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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外邪神結婚之后 第37節(jié)

    景柏一直跟到民宿, 卻站在民宿門口沒有進去。

    蘇棠音上樓拿了自己的行李,跟老板娘辦了退宿的流程,因為是她這邊爽約,也沒好意思收全部退款,只拿了三分之二的錢。

    湯守開車的時候, 蘇棠音目不斜視從景柏身邊走過。

    擦肩而過的時候,景柏握住了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問她:“寶寶,你為什么生氣啊?”

    怪物真的不能理解,明明剛剛還親的意亂情迷,怎么突然之間蘇棠音就不理他了?

    蘇棠音別開他的手:“那你自己想吧。”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帶了無盡的失望。

    這就是他們之間最恐怖的地方,景柏根本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什么錯的。

    無論是監(jiān)視還是控制,他都不覺得有錯。

    他的認知,絲毫不像一個從名牌大學畢業(yè),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人才。

    一個溫潤的心理醫(yī)生,明明應該知道這種情緒是病態(tài)的,可他卻不這樣認為。

    蘇棠音提著行李上了車,只留下景柏一人留在原地。

    他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背影孤寂又單薄。

    ***

    蘇棠音剛回到家,景柏跟她坐的不是一個班次,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到家。

    她躺在沙發(fā)上,仰頭望著掛在墻上的婚紗照,第一次體會到時間的打磨。

    在結婚之前,乃至于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想過和景柏的婚姻會出現(xiàn)問題。

    景柏對她真的很好很好,比蘇棠音自己對自己還好。

    她閉上眼,一滴眼淚滑落。

    丈夫真正的樣子她從一開始就沒看清,以至于到現(xiàn)在才會如此糾結,根本接受不了可能他一直在騙她,也接受不了自己是一只時刻被監(jiān)視掌控的金絲雀,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蘇棠音不想跟他分開,她很愛他。

    但她需要給自己時間,想清楚這件事,想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讓景柏改變。

    蘇棠音躺了會兒,起身回到臥室收拾東西,這段時間不能和景柏住在一起,他們會吵架的。

    她刻意回避和他吵架,也不知是在恐慌什么,總之想要主動卻躲避這些。

    行李還沒收拾好,臥室門忽然被打開,把手擰動的聲音敲擊在她的心頭。

    蘇棠音蹲在地上,聽到聲響下意識回頭去看他。

    景柏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走路沒有一點聲音。

    他身上的大衣還沒脫下,甚至沒有換家居拖鞋,一向潔癖的景醫(yī)生回到家第一件事?lián)Q衣?lián)Q鞋洗手消毒,這還是蘇棠音第一次見景柏丟棄了所有的原則。

    他一只手還握著門吧,一手垂在身邊,居高臨下看著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她,神情冷淡毫無情緒,身軀牢牢堵在大門處,將她離開的路堵的嚴嚴實實。

    “寶寶,你要去哪里?”景柏的聲音很平淡,越是平淡,越是讓人心慌。

    蘇棠音沉默一瞬,自顧自收拾行李。

    “我出去住一段時間?!?/br>
    他問:“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br>
    “我需要一個理由?!?/br>
    蘇棠音忽然扔下了手里的衣服,抬起眼看他:“景柏,難道需要理由的不是我嗎?”

    景柏面無表情問:“寶寶需要什么理由,我做錯了什么?”

    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景醫(yī)生還是會喊她寶寶,而她已經(jīng)氣到連名帶姓喊他。

    “景柏,你真的跟我想的不太一樣,是我看錯人了嗎?”

    蘇棠音越發(fā)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景柏的認知跟常人真的不太一樣,他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和欺瞞是錯的,也沒有主動反思的覺悟。

    這段時間經(jīng)歷的事情讓蘇棠音很累,可即使再累,也沒有此刻疲乏。

    渾身提不起勁,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有什么意思呢?

    她站起身,即使身量遠低于景柏,還是仰著頭與他的眼睛對視。

    “我需要的是一個對我毫無欺瞞,坦誠相待的丈夫,我會永遠對他忠誠,愛他的一切,永遠不會欺騙他,永遠信任他,支持他的事業(yè),尊重他,我也需要我的丈夫給予我同樣的感情?!?/br>
    “他不能騙我,他必須以最真實的面貌在我身邊,他必須尊重我的一切,包括我的事業(yè),我的感情,我的人格,你不明白嗎?”

