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這一次,再也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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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垂眸,“你們趕緊走吧,我哥那兒我去拖延?!闭Z罷,沈星抿唇,突然給梁以儒跪了下來,“對不起,我知道我哥哥做下這樣的事,天理難容。對不起!” 沈星還小,除了磕頭認(rèn)錯,她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離開再說!”辛復(fù)快速讓梁以儒上了馬車,而后隨車同行。 車內(nèi)的東方青極為狼狽,渾身顫抖不已,面色乍紅乍白。辛復(fù)快速為她扣脈,卻是心神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梁以儒,“她服了藥?” 梁以儒有些木訥,“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 東方青將唇瓣都咬破出血,“是——沈浩給我下了藥?!彼兜糜l(fā)厲害,身子卻繃緊僵硬得厲害,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要沖破血管爆裂炸開。 “你救救她?!绷阂匀寤炭?。 “我救不了?!毙翉?fù)垂眸,“不過,興許你能救她?!?/br> 梁以儒愕然,他搖著頭,什么都不懂。 “你進(jìn)去的時候,沈浩是不是正要對她欲行不軌?”辛復(fù)問。 梁以儒連連點頭。 是沈星爬了窗戶進(jìn)門,而后解開了梁以儒的繩索。進(jìn)去的時候,梁以儒拿凳子直接砸暈了沈浩,這才將東方青帶了出來。 東方青什么都沒說,任憑梁以儒脫了外衣與她披上,而后便隨著沈星跑出了沈府后門。 辛復(fù)輕嘆一聲,“她的命在你手里,你總不能讓我這老頭子破她身吧?合歡難散,需男女交合才能解除。我身邊沒有這樣的解藥,何況她已經(jīng)藥性發(fā)作,就算有藥也來不及了?!闭Z罷,辛復(fù)撩開車簾,讓馬車尋了個僻靜處停下,自己下了車,留下梁以儒和東方青在車內(nèi)。 “辛大夫?”梁以儒喊了一聲,眸中波瀾蕩漾。 “我也看出來了,你喜歡夏丫頭,但是少傅大人該明白,命中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夏丫頭跟你一起長大,這么多年你都沒能說出口,以后也不必說出口了。夏丫頭心善,老天爺許了她一個最好的歸宿。可惜,不是你。你錯過了便是錯過,以前或許還有機會,如今夏丫頭有了王爺?shù)暮⒆?,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你也沒有機會了?!毙翉?fù)說得清楚明白。 梁以儒瞪大眸子,“你說阿雨,有了王爺?shù)暮⒆???/br> “王爺待她,如視珍寶,以命相待,不是誰都能做到這些的。夏丫頭要的,你給不起?!毙翉?fù)拍了拍他的肩膀,“進(jìn)去吧,東方青雖然是東方越的義女,可她跟東方越不同。她對你,一點都不輸給你對夏丫頭的情義??吹贸鰜恚彩且悦?。你錯過了一個,還想錯過第二個嗎?” “人這輩子,有必要讓此生遺憾少一些。若她死了,死在你跟前,你還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堅持你所謂的君子之德嗎?” 車子微微的晃動,那是東方青正在極力的壓抑自己即將爆發(fā)的藥性。 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可她殘存的理智在告訴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梁以儒違背他自己的意愿。她不愿看他為難,不愿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與他有任何的牽扯。 