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一早我起來,猛猛揉著眼睛下床,每當(dāng)在李緒這塊睡覺時候,我都在猜李緒醒沒醒,我一轉(zhuǎn)頭,果然他睜著眼睛看著我。 “殿下?!蔽?guī)退诤帽蛔?,捂的?yán)絲合縫,我對他說,“我去軍營,您再睡一會兒?!?/br> 李緒馬上閉上眼睛,像是哄我一樣,長長眼睫覆蓋在眼圈處像月牙一樣,真睡著了。 我穿好衣服,想著李緒的狀態(tài),他是半個月前去軍營的,那天回來,他抱著我好久,伏在我胸口上,平常他總會受一點(diǎn)小傷,我就沒有多過問,他要不舒服我還能少受點(diǎn)罪。 但是我低估了他的勁頭,一天比一天激烈,一不高興就四處啃,有時我洗澡時看著滲人的紅紫印子都心疼自己。所以我理所當(dāng)然的生氣了,這半個月沒與他說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血了,不得不去問一嘴了。 今日風(fēng)大,皇家馬場旁正是演兵軍營之地,我站在軍營外,拿出令牌向士兵通報見許將軍。 就在我等待時,一陣肆意的少年聲音傳來,“那位是誰家jiejie!這么漂亮!” 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向我跑來,與二皇子十分相像,想必這就是給李緒一槍的陳小將軍了。 我微笑附身行李說:“小將軍好,奴婢是景祥宮的掌事宮女趙溪。” “景祥宮宮女?看著不像?!标愋④妿е蓡?,“你像我jiejie,看著脾氣不好又兇又溫柔的,不過她已經(jīng)嫁人了?!?/br> “奴婢不過一個身份低微的宮女,如何與大小姐能比呢?”我繼續(xù)笑著說,好健談的小孩,李緒要是像他這么能說話,我早事事應(yīng)著他了。 士兵與我說這是陳老將軍獨(dú)子----陳朔,陳朔不好意思的撓撓頭,“jiejie真是抱歉,前天我與殿下比武不小心弄傷了他,因為比武前他說死傷勿論,我就下手沒輕沒重的。” 短短幾句怎么和李緒昨天說的不一樣?在我疑惑時,許將軍出來與我見面,笑談道,“趙女官來了,殿下今日是有什么事嗎,怎么沒來?” “殿下近日受傷太多,許將軍就讓殿下休息幾天吧。”我說,“還有就是殿下這半月在軍營里發(fā)生了什么,最近我看著他點(diǎn)沉悶?!?/br> “這你都能看出來!”陳朔十分敬佩的說,“他不是一直都冷著臉嗎,可惜了和貴妃長那么像……” “陳朔……”許將軍拉高音調(diào),陳朔馬上閉嘴了。 “殿下一開始來的時候不慎墜馬?!痹S將軍說。 聽到墜馬一詞,我險些腳底一軟暈過去,還好咬著舌尖。 “因為過幾天就是秋獵,我與殿下說四位皇子多多少少都會騎馬,讓殿下也練習(xí)練習(xí),到時候給皇上看?!痹S將軍說,“趙女官請勿擔(dān)心,不過一匹小馬,不會受太大傷,再就是前日比武傷了胳膊,軍醫(yī)說也說無事,就不了了之了?!?/br> “殿下騎馬可真生疏?!标愃氛f,“當(dāng)年貴妃坐上去,再烈的馬都會馴服?!?/br> 聽過他們所說的大致,所有人都不會真心對李緒,他們說的話,半真半假,現(xiàn)在我只求李緒在軍營平安無事。 “原來是這樣啊?!蔽铱嘈χf,“對了,靜妃娘娘還托我問殿下功課如何?” 陳朔又搶在許將軍前面說:“這個我知道,他什么都中規(guī)中矩,只有一點(diǎn),殿下特別不怕疼!” 這個我非常贊同。 “就你多嘴!”許將軍不輕不重的在陳朔后背來一馬鞭。 現(xiàn)在的風(fēng)已經(jīng)比我剛來時還要大,吹得我裙擺走路都困難,額頭碎發(fā)也早已被吹的七零八落。 此刻只好與將軍告別,一轉(zhuǎn)身李緒已經(jīng)穿好墨藍(lán)勁裝站在我身后不遠(yuǎn)處,梳著高馬尾,隨風(fēng)飄揚(yáng),今早不是我為他梳頭,他拿繩子一綁就過來了。 所有人為李緒到來略有些驚訝,陳朔的表情漸漸變得不善起來,我迎風(fēng)走到李緒身前,“奴婢不是讓殿下多睡一會兒嗎?” 李緒看著我說,“娘喊你回去?!?/br> “娘娘喊我回去嗎?”我算算時間,該回去服侍靜妃去了。 我想帶著李緒離開,李緒只是看著陳朔,帶著幾分挑釁,李緒對我時木訥寡言,在外原來還會有其他情緒。 “陳朔沒有告訴你我與他比武的原因嗎?”李緒問我。 昨日李緒說的跟皇后指名打壓一樣,我說:“陳小將軍說是殿下想比武。” “那陳小將軍說話可真是含糊不清,顛倒黑白,對一個侍女也不說實話,我站遠(yuǎn)處就聽見你對我宮里的人話語輕浮,難道這就是陳門清風(fēng)嗎?” “今年秋獵騎馬射舞是我與殿下共同完成。”