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媚娘 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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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我說了,我什么時候去高考,我什么時候都是狀元?!?/br> 也許因為他服了藥,說這話的他真有十八歲的風(fēng)范,她用手給他扇風(fēng):“走路帶個風(fēng)呀。” 一路聞著各色小食的香氣,李明瀾嗅覺滿足,卻不是特別饞嘴。 她給他念叨:“以后來見見人間煙火氣,就明白,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br> 李明瀾這天晚上沒有留在這里過夜,她新買的衣服都被李深拿回家了。 于是,孟澤又指著她:“我就知道你要跑。” “跑什么?我回家!”但她又不放心,“你一個人住有沒有問題?” “我沒問題?!睕]有李明瀾時,他覺得自己沒有生病,他一個人住,一個人睡,一個人觀日出,一個人賞花月,他正常得不得了。 孟澤沒有閑著,他研究象棋的規(guī)則,看象棋大賽的視頻觀戰(zhàn)。 他自己和自己過招,是有點沉迷的架勢。 除了和李明瀾一起的時間,他一直在研究象棋。 新來的醫(yī)生助理傳達(dá)梁醫(yī)生的醫(yī)囑,同時叮囑孟澤定時去復(fù)診。 不知孟澤聽進(jìn)去沒有,反正李明瀾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還是一天到晚擺弄棋局。 有愛好是好事。 李明瀾鼓勵孟澤:“加油?!?/br> 后來,孟澤自己在家擺了一個棋局。 她猜不出端倪,但她猜測這是夜市老伯的棋局。 孟澤盤腿坐在棋盤前:“等我破了這個棋局,就和你家那個喜歡下棋的過幾招,下棋也是悟道,正好我給他指點迷津?!?/br> 李明瀾啞然,終于還是告訴孟澤,李深下的不是象棋,而是圍棋。 孟澤臭臉:“你不早說?!?/br> “你也沒問?!?/br> 兩人再去夜市。 李明瀾問:“你是不是去挑戰(zhàn)?” “嗯?!崩淅淝迩逡粋€字。 遇到一個派發(fā)廣告扇的小姑娘,李明瀾笑著領(lǐng)了兩把。 她自己扇,再給他扇:“要不要我站在你身后給你扇風(fēng)?” “小題大作?!?/br> 孟澤果然破了老伯的棋局,他沒有領(lǐng)一百塊,冷然轉(zhuǎn)身。 來之前,李明瀾特地為他解了襯衫扣子。 夜風(fēng)襲來,卷起他襯衫的下擺,大有獨孤求敗的風(fēng)骨。 她把廣告扇當(dāng)芭蕉扇,左邊一扇,右邊一扇。 白襯衫的下擺飛揚,落下。 不知別人是否飽了眼福,反正她很滿意。 “請留步。”老人追了上來,塞過來一百塊,“我甘拜下風(fēng)?!?/br> 孟澤把這一百塊給李明瀾:“花掉?!?/br> 她遠(yuǎn)遠(yuǎn)望見影城的燈箱:“走,去電影院?!?/br> 一百塊,買了兩張電影票還得倒貼三十六,她回頭。 他意會,又遞了一百塊過去。 李明瀾說:“現(xiàn)在票價這么貴,你要努力賺錢啊?!?/br> “知道了?!?/br> 她在海報上選電影,故意略過了盛夏主演的高票房片子,選了冷門的動畫片。 兩人進(jìn)去影院的時間晚了幾分鐘,抹黑上樓,李明瀾在找座位時,被一個人絆了下,她踉蹌時,被他從后面拽起手。 之后再坐下,他沒有放開她。 像是十七八的少年,不知道如何突破關(guān)系時,就趁著天時地利的機(jī)會,逮住了就不松手。 