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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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祂是求死而已,可惜元始不滅,祂自己也做不到,求助外力,同樣是如此?!?/br> 李風(fēng)微微一笑,看向旁邊的阿青,“你本周莊之人,我替你取個(gè)姓,周青如何?” 阿青聽到兩人對話,云里霧里,直到李風(fēng)給他取姓,他猛然驚醒:“你怎么知曉我是周莊的人。” 其實(shí)他也只是隱隱記得自己來自周莊,不過在醉也不歸樓之前的記憶,更深刻的還是那個(gè)光怪陸離的現(xiàn)代社會(huì)。 周莊已經(jīng)是很遙遠(yuǎn)的事,遙遠(yuǎn)得如同上輩子。 旁邊的道士開口:“周青,你倒是會(huì)取名字?!?/br> 李風(fēng)淡淡一笑,繼續(xù)看著阿青:“你覺得呢?” 阿青看著另一個(gè)道士,總覺得對方目露兇光,心想這名字怕是不能用,他也跟顧掌柜學(xué)過幾篇道德經(jīng)文,說道:“道本無名,我原來沒有姓,現(xiàn)在也不必有。” 李風(fēng)看著他,搖了搖頭,“可惜,可惜。你不愿,那就算了?!?/br> 旁邊的道士說道:“諸圣復(fù)蘇,輪回的權(quán)柄自然不能落在他人手里。你選中他,我不反對,但能不能勝任,就看他和我蕭師侄誰的造化更深了。” “不是我選中,這是他的意思。”李風(fēng)淡淡說道。 旁邊的道士:“他這個(gè)人耳根子軟,誰最后對他說,他就聽誰的?!?/br> 李風(fēng)微笑:“那你也可以再找他?!?/br> 道士說:“不必了,他要放棄輪回之主的身份,再入輪回做眾生,這是好事,我作為朋友,祝福他就好了?!?/br> 李風(fēng):“你這人心腸也軟?!?/br> “只是對親朋好友而言?!?/br> “那也很好了。” “桑道友,咱們走吧?!蹦堑朗康徽f道,隨即和桑樹一起消失。 峨眉山頂,于是只剩下了阿青和李風(fēng)。 李風(fēng)笑吟吟地看著阿青:“咱們也算半個(gè)老鄉(xiāng),雖然比不得我和小周是室友的關(guān)系,那也緣分不淺了?!?/br> “室友?”阿青聽著這陌生又熟悉的詞匯,心里一陣古怪。 李風(fēng):“你和小周不一樣,他是真正的凡人,你身上那位正主,卻是三清超脫之念所化。小周也是個(gè)狠人,直接將他送走了,才有你機(jī)緣巧合,去了我等的祖地?!?/br> 李風(fēng)自顧自說,阿青似懂非懂。 不過,他清楚,自己絕對得了一場天大的造化。 只是李風(fēng)接下來教的不是那所謂的紫微洞玄真解和北斗封神,而是一門以計(jì)算為主的劍法。 … … 真武山,太和派。 這一日,山中的松竹忽然間,齊齊低頭,朝著山下拜過去。 沒過多久,守山的道士在山門見到一男一女。 男子作道士打扮,看著朦朦朧朧,教人記不住長相,女的卻溫婉中帶著清冷,眉宇又有一絲狡黠的聰慧,令人印象深刻。 “桑道友,你不必為了體驗(yàn)紅塵,就一直散發(fā)你的魅力啊。”道士輕聲道。 綠衣少女:“我這長相是公子你非要我變的啊,還說就要我身裝扮……” 道士輕咳一聲,沒有繼續(xù)和綠衣少女糾結(jié)對錯(cuò),直接對守山道人說:“你就說是清福宮的道士,來見張真人。” 張真人是太和派的掌教,傳說是真武轉(zhuǎn)世,蕩魔無數(shù),于江湖之中,有無上崇高的聲望。 不過,自從一甲子前,這位張真人擊斃百損老魔之后,就再也沒在門中露過面。 守山道人,見對方開口就要求見張真人,自是驚疑不定。 第618章 番外(7)張敬修:不回頭的人是我 張真人的洞府在山頂。 洞府里很黑暗。 至少在常人眼中是這樣子的。 