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利站在原地，緩緩地露出一個?笑容。

    堂吉訶德站在窗臺上看她：“佩斯利，你又想到什么陰謀詭計了？”

    “沒什么……只是我的搜索范圍突然變小了?！迸逅估哉Z，“變得非常，非常小……”

    第34章

    如果?把“無頭騎士強闖韋恩大樓”的相關(guān)監(jiān)控錄像公開, 佩斯利或許會稍微理解一下蝙蝠俠對維卡的警惕。

    魔法側(cè)，超自然的存在，在蝙蝠俠的威脅性?名單上永遠(yuǎn)排在首位——毫不夸張地說, 甚至能越過超人。蝙蝠擁有魔法側(cè)的同?伴, 也從他們手?中?獲得了應(yīng)對魔法的道具。隨著不斷地接觸,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 這種被習(xí)慣性地稱作“魔法”的技藝, 在當(dāng)前的世界觀下，是難以被解釋的東西。

    沒有原理, 沒有規(guī)律, 甚至沒有存在過的痕跡。學(xué)習(xí)魔法只需要三個簡單的步驟：找個老師，練習(xí), 然后等著哪一天“感覺來了”。關(guān)于魔法的一切都藏在迷霧中?, 在這個唯物的世界里堅定地貫徹意識超越現(xiàn)實的原則, 以至于所有能被觀測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佩斯利·連恩從蝙蝠俠的斗篷里憑空鉆出來, 但她只需要編造一個荒唐的謊言, 就能大搖大擺地在他眼皮底下溜走——因為真正的魔法比謊言更荒唐。

    在那?個平靜的午后, 頭戴麥片盒的女人突破層層守衛(wèi)，奪走了一大盒計劃用于治療神經(jīng)損傷的試驗藥物、三盆裝飾用綠植、一條金魚（不帶魚缸）以及一個印有“世界第一好?老板”的馬克杯。隨后，她從衛(wèi)生間里召喚出一匹硬度堪比裝甲坦克的黑馬，騎著它從五樓一躍而下，精準(zhǔn)地砸在一樓大廳中?央的哥譚微縮全景模型上。從頭到尾, 這個故事都仿佛無厘頭的喜劇電影, 還是那種會被寫進(jìn)導(dǎo)演黑歷史的爛片類型, 但它就是發(fā)生了——討厭的魔法。

    更不用說, 蝙蝠俠本人就是魔法受害者。不知為何?，所有被從他手?里丟擲出去的東西都會被定義?成“蝙蝠鏢”——而蝙蝠鏢有一定的概率變成蝙蝠。有那?么一瞬間他很想?知道, 被自己扔出去的人類算不算蝙蝠鏢，但蝙蝠俠強大的意志和道德感?足以克服求知欲，所以這個問題至今無解。

    維卡的馬鞭纏住蝙蝠俠的臂甲，上面的金色符號閃閃發(fā)光。蝙蝠俠穿著一套免疫魔法的鎧甲，但維卡顯然不屬于任何?一種已知的魔法體系，她像捏碎紙殼一樣摧毀了鎧甲外面的屏障。蘇聯(lián)人的面具被酒液浸濕了，淺色的頭發(fā)混著血和酒黏在脖子上。她很強大，但仍然是個站不穩(wěn)的醉鬼。蝙蝠俠抵擋不了她的那?些?神秘的招式，但她自己也無法抵擋蝙蝠俠的拳頭。在簡單的較量后，蝙蝠俠犧牲了一套珍貴的魔法材料制成的戰(zhàn)衣，并成功擊倒了對方。

    維卡踉蹌著向后倒去，后腦勺狠狠磕在臺階上。她一聲不吭，掙扎著試圖爬起來，一支手?杖輕輕停在她身?邊。

    佩斯利從臺階上走下來。她面色平靜，腰板挺直，仿佛出現(xiàn)在此處是天經(jīng)地義?。維卡立刻松懈下來，安詳?shù)靥稍谂逅估_下喘著粗氣：“阿什瓦塔，那?是個什么東西？”

    “帶面具的家伙——和你一樣。”佩斯利沒有理會蝙蝠俠的凝視。她首先環(huán)顧四周，酒吧天花板上那?個巨大的迪斯科球砸了下來——怪不得剛才有一聲巨響。

    “有人受傷嗎？——除了你們兩個？”

    “書?記官把他們帶走了……真是個好?姑娘，她很熱情，而且很聰明。我?跟你說過她嗎？”在度過耍酒瘋、挨揍和腦部受創(chuàng)三個階段后，維卡開始昏昏欲睡。佩斯利再一次確認(rèn)，她喝醉之后脾氣會變得非常好?，甚至帶上了某種足以原諒全世界的慈祥，連罵人都忘記了。

    “沒有。大概你原本想?說的話都變成白蘭地和雞尾酒灌進(jìn)肚子里了?！?/br>
    “你在這里干什么？”蝙蝠俠冷酷地看著佩斯利。

    佩斯利用更冷酷的眼神回敬他：“那?你又?在這里干什么？”

    “逮捕搶劫犯——你準(zhǔn)備阻止我?？”

    “是的?！迸逅估銎鹁S卡，對方像準(zhǔn)備冬眠的棕熊一樣軟綿綿地趴在她背上，差點把她壓倒。

    “如你所見，我?們是一伙的。她不是搶劫犯，是我?的工作伙伴?！?/br>
    “你的上一個‘工作伙伴’也是負(fù)責(zé)打架的?！彬饌b緩緩向兩人走去，黑色的影子融入陰影中?。

    維卡的身?體突然抖動起來，佩斯利感?覺肩膀上傳來濕熱的觸感?——她在抽泣。維卡緊緊抱住佩斯利，努力把腦袋埋進(jìn)她的脖子里，麥片盒的一角扎得她生疼。她整個人不斷地往下墜，佩斯利感?覺自己的腰有點撐不住了。但是不能倒下，不能在蝙蝠俠面前輸了氣勢。

    “為什么！”維卡用俄語大喊，“……我?不該忘記的……”

    好?吧……發(fā)酒瘋之后的環(huán)節(jié)不是睡覺，而是酒后吐真言。為了不讓蘇聯(lián)人暴露太多秘密，佩斯利開始轉(zhuǎn)移話題：“你說要逮捕她，為了什么？”

    “既然你認(rèn)識她，就不會問這種問題。”

    “行，我?猜猜。她闖進(jìn)一棟大樓，未經(jīng)允許拿了點東西，對不對？”

    “她拿走的藥可以讓一個人直接癱瘓?！?/br>
    “她不會讓任何?東西癱瘓的，先生?！迸逅估νχ毖?。而維卡完全不在乎現(xiàn)在的對峙，一門心思?地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我?的頭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