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廢物被迫登基后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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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殷看著他,陳述事實(shí):“陸重把什么都告訴你了。” 聽到某個名字,李昭漪一下子抬起了頭。 片刻后,他艱難地道: “……是?!?/br> 雖然他抱著僥幸。但是這事瞞過云殷的可能性太小,他攥著掌心的手越攥越緊。 他想開口解釋,但云殷已經(jīng)跳過了這個話題。 他道:“自己進(jìn)去,還是我抱你進(jìn)去?” 李昭漪一怔。 片刻后,他意識到云殷的意思是說,進(jìn)澄明殿。 他低聲說:“我自己可以?!?/br> 他以為云殷是照顧他腿軟。 他腿也確實(shí)軟。 長時間的騎馬加上剛剛被勒得喘不過氣的擁抱,他這會兒腿都有點(diǎn)抖。 但他更不想讓云殷抱他,那太丟人。 他往澄明殿走,為了證明自己的腿不軟,還快步走了幾步。幾乎是他走近澄明殿的剎那,周圍就圍上了一圈沉默而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 他們都戴著重重的盔甲,身上帶著若有似無的鐵銹氣息。 沉默地變成一堵銅墻鐵壁。 李昭漪抿緊了唇。 他不敢再遲疑。只是在臨進(jìn)殿之前,他轉(zhuǎn)過了頭:“云殷。” 云殷逆著光站在原地,看不清神情。 他說:“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怪陸重?!崩钫唁粲行┱Z無倫次地說,“他對你很忠心,他只是想完成和我的約定,真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你能不能,先不要對他動手。” 這話不該這個時候說。 按照李昭漪原本的設(shè)想,這話應(yīng)該在云殷盤問他的時候,他一字一句地告訴云殷。連帶著他和陸重的羈絆,以及他們逃亡路上的計劃。 從陸重說他們要兵分兩路開始,李昭漪就知道,陸重不打算活了。 逃出宮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陸重和李昭漪一起跑,那么京城的動向,他們一概不知。如果李昭漪沒猜錯,陸重留下來,就是為了迷惑云殷,給李昭漪爭取最多的逃跑時間。 畢竟他是云殷的舊部,最了解暗衛(wèi)的動向。 但是李昭漪不想。 他不想自己的自由建立在陸重的死亡之上,那樣他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只有他回來,親自向云殷求情,云殷才有放過陸重的可能。 不然陸重必死無疑。 但是云殷看上去暫時不想審問他。 他不知道云殷要去干什么,也不確定陸重現(xiàn)在到了哪里。他只能先把最要緊的說出來,以免云殷一怒之下,還沒知道真相,就把陸重殺了。 李昭漪的神經(jīng)緊繃著,他緊緊地觀察著云殷的神情。 從他開口開始,云殷就沒再動。 他背對著朝陽,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一直到李昭漪說完,他才開了口。 他道:“先都退下吧。” 周圍人潮水般離開,李昭漪看著他一步步走近,進(jìn)了殿內(nèi),還順手關(guān)上了身后的殿門。 殿內(nèi)沒點(diǎn)燈。 殿門一關(guān),窗戶也沒開。 霎時,整個澄明殿就陷入了一片昏暗。 夕陽光都被阻擋在門外。 李昭漪站在原地,有點(diǎn)緊張,也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云殷為什么要進(jìn)來,但云殷似乎沒有生氣,這應(yīng)當(dāng)是一個好的訊號。 他喉嚨發(fā)干,正想再說兩句,卻突然被摟住了腰。 李昭漪瞪大了眼睛。 他被捏著下巴抬起。 下一刻,他被腰上的手一帶,踉蹌著跌進(jìn)了對方的懷里。有什么溫?zé)岬臇|西覆上了他的唇,他呼吸驀然急促,卻已然被撬開了唇齒。 * 李昭漪第一次知道親吻,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時機(jī)。 那個時候他還很小,偶然在冷宮后面的樹林里撞見了糾纏在一起的一對太監(jiān)宮女。