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妖鬼夫君為我戰(zhàn)死前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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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想她記起,還是不想她記起。 “是那天路上撞了我一下的那個妖鬼?” 幽綠眼眸對上她純澈好奇的視線, 墨麟俯首咬了她一口,蛇齒在她皙白肌膚上印下一個淺得留不住的紅痕。 “這就是你說的印象?” 琉玉承認(rèn):“好吧,我隨便說的,但是我也很一視同仁,你剛才說的什么赤水二公子, 我也真的沒印象……” 他看著那點(diǎn)紅痕, 又似是心軟, 輕吮著,舔舐著, 不忍弄傷她半分。 “因?yàn)槟闵磉吙偸怯心敲炊嗟娜恕!?/br> 蹁躚的少女。 風(fēng)流的少年。 那些人圍繞著她,無憂無慮地笑著鬧著。 她冷淡時想辦法逗她開心,她笑一笑就有更多人抬高氣氛,只盼能多得她幾個眼神。 金裳玉簪的少女偶爾會將目光落在她周遭,但更多的時候,她的視線懸在劍端,人間風(fēng)花雪月借她手中玉劍掠過她的眼,又都不入她的眼底。 在這樁聯(lián)姻之前—— 她從沒認(rèn)真看過他一眼。 琉玉仍不死心,濕漉漉的指尖捧住他的臉: “只要你仔細(xì)說給我聽,我會記住的?!?/br> “你要我說什么?” 他的掌心托著她,眼珠淡漠,整個視野都被眼前的少女所占據(jù)。 “說我卑賤如泥的樣子,說我掙扎著往上爬的狼狽,還是說我像條狗一樣,只要一嗅到你的氣味,哪怕爬也想爬到你面前的嘴臉?” “我控制不了對你的肖想,但至少,你不能讓我連這點(diǎn)尊嚴(yán)都沒有?!?/br> “琉玉……你不能這樣對我?!?/br> 濃睫輕顫,浮著緋色的眼尾動了動,琉玉透過那雙濕冷如雨夜苔蘚的眼眸,仿佛又看到了前世死后的那場大火。 沖天鬼火里的那道身影猙獰如野獸,嘶吼著,殘忍地屠殺著。 鮮血從他爆裂的經(jīng)絡(luò)噴濺而出,眼里涌出的血淚漂浮在扭曲的空氣中,頃刻蒸發(fā)消失。 有許多張琉玉所熟悉的面孔在火中搖搖晃晃,他們有的慌忙逃竄,有的想要聯(lián)手制服這個不知為何而突然發(fā)狂的怪物。 那個支離破碎的怪物在火中咆哮: 把她還給我! 把我的妻子還給我??! 無數(shù)熟悉的面孔全都化作模糊的影子。 在那一瞬間。 琉玉看到了他,只看到他。 她剛想說些什么,忽然,兩人都察覺到外面有腳步聲正朝這邊靠近。 而且還是一個七境修者。 “這里面是誰?” 守在門外的一名女使答道: “是靈沼小姐今日收的一人,似乎有些天賦,要帶回去培養(yǎng),先得沐浴修整一番。” 燕無恕想起來了,他替九方少庚辦了些事,所以白日沒陪著鐘離靈沼逛莊子,到了之后才聽說鐘離靈沼今日點(diǎn)了莊子里一個青年跟她走。 如今在鐘離家,這位靈沼小姐后來居上,地位已超過她的眾多jiejie。 這青年不過一鄉(xiāng)下泥腿子,能被她點(diǎn)中,不亞于魚躍龍門。 真是好命。 燕無恕朝門內(nèi)看去一眼,眸色忽凝。 太安靜了。 既是沐浴修整,為何連一點(diǎn)水聲都沒有? 燕無恕生性多疑,做事謹(jǐn)慎,發(fā)現(xiàn)一點(diǎn)端倪便一定要查個清楚,轉(zhuǎn)念間,手指就已經(jīng)搭在了門上。 嘩啦—— 水聲、燭火噼啪聲、呼吸聲次第傳來。 欲推門而入的指尖頓住。 ……或許方才是在水中閉氣。 人人都會有點(diǎn)奇怪的習(xí)慣,這尚在合理范圍內(nèi)。 