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外邪神結(jié)婚之后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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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柏的臉很陰沉:“你說什么?” 蘇棠音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殺意。 或許不是殺意,而是自毀欲,他想殺了她,再殺了自己。 觸手爬上她的手腕,沿著一路到達(dá)脖頸,圈起纖細(xì)的脖頸,因為太過粗壯,蘇棠音被迫揚起下頜,高揚的脖頸像是瀕死的白鶴,很美,讓他更想毀了一切。 他以為自己比聞煦的脾氣好,對蘇棠音更加溫柔。 可深淵的神天生就是最為強勢的,他比聞煦擅長偽裝,但比聞煦更危險。 聞煦不會殺了自己的愛人。 但景柏會。 蘇棠音沒動,那根觸手緩緩收緊。 景柏的眼睛變?yōu)樗{(lán)色,聲音帶了回響一般在蘇棠音耳邊環(huán)繞。 “寶寶,我殺了你好嗎,我們一起死好嗎?” “這樣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我們葬在深淵,泥土?xí)裨嵛覀兊纳碥|,我的血液會保你永遠(yuǎn)不腐,我抱著你,我們長眠在一起?!?/br> 他好像沒想聽她的意見,儼然是癲狂的樣子。 蘇棠音第一次見到景柏有了深淵之神的樣子,怪物怎么可能是溫柔的。 它們無比強大,無比危險,無比嗜殺。 可蘇棠音一點不害怕。 景柏說著話,她就安靜看著他,漠視的眼神讓景柏的理智在一點點崩塌。 觸手越收越緊,蘇棠音隱隱有呼吸困難的趨勢。 景柏湊上前來親她的唇,貼著唇說:“別怕,寶寶別怕,我陪你一起?!?/br> “只要你閉上了眼,只要我閉上了眼,只要我們都死了?!?/br> 她不會再說討厭他。 他不會再失去她。 他們會長眠在深淵,或許有一天,最后一顆恒星隕落,宇宙消失,萬物化為虛無,他們的身軀也跟著消散,但一直到那一天,蘇棠音都離不開他。 蘇棠音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景柏幻化出一根觸手,往自己的心口扎去。 纏住蘇棠音脖頸的觸手收緊一分,捅向景柏命脈的觸手就越深一分。 她的臉越來越紅,空氣中屬于怪物的血也越來越濃。 在即將窒息之前,景柏依舊沒有收手。 蘇棠音閉了閉眼,在最后一絲力氣耗盡前,抬起了手,握住了那根圈著她脖頸的觸手。 喑啞的聲音說:“阿……景……” 那根觸手收了力,景柏緊閉的眼睜開。 蘇棠音掙脫那根觸手,新鮮的空氣涌進肺腑,她大口大口呼吸著。 景柏眨了眨眼,尖利的觸手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扎透他的命脈,那是人類的心臟,但也是他身為怪物的命xue。 他只看得見蘇棠音脖頸上的紅痕。 那一刻,巨大的恐慌涌來,他被無名的浪潮淹沒。 “寶寶,寶寶你疼不疼,寶寶,對不起對不起……” 心疼的不行,景柏幾乎是撲到她身前,眼淚一顆顆往下砸。 他清醒過來,那點僅存的人性將怪物的本性壓下去,此刻的他只覺得害怕。 他差點殺了她。 蘇棠音拼命咳嗽著,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眼前的視線很模糊,眼淚咳出來。 她知道他似乎在哭,因為他的哭腔很明顯。 她想讓他閉嘴不要哭了,但一開口就是咳嗽。 甜膩的液體喂到唇邊,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頜,將那些液體灌了進去。 蘇棠音沒力氣反抗,被迫喝完了景柏的血。 那些血滑過喉管,細(xì)小的傷口瞬間被愈合,那些血液是上好的補品,滲進她的血管中治愈著傷痕。 