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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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大部分倒不是發(fā)揮好的緣故。 反而多數(shù)神色萎靡,有些人病來如山倒,還得人攙扶出去,或者抬出去。 周清雖然早早答了題,還是等到下午才交卷,緩緩離開考場。 這次鄉(xiāng)試,考的不只是才學,還有身體、意志…… 巧了,這正是他擅長的地方。 …… …… “師弟,你考好了?!备K傻仍谕饷?,見到周清出來,長舒一口氣。現(xiàn)在他依舊有些許萎靡,反倒是周清冒著風雪參加完鄉(xiāng)試,看起來竟然精神抖擻。 “這段日子,勞累師兄了?!?/br> 福松聽到這,不由心酸。好多年沒吃過這樣的苦了。以前是師兄照顧他,現(xiàn)在是他看護師弟。 當真是一報還一報嗎? 好吧,銀子挺香的。 “走,先去吃飯吧?!?/br> “師兄想吃什么?” “為兄要吃牛rou。” “師兄不是持戒嗎?” “今天為師弟破戒?!?/br> “……” 雖然朝廷明令禁止殺牛。 但吃牛rou的人還是不少,當然其中有許多講究。除開一些不正規(guī)的地方外,正規(guī)的酒樓,所用牛rou都是官府認定病死或者出意外死掉的牛。 至于怎么病死或者出意外,那自然是看官府負責這方面的人,如何裁量。 總之大酒樓賣的牛rou,都是合理合法合規(guī)。 甚至當著客人面宰殺活牛,但官方最后的認定,竟然是病死的之類…… 當真是奇也怪哉。 “這頓我來請?!睕]等周清開口,有個熟悉的聲音冒出來。 來人正是武鏢頭。 雙方見禮。 酒樓里,雙方寒暄一番。 “周相公,我這提前恭喜你了。再過半月,便得稱你為周老爺?!?/br> “武鏢頭過譽了,還沒放榜呢?!?/br> 鄉(xiāng)試是半月之后放榜。 若是考官們加緊時間,則最早十日能出結(jié)果。 周清沒打算急著回去,而是決定等到榜單出來。 “這次鄉(xiāng)試時,天氣寒冷,許多考生都生了病。周相公卻一如平日,光看這一點,武某自當預祝周相公京報連登黃甲了?!蔽溏S頭舉杯慶賀。 周清笑了笑:“多謝武鏢頭吉言?!?/br> 武鏢頭接下來又跟周清說了張家書童誣告他的事。幸有橫波縣的馮大人,不愧青天之名,且明察秋毫,斷案如神,看出那書童絕非良善之輩,居然以仆弒主,給張家公子下了兩種劇毒,還用利刃刺進了張慎的心臟。 只是那書童在大刑伺候下,招是招了,卻沒招出作案的兇器。 因為事關(guān)鄉(xiāng)試的考生,鄉(xiāng)試主考宋大人和副主考陸提學尚在閱卷。這是國家的掄才大典,馮知縣不敢攪擾,得等鄉(xiāng)試出了結(jié)果,再向兩位大人稟報。 武鏢頭和馮知縣一見如故,這幾日都在馮知縣身邊,于是知曉了這些事。由于案子和周清有關(guān),故而等周清一下考場便過來通氣。 如此一來,周清如何不明白。那些山匪的首級起了作用。 剿匪的首級功,對官員升遷的意義不言而喻,否則也不會有殺良冒功的事。但宋河作為經(jīng)略安撫使,掌管天南路各州各府的軍事,尤其痛恨這等行為,幾次重罰過冒功的官員。 故而此舉實在是風險太大,所以沒有人敢行殺良冒功之舉。 周清賣給武鏢頭的首級,乃是實打?qū)嵉纳椒?,查明驗身過,甚至有一個山匪上過海捕文書。 馮知縣從武鏢頭那里得到首級,查明之后,自是喜不自禁。 剿匪的首級功是地方官最難弄到的。 畢竟真得去殺人。 一旦到了刀兵相見的時候,山匪才不會管你是知縣,只會找機會要你的命。 莫說知縣,就算是帶兵的武官巡檢之類,抓抓落單的走私的鹽販或者商販還成,真到了鹽梟山匪那等級別,手里沒個幾百上千的兵馬,根本沒底氣。 即使有也未必舍得拿去剿匪。 武官的兵馬都是自己的命根子,尤其是親兵家丁之類,少一個都像是從心口挖rou一樣。 所以武鏢頭解釋情由,馮知縣清楚首級功和周清脫不開干系。 