行了試探,發(fā)現(xiàn)他們裝備了大量的十字弓,串聯(lián)起來的大車有兩米高,非常堅固。” “把炮隊拉上來轟他們的營地,”貝爾蒂埃對同伴說道:“這樣能減少我們的傷亡?!?/br> “但是會耽擱更多的時間,炮隊距離我們至少有半天的路程,這里的路不好走,”隨行的維羅納貴族瓦里安子爵說道:“杜邦伯爵的形勢危急,我們必須遵照將軍的命令按時抵達,這也是舊鎮(zhèn)方面的意見。” 麥克唐納將軍的確對行軍時間有嚴(yán)格要求,貝爾蒂埃沒有就此事討論下去。他召集了軍官和軍士,發(fā)出準(zhǔn)備攻擊的命令,然后對維羅納的貴族們說道:“集中騎兵和重步兵準(zhǔn)備徒步突擊,從南北兩端一起進攻??烊?zhǔn)備一些盾車?!?/br> 第448章 維羅納戰(zhàn)役:春醒(三) 眼前的這支叛軍將幾十輛木制的貨車依托河曲部連成一條彎曲的線,在矮丘和沼澤中圍出了防備工事,背靠河水,側(cè)有沼澤,就像一個河邊的小鎮(zhèn)。每一輛馬車上都有人頭攢動,豎起的木制車板至少有兩米高,十字弓和長槍如森林般晃來晃去。 叛軍已經(jīng)建立了牢固的防線,僅僅裝備了盾牌和鎖甲的步兵在沖鋒過程中會遭到弓弩的大量殺傷。接到作戰(zhàn)命令以后,拜耶蘭的士兵們?nèi)∠卵b在隨軍貨車上的木板和工具,飛快的打造了一批簡易的大型木盾,豎在手推車上推到前線。 這些盾車是攻擊營地時常用的裝備,長條形的木板可以抵擋大部分弩箭和投槍的射擊,一直逼近到敵人的陣地前十步左右。到了那里,盾車的作用就不值一提了,因為整條防線上的守衛(wèi)者都可以從左右兩邊攻擊暴露出來的進攻士兵。 由于炮隊沒有跟上,隨軍的施法者站了出來,霍蒙沃茨的部分學(xué)員也加入行動。他們?nèi)艘唤M,用塵晶、水銀和硫磺繪制法陣,準(zhǔn)備召來隕石和狂風(fēng)進行火力準(zhǔn)備。 “窺秘人”哈索·埃卡爾德是霍蒙沃茨的帶隊教授,他不是軍隊的統(tǒng)帥,卻比貝爾蒂埃更有威望,屈尊統(tǒng)領(lǐng)在場的全體巫師施展大規(guī)模攻擊魔咒。 他望著半里地之外的叛軍陣地,吟唱咒語。艷陽高照的晴空被他的意志驅(qū)趕,陰暗下來,隨著烏云涌動,黑暗的天幕中赫然撕裂出一條流淌著巖漿的駭人裂隙,仿佛深淵的巨獸燙著唾液,俯視血rou的盛宴。 超凡巫師低吟道:“我的同胞們,聆聽奧法的真諦,永恒的靈能連接著我的靈魂:“在低賤的蟲子頭上擲下毀滅,讓他們知道,自己只是凡人而已!” 參加這次集體施法的貝爾蒂埃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好似超脫了rou體,飛升起來,愉悅無比。 就連遠遠躲在指揮部,因為還不是序列8正式非凡者而不能參加行動的奈芙蒂都在感覺到自己的頭腦變得空靈,仿佛融入了一個浩瀚無比、崇高的無法想象的空間,不自覺的就要獻出自己的一切,讓魔法的力量更加崇高。 這股力量連接著戰(zhàn)場上的每一個施法者,讓他們毫不懷疑自己便是世界無可爭議的主人。 為了偉大的事業(yè),他們甚至甘愿獻出生命! 哈索·埃卡爾德教授完成了龐大的魔咒。他舉起魔杖,向前一揮:“毀滅吧,燒灼吧,在無人所知的溝壑里埋葬?!?/br> “烈焰——風(fēng)暴!” 火浪從天而降,發(fā)出哭號般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咆哮。整個叛軍陣地都被施法者發(fā)動的火光籠罩。 