她所希望的愛情,是干干凈凈的,完完全全的屬于。 梁以儒進(jìn)來的時候,東方青面頰漲紅,一雙美眸迷離而傾盡妖嬈。她就這樣無力的靠在車壁上,笑得這樣凄涼,“你不必管我?!彼Ьo了身子,“我沒事,你走吧!跟辛復(fù)走,他是睿王爺?shù)娜?,有夏雨在,沒人敢傷你。” 苦笑一聲,梁以儒靠在她身邊,“如果你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你說我是因為愧疚也好,感激也罷。辛復(fù)說的沒錯,人命跟君子之德比起來,有時候可憐的君子之德,便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br> 東方青笑了,扭頭看著他是,眼底的紅泛著淚光,“那你的意思是,在你心里,我也有一席之位?” 梁以儒不說話。 說時遲那時快,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直接抽出了他袖中的短刃。這柄短刃,還是她給的,她親眼看見,他收在了袖中。 血,沿著刀刃不斷滾落。趁著她還有少許理智的瞬間,可——他沒有給她機會。 東方青瞪大了眸子,愕然望著梁以儒的手,握住了短刃刀身。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的掌心,有血不斷的落下,滴落在她的身前,于如此安靜的車廂內(nèi),發(fā)出清晰的聲響。 刀子落下的瞬間,梁以儒將她壓在了身下。 粗重的呼吸,是一種釋然的放縱。 鮮血與眼淚一道滑下,生與死都變得渺小。人有時候很奇怪,一念執(zhí)著,一念放下。 被藥性占據(jù)理智的東方青,只覺得身子被人打開,灼熱的將兩人混合在一起,就像被打碎的泥人,從此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會分開。從此后,我與你再不是毫無關(guān)系的兩個人。 不管你是否愛我,我都愛你如初。 痛并快樂著,交付了自己的所有,包括身心。 心愛的人,在她身上揮汗如雨,她甘之如飴。明知他只是為了救她,而無愛意,她也知足。他能拋卻君子之風(fēng),對她而言,已經(jīng)是最好的回應(yīng)。 盡管,最后內(nèi)疚至極的那個人,是她! 辛復(fù)遠(yuǎn)遠(yuǎn)的等著,讓人趕緊回去,回復(fù)趙朔一聲,等著東方青無恙,再把兩人帶回睿王府。既然沈浩是被打暈的,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會醒過來。所以是時候想想,該如何處置沈浩了。 這小子雖然是梁以儒的同窗,不過心性差太多,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也不知夏丫頭在天牢里怎樣了? 肚子里的小狐貍,可別出什么事才好。 ———————————————————— 月明星稀,鐵窗外有斑駁的星光落下。 夏雨苦笑兩聲,“你還是不肯出來嗎?我都進(jìn)來了,你還能躲到什么時候?躲我一輩子?等到我的孩子在天牢里出生,你才肯出來見我?慈安宮那邊,都已經(jīng)說開了,還有躲的必要嗎?虎子的事,暫時放在一旁,我今日要與你說的,是我與你的事。” “我知道,你在外頭,我也知道你能聽得見。我不是傻子,從我進(jìn)了天牢,你就守在了外頭,別人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到?!?/br> “虎子的死,我不會原諒你,因為那是我兄弟??晌乙裁靼祝还芪易鍪裁?,虎子都不會怪我,因為我們是兄弟?!?/br> “如果當(dāng)年不是你犯下的錯,就不會有今日的我。我不知道該謝你,還是該恨你?謝你造就了我,還是恨你讓我險些走了另一條不歸路?” “我不是要秋后算賬,我只是想問一問,當(dāng)年你們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就那么招人恨嗎?那么招你們不待見?既然不待見,何苦生了我?