他嚇得不輕,回來的時候還踩斷了一根樹枝。 當(dāng)時嚇得不輕,只是陸重跟他解釋,驚嚇卻又變成了羨慕。 他還理解不了什么是對食,什么是情愛,他只模糊地理解到,這兩個人是比旁人更親密的關(guān)系。他想,能在這冷宮中有一個可以依賴依靠、彼此扶持的人,好像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再長大些,這件事又好像沒有那么美好。 他經(jīng)常能感受到窺探的視線。 那種黏膩的,貪婪的。像是躲在暗處的毒蛇。 喝得醉醺醺的掌事太監(jiān)在夜半闖入他的屋子,瞇著眼在黑暗里摸索著要親他的臉、解他的腰帶,他用陸重給他防身的刀胡亂地刺向?qū)Ψ健?/br> 天亮了,血流了一地。 他堵住還在呻/吟的人的嘴,慌亂地用約定的方式叫來陸重。 后來他再沒見過那個太監(jiān)。 陸重摸著他的頭發(fā),沉默了很久。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對方手抖。 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任何碰觸的親密都成了他的陰影。 他刻意地避開任何人,有一段時間會縮在柜子里睡覺。然后在噩夢里醒來。一直到長大真正懂事,這些噩夢一般的反應(yīng),才好上了許多。 真正轉(zhuǎn)變,是那個下著雪的白天。 云殷抱著他自冰面回到岸上。 明明氣息那么近,他卻沒有任何排斥和惡心的感覺。 從那一刻開始,他從那個困擾了他許久的噩夢里走出來。自此,粘膩的鐵銹味,變成了新雪的氣息。 - 李昭漪靠著身后的門板,渾身發(fā)軟。 他的腰還被抓著,整個人因為沒辦法借力不住地往下滑。他不得不攀著身前人的肩膀,讓自己不要滑倒在地上。 他急促而斷斷續(xù)續(xù)地呼吸著,四面八方都是面前人的氣息。在某個時刻,他的喉嚨里發(fā)出破碎的聲音,攥著對方衣服的手指骨節(jié)發(fā)白,像是可憐又無助的小獸。 云殷神情漫不經(jīng)心,動作卻很用力。 李昭漪懷疑自己的腰已經(jīng)被掐青了,他嗚咽著,眼睫都在抖。 卻被捆在門和云殷的懷抱里,哪兒也去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被放開。 新鮮的空氣涌入鼻腔,他有些恍惚地?fù)巫∩砗蟮拈T板,有溫?zé)岬臇|西順著眼角滑下,透過朦朧的淚光,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樣子。 身后是晨起清脆的鳥鳴。 他被按在自己的寢殿被肆無忌憚地侵/犯,這一點(diǎn)讓他羞恥得發(fā)抖。 冷寂的空氣里,云殷的手抹過他的唇。 李昭漪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發(fā)難,也不知道這個親吻究竟代表著什么。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他嘴唇被親得發(fā)麻,云殷的手碰一下,就有些輕微地發(fā)疼。 他不知所措地喘著,目光有些迷蒙。 然后,他聽到了云殷的聲音。 云殷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喑啞。剛剛的那個吻,讓李昭漪終于窺得了他壓抑的情緒之下洶涌的一角。他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云殷或許遠(yuǎn)沒有表面的那么平靜。 或許,他應(yīng)該之后再和他談。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云殷看著他,語氣很慢地說:“李昭漪,所以你回來,就是為了給陸重求情么?” 第28章 這是云殷第一次叫李昭漪的全名。 李昭漪一度以為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畢竟也沒有人會直稱皇帝的名諱。 他的名字是皇后賜的。 到底還是皇子,總得有個正經(jīng)名字,但皇后顯然也沒有在這費(fèi)心思的想法。 一曲漣漪舞,讓許嬪賠了一生,也成了李昭漪的名字。李昭漪一直覺得,或許皇后給他起這個名字,也是一種嘲諷。 云殷的話音落下,李昭漪的腦子總算恢復(fù)了一絲清明。 他先是條件反射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