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zhàn)神擄走后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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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霍琚喉中發(fā)癢,因咳嗽牽扯到胸口的傷,冷汗布滿額頭。 霍常安猛地上前一步,猶如一點(diǎn)就炸的炮仗,“你做這副樣子給誰看???難不成還指望我喂你?” “不……不是的?!被翳⑽孀∩n白的嘴唇,劍眉隆起,咽下喉間腥甜。 霍常安看他這副病懨懨的樣子就煩躁,一把扯起男人的衣領(lǐng),“十年前你一聲不吭丟下全家離開,我們?nèi)?dāng)你死了,如今你受了傷,需要花錢治病,需要人照看又突然記起我們了,你真是自私自利!” 霍琚濃黑的眼睫垂下遮擋住眸中情緒,長久的沉默后,緩緩開口:“抱歉,常安?!?/br> “誰要你的道歉,我告訴你,家里一分錢都不會為你出,你死了那條心吧!”霍常安惡狠狠丟下一句話,似乎不愿意多待地大步離開。 霍琚目送弟弟走出房間,眼眸似一汪深潭,晦暗不明,捉摸不透。 男人周身氣勢陡然一變,目似鷹隼,眼如橫刀,病病殃殃仍叫人心驚膽戰(zhàn),不敢小覷。 “誰?” 凌息站在窗戶下,一時不察多盯了男人幾秒,居然就被發(fā)現(xiàn)了。 guntang的熱血像被進(jìn)一步加熱,燃燒的火焰節(jié)節(jié)攀升,噼里啪啦,火星四濺。 少年眼眸跳躍起純至而熱烈的光,他舔了舔犬齒,斯文俊秀的面容染上幾分邪氣,掌心揉捏兩下大灰的狼耳朵,“就他了。” 第5章 在張家時,凌息望見窗戶外遠(yuǎn)遠(yuǎn)有兩戶青磚黛瓦的人家,湊巧黑小子家便是其中一戶。不過,環(huán)顧一圈男人住的房間,破破爛爛的床板上墊著干草,空氣中充斥著灰塵嗆人的味道,周圍堆積著許多亂七八糟的雜物。 別說拿給病患養(yǎng)傷,就是換成正常人住也吃不消。 聯(lián)系方才黑小子的態(tài)度,哪怕聽不懂談話內(nèi)容也能猜到兩人關(guān)系惡劣,這人在家大概率不受歡迎。 不受歡迎好呀,若是家中受寵的孩子丟失,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凌息眼中精光更盛,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推開窗戶跳進(jìn)去,像條敏捷的貓兒,屋內(nèi)燭光昏黃,簡陋床板上的男人看清少年模樣后,眸中詫異一閃而過,旋即轉(zhuǎn)變?yōu)殇h銳的審視。 美人計(jì)嗎? 除此之外,霍琚實(shí)在想不出派個手無縛雞之力,相貌出眾的哥兒來的目的。 然而下一秒,少年以rou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出現(xiàn)在他床前,霍琚瞳孔驀地放大,這是人類能夠做到的速度嗎? 男人面色冷凝,顧不得身上的傷,格擋開少年向他探過來的手,利落反擊襲向?qū)Ψ酱嗳跹┌椎牟鳖i。 凌息接連與男人過了數(shù)招,心中越發(fā)滿意,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xiàn)淺淡笑意,宛如得到糖果的小孩兒。 本就臨近熱潮期,凌息的好戰(zhàn)欲節(jié)節(jié)攀升,一拳頭砸碎男人搖搖欲墜的木板床,干草紛飛,灰塵揚(yáng)起。 “大晚上不睡覺要死??!”東邊屋子傳來中年男人的呵罵。 鼻間嗅到濃郁的血腥味,凌息上頭的情緒剎那冷靜,遲鈍察覺到男人傷口崩裂,濡濕了衣衫,額頭冷汗涔涔,嘴唇蒼白。 霍琚聽到他爹霍永登的聲音,臉色霎時變得難看,不能讓他們對上,必須趕快解決掉此人。 后背突然被一股巨力撞擊,霍琚猝不及防砸向墻邊積滿灰的木箱,傷口崩裂失血過多加上這一撞,鐵人也受不住。 