既然生了我,為何不能面對我?” “有些話,我不想一直說一直說,我只是想說完這一次,就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不要讓你們的恩怨?fàn)砍兜轿业膬号?,我也是要?dāng)娘的人,不想把恩怨留給孩子。” “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兒?!?/br> 微弱的腳步聲,從外頭傳來,伴隨著撥浪鼓低低的搖晃之音。衣衫襤褸,白發(fā)垂暮,他終于走到了她的面前,卻始終不敢抬頭看她,只是握緊了手中的撥浪鼓,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她看見他的淚,慢慢的流了下來。 這還是昔日風(fēng)光無限的攝政王?還是那個一掌打死了虎子,執(zhí)意要她死的東方越?原本保養(yǎng)極好的烏發(fā),如今都成了花白的一片。他以發(fā)遮面,似無顏以對,一手握著撥浪鼓,一手握緊了天牢的柵欄,就這樣隔著牢籠相顧無言。 他的肩膀微微的顫動,似抽泣,可當(dāng)著她的面,又不敢發(fā)出聲音。 夏雨的拿出小包里的鐵片,輕而易舉的打開了天牢大門,“進(jìn)來吧!” 三個字,淡然而微涼。 他的懷里,還塞著她給的披肩。原來他不是發(fā)瘋失蹤,而是在為她守墓。一開始,他也真的以為她死了吧?會覺得內(nèi)疚?會覺得心疼如斯?會像尋常的父親那樣,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覺得撕心裂肺,此生無望? 東方越走進(jìn)了天牢,站在夏雨面前的那一瞬,突然掩面哭泣。 十多年了,他只在她出生那一刻,曾經(jīng)喜極而泣的崩潰過。 十多年了,他一直為趙妍的生死奔波取藥,從不知疲倦。 可現(xiàn)在,親生女兒就在跟前,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該怎樣面對。第一句話該說什么?說:對不起?謝謝你還活著?求你給我彌補的機會? 可他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哪有臉與她說話?如果不是她命大,那么此刻他只能對著她冰冷的墳?zāi)箲曰凇;诓划?dāng)初,悔之晚矣。 “我打死也沒想過,老伯會是我爹?!毕挠赀煅手Φ媚菢由n涼,“大概真的是緣分命中注定,我遠(yuǎn)在代州,也能來京城,還能遇見我爹。你說,這到底是我幸還是不幸?” 東方越淚如雨下,將手中的撥浪鼓遞給她。 便是這一舉動,夏雨突然難以抑制的哭出聲來。 他晃了一下?lián)芾斯?,那清脆的聲響,讓她頃刻間泣不成聲。 他流著淚笑說著,“爹來遲了十六年,錯認(rèn)了十六年,今日能不能重新開始,疼你一次?爹知道錯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何會是這樣?如果我知道,就算要我的命,爹也不會讓任何人動你一根毫發(fā)。你要什么,爹都給你,好不好?” 夏雨流著淚微笑,笑著看他狼狽至絕的模樣,這樣的狼藉哪里還是當(dāng)日的攝政王。朝堂上的威風(fēng)八面,攝政王府的生殺在握。 攝政王府內(nèi),他曾經(jīng)為了那個玉佩,險些要了她的命。 慈安宮內(nèi),他又為了這個玉佩的主人,真的要了她的命。 至少在她涼薄的親情面前,她的生身父親比生身母親,勝過百倍。可她放不下的是對虎子的承諾,是虎子一條命。 她一步一上前,笑著流淚,“我娘不認(rèn)我,還要殺我。不過我爹肯認(rèn)我,那么以后我就不是野孩子了,對吧?” 東方越老淚縱橫,卻見夏雨緩緩的給他跪了下去,磕了個頭。 “你從來都不是野孩子。”東方越將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力道微重。這是他第一次帶著內(nèi)心的惶恐,悲喜交加的碰她,“你身上流著的,是我的骨血,是我的生命延續(xù),是我的一切。我從未想過不要你,我——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我不敢懷疑。” “我這輩子,風(fēng)光過,也落魄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如今出現(xiàn)在你面前的,什么身份都不是,我此生最大的榮事,是我還能作為一個父親,笑著看我的女兒還能活著。