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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九皇叔在線閱讀 - 第269章 求皇上成全

第269章 求皇上成全

    皇帝成立了偵緝事,那就意味著趙祿開始了皇權(quán)專制的獨(dú)裁統(tǒng)治,將所有的軍政大權(quán)攬于一身,雖然保持了皇權(quán)的至高無上,可也因?yàn)檫@樣,極容易造成帝王的一葉障目的殺戮,乃至滿朝文武的人心惶惶。 這對(duì)于如今的大燕而言,梁以儒也說不上是好是壞。

    于趙祿來說,表面上碌碌無為了十多年,也確實(shí)該拿出點(diǎn)魄力來主宰天下。然則以殺止殺,似乎讓人有些寒心。誰也不知道哪天皇帝心情不好,這劊子手的刀也許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朝中為官若不能步步為營,謹(jǐn)言慎行,只怕這身家性命乃至九族,都得搭進(jìn)去。

    梁以儒沒有進(jìn)宮,只是告別了御使大夫,安安靜靜的回永定侯府。

    進(jìn)房的時(shí)候,東方青正在整理孩子的小衣服,乍見梁以儒藏不住的臉色,當(dāng)下起了疑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事,你別多想。”梁以儒一笑,繼而走到桌案前,細(xì)細(xì)的打量著每一件小衣裳,“這都是剛做的?”

    “還不知是兒是女,干脆都備下了?!睎|方青笑顏,“其實(shí)你不必瞞我,如今能讓你為難的也就兩件事,要么事關(guān)攝政王府,要么事關(guān)睿王爺。我有說錯(cuò)嗎?”

    梁以儒搖頭,“沒說錯(cuò),是前者?!?/br>
    東方青蹙眉,“義父不是走了嗎?難不成又回來了?”

    “不是?!绷阂匀迕虼?,坐下身來輕嘆一聲。

    東方青倒上一杯水遞上,“是東方旭?”

    “嗯?!绷阂匀宓偷偷膽?yīng)了一聲,而后呷一口清茶抬頭望著東方青,“你身子不便,以后還是少出門吧!外頭,以后怕是不太平了。”

    “東方旭本該死,義父縱他一命其實(shí)也只是想為夏雨積德?!碧峒跋挠?,東方青咬了一下舌頭,悄然偷睨梁以儒一眼,見他容色未改只是低頭喝水,便快速略過,佯裝若無其事,“然義父也知道,東方旭此人復(fù)仇心極強(qiáng),是絕對(duì)不會(huì)善罷甘休的?!?/br>
    “那么留他下來,是成心添亂嗎?”梁以儒蹙眉。

    東方青笑道,“義父的心思,誰又能知道,不過有了東方旭,睿王爺想走想必就容易多了。東方旭與睿王交手了那么多年,如今能重見天日自然不會(huì)放過睿王??深M跞朔Q狐貍,東方旭也只是不自量力罷了!你且看著吧,皇上有意鏟除異己,鞏固自己的勢力,到頭來該留的人還是一個(gè)都留不住。”

    梁以儒點(diǎn)了頭,算是對(duì)東方青的贊同。東方青到底是服侍過趙妍的,也是從宮里走出來的,宮中的那些伎倆她都看在眼里,只不過平素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而已。如今到了梁以儒身上,她自然要多個(gè)心眼,免得讓丈夫吃虧。

    “皇上,有意留下睿王爺,可睿王爺一心都系在——”梁以儒深吸一口氣,壓抑了心頭的一絲痛楚,淡淡的笑道,“王爺一心系在阿雨身上,怎么可能長久的留在宮里?;噬蠌?qiáng)留,只能讓自己陷入困境。啟用偵緝事,會(huì)讓百官再也不敢隨意說話,很多事無法上傳天聽,就意味皇帝會(huì)眾叛親離,剩下的也只有對(duì)其的恐懼之心。君王,不能以仁德治天下,早晚是要出事的。”

    “這事你也別多想,東方旭即便歸入皇帝麾下,可到底也不敢拿你怎樣。說到底,你還是皇帝的八拜之交,父親大人又為大燕立下汗馬功勞,官至世襲侯爵。”東方青說這話的時(shí)候,其實(shí)也是心虛的,言辭間也有些閃爍。

    梁以儒輕嘆一聲,“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帝王與臣子還能稱兄道弟,何必安慰我。其實(shí)我也明白,打從知道皇上身份的那一刻起,我便明白我與他此生都不可能平等,即便他喊我一聲二弟,我也不敢像阿雨這般,稱他一聲皇帝大哥。君臣有別,綱常在上,豈敢悖逆。”

    “君王有心那你就是他兄弟,君王無義那就是伴君如伴虎?;⒗侵?,豈敢弗也,否則不是自己找死嗎?”