燕無恕想了想,如果是連鐘離靈沼都能看上眼的天賦,今后說不準(zhǔn)前程遠(yuǎn)大,如無必要,自己沒必要給對方留下一個不太好的印象。 想到此處,燕無恕轉(zhuǎn)頭問: “他進(jìn)去多久了?” 女使答:“也就……半個時辰吧,靈沼小姐那邊剛?cè)ジ把纾瑧?yīng)該是打算宴席結(jié)束后再召見他。” 半個時辰,洗得真是夠久的。 女使瞥了眼容色雋秀的青年,低聲道: “靈沼小姐似乎對您今日去幫九方家公子的事有些不滿,燕郎君待會兒見了靈沼小姐,最好安撫一二。” 燕無恕這才正眼看了這女使一眼。 鐘離家的女使皆為奴籍,不得修行,即便與貴人朝夕相處,也永遠(yuǎn)是奴。 但唯有一點(diǎn)好處,就是消息靈通。 于是燕無恕拱手道:“多謝女郎提醒,無恕謹(jǐn)記?!?/br> 燕郎。 無恕。 ——燕無恕。 內(nèi)室中的墨麟幾乎立刻想起了月娘和琉玉都提過的那個名字。 那個重傷過琉玉,還私藏她畫像的人。 腳步聲走遠(yuǎn)了。 聲音再度被密不透風(fēng)地包裹。 歸于平靜的水面驟然掀起狂浪,琉玉口中凌亂的呼吸和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跳,都被墨麟一并吞咽入腹。 琉玉簡直頭皮發(fā)麻。 方才人就在外面,他竟然也沒有完全停下來。 此刻人走了,他倒是更變本加厲。 “很快了,”仿佛猜到琉玉要說什么,他氣息沉沉道,“你太緊張,也由不得我想慢?!?/br> 有了這樣一番波折,琉玉也忘了方才想說什么,只盯著他道: “沒想到還有你教我識字的一天?!?/br> 墨麟瞧著她臉頰尚未褪去的潮紅,緩聲問: “識什么字?” “色膽包天四個字。” “……” 重新?lián)Q水后,兩人都簡單清理了一下,琉玉將頭發(fā)隨意烘干,再從墨麟手中一把奪過他替她弄干的衣物,換好后對他道: “既然這個委屈你受都受了,那你不如就順便再打探一下他們到底什么時候走,時間一到,我肯定帶人來救你?!?/br> 墨麟雙手環(huán)臂,偏頭打量她。 她隨口允諾的樣子,真像那種嫖完隨口答應(yīng)日后定來贖人的書生。 “等等?!?/br> 琉玉回過頭,被他攥住手腕翻過來,將一個略有些燙的東西放在了她手中。 是一簇很小的鬼火。 “這是青火令,九幽下達(dá)的任何命令,都要有我的青火令才算有效?!?/br> 他握著琉玉的手指,將這簇極重要的火苗融入她的奇經(jīng)八脈,引導(dǎo)著她將其吞入炁海中。 “鐘離靈沼身邊有八境高手,安全起見,我會盡量不行炁,在大小姐來救我之前,調(diào)兵遣將就交給你了?!?/br> 輕盈又熾熱的青火在琉玉掌中躍動,遠(yuǎn)遠(yuǎn)瞧著如螢火之芒。 但這一簇青光,卻有調(diào)動千軍萬馬的力量。 少女瑩白如玉的面容被鬼火映亮,那雙杏子眸里也似有火光跳動。 她當(dāng)然知道青火令。 前世在集靈臺探聽九幽情報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只是她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那個曾經(jīng)把九幽核心權(quán)柄守得滴水不漏的妖鬼之主,會親手將見令如見他的青火令交到她的手上。 她若是心懷鬼胎,現(xiàn)在就能掉頭回九幽,拿著青火令顛覆他的江山。 他怎么敢。 敢將這種東西,交給一個大晁人,一個仙家世族的女子? 真是……傻得離譜。 琉玉收好青火,抬眸對上他的視線時,忽而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干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