一來張家書童誣告周清沒有真憑實據(jù)。 二來周清是秀才,沒有提學開除他的學籍,即使縣令也不可能對其用刑。不用刑怎么可能讓人招供? 三來真給周清定了罪,把首級功的事抖出來,馮知縣豈不是到手的功勞飛走,還得背上冒功的罪名? 四來張家能拿出什么好處抵消這些對馮縣令的不利之處,還另外附送一樁大功勞? 馮縣令能考中舉人,自然不是傻子,權(quán)衡利弊,又在武鏢頭說通下,肯定要把書童害主的案子辦成鐵案。 不過張家到底有些遺澤在,張舉人又做過一任縣令,馮縣令為了穩(wěn)妥,想等周清的鄉(xiāng)試出了結(jié)果再說。 若是周清沒中舉,他自當多要些好處,才擺平此事。若是中舉,那張家那邊沒啥好擔心的。 張舉人不過是沒了后人的老匹夫,冢中枯骨而已,怎能能和新舉人周賢弟相提并論? 這些事,武鏢頭沒有直說,周清心里也清楚。 反正馮知縣幫他是百利無一害的事,若是真用心去查案,反倒是給馮縣令自己找麻煩。 周清心里更加安定。 他殺張慎實在是不得不殺,可行動再如何縝密,未必能完全瞞過衙門負責刑獄的老手。 現(xiàn)在他和馮知縣利益相關(guān),衙門那里肯定沒追查到底的動力了。 這件事說起來很玄妙。 張慎用山匪來害他,結(jié)果山匪的人頭反而成了周清的保護傘,更埋葬了張慎自己。 其實對張慎動手時,周清隱隱約約就有這個想法。 他是清楚橫波縣附郭長州的,萬??蜅U檬菣M波縣管轄范圍內(nèi)。 但其中需要一個關(guān)鍵,那就是馮知縣能知曉周清與首級的事有關(guān)。這件事恰好因為武鏢頭在馮知縣身邊,并碰上張家書童報案的事,得到解決。 不得不說是有些運氣的。 否則事后再借此主動運作,難免手腳不干凈,容易留下把柄。 酒足飯飽后,周清又請武鏢頭幫他物色了一個距離貢院不遠的客棧。萬福客棧已經(jīng)成是非之地。 周清等待放榜的日子,自不可能再回去。 武鏢頭自然應承下來。 他走南闖北,對天氣感知尤為深刻。 鄉(xiāng)試兩日,春寒深重,簡陋的考房里,哪怕有木炭生火取暖,亦非普通人的身體能輕易熬過去的。 周清現(xiàn)在的樣子,看來是一點事都沒有。 可謂勝在天時了。 三十個舉人名額,總該有周清一席之地。 …… …… 鄉(xiāng)試第一場的七篇考題和這次主考官宋河強調(diào)的策論才是本次鄉(xiāng)試的重中之重,至于第二場公文寫作,只要能平穩(wěn)寫出來就成。 宋河在公堂外鎮(zhèn)守,閱卷的事,還是由以陸提學為首的副主考拿主意。 有宋河在,外面的消息在卷子閱完前,自是傳不進來。 陸提學看著一眾考官、閱卷官,說了幾句嚴厲的話,總之要他們認真審卷,不得馬虎。 而標準,自當以這次主考官宋河定下的基調(diào)為準。 說完這些,眾人各去領(lǐng)謄抄好的卷子。 陸提學坐在辦公的書案前,心里總覺得好似哪里不對勁。他倒是看到了周清,只是人太多,沒瞧見張家的小子。 不過鄉(xiāng)試這樣的大事,張家小子肯定不會錯過。 他原本是有些擔心張家繼續(xù)為難周清,現(xiàn)在看到周清順利來參加鄉(xiāng)試,心里還是放了心。 周清是他作為一任提學時,親手取中的道試案首,而且明顯是個讀書種子,家境貧寒,令他想起當年的自己。 自有些不同的感情在。 可惜他為官沒有閑暇,否則親手指點周清半年,這一次恩科鄉(xiāng)試,周清未必沒有中舉的機會。 反正少年人出頭過早也不是好事。 這次周清得到磨礪之后,他再將自己的科舉心得相贈,想必對方會用心鉆研,往后鄉(xiāng)試,總能中個舉人。 不枉他一番用心。 過了三日。 周清的卷子才在閱卷官手中審完,因為他們作為老手,從編號就猜到這卷子來自江州的考生,其中有三篇題的答案在這一房尤為出眾,而且大家審卷疲乏,遇到好文章,都會相互傳閱提提神。 其余四篇考題的閱卷官看了之后,在他們審閱其他考題時,見周清的答題亦是滴水不漏,找不出什么錯處,自然也順手推舟,將自己所審的答題定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