他們連孩子都生了。 李明瀾當(dāng)年沒有想過和孟澤的未來,如今也是。 她當(dāng)年是騙了他,但她也要再讓他乘風(fēng)飛上磅礴高空。 * 李明瀾回國時,開的車不是她哥的,就是她嫂的。 于驪知道這個小姑子忙,索性直接把車鑰匙給她了:“明瀾,我這陣子不用車,鑰匙你拿著?!?/br> “謝謝阿嫂?!崩蠲鳛懶χ?,和兒子說,“我出去啦?!?/br> “嗯,早歸。” 李明瀾想了想,竄到兒子身后:“你會不會下象棋?” “略懂?!?/br> “加油,改天給你介紹一個對手?!?/br> 說得這般神秘,李深一猜就知道這個“對手”是誰。 李明瀾哼起歌:“哥,我走啦,阿嫂,我走啦,啦啦啦?!?/br> 她拋著車鑰匙向外走。 剛到樓下,她見到迎面而來的人,細(xì)細(xì)辨認(rèn),突然喊:“王南岳?”自她創(chuàng)業(yè)之后,她就再也喊不出“南岳哥”這稱呼了。 王南岳卻堅持和李旭彬一樣喊人:“明瀾?!?/br> “好久不見?!?/br> “是啊?!闭嬲娒媪?,王南岳的眼神有些躲閃。 “來找我哥嗎?” “啊,哦。”事實上,王南岳不當(dāng)律師了,他和李旭彬很長時間沒見面,只偶爾在線上聯(lián)絡(luò)。 王南岳沒有一直等待李明瀾。 得知她要在國外創(chuàng)業(yè),王南岳聽從家里的安排,相親,結(jié)婚,生子,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 無人知道,他曾經(jīng)對李明瀾有過那樣的心思。 他以為,她很快會結(jié)婚生子。 但她至今未婚,她已經(jīng)三十六歲了。 不可否認(rèn),聽說李明瀾單身,王南岳的心理平衡了。 他得不到的人,別人也得不到。 他的平衡又很快被打破。 從那天見到李明瀾和孟澤在一起,王南岳就像踩了狗屎一樣,霉運連連。 他因為工作cao作失誤,導(dǎo)致公司虧損,不得不卷鋪蓋走人。 風(fēng)吹過來,吹起王南岳厚厚的劉海,露出額頭上一道猙獰的疤痕。 他之所以轉(zhuǎn)行,是因為違反律師的職業(yè)道德,被人投訴。 后來,他遭人報復(fù),挨了兩刀,其中的一刀就劃在他的額頭上,他只能留著長劉海來遮蓋長達(dá)五公分的疤痕。 他生怕被發(fā)現(xiàn),用力按下劉海。 李明瀾壓根沒有在意他,打了招呼就要走。 王南岳喊住她:“明瀾?!?/br> 她回頭。 “我前幾天在商場見到你,你為什么和那個人在一起?”王南岳像是斥責(zé)。 “哦,他是我的高中同學(xué)?!?/br> “他不是個好人?!蓖跄显狸幊林槪拔译m然不當(dāng)律師,但也有所耳聞,他差點就要坐牢?!?/br> 王南岳不清楚當(dāng)年掃黃的案子,但他偶然得知了孟澤的另一個案子。 他曾想找機(jī)會告訴李旭彬,才說出“孟澤”兩個字。 李旭彬不耐煩:“他和我們李家沒關(guān)系?!?/br> 王南岳不便向李旭彬開口,憋了這么久,等到的是在李明瀾面前揭開孟澤傷疤的機(jī)會:“他在五年前被判了刑,但是因為他是一個精神病,二審改判了?!?/br> 她愣住,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 王南岳趁勝追擊:“你不知道吧,他是個精神病,有暴力傾向?!?/br> “不對?!崩蠲鳛懲蝗徽f。 “哪里不對?” 時間不對。 她和孟澤分別時,是二十四歲。 王南岳說的是五年前,那時孟澤是三十一歲。 在她不知道的時間里,孟澤到底犯了多少個案子? 第1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