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書迷正在閱讀:我老攻是怪物反派、被逼死的瘋批反派、別人家的Omega忽然不乖了、真真假假、我家徒兒總想弒師、我在魔界搞基建、我靠寫狗血文在蟲族絕地求生、我老婆是偏執(zhí)文炮灰[快穿]、萬人嫌反派覺醒后、平平無奇換攻文
白書悅聽著系統(tǒng)的話,回想起昨夜落湖時被一點點吞噬的感知。 那便是天道的抹殺么? 他斂下眸色,平靜地掃向識海內(nèi)仍歡欣雀躍的小小球體:“我死了,于你而言不是正好?” 不論是提醒他天道抹殺之事,亦或是昨夜那般境況下鍥而不舍地試圖喚醒他,都不該是系統(tǒng)的立場該做的事。 “……呃,理是這么個理?!毕到y(tǒng)沒料到白書悅會忽然問這個問題,“不過我們系統(tǒng)界有傳言,目睹過宿主被抹殺的系統(tǒng)最后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要被送去返廠重修的! “每一個返廠重修過的系統(tǒng)身上都會有個印記,老丑老丑了,我才不要被打上這樣的印記!” 系統(tǒng)說得很快,言辭間夾雜著白書悅聽不懂的字句,卻并未同往常那般以白書悅能聽懂的意思為他解釋。 仿佛是在匆匆忙忙地掩蓋著什么,又仿佛,這便是它自己反反復(fù)復(fù)在心底說了無數(shù)次的理由。 系統(tǒng)不欲細(xì)說,白書悅亦無興致深究。 已入局中,又何必深論誰與誰共為棋子,誰又與誰,共爭執(zhí)棋。 白書悅輕按太陽xue,初醒時被系統(tǒng)吵的頭疼尚未完全消解。 喬慕靈見狀,以為他是受昨夜大火影響累到了,忙說:“既然小師兄醒了,那我們回去吧。小師兄還是得回寒英峰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br> 說到這,她想了想,又說:“小師兄此行受累,想來還是得有人在身旁留意照顧,不若便讓小原再隨你回寒英峰吧? “以小師兄今日狀態(tài)……我實在不放心你獨自一人?!?/br> 若說此前喬慕靈想為白書悅引薦牧元術(shù),只是希望他身邊有人能替他留意日常,能讓他身邊多些活氣,這次便是真的擔(dān)心了。 白書悅畏火一事自他來劍云宗前便已有之,在他入無情道前更是他難除的心魔。 喬慕靈不知其間究竟有何故事,但昨夜白書悅站在大火前一動不動,任由火勢逼近的模樣實在令她憂心白書悅精神狀態(tài)。 白書悅聽聞喬慕靈之言,看向牧元術(shù),而牧元術(shù)一如此前表現(xiàn),無言無緒,唯有一道澄澈視線,只定定落在他身上,聽從他一切決議。 白書悅拒絕了:“不必?!?/br> “小師兄……”喬慕靈還欲再勸。 白書悅擺手,站起身:“我無需照顧。他既無病無傷,亦無需逗留寒英峰?!?/br> 此前他救牧元術(shù)一次,昨夜牧元術(shù)救他一次,他們之間已算兩清。 至于那似曾相識的畫面……既已忘卻,任其隨那場消弭大火散盡便是。 喬慕靈大抵是看出自己難以再勸,嘆口氣:“那好吧。若是小師兄你有何不適一定一定要告知我或大師兄,我們就不去你峰頭打擾你了?!?/br> 她收拾一下東西,喊上牧元術(shù):“小原,我們走吧,先送小師兄回寒英峰?!?/br> 牧元術(shù)頷首稱“是”,與喬慕靈共同送白書悅回到寒英峰,于寒英峰下別過。 牧元術(shù)站在寒英峰下,目送著白書悅冷白背影步入寒英峰內(nèi),逐漸融入茫茫白雪之中,再難以探尋。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隨喬慕靈離開。 — 十日后。 劍云宗內(nèi)雪化春回,新綠萌動,才至立春便已有了春回大地萬物復(fù)蘇之意。 而寒英峰內(nèi),仍是終年朔風(fēng)凌冽,雪窖冰天。 白書悅于寒英崖前執(zhí)傘而立,身后一道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他回眸,淺藍(lán)雙眸波瀾不驚,映出陸景陽溫和身影。 “小清,怎么又到此地來吹風(fēng)?”陸景陽嘆口氣,“就是不懼風(fēng)雪,你身體底子差,也不能這般吹冷風(fēng)?!?/br> 白書悅略過陸景陽每次來必說的關(guān)心言語,問:“師兄尋我何事?” 提及正事,陸景陽也不打太極:“噢,就是此前元宵江源湖畫舫失火一事,這幾日我已查清,來同你說一聲?!?/br> 白書悅未應(yīng),陸景陽便自顧自繼續(xù)往下說:“那畫舫會行至湖心,應(yīng)是因船錨年久未查,當(dāng)夜無意斷裂而至。至于那場火……是一盞祈愿燈飄落時仍燃著燈火,于畫舫頂墜燃才導(dǎo)致的?!?/br> 簡而言之,確實如系統(tǒng)之前所言,這件事查到最后只會是一場意外。 白書悅也預(yù)料到這番情景,心中并無波瀾。 陸景陽又在這時繼續(xù):“畫舫三層我去看了,最后只在一個角落找到張折疊起來未被燒盡的字條,應(yīng)是那未燃盡的祈愿燈,寫著什么……順?biāo)烊缫獾??!?/br> 聞言,白書悅抬眸:“那字條師兄可還帶著?” “嗯?”陸景陽沒想到他會對這個感興趣,頓了會兒才說,“帶了,你要看么?” 說話間,他已自儲物法器中拿出那張未被完全燒毀的字條。 字條上仍有折痕,紙張被燒出星星點點的焦痕,依稀仍能辨認(rèn)出書寫字跡。 “這……這不是反派寫的那張嗎?!”系統(tǒng)也認(rèn)出了字條上的筆跡,一時竟有些失語。 ——正是元宵當(dāng)日牧元術(shù)放飛的那盞祈愿燈。 白書悅拿著字條,未言字句。 須臾,他回眸看向寒英崖前那廣闊無際的灰蒙天色,回想起那日放燈時牧元術(shù)的話。 【“唯愿……仙尊能順?biāo)烊缫?。”?/br> 順?biāo)烊缫狻?/br> 他的順?biāo)烊缫?,早已被那聆聽萬千祈愿的“神明”吞沒于一場漫天飛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