五百多叛軍,上百輛大車,固守河岸的陣地……但凡不能阻擋魔咒的威能,凡人在施法者面前便如同螻蟻一般。 ??柕陆淌诳炊疾豢捶瓭L的烈焰,轉(zhuǎn)身返回自己的車駕,只是對指揮官貝爾蒂埃說了一句:“做好清理?!?/br> 步兵進攻的命令下達了。 德賽將自己的戰(zhàn)馬交給軍仆送到后方,與幾個霍蒙沃茨一年級的見習(xí)騎士、來自其他單位的甲騎兵和一個中隊重裝步兵集合到了一起。諾娜和庫拉拉帶領(lǐng)他們,從左翼攻擊車陣的南面右側(cè)。 他們原本要在接近敵人的工事的過程中躲避遠程攻擊側(cè)射,然后在槍刺和鏈枷的圍攻中翻越貨車。但是,烈焰風(fēng)暴的掃蕩將車陣籠罩,叛軍的陣地已經(jīng)是濃煙滾滾。 這個時候進攻,也就是打掃一下焦黑的殘骸,不要擋住了施法者大人們的路吧……德賽在心里感嘆了一聲,沉默著行動起來。 他們每個人都身披雙層重甲,手持精良圓盾、佩劍和戰(zhàn)斧。盾牌或者背后都備好了投槍、鐵錘和飛刀,只要讓他們逼近到十步之內(nèi)就能迅速撕開敵人的防線。 在三百米距離之外,維羅納貴族騎士和他們的扈從也在戰(zhàn)線的另一側(cè)完成了準(zhǔn)備,即將從右翼攻擊車陣的北端。 魔咒重創(chuàng)了叛軍,但是難說廢墟中是不是還藏著弓弩手;而且盾車都做好了,不用也是浪費。南北兩支突擊隊想法一致,推著輕便盾車前進。 幾個中隊的重步兵在后方集中起來,只要突擊隊在任何一個方向形成突破,步兵就會跟上撕開防線擴大缺口。 德賽拍拍自己的頭盔,右手順勢滑向左肩,拉扯了一下胸甲。他不是具裝騎兵,板甲只是半身胸甲,下半身的防護依靠腰下的鎖甲和小腿上的脛甲。這樣的組合兼顧了防御,也能靈活的上下戰(zhàn)馬,受很多甲騎兵的歡迎。 當(dāng)然,這樣的裝備在防御效果上是不能和罐頭一樣的超重裝騎士相提并論了。協(xié)同作戰(zhàn)的維羅納本土騎士里就有一些身著全身板甲,行走起來像金屬的小山一般聲勢奪人。他們還在銀色的重甲上繪上五彩的紋章,陽光下當(dāng)真是絢麗奪目。 德賽和身邊的見習(xí)騎士們就寒酸多了。他們是從世界各地集中起來的下級貴族的子弟,而且?guī)缀醵际菦]有繼承權(quán)的次子。封君和官方給他們的都是標(biāo)準(zhǔn)裝備。 突擊隊集結(jié)完畢,神官上前,手持教本為他們祈禱。叛軍的主力應(yīng)該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但是,執(zhí)行突擊任務(wù)的士兵們還是想慎重一點。 暴風(fēng)中隊的見習(xí)修士約書亞也在這里,為一個小隊搭載提升防御的庇護禱言和強化敏捷的風(fēng)之優(yōu)雅特效。他是個俊朗溫和的少年,禱言吟唱完畢便微笑著帶上鐵盔,抖了抖重甲外的白袍,拎起大盾和釘錘,加入到甲騎兵的行列中來。 “她可真漂亮。”約書亞站在德賽一旁,望著組織進攻的諾娜。 “多漂亮也說不上,但是有種與眾不同的英氣,獨具風(fēng)味。還是庫拉拉更美?!钡沦愐苍u論了一句。他在戰(zhàn)斗中常常會和帕休一起點評隊伍里的女士,給她們打分。帕休這個幸運的混蛋被安排護送蘭薩達以后,德賽只能和約書亞聊天了。 “說的沒錯,”約書亞附和一句,接著將大盾背到背上,握住盾車的把手:“來,伙計們,推起來!我們?nèi)ュN爛敵人的狗頭!” “我們?nèi)ュN爛狗頭!” 大伙齊聲喊道。 如果時間充裕,或者敵人的陣地上部署了弩炮和火矢,盾車的護板就會用上雙層木板,中間抹上濕滑的淤泥,甚至塞進一層棉被。