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回來了回來了。”

    一個(gè)男孩子的聲音止住了大家剛剛的話題。小紅知道這說的是自己回來了。

    關(guān)掉手機(jī)，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看來這人不可貌相，還真的是有道理。小光那樣一個(gè)帥氣英俊的男人，竟然對于這種歪門邪道孜孜不倦，小紅感到了巨大的幻滅。

    再次打開手機(jī)，已經(jīng)是五個(gè)小時(shí)以后。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起身卸妝，回來卻是分外清醒。

    幾個(gè)來自小光的未接來電，小紅完全置之不理，再到手機(jī)再次響起，剛想掛斷，卻發(fā)現(xiàn)不是小光。

    是金大凰。

    點(diǎn)擊接聽，那邊聲音似乎十分亢奮。

    “還沒睡嗎？”

    “剛醒了?！毙〖t回答，“你怎么還沒睡？”

    “哦，我剛應(yīng)酬回來?！?/br>
    “應(yīng)酬什么？”小紅對于這個(gè)詞實(shí)際上不太理解。

    “就是公司的事。今天都和同事們喝四場了。下周還得喝?！眲傉f完這句，那邊似乎不大舒服，一個(gè)即將嘔吐的聲音，又立馬停止了。

    “和同事有話不能白天說嗎？你們可真有意思，整天聚在一起，還要晚上喝這么多場，不膩歪嗎？”小紅一直不理解這些人為什么這樣，明知道喝酒難受還要喝這么多。

    “你不懂，有些話，上班時(shí)候說不了?！?/br>
    金大凰有點(diǎn)語重心長。

    “什么話上班說不了？”

    “比如，討論怎么斷了傻孩子的前途啊什么的?！?/br>
    金大凰回答。

    “斷了傻孩子的前途？”

    小紅感覺聽起來不像什么好事，“傻孩子是什么樣的孩子啊？”

    “就是出身低賤的唄，什么社會(huì)資源也沒有，單憑自己單打獨(dú)斗，摸索，還啥也不明白，父母都是sb的那種傻孩子?！苯鸫蠡苏f著，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聲，怎么聽都不像是開心。

    小紅越聽越迷糊，不過她沒有把自己的迷惑說出口。

    她心里想的是，你難道自己不就是這樣的出身嗎……

    然而那邊金大凰似乎依舊十分亢奮且樂于分享。

    “我跟你說，小紅，這人吶，就不能有什么同理心。有同理心絕對是個(gè)弱點(diǎn)?！?/br>
    小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快樂啊，如果不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就總感覺缺了點(diǎn)什么，不那么真實(shí)，哈哈哈哈哈……”

    金大凰在電話那頭自言自語。

    “我的快樂必須真實(shí)且具體，一定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變得詭異且恐怖，伴隨著很重的吸氣聲。

    “你在吸電子煙嗎？”小紅問道。

    那邊沒回答。

    依舊哈哈大笑，邊重復(fù)那幾句話。

    雖然小紅從來沒見過變態(tài)，也不知道什么叫變態(tài)，但是當(dāng)這笑聲由最初的亢奮，逐漸變得癲狂，以至于最后變成了哭笑莫辯，小紅十分確認(rèn)，那便是變態(tài)的感覺。

    “你沒事吧？你是在哭還是在笑??？”

    小紅有點(diǎn)嚇到了。

    “這你不用管，我就是跟你說這人啊，一定要快樂，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