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媚娘 第2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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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玉佳笑著:“腿上的傷好些了吧?” “還行?!?/br> 馬玉佳這時的表情有點微妙,她打量李深的五官,喃喃地說:“長得太像了?!?/br> 李深站在候梯廳,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按電梯鍵。 他沒有問。 是馬玉佳先問:“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孟澤的?” “什么人?” “他是我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的一個案子的當(dāng)事人,他跟你一樣,也是見義勇為,抓了壞人?!?/br> “哦?!?/br> “他早些年沒了一個孩子,有點精神方面的問題,給孩子立了一個墳?!?/br> 李深轉(zhuǎn)頭:“給孩子立墳?” 見他似乎感興趣,馬玉佳把案子講得更詳細(xì):“當(dāng)年我跟蹤案子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病例記錄,墳是在高中學(xué)校的林子里埋的。” 李深突然憶起,李明瀾曾說,他兒時在巖巍中學(xué)小樹林留了個小秘密。 他的腦海里只剩一個土坡……還有木板? 馬玉佳:“他年少氣盛,抓壞人時出手過重,一審被判防衛(wèi)過當(dāng)?!?/br> 李深不動聲色:“網(wǎng)上有照片嗎?和我真的那么像?” “案件中被救的那位老人,是一位刑警的母親,顧及到這些身份,以及當(dāng)事人的精神問題,我撤掉了報道?!瘪R玉佳笑了笑,“見你跟他長得這么像,我猜,萬一他的孩子還活著,能有個大團圓是好事,是我冒昧了?!?/br> 一個撤掉的報道卻透露給李深,李深覺得,這位馬記者是故意的。 也許她是盼著有個大團圓。 無論她抱有何種目的,李深說:“馬記者,我的親生父親是世界上最耀眼奪目的人,他不可能是精神病人?!?/br> * 李深回到房間,立即給李明瀾打去電話。 李明瀾聽兒子的口氣和平常不大一樣,以為有什么大事。 他問起他在小樹林里的秘密。 當(dāng)年,巖巍中學(xué)正在擴建,教學(xué)樓之外的管理有些亂,因為兒子一心向?qū)W,她帶著他來了巖巍中學(xué)。 李明瀾:“你一個人跑到了小樹林里,說在那里留了一個小秘密,是你和齊天大圣的秘密?!?/br> 李深:“我那時候和齊天大圣有什么聯(lián)系?” “你在看西游記,很喜歡齊天大圣?!彼肓讼?,“對了,你才四歲,你就問我哥,齊天大圣到此一游怎么寫?我哥認(rèn)真地教你,你非常聰明,很快就學(xué)會了?!?/br> 經(jīng)她的一句提醒,李深的記憶像是打開了魔盒,他拼接了模糊的片段。 周圍綠油油的,除了樹還是樹。 是的,小土坡上插著木板,那是一道墳。 李深從永吉鎮(zhèn)出發(fā),回去的第一件事是直奔巖巍中學(xué)。 他走在巖巍中學(xué)的校道,腦海的畫面是濃密的遮天蔽日的樹林,如今的校園沒有這樣繁茂的林子。 他不知道當(dāng)年的小樹林在哪里。 他在林道上找到最大的一棵樹,蹲下去,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一筆一畫寫下:「李深到此一游?!?/br> 他的齊天大圣,是他的親生父親。 第124章 李深和那位姑娘的事塵埃落定。 李旭彬百思不得其解。 李明瀾又爆出一個驚人的事實,她和孩子他爹在一起了。 她的原話是:“當(dāng)場復(fù)合?!?/br> “明瀾,你不是開玩笑吧?”李旭彬倒抽涼氣,抽上一口,發(fā)現(xiàn)胸腔都涼了。 “哥,我都走過大半輩子了,我不會把終身大事當(dāng)玩笑?!崩蠲鳛懶Φ每蓺g,“哥,他對我言聽計從,而且,深仔智商奇高,難道是我的緣故嗎?” “你——”李旭彬嘆氣,“爸媽知道嗎?” 李父李母如今是去了當(dāng)年李明瀾?zhàn)B胎的別墅里養(yǎng)老了,二老也沒閑著,到處旅游,日子過得比李旭彬滋潤。 “爸媽疼我,而且,他們也疼深仔?!?/br> “我這輩子就是被你氣死的?!崩钚癖蛉鄟y了meimei的長發(fā)。 “哥,你都多大的人了?!?/br> “我先給爸媽透個信,免得他們又嚇一跳?!?/br> 李明瀾給了哥哥一個大擁抱:“哥,你對我真好?!?/br> 她哥從小到大就說要被她氣死,但一旦她遇到事,他義無反顧,挺身而出。 李旭彬又理順了meimei的頭發(fā):“知道我好,就少來氣我?!?/br> * 李明瀾以為自己和巖巍中學(xué)的緣分很淺,她這么些年沒有在國內(nèi)遇到過高中同學(xué)。 當(dāng)她回到國內(nèi)工作,她發(fā)現(xiàn)世界小得很。 她去品牌店,跟店長交代最新一季的版型,一轉(zhuǎn)身,看見曾經(jīng)的高中校友李宜嘉。 李宜嘉改變最大的是氣場,她剪了短發(fā),一身職業(yè)套裝,是久經(jīng)職場的女強人了。 她望見站在柜臺前的人,先喊:“李明瀾?!?/br> 李明瀾迎上前:“你好,好久不見了。” “你的樣子沒怎么變,又年輕又漂亮?!崩钜思涡?。 兩個在高中時毫無交情的人,卻在二十多年之后各自點上一杯咖啡,面對面坐著。 是李宜嘉說要聊一聊。 李明瀾見李宜嘉的其中一件配飾是她品牌店的,就當(dāng)李宜嘉是位顧客,跟著去了中庭的咖啡廳。 李宜嘉端起咖啡,又再放下:“當(dāng)年的事我耿耿于懷。” “已經(jīng)過去了?!崩蠲鳛戓寫岩恍?。 “我那時不是騙你,我后來反省,真正原因是,我自己不是合格的母親。”李宜嘉說,“我丈夫想要孩子,我一直逃避,后來意外懷孕了,我依然不知道怎樣去處理我和孩子的關(guān)系,我公司的同事都說我很強勢,這兩個詞在家庭里是貶義,我的丈夫是個好父親,他彌補了孩子缺失的母愛?!?/br> 李明瀾酌一口咖啡:“哦?!?/br> “我那時以為我的初衷是好的,我錯在我放大了自己的心態(tài)?!碑?dāng)時不知怎么的,那張畫飄落下來,她發(fā)糗,只想匆匆逃離。 上了大學(xué),她沒有在校園里遇到孟澤,她扔掉了那張畫。 “畫上的李,不是我,這么多年我問過他跟你的消息,同學(xué)們都不清楚,李明瀾,我欠了你,對不起你?!?/br> “你對我已經(jīng)不重要了?!崩蠲鳛懛畔卤?,站起來,“我還有工作,先走了?!?/br> “李明瀾。”李宜嘉這時才端起咖啡,淺嘗一口,“你和他還在一起嗎?” “當(dāng)然啊?!崩蠲鳛懶α?,“完整的愛,不是只有父親或者母親單方能彌補的,我和他、和我的孩子,是幸??鞓返囊患??!?/br> 李宜嘉手一抖,咖啡灑在她昂貴的外套上,她抬頭:“祝你們白頭偕老。” * 關(guān)煜一年辦一次畫展,正要啟程回國時,他遇到些事。 他打了電話給孟澤,簡單講明自己行程為何被耽擱。 不出所料,孟澤的調(diào)子跟閻羅王似的:“你說什么?” 關(guān)煜又再復(fù)述一遍:“我先安排了人把畫運回國了,但是出了意外,轉(zhuǎn)運過程中貨車起火了,我人還在國外,暫時不知道什么情況。” “關(guān)煜,你是嫌自己命長?!?/br> “你不是和她已經(jīng)在一起了嗎?大不了讓她給你再畫一張。”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孟澤威脅的話剛說完,卻見李深不知何時過來喂雞了。 關(guān)煜:“那我不回來了,再說了,不只是你的那張畫不見,我所有的珍藏都沒了,這貨車司機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他賠不起?!?/br> 孟澤低下聲音:“回國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李深“咯咯”兩聲,招來老母雞的注意,他輕輕撒一把米。 老母雞撲通到他的面前。 孟澤收起手機:“放寒假了吧?” “嗯?!崩钌疃紫氯?,看著啄米的老母雞。 “期末考怎么樣?” “還行?!?/br> “李明瀾說,你開發(fā)的游戲賺了大的。” “還行?!?/br> 孟澤“哼”一聲,李明瀾嘰嘰喳喳的基因到底跑哪里去了?怎么就沒有遺傳半點到她的兒子身上。 雖然已是寒假,但這幾天溫度上升,接近三十度。 見李深曬了半邊臉,孟澤向前一步。 蹲著的李深側(cè)抬頭,他如果從小待在孟澤身邊,那么他一定會從這個低矮的角度去望這個足以遮天蔽日的身影。 兩人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