我差一點,手刃親子,悔恨終生?!?/br> “到底是我們這一代的恩怨,害了你?!?/br> 他突然雙膝落地,泣淚兩行的望著眼前泣不成聲的夏雨,“丫頭,爹能抱抱你嗎?” 夏雨笑著哭,哭的好慘,這輩子都沒這樣慘烈的哭過。 “爹!”撲在東方越懷里的那一瞬,只剩下夏雨的嚎啕大哭。有家人的感覺,真好!有爹疼的感覺,真好!有爹抱著的感覺,真好! 這下,什么都不缺了。 她有娘有爹,原來也有家! 功名易碎,前程未卜。 唯有至親之情,方可延續(xù)千萬年。 就算全天下都不要她了,她還有個爹,還有個趙老九,還有個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虧! 寂靜的天牢內(nèi),撥浪鼓輕輕的搖著,時隔十六年的光陰,歲月沒能在彼此之間留下流淌過的痕跡,卻斬不斷割不斷與生俱來的骨rou親情。 愛也好恨也罷,終歸都要面對。 虎子的仇,只能還在賈大海身上。父債女償,天經(jīng)地義。至于趙妍,夏雨仍舊沒有心軟,趙妍和東方越不同。趙妍是趙妍,若非她心有歹念,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場,而東方越是愛女心切,才會險些鑄就大錯。 這些日子,東方越在夏雨的衣冠冢之前也想了很多,即便你一人天下,坐擁皇朝江山,回頭去看多少血腥屠戮,終究報應(yīng)不爽。 他甚至想過,這一切也許并非是薄瑤之過,而是自己的報應(yīng)。 報應(yīng)他這么多年來,殺了太多的人,染了太多的罪孽無法贖清,所以老天爺才會懲罰他,讓他手刃親子,讓他痛不欲生。 喪子之痛,他已經(jīng)深受,不敢再有第二次。 所以他不敢靠近夏雨,一則無臉相認(rèn),怕她不肯原諒。她那倔強的性子,他也不是第一回領(lǐng)教。二則既然她假死,那他便守著她的墳冢,讓她換個身份重新來過也好。上輩子守不住女兒,下半輩子就守著她的墳,換她一世自在。 只是他沒想到,最后的最后,她還是知道了。 更沒想到的事,她會用這種方式,逼他現(xiàn)身。 “我曾對天起誓,若上頭垂憐,能讓你安然無恙,我此生再不殺生,愿茹素終了?!睎|方越坐在那里,冷了十多年的雙眸,終于在燭光里,泛起了微弱的暖陽。 他不是天生冷漠之人,時勢造就,也不過無可奈何。 “天可憐見,你活下來了。天也——開眼了?!彼捳Z哽咽,聲音孱弱而模糊,許是連自己都沒想過,夏雨會喊他一聲爹,還會認(rèn)她。 他只知夏雨的倔強,卻忘了她本就是熱血之人,延續(xù)了他骨子里的多情,敢愛敢恨,敢做敢當(dāng)。 夏雨伏在他的膝上,眼眸腫得如核桃一般,眼眶通紅,可心里是歡喜的。她這一生的宿命從小就被強行改寫,從雙親健在變成了孤兒??苫侍觳回?fù),雖然淪落青樓妓館,卻沒有走上疏影那條道。干干凈凈的進(jìn)去,干干凈凈的出來。 璞玉不經(jīng)雕琢,如何成大器? 以后的路怎么走,誰也不知道,只知道這一刻,時間都停滯不前。世界,都安靜了,只有夏雨手中的撥浪鼓,還在一聲聲的回響著。 宮內(nèi)落針可聞,卻仿佛有音色穿破蒼穹,奏響了遙遠(yuǎn)的殘缺之聲。 這一夜,到底是不平靜的。 可不平靜也有不平靜的好處,若每個人都能直面自己的內(nèi)心,這世上就不會有這么多的憾事。 黎明將至的那一刻,郭勝跪在了趙祿的寢殿外頭。 夏雨走了,天牢里換上了一個女囚。 這丫頭,來去無蹤慣了,如今更是無人能拿她怎樣。 她要走,便是郭勝也奈何不了她。 她要留,趙祿隨時歡迎她回來。 趙祿第一時間去了慈安宮。 站在院子里,便能聽見佛堂里傳來的木魚聲,一聲聲,若遠(yuǎn)方的晨鐘暮鼓,讓人心安也心酸無比。深吸一口氣,趙祿示意守夜的宮婢都退開,只身一人進(jìn)了幽暗微涼的佛堂。 滿目的符幔,還有杳渺檀香,在屋子里回蕩游離。 趙祿畢恭畢敬的盤膝坐在蒲團上,就坐在薄瑤太后的旁邊,“母后放心吧,她想通了?!?/br> 薄瑤太后沒有做聲,閉著眼睛,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捻著佛珠,口中念著佛經(jīng),不理睬任何人。 “她走了?!壁w祿道,“這一次,再也不會回來了?!?/br> 佛珠停止了轉(zhuǎn)動,薄瑤太后扭頭看他,昏暗的光線里,眸中晦暗不明。她沒有說話,只是就這樣神情呆滯的注視著趙祿。 趙祿苦笑,“她從不會與人為難,何況是你。其實母后原本就不必如此懼怕,夏雨這丫頭雖染年歲輕,可她經(jīng)歷得多,嘗遍人間疾苦,受盡世態(tài)炎涼。她早已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她在乎的只是你這個母親??赡銢]給她,喊你一聲娘的機會。” “你不給她機會,她也不會給你機會。她說過,與你恩斷義絕。你還是一國太后,任你母儀天下,她只得四海為家,再不會入皇室宮門半步。夏雨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以后,母后不會有女兒了。而朕,也沒有meimei?!?/br> 語罷,趙祿起身往外走。 卻聽得身后,佛珠紛紛落地,發(fā)出嗶嗶啵啵的響聲,叩著地面不斷的蹦跳著。 這一次,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皇宮,是夏雨的傷心地,是她所有悲劇的根源。 窮盡一生,她都不會再踏入宮門半步。 而這世上,很快就不會再有夏雨這個人。 木魚聲,再次響起,佛堂的門徐徐關(guān)上。從此以后,一人身兩世人。 恩斷義絕,怨不得任何人。 ———————————— 東方青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身在睿王府。兩股間的疼痛伴隨著昨夜的記憶逐漸浮現(xiàn),原本該歡喜的事情,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顯得如此的尷尬,如此的讓她內(nèi)疚不安。 勉力撐起身子,披著單薄的外衣站在門口。 她看見了佇立在院子里的那個男子,依舊是溫潤儒雅的學(xué)子模樣。布衣在身,負(fù)手而立時,寂寞無語的望著天際,望著遠(yuǎn)方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她在看他,他卻不知在想著誰。 身上,有他留下的痕跡和氣息,她是高興的,也是悲哀的。 就這樣的聯(lián)系,是否會讓他有種被糾纏的錯覺?強迫的糾纏,并非獨立的個體,如此的讓人無措。 “你怎么起來了?”梁以儒轉(zhuǎn)身,陽光里的他,沒有半點暖陽溫意,眸光平靜如水。 她在想,他此刻的心,是否也歸于平靜? 心如止水?再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東方青笑得勉強,“你沒事吧?” 這話,本該他問她,如今相顧無言,道不清說不明的關(guān)系。 “既然你沒事了,那便是最好的。”語罷,他掉頭就走。 “我不需要你歉疚,也不需要你擔(dān)責(zé)任,我還是我,你還是你?!睎|方青說得干脆,卻說得很心虛,有些難以啟齒的感覺,“我不過是借了你的身子一用,你別往心里去。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妨礙你對夏雨的一如既往,你放心就是。這件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 梁以儒深吸一口氣,“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我會娶你。” 他抬步離開,沒有回頭。 東方青愣愣的站在那里,紅了眼眶。 辛復(fù)走了過來,“你醒了?如此結(jié)局,不是你所希冀的嗎?怎么反而不高興了呢?” “我寧可自己是搶來的,是偷來的,卻不希望他是因為要救我,才被迫——”她哽咽了一下,隨即笑了,“不過,就像你說的,這就是我希望的結(jié)局。誰說我不高興了,我當(dāng)然是高興的?!彼钗豢跉猓澳隳軒臀肄k件事嗎?就當(dāng)是我求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