事實(shí)上,洞府內(nèi)是前所未有的光明。 之所以旁人覺得黑暗,那是因?yàn)闃O致的光明,本就是黑暗。 “我這只有石凳、清水?!?/br> 凳子上,本來有些圖案,也被歲月磨平,看不出原來的痕跡。這是一件凡物。 說話的人,也是凡人。 年青的道士,許久沒見過張敬修了,他印象里的張敬修,永遠(yuǎn)有種其他所有老人都沒有的,向上的生命力。 到如今,那種生命力更熾烈了。 如果這種感覺落在紙上,紙張會(huì)被刺破。 “咱們之間,無需這么生分,清水也是好的。但我希望是極好的靈泉水?!?/br> 張敬修聽到前面,還以為對方轉(zhuǎn)性了,聽到后面,忍不住翻白眼,又心里輕松起來。 無論怎么樣,他還是他。 “只是清水,反正什么水對你都一樣。” 年輕道士身邊的綠衣女子不知為何神情有些古怪,不管怎么說,她的桑露,主人總是十分愛喝的。 明月也喜歡。 年青道士:“重點(diǎn)不是這個(gè)?!?/br> “那是什么?”張敬修好似意有所指。 “我辛苦那么多年,想找個(gè)睡得著的地方?!?/br> “這世間還有你睡不著的地方?” “在哪里睡,都有人視jian,連名字都在人世間留不下,你覺得我能睡很好?” “看你樣子,不像是睡眠差?!?/br> “大概,或許,也許,是你眼睛不好。” 張敬修吐槽:“反正不可能是你有問題吧。” 年輕道士幽幽地吐了一句:“錯(cuò)的難道不是這個(gè)世界?!?/br> 他微微一頓,繼續(xù)開口:“從前我以為我的敵人是江州的猛虎幫,后來以為是張家,再后來以為是金剛寺……” 他將自己人生經(jīng)歷的敵人都說了一遍。 從小的,到大的。 “后來我以為是元始,是三清。甚至之前,還以為是青玄、太乙……” “直到現(xiàn)在,我算是明白了。這世界問題太大,你沒敵人,也會(huì)強(qiáng)行制造一個(gè)敵人出來,像是生怕你無聊,活不下去是的?!?/br> 張敬修聽到前面的話,不以為意,聽到后面,眉頭逐漸緊蹙起來。 他意識到,這不是年青道士在說自己,而是說所有人。 不是世界的錯(cuò),而是蕓蕓眾生自己的問題。 哪怕聽個(gè)話本,也是要有意思的,需要有波折…… 其實(shí)本質(zhì)上是害怕無聊。 人生之苦,既是苦,但在苦中的掙扎,何嘗不是眾生存在的意義? “原來你已經(jīng)是元始?!睆埦葱捺叭灰粐@。 元始不是虛無,而是眾生心中的元始,存在的根基。 終于,他還是成了元始,但又不是以常識性那種意義成為的。 玉清元始猶在。 但年青道士是更純粹的元始。 元始象征虛無。 如果說對照玉清元始的話,年青道士算是無始。 無始無名! 故而世間也不會(huì)再有他的名字。 年青道士好似什么都沒說,又把想說的,都告知了張敬修。 “那你還是張敬修嗎?” 張敬修沉吟:“清福宮的張敬修已經(jīng)死了,因?yàn)槲冶静皇乔甯m的人。我走的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是我。” 年青道士:“是不能回頭,還是不肯回頭?!?/br> “都有。”張敬修確鑿無疑地說。 年青道士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接下來我會(huì)在旁邊起一座山峰睡覺。” “既然是山峰,總得有個(gè)名字,如果沒有名字,就叫無名峰?!睆埦葱拚f道。 年輕道士悠悠道:“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br> 他頓了頓,繼續(xù)開口:“此言出自莊周的齊物論,那就叫‘齊物峰’吧?!?/br> “好?!?/br> … … 齊物峰郁郁蔥蔥,沒有竹,沒有松,沒有桑樹,但是滿山青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