凌息愣在原地注視兩秒昏迷不醒的男人,轉(zhuǎn)頭瞥了眼不敢跟他對視的大灰,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大灰沒往人腰子上撞。 “媽的喪門星,又鬧什么幺蛾子?!敝心昴腥顺林氐哪_步聲漸近。 凌息扛麻袋似的把男人扔到肩膀上,踩上窗沿借力一蹬,鬼影一般消失在nongnong夜色中。 霍永登滿嘴臟話推開門,打算趁機(jī)找大兒子要錢,聽他婆娘說退伍兵都會發(fā)放一筆銀錢,何況大郎隨軍南征北戰(zhàn)十年之久,想必在外存了不少錢,家中吃穿用度,治病喝藥哪樣不要錢,可不能慣著人白吃白喝。 嘴巴張開就沒再合上,屋子里一片狼藉,窗戶大敞開,地上甚至有幾滴血,霍永登木頭一樣僵在原地半分鐘,直到看清自己那斷成兩截木板床,才嗷地一聲大叫起來,“天殺的,霍大郎你個喪良心的白眼狼!在家里白吃白喝還敢損壞東西,老子非打斷你另一條腿不可!” 霍永登左顧右盼找人,愣是連片衣角都沒找著,家里人聽到他的聲音趕過來,目睹此情此景齊刷刷陰沉下臉。 霍常安第一反應(yīng)更是他大哥和十年前一樣跑了。 “快找找,家里有沒有少什么東西?!?/br> 聽二兒子這么一說,霍永登回過神,立馬吩咐妻女開始查看,霍常安捏緊拳頭,余光忽然瞄到窗沿上有幾撮毛,捻起來仔細(xì)分辨,遽然臉色煞白。 “狼……是狼……”家里有狼來過,而且把他大哥叼走了。 從前只聽說過狼叼孩子走的,沒從聽說過狼特意跑進(jìn)村叼走成年人的,霍常安轉(zhuǎn)念一想,會不會是大哥身上血腥味過于濃重把饑餓的狼引了過來。 趙秀娟進(jìn)屋第一時間走到斷成兩截的木板床前,撥開干草,從磚縫底下翻出一個老舊的錢袋,余光快速掃過其他人,確定沒人注意到她的動作,立即把錢袋塞進(jìn)懷中。 霍大郎回家蘇醒后,給過她五兩銀子作為家中嚼用,在村戶人家五兩銀子可不少,足夠娶個姑娘回來,但趙秀娟不相信霍大郎十年間才攢下這么點(diǎn)銀子,再者還有退伍安置費(fèi)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老大花花腸子多著呢。 “爹娘,有狼來過把大哥叼走了!”霍常安高聲驚呼。 “什么?。俊痹趫銎溆嗳寺勓源篌@失色。 霍常安作為村中年輕力壯的漢子,心中有一定責(zé)任感,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定了定心神說:“我去通知老吳叔和村長他們,爹娘,鶯鶯你們鎖好門窗。” “好……好好,你快去?!被粲赖墙Y(jié)結(jié)巴巴,腿肚子打顫,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要是他早來一步,指不定他也會被吃掉。 霍鶯縮進(jìn)趙秀娟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娘,好可怕。” “沒事,沒事,咱們把門窗關(guān)好,不會有事的?!壁w秀娟撫摸她的腦袋柔聲哄道。 一家四口竟無一人關(guān)心同狼一并消失的霍大郎。 . 霍琚在一股rou香中醒來。 “你醒了,快來吃點(diǎn)東西?!币簧砑t衣的少年笑容明媚,眉眼彎彎,干凈純澈,光是看著他笑就能感受到快樂。 霍琚很難相信會有人可以如此純粹的快樂,視線掃過四周,他沒有被帶到刑房或暗牢,耳朵里傳來清脆的鳥叫,是當(dāng)?shù)爻R姷囊环N鳥類,少年甚至沒有把他帶離鄰水村。 聽對方一口官話,應(yīng)該是皇都一帶人士,霍琚暫時無法判斷出少年屬于哪個派系又有何目的。 枉費(fèi)他一番謀劃,竟這般輕易被人找到,霍琚有些好奇背后之人究竟是何種手眼通天的人物。 凌息全然不知霍琚已經(jīng)把他的身份編了無數(shù)個版本,腦補(bǔ)了一場場驚險刺激的陰謀詭計(jì),并反思自己到底哪里算漏了,更甚存了死志,絕不愿給人利用他做籌碼的機(jī)會。 “哦,你聽不懂我講話。”