不過今天巫師老爺都賞臉出手了,軍隊還要趕時間,上級命令大家速戰(zhàn)速決,走個形式就好。 德賽在戴上頭盔以前,隨手從地上拔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嚼著。前方依舊濃煙滾滾,看不清敵陣被燒成什么樣了。 “嗚!” 一聲軍號響過,突擊隊行動起來。十輛盾車在前,一百五十名來自各部隊的步戰(zhàn)甲騎兵和重步兵隱蔽在后面。他們要前進到四十碼的距離,如果敵人還有幸存,己方部隊中的弓箭手會在后面射出三輪急促而密集的箭雨壓制,給步戰(zhàn)騎兵創(chuàng)造突擊的空襲。 德賽一言不發(fā)的推著車。木板的縫隙可以勉強看見一些前面深黑的濃煙。 就像是燒潮濕的木材那樣煙大的厲害……“對面很安靜啊?!本o挨著德賽推車的是一年級名叫布哈林的修托拉爾。他的年紀(jì)不比德賽大多少,在被選拔以前一直在東方。跟隨這支部隊參加春季野營的修托拉爾,除了擔(dān)任指揮部參謀和傳令官的那些,大部分都參加到了這次進攻,跟著盾車往前壓。 “在我們東方,”布哈林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疲憊,用修托拉爾習(xí)慣的口氣說道:“盾車前進到五十碼之內(nèi),半獸人的箭雨會像潑水一樣倒下來。嘿,哥們,你去過東方嗎?” “砰!” 話音剛落,厚厚的木盾上就傳來一陣晃動??諝庵许懫痍囮囅魢[,釘在木板上發(fā)出一聲聲“哚” “哚”的悶響。 “怎么回事?”布哈林驚異的停了一下。 德賽的心都懸在嗓子眼了,哪有心情搭話。干澀的嘴像是石化了一樣。前所未有的寒冷觸感包圍著他。 這是非凡者的靈性在示警,感知所察覺到的細(xì)小而不可忽視的危險預(yù)兆。 木盾上的聲響越來越密集,空氣中也沒有箭雨的“嗖嗖”聲,反倒是夾雜著兩聲巨大的悶響。 “趴下!”德賽低吼一聲。時間似乎慢了下來,面前的木盾突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向著內(nèi)部膨脹,斷裂,一個黑色的物體從木板間穿透,帶著木片和細(xì)碎的飛屑沖了過來。 “??!”時間突然又恢復(fù)了正常,德賽聽見身邊的布哈林慘叫了一聲。他轉(zhuǎn)過頭去,看見見習(xí)騎士的胳膊被擊中,帶著碎骨和血沫落到地上翻滾。 巨大的轟鳴聲一陣接著一陣,每次巨響都伴隨著明亮的火光從前方黑色的濃煙中噴射出來,就好像那里躲藏著一條巨龍。 堅固的盾車在轟鳴中噼噼啪啪的爆裂,把碎木片掃在突擊隊的頭上。 “火炮!” 進攻的各小隊都呼喊起來。他們還是頭一次在實戰(zhàn)中處于被炮擊的位置。叛軍炮擊密集的超乎想象,而且位置很近,尖嘯聲撕破空氣,避無可避的危險像絞索一樣扼住了大家的喉嚨。 這怎么回事,巫師的烈焰不是已經(jīng)把叛軍燒干凈了么! 德賽覺得手里一沉,一起推著盾車前進的突擊隊員全都趴到了地上。他從破掉的缺口望出去,只見一個個晃動的人影。 煙霧被風(fēng)吹散了一些,進攻的拜耶蘭士兵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車陣竟然還矗立在原地。許許多多的人將黑色的鐵管從車板的小窗上射出來,噴出一團火光和煙霧。 他們隱蔽在馬車上的火炮并不大,使用的炮彈并不比一顆霰彈大太多,但是落在突擊隊員的前后左右,就像雷劈一樣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