在三秒之內(nèi),所有的疼痛被平息,脖頸的紅痕褪去,蘇棠音完好無損。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有一點感覺。 因為淚花模糊的視線也清明了,蘇棠音這才聽到景柏到底在說什么。 “寶寶,我錯了寶寶,你疼不疼啊……” 他重復(fù)著這句話,臉色很蒼白。 蘇棠音漠然看著他胸前的那個大洞。 很嚇人,那只觸手被他直接拔了出來,留著那個可怖的血窟窿,血水淌了一身。 他也不管,用手捧著心口的血給她:“寶寶你再喝點,馬上就不疼了?!?/br> 蘇棠音已經(jīng)沒事了,一臉平淡問他:“你忘了,上次我喝了你的血發(fā)燒幾天的事情?” 景柏呆住不動了。 隨后臉色更加蒼白。 他俯身抱起蘇棠音就要離開:“我們?nèi)メt(yī)院,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寶寶沒事的?!?/br> 他很害怕,手都在抖。 蘇棠音自然感受到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我放下來?!?/br> 景柏不肯,還是要去醫(yī)院。 蘇棠音問:“你要這樣去醫(yī)院嗎,我現(xiàn)在還沒發(fā)燒,反而是你景柏。” 渾身是血,臉色白的嚇人。 景柏低頭看了眼自己,慌忙愈合傷口。 傷口是能愈合,但流的血補不回來,他的臉色依舊很嚇人。 蘇棠音看著他這副樣子,忽然間說:“景柏,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嚇人?!?/br> 景柏的臉色越發(fā)白了。 “寶寶……” 觸手們第一次在蘇棠音面前后退,不敢靠近她。 ——寶寶,不要這么說…… ——寶寶,不嚇人的,我們真的不嚇人的…… ——嗚嗚寶寶,我錯了…… 嚶嚶的啼哭聲跟景柏這張臉真的格外不搭。 蘇棠音還縮在他的懷里,拍了拍景柏:“把我放在沙發(fā)上?!?/br> 景柏不動。 蘇棠音又喊了句:“景柏?!?/br> 景柏這次將她放了下來。 蘇棠音看著半蹲在身前的人,他好像真的很害怕,眼神是惶恐不安的。 她差點死了。 但也賭對了。 她撫上景柏的眼角,他的眼睛很漂亮,像顆藍(lán)寶石一樣。 景柏眨了眨眼。 蘇棠音說:“景柏,我堵了那1%的可能性,我賭對了?!?/br> 身為深淵的怪物,人性極為淡漠,可以對同族毫不留情殺害,那只鮫怪放她走之前告訴過她,深淵的神絕對會殺了她,怪物永遠(yuǎn)不可能收起利爪。 蘇棠音也在想,景柏作為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怪物,這段僅僅五年的感情真的可以壓制住他的怪物血性嗎? 她在景柏離開的那兩個小時里問了很多,知曉了他在深淵的恐怖。 蘇棠音沒有想很長時間,事實上,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她愛上的是景柏。 景柏是怪物,她就不愛了嗎,她會丟下他嗎? 蘇棠音想堵一把。 如果景柏可以控制住自己怪物的血性,她就賭對了。 如果她堵錯了,那這條命就算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其實蘇棠音是個很有韌性的人,她知道自己遠(yuǎn)不是別人以為的溫柔隨和,她有孤注一擲的勇氣,無論做什么決定,她永遠(yuǎn)不會后悔。 她賭對了。 景柏眨了眨眼。 蘇棠音說:“我可以讓你在我身邊,但你需要學(xué)會做一個人類。” “以及,景柏,我不會和你去深淵。” “你必須做一個人類,留在我的世界。” 她俯身湊上前,纖細(xì)的手沿著景柏的喉結(jié)打轉(zhuǎn),感受著他的喉結(jié)瘋狂滾動,吞咽聲在耳畔響起。 蘇棠音輕笑了聲,親了口他的唇。 “如果你讓我滿意,這就是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