    蘇棠音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渴望從中看到一絲歉疚和懊悔,這起碼證明他覺悟了,他知道錯了。

    她絕對會原諒他,抱住他,親親他,告訴他以后不能這樣做了。

    可沒有。

    什么都沒有。

    有的只是景柏毫無波瀾起伏的眼睛,有的只是他在一剎那間顯露、又被自己快速掩蓋過去的茫然和疑惑,有的只是越來越濃重的占有欲。

    蘇棠音清楚意識到,景柏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

    都是白說。

    她的心口堵得慌,嗓子處好似卡了根魚刺,梗的她喘不過氣難以呼吸,鼻頭都跟著酸澀起來。

    蘇棠音搖了搖頭,聲音放輕了許多,“景柏,我不想說了。”

    她不再收拾東西,直接合上了行李箱,拉著箱子就要離開。

    景柏握住了她拉行李箱的手,“我可以改?!?/br>
    “你知道要改什么?”蘇棠音問。

    景柏沉默了。

    蘇棠音又問:“你知道我在生氣什么嗎?你知道自己做錯了哪里?”

    景柏不知道。

    怪物不懂為什么妻子氣到這種地步,事實上他已經(jīng)快要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推開門看到她收拾行李的那一刻,甚至想要直接化為最真實的模樣,用觸手將她纏起,一遍又一遍占有確保她被全身標記。渾身上下打上景柏的氣息。

    蘇棠音在他的沉默中越發(fā)失望:“景柏,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br>
    她剛要掙開景柏的手,眼前的人卻突然有了動作,推開她手中的行李箱,直接將人推了進去。

    房門關上的聲音讓蘇棠音提起了心。

    他鎖上臥室門,就站在她的身前,一手死死握著她的手腕。

    “寶寶,我說不行?!?/br>
    “……什么?”

    景柏又重復了句:“我不同意,你不能搬走。”

    蘇棠音覺得荒謬:“我憑什么不能搬走?”

    她推著他,企圖掙開他,一邊推搡一邊發(fā)泄著心里的那些委屈。

    “景柏,監(jiān)視我的是你,跟蹤我的是你,騙我的是你,結婚時候你說過永遠不會騙我的,你說過會支持我的一切,你告訴我現(xiàn)在你在做什么?”

    “囚禁?拘禁?”蘇棠音躲開景柏想要上前親她的嘴,任由他的手從她的衣擺下面探進去,掌心在細腰處摩挲。

    蘇棠音冷眼看他:“還是婚內(nèi)強/jian???”

    景柏忽然就不動了。

    怪物覺得不理解,“我們是夫妻,我為什么不能跟著你?我為什么不能跟你親熱?”

    蘇棠音反駁:“你覺得這些都是夫妻間該做的事情?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

    怪物不懂。

    他有時候像個幼稚的小鬼,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這會兒氣也上頭,心底的那點子恐慌讓他難以控制自己,推搡著小妻子把人貫在床上。

    他知道妻子喜歡跟他做這件事,每次只要她生氣,他哄哄她,想盡辦法讓她爽快,伏低做小伺候她,她雖然會被他磨的痛哭,但總會哭著原諒他,即使第二天早上會狠狠罵他,可他們還是最好的伴侶。

    他也喜歡跟妻子做這件事,因為這是人類之中最親密的行為,怪物單純的人類思維讓他以為,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做這件事,做了就證明他們是最親密的人。

    因此他哄她同居,同居的第二天就把人拐上了床。

    這樣他們就是最親密的人了。

    可他們已經(jīng)是最親密的人,為什么不能做這件事?

    明明合法,明明兩情相悅,明明彼此都很舒服。

    可小妻子今天很生氣,又咬他又打他,他忙活了好久才脫下她的衣服,卻在扯內(nèi)衣的時候讓肩帶勒到了她,紅痕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明顯,他心疼的不行,急忙上前親她去哄她。

    “寶寶寶寶,我錯了寶寶,你疼不疼?”

    蘇棠音上半身快被扒光了,這次徹底惱了,一巴掌呼了上去。

    響亮的巴掌聲讓兩人都愣了。

    怪物絲毫沒有被扇巴掌的羞恥感,蘇棠音打過他很多次,但大多數(shù)都是在床上難耐低泣的時候,他不肯停,她胡亂打著他,有時候會正好打在臉上,還會讓他更加爽快。

    以前的怪物將小妻子的巴掌認為是相愛的證明,他很喜歡她打他巴掌,那是她在乎他,因為蘇棠音從來不打別人。

    可現(xiàn)在,似乎有些不一樣。

    她的眼睛很紅,即使沒有哭,但眼中的情緒太過明顯,那是生氣、憤恨。

    以前她紅著眼的時候,滿眼都是淚水,可眼中都是愛意與爽快。

    不一樣,根本不一樣!

    都不一樣!

    變了變了變了!

    他的臉在抖,屬于景柏的外貌已經(jīng)快要維持不住,撐在蘇棠音兩側的手背上裂開,細小的觸手將要沖出,可蘇棠音絲毫沒有注意這些。

    她只是看著身上的人,覺得他陌生到像是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