    東方青頷首,“沒想到你也懂這些?!?/br>
    “古往今來,君王反復(fù)無常的還少嗎?”梁以儒放下手中杯盞,“東方旭被委任為皇上偵緝事的首座,替皇上查察天下百姓與文武百官是否有謀逆之心,不軌之舉。你與他因?yàn)闁|方越之事尚有過節(jié)在先,還是少招惹他為好,能避則避,犯不著正面沖突?!?/br>
    東方青會(huì)意,“我省得,你放心就是。就算你不說,我也會(huì)那么做。且不論我自身何如,我還怕連累了你們。所幸我有皇帝欽賜郡主身份,他倒是一時(shí)半會(huì)也不敢動(dòng)我分毫?!?/br>
    “恩?!绷阂匀宕鬼?/br>
    “你擔(dān)心睿王?”東方青問。

    “睿王雖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輩,但也算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然東方旭為人陰險(xiǎn)狡詐,怕只怕他會(huì)給睿王使絆子,弄不好還得耍陰招?!绷阂匀逡宦晣@,奈何趙朔早前吩咐過,讓梁以儒平素別再來清梧宮,自然是為了保護(hù)梁以儒自身周全。

    趙朔如今只求脫身,身旁的人越安全,他便走得越放心。

    “那你放心就是,睿王是誰,任東方旭大權(quán)在握,你怎知睿王沒有大權(quán)在握?相比之下,睿王手中的大權(quán),可比東方旭乃至皇帝,多得多。”東方青長長吐出一口氣,“你可知道當(dāng)年先帝為何如此寵愛睿王爺?甚至于下達(dá)了不許入睿王府審案抓人,給睿王免死金牌的特權(quán)?”

    梁以儒搖頭,“這其中還有什么緣故嗎?”

    東方青起身走到門口,觀望了一下,確定外頭無人,這才關(guān)上門窗回到梁以儒身邊,壓低聲音小聲道,“知道這件事的人,約莫都死得差不多了,不過我聽義父提起過。當(dāng)年先帝的皇位,還是睿王爺拱手相讓的。老皇帝格外鐘愛幼子,是睿王爺在遺詔上做了手腳,這才有了先帝登基?!?/br>
    心下大吃一驚,梁以儒愣在當(dāng)場。

    東方青繼續(xù)道,“這也是我聽義父偶然間與太后娘娘爭執(zhí)時(shí)提起過,外人怕是都不知情,皆以為先帝護(hù)弟情深,殊不知是睿王禮讓在先。先帝死后,睿王本也可以取而代之,但他還是扶植了幼帝,不得不說睿王骨子里是重情之人?!?/br>
    “重情之人,莫怪心心相惜。”梁以儒自言自語,說著似是而非的話。

    “你說什么?”東方青不解。

    “沒什么?!彼宦晣@,“也就是說,如果睿王想坐擁天下,當(dāng)今圣上也許就得退位讓賢?!?/br>
    “睿王籌謀了十多年,根基頗深,便是皇帝啟用東方旭,也未必真的能動(dòng)他?!睎|方青頓了頓,眸色微恙,“除非,是睿王爺自己放棄?!?/br>
    梁以儒苦笑,“他早就放手了。”

    東方青垂眸不語。

    這倒是實(shí)話。

    對(duì)視一眼,各自沉默不語。

    “這江山風(fēng)雨動(dòng)蕩,他若想要即便沒有前朝舊事,也能早早的握在手中。”梁以儒自言自語,說的很輕,卻似乎帶著隱隱的微涼與痛楚,“相比之下,我也輸?shù)眯姆诜?。試問這天下,能有幾人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何況,還是自己籌謀了十多年的所有。如此男兒,不管是誰家女子,但凡有血有rou,都會(huì)心向往之,此生不悔?!?/br>
    東方青蹙眉望他,也跟著淡淡的說了一句,“此生不悔?!?/br>
    他看她一眼,不語。

    偵緝事的出現(xiàn),猶如在蒼茫的天地間,用利刃破開一道縫隙,將黑暗與光明都普降人間。君王成了至高無上的象征,皇權(quán)成了不可僭越的人間正道。

    可即便如此,百官惶惶不安,百姓惴惴不寧,誰都不知道哪日這偵緝事的爪牙就來了自己家中,舉起了便宜行事的刀子。

    趙祿去清梧宮的時(shí)候,趙朔正站在院子里,竟是拿著剪子慢慢修剪院中的枯枝,將院中的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條。