凌息以為男人同村里其他人一樣,直接把自己烤好的rou塞進(jìn)對方嘴里。 霍琚扭頭欲避開,英氣的眉隆起,他可不吃嗟來之食,而且里面指不定有毒,妄圖用毒藥控制他,做夢! 凌息納悶兒,他雖然廚藝不精,經(jīng)常把rou烤糊,連他的狼小弟們都嫌棄,但他今天有特別注意火候,自認(rèn)為成品完美。 沒道理遭到嫌棄。 “很好吃的?!绷柘⒆蛲硗等饲斑M(jìn)黑小子家廚房拿鳥蛋換了點(diǎn)調(diào)料,尤其是鹽,哪怕作為新人類長期不吃鹽身體也受不住。 當(dāng)然,凌息可以用草木灰煉制鉀鹽,同樣具有咸味,但長期食用對身體不好,尤其還帶著苦味。 放了調(diào)料的rou果然不一樣,凌息一口咬下去,rou質(zhì)鮮嫩,rou汁鮮美,咸香適口,熏烤所具有的獨(dú)特味道包裹住整塊rou,美味得叫人連舌頭都要吞下去。 “唔!”凌息活到十八歲零三個月頭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食物,眼睛比外面火紅的太陽還要熾熱。 為了給人留下一點(diǎn)兒好印象,雖然凌息覺得應(yīng)該沒有人能對強(qiáng)行擄走自己的家伙產(chǎn)生好印象,但他還是做了點(diǎn)努力,照著自己記憶中的菜譜那樣替男人將一大塊烤好的rou切成小塊,并且在旁邊象征性放了朵小花和綠葉子做裝飾。 手里盤子一空,凌息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把為男人準(zhǔn)備的食物吃完了。 “啊,我再去給你拿一份?!绷柘G下話一溜煙兒跑了。 目睹一切的霍琚眉頭緊得能夾死蚊子,這人到底故意裝瘋賣傻還是真傻? 看似年紀(jì)不大的少年,越發(fā)叫他看不明白。 好深的城府。 霍琚神情凝重,仿佛軍臨城下。 “快吃?!绷柘褲M滿一碗rou遞過去,目光殷切。 霍琚莫名后背發(fā)涼,在少年的注視下,他竟有種待宰羔羊,喂肥了好吃掉的錯覺。 rou香沖擊霍琚的嗅覺,他不是個重口腹之欲的人,但他一個月內(nèi)顛沛流離,幾次險些命喪黃泉,失血過多,吃不好睡不好,確實(shí)需要好生吃一頓補(bǔ)補(bǔ)。 以少年的身手,加上自己身受重傷,想弄死自己易如反掌,而且前一盤rou對方吃完了。 稍作沉吟,霍琚接過碗,悶不吭聲地夾起一塊rou放進(jìn)嘴里。 凌息唇角上揚(yáng),好心情詢問:“味道怎么樣?” 脫口而出后記起對方聽不懂他說話,毫無防備聽見一道略帶低啞的嗓音,“還行?!?/br> “你會說我們那兒的話?”凌息腦中陡然閃過一個念頭,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對方有沒有可能跟他一樣是穿越過來的? 血液翻滾,腎上腺素飆升,掌心開始出汗,喜悅?cè)缤瑹熁E然綻放。 他……他難不成找到同類了? 嘴唇囁嚅,微微顫抖,凌息組織好半天語言才問出:“奇變偶不變。” 男人在他灼灼目光中停頓一瞬,繼續(xù)咀嚼口中的rou。 凌息再接再厲,“一件襯衫的價格是?” 霍琚繼續(xù)吃。 凌息心中的小火苗一點(diǎn)點(diǎn)熄滅,僅剩最后一絲希望,萬一老鄉(xiāng)沒念過書呢,到他出生的末世330年,新的秩序雖然已經(jīng)建成,但無論哪個時代總有吃不起飯,念不起書的人。 “有水嗎?”霍琚行軍十年,吃飯速度很快,高高一碗rou在凌息幾句話間全數(shù)進(jìn)了他肚子。 “有?!绷柘⑥D(zhuǎn)身出去,背影略顯灰暗。 霍琚聽不懂少年話中意思,但少年目光炙熱殷切,或許把他錯認(rèn)成了什么人。 難道他的推測有誤,少年并非受人差遣前來殺他的? 凌息端來一碗湯,因?yàn)橹蟮锰珷€霍琚勉強(qiáng)分辨出一兩種食材,具有補(bǔ)血的作用。 給自己吃rou,又為自己熬補(bǔ)血的湯,少年到底有何目的? 掀起眼皮正對上少年單純無害的笑臉,“快喝呀?!?/br> 霍琚雙手接過碗,“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