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深處傳來地?鐵的呼嘯聲。夜魔俠緩緩轉過頭：“所以，我現(xiàn)在只是只兔子？”

    “如果沒有遇見我——是的，你只是只兔子。或許你要花上一番功夫才能讓追殺你的人開?始害怕你，在這期間?還得注意?不被咬死?！迸逅估⑿Γ暗?，我正好有一個這樣的原始部落，可以幫你走一條捷徑。”

    地?鐵伴隨著尖銳的剎車聲緩緩靠站，年久失修的自動門朝兩邊滑開?，車廂里幽幽的綠光撒在月臺上。

    馬特笑著起身：“好吧，你的部落，也是用來販毒的？”

    “我們販賣更加有害的東西——信仰?！迸逅估陂L椅上不動。

    “……”

    “你是天?主教徒，不在我的潛在信眾里?！迸逅估a充道，“——但是你可以用這些東西包裝自己。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拿蝙蝠俠舉例，但是除了?你，我只了?解那一個義警。我從?他的身上學到?了?某些……成功的義警該有的特質?！?/br>
    “是什么？”

    “放棄人類的身份?！迸逅估p輕托起馬特垂在身側的手，“成為無形的怪物。你不能流血，不能受傷。只要你還是一個人類，那就總會被其他人類挑釁。你需要把你自己，和夜魔俠分?開?，然?后再?把夜魔俠借給我?！?/br>
    列車關上門，再?一次呼嘯著沖進黑暗的隧道中。

    馬特·默多?克站在佩斯利面前，用輕柔平緩的聲音問?道：“這好像是我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你到?底在找什么？”

    “真相?！迸逅估ь^看?他，“我希望你能帶著我找到?剩下的人販子，這關乎我的一個承諾。而且我們把格雷牽扯進來了?，我必須保護她，包括她現(xiàn)在的生活。”

    “……我們該怎么保護她？”

    “很簡單，你都用不著問?。”佩斯利露出冰涼的笑容，“——干掉所有敵人?！?/br>
    第63章

    在曼哈頓, 一些從冷戰(zhàn)時期留下?來的老房子都會配備和自身占地面積差不多大的地下?室，墻壁中?嵌著?鉛皮，一半用來儲存物資, 另一半則添置簡單的家具。這?是民眾為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fā)生的核戰(zhàn)爭準備的。后來, 直到蘇聯(lián)解體, 冷戰(zhàn)結束, 核武器被束之高閣, 這?些地下?室始終沒派上用場，逐漸成為了房屋下陷的元兇或者黑心中?介坑害留學生的利器。

    佩斯利找到的這?間地下?室看上去也沒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這里被曾經(jīng)的住戶用來做洗衣房。順著被蛀壞的木頭樓梯走下去, 可以看見一排老式的滾筒洗衣機。天花板上用鐵絲拉著?兩根晾衣繩, 被老鼠咬爛的廢舊床單堆在角落里?？拷隹诘膲Ρ谏蠏熘粋€發(fā)不了光的燈泡，四處亂飛的灰塵嗆得人嗓子發(fā)癢。

    佩斯利站在地下?室的中?央, 一大灘發(fā)黑干涸的血跡像某種胎記一般留在水泥地上?；蛟S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些激烈的打斗, 但?都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過來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人?！瘪R特·默多克跟在佩斯利身后, 站在樓梯半道上, “佩斯利, 為什么你會知道地下室里有人待過？”

    “我不知道?！迸逅估叩侥巧泉M長的窗戶面前, “……或許是我做夢夢到的?！?/br>
    透過向?外傾斜的窗戶，她能看到路口的那個黑色電話亭。佩斯利緩緩蹲下?去，背過身靠在墻上，側頭往上看，對面大樓上畫著?的太陽也映入眼簾。

    此處坐南朝北, 光線昏暗, 空氣也不怎么流通。如果有一個人被困在這?里, 唯一的光源只有這?扇窗戶, 在意識不清時抬起頭，只會看到那個虛假的、巨大的太陽從電話亭后面冉冉升起。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看到如此景色。

    “他們會在港koujiao易?！瘪R特繼續(xù)說道, “違禁藥物、走私品、被綁架的人……已經(jīng)?是個產(chǎn)業(yè)鏈了?！?/br>
    “你發(fā)現(xiàn)了這?些黑色交易，然后決定一個人赤手空拳挑戰(zhàn)整個地下?組織?！迸逅估苫蟮乜粗?他，“……應該不止這?樣吧？告訴我，律師先生，你有另外的計劃，對不對？”

    馬特露出誠摯的微笑，“我很想說有，但?是我一時想不出來?！?/br>
    “啊……”佩斯利不知道說什么好?。她沉默了一會兒，隨后決定換個話題：“到這?兒來?！?/br>
    等到馬特走到她面前，佩斯利抓住他的手放在窗戶下?面的墻根處，他摸到了一層凹凸不平的東西。

    “這?是……劃痕？”

    “指甲的劃痕?！迸逅估c頭，“很新鮮，不超過一個月。曾經(jīng)?有個人像我一樣坐在這?里，雙手被綁在身后，掙扎的時候在墻面上留下?了抓痕。”她再次抬頭看向?窗戶，“……看來我的夢還挺靈驗的。”

    既然如此，佩斯利決定再試一次。她從包里翻出維多利亞的項鏈、照片以及圓珠筆，然后開始在周圍尋找平坦的地面。

    “你在做什么？”

    佩斯利跪坐在地上繪制符號：“在生命體存在或者存在過的基礎上運用某種抽象裝置與其建立因果聯(lián)系——你可以理解為招魂?！?/br>
    “……字面意思嗎？”

    “是的——我可是要創(chuàng)建宗教的，如果沒有一點超自然力量，那不就是普通的傳銷組織了嗎……”

    律師驚訝了幾秒，然后十?分自然地接受了這?個設定：“所以你之前也是用超自然力量，把追殺我的人傳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