    “皇叔好愜意?!壁w祿笑道。

    趙朔直起腰,緊跟著笑道,“如今天下太平,微臣閑來無事,只好打理打理花草。如今才發(fā)現(xiàn),打理花草也是一門學(xué)問,則剪子橫著剪下去,和斜著剪下去,所成效果那是截然不同的?!毕肓讼?,趙朔放下手中的剪子,“皇上今兒個(gè)怎么有空來這兒了?”

    “皇叔,不知道嗎?”趙祿斂了笑。

    “微臣足不出戶,知道什么?”趙朔放下剪子,緩步進(jìn)了殿內(nèi)洗手。

    這里里外外依舊是空無一人,趙朔也不喜歡外人伺候。除了他們家丫頭,這宮里的奴婢,他看誰都不順眼。

    “偵緝事,皇叔——”趙祿抿唇。

    “那是皇上決策,微臣不敢置喙?!壁w朔擦了手,“皇上隨意坐?!绷嗥鹨慌曰鹕蠠牟鑹?,趙朔極為嫻熟的泡了兩杯茶。

    安靜的房內(nèi),除了炭火嗶嗶啵啵的聲音,便只剩下茶霧繚繞,被風(fēng)吹散的香氣。

    “皇叔別怪朕心狠,父皇當(dāng)年就因?yàn)槠宀钜徽?,最后連命都丟了?!壁w祿垂眸,“朕如今肯放了東方越,那也是看了皇叔的面子,否則殺父之仇,朕豈能不報(bào)?!?/br>
    “還有一句話,叫做不是不報(bào),時(shí)候未到?!壁w朔涼颼颼的揭了趙祿的短。

    趙祿面上一緊,沒有說話。

    “皇上與微臣在一起,就不必繞彎子,很多事你懂我更懂?!壁w朔淡淡然,“只不過彼此心照不宣,沒有戳破罷了?!泵蛞豢谙丬?,趙朔斜睨默默不語的趙祿一眼,“你啟用偵緝事,啟用東方旭,是為了清除攝政王府逆黨,因?yàn)闆]有比東方旭更知曉攝政王府的底細(xì)?!?/br>
    趙祿點(diǎn)了頭,“皇叔一點(diǎn)都沒說錯(cuò),朕必須做到萬無一失?!?/br>
    “可你如今做的,何止是萬無一失?”趙朔修長的指尖,慢捻著茶盞蓋子,輕輕叩擊著白玉茶盞,發(fā)出清脆而悠長的脆響,“皇上想要獨(dú)攬大權(quán),那也該明白心不可失的道理。百官不齊心,天下不齊力,皇上一人天下,有意思嗎?”

    “天下,是父皇交付的,朕沒有選擇。”趙祿喝著茶,說著極為涼薄的話語。

    “選擇是你自己的,說這樣的話,只是不想讓自己后悔罷了!”趙朔垂著眉睫,“皇上可知,殺戮太多終有報(bào)的道理?此時(shí)酷吏,來日你若想挽回,就必須更心狠手辣?!?/br>
    “謝皇叔教誨,朕記住了。”趙祿深吸一口氣,“皇叔還是決意要走嗎?”

    “你已做好了準(zhǔn)備,不是嗎?”趙朔一語中的。

    趙祿微微仲怔,而后垂眸,“皇叔該明白,朕不想讓你走,若你執(zhí)意如此,那只能看誰更快一步。朕寧可殺了皇叔,也不會(huì)讓皇叔流落民間?!?/br>
    “微臣寧可死,也不會(huì)再留在宮中?!壁w朔長長吐出一口氣,“皇帝是在宮里長大的,爾虞我詐的事情還看得少嗎?你如今希望微臣來鞏固局勢,來掌控你所不能掌控的,可來日等你大權(quán)在握,皇上就不怕微臣會(huì)成為你最大的敵人嗎?”

    “最是無情帝王家,是敵是友從不能一概而論。此刻是友,許是來日便成了敵人。皇上愿意看到那一幕嗎?”

    趙祿瞇起了眸子,“皇叔,會(huì)讓那一幕發(fā)生嗎?”

