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書迷正在閱讀:無聲覬覦、經(jīng)常死老公的都知道、頂級釣系被渣之后、[HP同人] HP欲加之愛、[斗羅同人] 穿越斗羅成為武魂殿二小姐、危險(xiǎn)名媛該如何演繹【高h(yuǎn) 強(qiáng)取豪奪 1v1】、[咒回同人] 天與暴君的妻子每天都在想什么、[綜漫] 偏執(zhí)工藤君被幼馴染攻略后、[綜英美] 排除法拯救世界
剛到門外, 那侍人就止步,讓盛拾月獨(dú)自踏入里頭。 許是?這幾日都在陸陸續(xù)續(xù)下雨的緣故, 木樓中濕氣凝聚, 泛著股難言的潮味,盛拾月目不斜視, 大步踏上臺階, 余光偶爾瞥見周圍, 總覺得這樓怪異得很?, 墻壁、木柱都畫著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還有銅鏡、桃木劍之類的擺設(shè)。 腳踩臺階,發(fā)出砰砰砰的腳步聲, 轉(zhuǎn)眼就已?至九層。 穿著靛藍(lán)道袍的盛黎書,斜靠在馬蹄曲尺紋的桃木羅漢床中,身后設(shè)玉雕屏風(fēng),刻玉樹、瓊樓、仙鶴,組成海上仙山的意境,羅漢床中間放了一張矮桌,黑白棋子有序擺放,手中捏著一個(gè)棋子,似在垂眼思索。 “盛九給母皇請安,母皇萬福。” 盛拾月沉聲喊道,如上次一般磕頭跪下。 隨著話音響起,棋子也跟著落下,發(fā)出“啪”的清脆聲音。 盛黎書這一次并未冷落她太久,視線未曾從?棋盤上挪開,只道:“這幾天?都快把整個(gè)汴京跑完了吧?” 盛拾月的脊背一僵,繼而又很?快松下,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泰然?,答道:“差不多跑完了。” 盛黎書“呵”了一聲,不曾掩飾語氣中的嘲諷,又問:“誰見你了?” 盛拾月直接道:“無人愿意見我。” 棋子又一次落下,旁邊的香爐燃著沉香,味道有些濃,摻著木屑潮味里,悶得心慌。 盛黎書不曾叫她起身,她便?一直跪著,額頭抵著地板。 盛黎書再問:“那你過來做什么?” 壓著地板的手不禁曲起,盛拾月一字一頓道:“為寧清歌伸冤?!?/br> 她聲音不大,沒?有刻意提起聲調(diào),只是?十分鄭重,像是?翻來覆去想?過,然?后無比慎重的開口。 “盛九要?為大梁丞相寧清歌申冤。” “替我的妻子申冤。” 捏在指尖的黑棋翻轉(zhuǎn),盛黎書終于偏頭看向她,盛拾月依舊跪在地上,看不見她神情,卻能感受到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眸光幽深的審視。 此?時(shí)天?色暗淡,紅日掉入山中,連余輝都被抹去,一兩星子鉆出,鑲在灰藍(lán)的天?幕中。 觀星樓居于皇宮右側(cè),離后宮稍遠(yuǎn),所以周圍很?是?寂靜,只能聽見些許風(fēng)聲和蟲鳴,還有盛拾月的心跳聲。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盛九很?清楚,”盛拾月接得很?快,立馬又道:”既然?文武百官不愿直言上諫,那盛九來?!?/br> 她終于直起身,瘦削脊背如小青竹一般,正正目視著對面,再一次開口道:“寧清歌無罪?!?/br> 她沒?有說理由,自盛黎書問出第一句話開始,她就明白,盛黎書并非什么都不知道,相反,她甚至什么都清楚,哪怕是?一個(gè)小小紈绔皇女的動向,所以她只說寧清歌無罪,如同寧清歌在朝中所言的那樣。 有時(shí)候有沒?有罪,其實(shí)只是?一個(gè)人說了算。 可當(dāng)盛拾月真正抬眼瞧見對方時(shí),眼眸又一晃,不自覺抿緊嘴角,寬袖下的手微微顫抖。 另一人姿態(tài)依舊閑散,垂眼俯視著盛拾月,將她的恐懼收入眼底,不知想?了些什么,好一會才說了句:“你一點(diǎn)也不像你阿娘?!?/br> 盛拾月身軀一抖。 可事?實(shí)上,盛拾月五官輪廓都像極了皇貴妃,不曾撿得盛黎書半點(diǎn),而其他在世皇嗣都也是?如此?,多與自己母妃相似,與盛黎書相同,生?有細(xì)眉丹鳳眼的皇嗣,唯有廢太女一人。 許是?盛黎書自個(gè)也想?起什么,瞳孔虛晃了下,沒?了焦距。 在這難言的凝固氛圍里,盛拾月恍惚了下,竟又想?起往事?。 景陽宮也曾熱鬧過。 那時(shí)的大梁正是?欣欣向榮之時(shí),文有寧相,武退匈奴,新君任賢革新,儲君睿智,其余皇嗣皆聰慧靈敏。 雖未定皇后,可將門葉家出身的皇貴妃已?足夠尊貴,膝下盛拾月年幼,與儲君感情甚好,好到夜夜都要?與皇姐同睡一床,否則就抱著被子嚎,連最愛的阿娘都不要?。 而盛黎書樂得如此?,常常將盛拾月往大女兒那里一丟,便?攬著皇貴妃去逍遙快活。 人們總說后宮里都是?勾心斗角、暗潮涌動,可盛拾月只覺得那時(shí)的景陽宮才能叫做一個(gè)家。 母皇雖忙,卻會將她抱在膝上打趣,阿娘寵溺,不要?她學(xué)文學(xué)武,偏教她歌舞,偷偷帶她溜出去玩鬧的皇姐,時(shí)常跟著她們身后的五皇姐,還有會帶來各種新奇玩意的小姨,就連天?天?琢磨著如何奪位的三皇女都覺得有趣。 那時(shí)的大梁,可真好啊…… 垂落在身側(cè)的手驟然?緊握成拳,盛拾月入宮時(shí)曾一遍遍告誡自己,忘記、壓住、不要?想?起。 可還是?被盛黎書的一句給輕易擊潰。 她幾乎是?不過腦子地脫口而出,問:“那太女呢?與您像嗎?” 盛黎書驟然?回神,眼眸瞬間變得銳利深冷。 不敢想?象,這劍拔弩張的兩人,也曾有過母慈女孝、繞膝承歡的時(shí)刻。 而如今,盛拾月懼她、恨她、敬她,唯獨(dú)不肯親近她。 盛黎書眸光一閃,直接揮手將棋盤掃落,只聽見“嘭”的一聲,飛起的棋盤直接撞在盛拾月腦袋上,猝不及防間,跪在地上的身體一晃,黑白棋子盡落,發(fā)出噼里啪啦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