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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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你會死的。” 菩提寂滅,能證如來。 大桑樹若是寂滅,那就是真死了。 即使借師父之手,重新造化,也不再是它。 清福宮只有戰(zhàn)死的人,沒有放棄同門的人。 漸漸地,夜色降臨。 元明月靠桑葉布陣,發(fā)著微光。 只是夜幕,黑暗至極,天生不見星河,不見明月懸空。 倒是眼前的寺廟里,不知何時響起鐘聲。 鐘聲在這安靜的夜里,格外醒目刺耳。 轟! 元明月看到四面八方,赫然有無數(shù)爛柯寺出現(xiàn),同時響起鐘聲。 自后山頂峰的佛像手中,生出一道佛光。 在鐘聲響起之時,穿過了元明月用桑葉布置的重重疊疊得大陣。 無上佛威之下,哪怕如大桑樹這等世間第一靈根的存在,也禁不住落葉無數(shù),枝干斷落。 大桑樹上面的枝葉越來越薄。 元明月的大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瓦解。 她口吐鮮血,臉色慘白,目光卻堅定至極。 伴隨元明月的目光越來越堅定,她身周的桑葉懸浮虛空,一道道柔韌的清光出現(xiàn),擋住佛光。 這些清光,宛如天上明月,任由潮生云滅,只隨星河在天,不可消磨。 “萬劫不磨?”那山頂佛像的腹部,一名氣質(zhì)古拙的僧人驚訝一聲。 “不愧是那位的弟子?!鄙穗S即低嘆一聲。 佛陀出世,乃是定數(shù)。 即使那位,也阻攔不得,否則這一紀元,又如何能演繹下去? 僧人取出一枚銅鈴,宛如古鐘樣式。 銅鈴一出,則爛柯寺無數(shù)的鐘聲嘎然截止。 天地之間,變得無比靜寂。 這銅鈴乃是佛陀佛法締結(jié)的盂蘭鈴,有佛陀心血所在。 此鈴一出,萬佛朝宗,萬法歸流。 “普賢老禿驢,我清福宮的人,豈是你能欺負的?!?/br> 銅鈴聚集佛法之際,云海之中,有人騎著一只六翅金蟬出現(xiàn)。 那騎在金蟬上的道人,赫然是福松。 普賢是佛門“大行”的象征,最是堅韌不拔。 是以佛陀出世的重任,落在了他身上。 他本來已經(jīng)在上一紀元湮滅,奈何曾是元始弟子。元始復蘇,順手將他從時光長河的煙塵里撈出來。 普賢看見福松,沒有吃驚,只是目光集聚在六翅金蟬上。 “金蟬子,你輕慢佛法還不夠嗎?” 在他看來,金蟬子本是福松的老師,現(xiàn)在卻成了福松坐騎,簡直是丟進佛門的臉面。 福松:“我和金蟬互渡,豈能輪到你說三道四?!?/br> 這六翅金蟬是福松發(fā)掘一座大墓所救出。 原本是那大墓主人口中的玉蟬,福松順手救出之后,便成了金蟬,兩人再續(xù)上了上一紀元的緣法。 只是福松倒反天罡,兩者身份轉(zhuǎn)變了。 他到底是周清的師兄,金蟬子即使明了前生后世,也不敢做福松的師父了。 普賢的佛性不斷注入銅鈴中,其堅定不移的佛性,使得銅鈴的佛法前所未有地壯大起來。 福松哪能容他繼續(xù)施展法器,與六翅金蟬一起,殺向普賢。 這時候,虛空中生出一只白象來,莫可名狀,象鼻宛如擎天巨柱,攔住福松和六翅金蟬。 同時,象鼻帶起清光,赫然是純正無比的上清劍氣。 福松和六翅金蟬便被攔阻住,不得寸進。 普賢有了白象相助,手持銅鈴。 那億萬古寺顛倒。 元明月只覺得自己身上沉重無比。 哪怕她得了萬劫不磨之意,也咳血不止。 “須彌山!” 元明月哪里不明白,這古寺深山是哪一座山。 正是佛門的象征——須彌山。 須彌山壓來,正如佛門的氣數(shù)壓過來。 她還能討得了好處? 何況那古寺叫爛柯寺,實際上就是針對她手里的柴刀。 那柴刀是她師父之物,本是開天辟地的神器,在這爛柯寺前,受了爛柯法意的侵蝕,其開天辟地的銳性自然被鎖住。 可以說,佛陀出世已然是定數(shù)。 只差大桑樹相助其邁出最后一步。 其實這是連鎖反應。 本來她師父用大桑樹取代了菩提樹,但是菩提樹重現(xiàn)世間,大桑樹便受到了氣運反噬。 而菩提樹出,必有佛陀降臨。 只是大桑樹的存在,無論如何都會使佛陀和菩提不完整。 故而佛陀出世,需要借助大桑樹身上的道性。 這也可以看出她師父的手段何等厲害。 如果沒有阿彌佗佛等道祖橫生枝節(jié),他師父算是以一己之力,鎖住了菩提和佛陀。 當然,這其中自然也有此前青玄對佛陀和菩提的打擊,以及太乙暗中的推波助瀾。 即使如此,能用桑娘子鎖住菩提和佛陀,也是他師父高出其他道祖半籌的能耐體現(xiàn)。 元明月不屈,不退。 她的精神在須彌山的壓迫下,得到極大的蛻變。 … … “當真不救嗎?”太乙悠悠道。 “我說了,明月能自己走出來。” “我也信?!碧以掍h一轉(zhuǎn)。 周清略感意外?! ∑鋵嵥詾樘沂怯窒胨芬患饲?,看來并非如此。 “佛陀要是留不下明月,倒是丟了所有道祖的臉。”季寥開口。 他瞧得出周清和太乙之間有些微妙,故而轉(zhuǎn)移話題。 這些家伙都是無上存在中的頂尖人物,若是沒有外力壓迫,自然會互相斗起來。 可以說,這些家伙,根本沒有人將他們約束在一起去干一番前所未有的大事業(yè)。 季寥也想過,若是大家齊心協(xié)力,包括其他道祖在內(nèi),說不定能帶著眾生一起超脫。 但這事只能想想。 道祖求超脫不假,也各有自己的道。 不是什么道德仁義的大旗能束縛住的。 太乙:“道祖之爭,在于面皮。多寶舍去面皮,才成的道祖,所以他是不在乎這些的?!?/br> 太乙的話,看似尖銳的譏嘲,卻讓季寥聽出一絲贊賞來。 這太乙和佛陀斗了許多紀元,居然老對頭也生出感情來。 其實佛陀從忘我進無我之境,本來就和太乙的無情有近似的地方。 兩者即使對頭,也是知音。 佛陀慈悲,太乙同樣慈悲。 只是他們的慈悲,凡塵俗子不懂罷了。 … … 大桑樹在佛光壓迫下,枝葉盡數(shù)凋零,光禿禿的樹干也縮小許多。 元明月見狀,不知哪里生出一股氣力來,將大桑樹背在身上。 她身上本有一座須彌山,如今背上大桑樹,更是凄慘到了極致。 饒是如此,元明月竟也意外地沖破佛光的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