    “誰知道呢?”趙朔勾唇邪魅。

    “皇叔,會(huì)成為朕的威脅嗎?”趙祿復(fù)問。

    “所謂威脅,就要看皇帝自己心里是如何想的。”趙朔放下手中杯盞,睨一眼花瓶里的花,“這花枝是微臣親自打理,微臣覺得極好。可皇上也許會(huì)覺得旁逸斜出太多,有礙瞻觀,便一剪子都去了。人心難料,豈能事事順?biāo)??;噬嫌X得呢?”

    趙祿沉默,握緊了手中的杯盞,手背上青筋暴起,好似憤怒又似無奈,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內(nèi)。

    “前朝之事,微臣業(yè)已聽說,皇上不必心慈手軟。該殺之人不該留,留來留去留成愁?!壁w朔別有深意的望著趙祿,“皇上不必顧念什么情分,那些罪,微臣都認(rèn)下了。”

    “皇叔這是在逼朕?!壁w祿突然起身,“那些軍部名冊,確實(shí)是偽造的,可當(dāng)初也是皇叔與朕商議過的?,F(xiàn)在皇叔,是想把所有的罪責(zé)都攬到自己身上嗎?”

    趙朔笑了笑,“有何不可?這世上本無完人,但君王必須是完人。這些事雖然是微臣與皇上聯(lián)手,可皇上就是皇上,有錯(cuò)有罪只能是微臣的?!?/br>
    “不可以。”趙祿別過頭去,“朕有偵緝事,如今不怕天下人?!?/br>
    “可是微臣怕?!壁w朔依舊淡然自若,“東方越平了,烏托國也平了,大夏安靜下來,如今的大燕百廢待興,皇上是打算與微臣一道留名史冊,染上墨跡嗎?微臣已經(jīng)完成先帝重托,保住了趙家天下,死得其所??苫噬夏??皇上的天下,才剛開始。”

    趙祿咽了咽口水,只是攥緊了袖中拳頭,一言不發(fā)。

    “微臣會(huì)把一切都還給先帝,還給皇上?!壁w朔低眉淺笑,茶香四溢,心中若空曠無垠。

    “皇叔說來說去,還是要走。”趙祿垂眸。

    “皇上不想將來自相殘殺,就該成全微臣?!壁w朔放下手中杯蓋,“這天下如今與微臣,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除了微臣的姓氏,微臣什么都不想要?!?/br>
    “就為了夏雨,皇叔也覺得值得?”趙祿深吸一口氣,“她到底是東方越的女兒,皇叔不恨她嗎?”

    “如果一早就知道,估計(jì)會(huì)恨??上е赖锰恚莸锰?,于是上蒼用另一種方式,化解了這一場深仇大恨。說起來,也是極好的結(jié)果。”提及夏雨,趙朔眉目微揚(yáng),一雙桃花眼,竟下起了迷人的桃花雨,妖嬈傾城色,璀璨流光讓人挪不開視線。

    趙祿定定的站在那里,他從未在趙朔的臉上看到過這樣類似幸福的表情。從他登基至此,從他接手這個(gè)皇朝,他所接觸的人當(dāng)中,最尊敬最崇拜的人便是眼前的睿王趙朔。在趙祿的心里,趙朔幾乎是無所不能的神,一種凌駕在人這一物種之上的神。

    神,不是該斷六根,無情無欲嗎?

    可為何如今連神都動(dòng)了真感情呢?

    “朕在很小的時(shí)候,皇叔便教導(dǎo)朕,要學(xué)會(huì)韜光養(yǎng)晦,學(xué)會(huì)冷漠與心狠??蔀楹蔚搅俗詈螅适遄约悍吹棺卟怀鰜砹四??”趙祿呢喃自語。

    “因?yàn)槟鞘莵y世?!壁w朔斂眸,眸光瞬時(shí)凜冽起來,“可對(duì)于太平盛世,微臣也說過,不可以殺止殺。當(dāng)學(xué)先帝,以仁德治國?!?/br>
    趙祿剜了趙朔一眼,卻在趙朔凜冽的眸光里,微微退縮了少許,“皇叔?”

