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廢物被迫登基后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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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余,他又有些開心,連語氣都放松了許多,他說:“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 “很多人不認識我的。”他怕云殷想多,解釋了一句,“而且我當(dāng)時穿的都是冷宮里剩下的舊衣服?!?/br> 他原來已經(jīng)都想開了。 他想云殷怎么可能認出他。 隔了這么久,他又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不說長相,就是衣著,他和十歲那會兒就有著極大的差別。最后的幾年,他長大了,日子也好過了許多,不是因為誰幡然醒悟了,只是因為陸重跟了云殷,所以有了更多的權(quán)力。 李昭漪已經(jīng)完全放松了。 他以為云殷會恍然大悟,會說“原來是這樣”。 然后他們終于解除了誤會——不,這其實也不能算誤會,只是一個一直沒有說開的事實。 他的意思是,云殷弄清楚了他的一切行動都是事出有因,也都是發(fā)自真心,那么接下來,他們是不是就可以開始討論陸重的問題了。 他現(xiàn)在滿腔心思都在陸重身上。 他很急,云殷卻不急。 他只是一直看著李昭漪,眼里倒映出他的影子。 然后,李昭漪聽到他說:“就因為這件事?!?/br> 話音落下,李昭漪愣住了。 - 他回過神的第一句話就是:“什么叫,就?!?/br> 他幾乎不可置信。 云殷怎么可以這么輕描淡寫! 他聲音都變得高了不少,這是云殷第一次看李昭漪在自己面前這么大聲說話。 目的是為了維護他。 李昭漪很大聲地說:“我差點死了。是你救了我?!?/br> “冰面雖不算厚實。”云殷道,“但還不至于碎那么快。陛下,您撿了風(fēng)箏跑回來,完全來得及?!?/br> 李昭漪噎住了。 片刻后,他道:“……你還,你還替我罵了他們?!?/br> 這其實只是附帶的。 但上一條被云殷反駁了。 可是云殷道:“那是臣本就看不慣欺凌弱小的作風(fēng)。沒有陛下,臣也會說那些話?!?/br> 李昭漪的眼圈紅了。 但云殷還要說。 他說:“陛下可能不知道,當(dāng)年太子殿下想要把陛下從冷宮中救出來,是臣阻攔了他,要不然,陛下可能不會在幾個月前,才重見天日。” 李昭漪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云殷看著他,輕聲地、一字一句地道:“就因為這個,陛下,您把一輩子賠給我?!?/br> 話音落下,滿室寂靜。 * 不是沒想過理由會很荒誕。 很早之前,云殷就知道,李昭漪的想法異于常人。 這大概率是因為他能接觸的正常的人和事實在是太少,云殷從沒想過刻意糾正,他覺得李昭漪這樣很可愛,像是聽話的小貓。 小貓漂亮又黏人,云殷不否認,最開始,在猜忌試探李昭漪的同時,他已經(jīng)開始享受這份黏人。 要不然,他也不會那么快對李昭漪起心思。 可是,聽話。 和獻祭式的順從,是不同的。 云殷閉了閉眼。 另一邊,李昭漪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 “……沒關(guān)系。”他有些慌亂地說,“太子哥哥他那個時候怎么可能救我,他會把自己搭進去的。你阻止,你阻止是應(yīng)該的。” 他還在為云殷說話。 真誠而笨拙。 但是云殷道:“這是兩回事?!?/br> 李昭漪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他看著云殷,有些茫然,又有些惶惑:“云殷,為什么……” 為什么要反駁,這些都是事實。 為什么云殷要證明自己是壞人,他不懂。 有什么溫?zé)岬臇|西從他的眼角流下來,李昭漪使勁抹了一把眼淚,在開始訴說之前,他從未想過他們的對話會演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云殷也沒有想過。 但他還是堅持把要說話的說完了:“陛下,您不欠臣。” “就算從前欠,這次,也該還清了?!?/br> 李昭漪幫了他。 這雖然是他自己的執(zhí)念,但是李昭漪懂他。 他為了不讓他為難,選擇重新回到困住自己的牢籠。 怎么算,都該還清了。 云殷攥著掌心的骨節(jié)發(fā)白,他正要說什么,就見李昭漪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神里透著一股純凈的、傷心的執(zhí)拗。 他說:“那你放我走?!?/br> 云殷猛然抬起了眼。 李昭漪看著他,像是夢囈,字句卻清晰。 他道:“云殷,你覺得我不欠你的。那你就現(xiàn)在放我走?!?/br> 他在賭氣,雖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賭什么氣。 事實上他既然選擇了回來,那么暫時也沒有想著再走。 只是本能讓他說出這句話,很奇怪,他的直覺告訴他,只有這樣,才能激起云殷的情緒,讓他不再那么居高臨下,用那樣他不喜歡的語氣說話。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是對的。 話音落下。 云殷的神情就變了。 李昭漪抿了抿唇,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到有一絲危險,但是他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還有我?guī)煾?。我要和我?guī)煾敢黄鹱摺!?/br> 云殷驀然笑了一聲。 李昭漪有些遲鈍地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他瞳孔微睜,被騰空抱起,丟到了一旁寬大柔軟的龍床之上。 第30章 被摔到床上的那個剎那,李昭漪頭暈眼花。 這一下實在是猝不及防,他怎么都沒想到,好好地說著話,云殷就會突然動手。 但是這一下讓他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似乎被兩人同時遺忘,但真實存在過的事。 他從城外回宮,在大殿的廣場上遇到了云殷。云殷帶他回了澄明殿,臨走時,和他接了一個吻。 而事實上,他現(xiàn)在,嘴唇都有些腫。 云殷已經(jīng)俯身下來了。 他用一只手束縛住李昭漪纖細的手腕,壓到李昭漪的頭頂,這是一個完全壓制的姿勢,李昭漪仰著脖頸,被掐著下巴親,渾身都動彈不得。 一吻畢,李昭漪聽到了耳邊喑啞的聲音。 “陛下?!痹埔蠼兴?/br> 像是叫他,又像是喃喃自語。 李昭漪的心跳漏了一拍。但—— 不知道這種事已經(jīng)有過一回,他雖然隱約知道云殷想對他做什么,卻沒有上次那樣害怕的感覺。 他還在執(zhí)著于云殷說的那句話。云殷說,就因為這件事。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陸重說,做人要知恩圖報。沒有云殷,他就不會活著。 他欠云殷一條命,怎么償還都不為過。 為什么呢。 為什么云殷非要否認他,他愿意的。是他自己想要報答云殷,云殷也值得這份報答。云殷覺得他很可笑嗎,還是其實……他根本不需要這份報答。 云殷不需要這份報答。 李昭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