陳朔聽后急躁說,“殿下表現(xiàn)過于平平,鐘愛一匹弱馬,我為了讓殿下長進(jìn),特地宰那匹馬,殿下何必耿耿于懷呢?” “陳小將軍莫要對殿下不敬?!蔽覍﹃愃氛f,“皇上愧疚于五殿下,他人告到圣上前,小將軍一句直言不諱,牽連到其他人可不好?!?/br> 陳朔聽后愈發(fā)來勁起來,大喊,“我怕什么!我姑姑是皇后,我怕他李緒不成!” 陳朔拔出佩劍對著李緒,眼中決絕,說道:“今天就分個生死?!?/br> 爭吵聲吸引來一堆士兵看熱鬧,許將軍明擺著一副不想摻和的表情,也默默注視下文。 李緒不為所動,倘若事情鬧大惹起皇上皇后注意得不償失。 我馬上跪在李緒身下抱著他的腰身,哭道:“殿下莫要意氣用事,您身上有傷,要是傷到貴體,奴婢沒辦法向靜妃娘娘交代啊。” 陳朔見我哭喊起來,表情別扭的收起劍來說:“她哭了你不安慰?” “算了算了,今天不和你打了。”陳朔說,“你要不喜歡她,還不如收我府上去?!?/br> 李緒聽后根本不在意,只是低頭看著我,眼睛笑盈盈的,有時候我不得不承認(rèn)我養(yǎng)李緒像養(yǎng)孩子一樣,李緒笑了,我心里都會來一句,孩子終于會笑了。 李緒笑容乖張,輕生說:“趙溪,我右手沒力氣?!?/br> 我連忙止住哭泣,緊忙起身拍拍身上塵土跟在李緒后面。 李緒對許將軍微微頷首,他的頜面很漂亮,看著他人時眼中總帶著一股犟勁,他對許將軍說:“明日我會按時來軍營?!?/br> 我跟著李緒離開,甚至還能聽見陳朔說話,“她哭起來好好看,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宮女呢?” 李緒身子一僵,隨后正常離去。我看著他的背影,頭發(fā)黑黑的,跟綢緞一樣。 一路上我們都未說話,到了景祥宮門口,我剛踏進(jìn)門就被李緒用左手拎著領(lǐng)子揪回來。 “殿下不是說靜妃娘娘在叫我嗎?”我疑惑的問他。 李緒腦袋一歪,黑眼珠一轉(zhuǎn)又是一個招兒,他說:“剛剛睡著時宛娘給我托夢,說叫我喊你回來?!?/br> 我認(rèn)命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親娘一次夢都沒托給我,盡給你托夢了。 回到李緒住處,我剛關(guān)上門李緒托著我的臉就吻了上來,腦子里還在想他右手還挺有勁的。 親完還不夠,又去啄吻我剛剛哭紅的眼睛,粗糙的大手褪去我的衣服,打橫把我抱到床上。 胸口被他前日咬的還未消腫,好在今天李緒有點(diǎn)急,左手探進(jìn)我的下身,手指不停的攪動,我伸手蓋住自己眼睛,盡可能不發(fā)出聲音。 李緒俯下身挺進(jìn),他下面像棍子一樣捅進(jìn)來,一開始做的時候,李緒不懂怎么做,我也不太懂,最后我鼓起勇氣坐下去的時候,可能是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忍受的疼痛。 現(xiàn)在好點(diǎn)了,李緒會了,他想親我鎖骨,我怕留下印記,引導(dǎo)著他親我的臉,“動靜別太大,省得惹人非議?!?/br> 我一邊親李緒一邊說,他一直在我體內(nèi)來回進(jìn)出,我有點(diǎn)累了,任由李緒擺弄。 最后 ,李緒也困了,躺在我身上睡著了,直到最后他還是想啃我的脖子,我按住他的嘴唇,好軟,溫?zé)岬纳嗉夂图饧獾难例X落在我掌心。 我如釋重負(fù),幫他蓋好被子,沉重的身體壓在我身軀也毫不在意,輕拍著他后背,“可算消停了?!?/br> 一言不發(fā)都會惹火,誰都猜不透李緒。 之后的日子,閑暇之余我都會跑去軍營看李緒,看看有沒有人刁難他,看看有沒有打架,陳氏勢力,按靜妃話來說,就是下一個秦氏,那勢力很大了。 “趙溪,你來了?!蔽已劬Χ⒕o在射箭的李緒,他表情比以往放松多了,像個正常少年,挺拔偉岸寬肩窄腰,把旁邊的陳朔襯托的黯然失色。 全然忘了旁邊有人喊我。 等我回過神時定睛一看,原來是時城啊,他已經(jīng)從冷宮看門爬到軍營了。 “時城,好久不見。”我偷偷接過時城塞給我的信說道,“秋獵有你忙的吧?!?/br> 他是管馬匹的,上次我來時他還給我看馬廄里剛生下的小馬,可愛極了。 我從未看過外面世界,賢妃養(yǎng)的貍奴我都會駐足多看幾眼,毛茸茸的一看就很軟軟好摸。 “秋獵還行。”時城笑著說,“ 再過幾年就要去戰(zhàn)場了,那才是有命無回?!?/br> 我和他寒暄幾句,然后問道:“上次你給我牽過的小馬呢,我還想再看兩眼呢。” “那匹小馬太弱了,陳小將軍看不下去,前幾日砍了?!睍r城說過的話像是靜妃娘娘房間里迂回的小擺錘,我的笑容突然僵住。 “這樣啊,怪可惜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