    四目相對(duì),卻是心的廝殺。

    趙祿冷哼一聲,突然拂袖而去。

    許是覺得在氣勢上,相對(duì)趙朔,趙祿自己落了下風(fēng),有些懊惱,也有些無奈,更多的是一種焦躁。

    站在宮道里,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眼索香宮,猶記得那年趙朔領(lǐng)著他到了這兒,說是讓他以后專心木藝,而后悄悄的讓人從后窗將奏折都遞了進(jìn)來。趙朔手把手的教誨趙祿,如何批閱折子,如何分清輕重緩急,如何決策天下大事。

    為君之道,為帝之道,一一教誨。

    御書房的太傅礙于攝政王東方越,自然不敢教授趙祿,如何為君如何為明君。

    所以說趙祿有今日,都是趙朔一手教的。

    身后,傳來順子低啞的恭請聲,“參見太后娘娘?!?/br>
    薄瑤太后安靜佇立,“你們都下去吧,容哀家與皇帝說幾句?!?/br>
    方英頷首,領(lǐng)著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參見母后?!壁w祿躬身行禮。

    薄瑤太后輕嘆一聲攙起他,牽著他的手,緩緩朝著索香宮走去。推門而進(jìn)的時(shí)候,一屋子熟悉的松木清香迎面撲來。

    “哀家知道,從小到大你與睿王是最親昵的,你的言行舉止受睿王的影響頗深。也是因?yàn)槿绱?,所以母后在你親政之后格外的排擠睿王。不單單是因?yàn)樗拗Ъ?,更因?yàn)榘Ъ遗隆履愕筋^來從東方越的傀儡變成了睿王的傀儡?!北‖幪蠓砰_趙祿,長長的鳳袍逶迤在地,沾上了不少木屑。

    站在滿目都是木材的殿內(nèi),薄瑤太后苦笑兩聲,“哀家知道,很多事哀家已經(jīng)插不上手了??墒前Ъ颐靼?,睿王是留不住了。外頭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哀家皆已聽聞,皇帝不必多說也該明白事情的始末原由。睿王要走,光憑你一人之力,能留得住嗎?”

    “東方越十六年廝殺,反而讓他日益崛起,你就該明白,他要做的事無人可攔。睿王之所以能留在宮中這么久,是因?yàn)槟罴跋鹊壑?,以及與你的情分。你若逼得太緊,你自己反而無路可走?!?/br>
    “他要留,東方越也攔不住。他要走,你便是送他大燕天下,也留不住他。與其如此,最后撕破了臉面,還不如就此放了吧!”

    趙祿默默無言的坐下來,容色悵然,“朕舍不得皇叔走?!?/br>
    “母后知道,虧欠你太多。你從小是隨著你皇叔一道長大的,除了他,你就沒有可以交心的人。如今他要走,你留不住為何不能祝福呢?”薄瑤太后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

    “母后不是因?yàn)橄挠?,才說這樣的話嗎?”趙祿冰冷的望著薄瑤太后。

    薄瑤太后搖了搖頭,卻是斬釘截鐵,“母后這輩子,只有你一個(gè)兒子。夏雨是誰,與母后都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與這大燕天下,也沒有任何瓜葛。母后是一國太后,是你的母親,除此之外,再無其他?!?/br>
    趙祿眉頭微蹙,微微垂下眼簾。

    “母后,朕也不想如此執(zhí)念。只是從小到大,朕都當(dāng)皇叔是朕這一生的奮斗目標(biāo),朕把他當(dāng)神,可今日他卻告訴朕,他不是神是個(gè)人。七情六欲未能逃脫,為了女子寧可放棄天下。朕與他平分江山,他都不要,你說——到底是朕錯(cuò)了,還是他錯(cuò)了?”趙祿輕輕抱住了薄瑤太后的腰肢,將腦袋埋進(jìn)她懷中。

    “誰都沒錯(cuò),只是你們要的不同罷了!”薄瑤太后輕嘆,“江山與美人,自古以來很少能共存。祿兒,身為一個(gè)皇叔,能為你做到這地步,你還有什么可求的呢?當(dāng)年的他,才十多歲,就為你不顧生死的守住江山,換做旁人早已取而代之。”

    “可他沒有,而且一直都沒有。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大燕天下。否則,你父皇也坐不上江山,而你更別說君臨天下。”

    “你雖是帝王,不該有感恩之心,也不該愧疚之情。如今他給了你一個(gè)借口,替你背負(fù)了一切,你便成全他又如何?他把臺(tái)階都布下了,你就退一步吧,就當(dāng)是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

    趙祿抬頭,眸色氤氳,逐漸紅了眼眶,“可朕,還是舍不得。他這一走,朕就會(huì)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薄瑤太后輕柔的撫著他的面頰,宛若回到了小時(shí)候,輕撫兒子稚嫩的臉龐,笑語呢喃的說著,“你顧著你自己的不舍,可顧著他的不舍?你離了他,還有天下??伤??他只有妻兒了。”

    有淚緩緩而下,趙祿默默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