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沒有‘小丑的面皮’?！彬饌b一字一句地強調(diào)，“阿卡姆的那個東西是假的。小丑什么也沒有留下來?！?/br>
    “沒人在乎那是真是假?！迸逅估麎旱吐曇簦耙饬x?是被后天賦予的。只要作為‘小丑的面皮’存在，它就?能發(fā)揮作用?！?/br>
    對方還想再說些?什么，卻?突然痛苦地捂住腦袋，整個人扶著桌子慢慢跪倒在地上：“又來了……”

    佩斯利站在一邊觀察他：“什么來了？”

    “幻覺。那些?……火焰?！彼∫骂I(lǐng)，像溺水的人一樣氣若游絲，眼神變得茫然而瘋狂。

    “當務(wù)之急不是沃克或者小丑……我要去還音樂盒了。”

    布魯斯·韋恩仍然保留著自己的理智：“……你不打算再等一會兒？”

    “這辦法?沒用。沒人愿意過來抓我?！迸逅估瓷先ナ中箽?，“得去試試另一條路?！?/br>
    她做了個深呼吸，第一次在韋恩面前露出了一點畏懼遲疑的情緒：“西伯利亞……”

    第100章

    “西伯利亞有什么？”

    “哇哦！”佩斯利十分夸張地舉起雙手, 向后平移了一段距離，“請注意，先生。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盡量避免可能會有的肢體接觸——對你我都好?！?/br>
    “……”布魯斯·韋恩慢慢收回手, 體貼地挪到了安全距離之外, “抱歉。恕我冒昧——難道你覺得我會打你嗎？”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迸逅估嗥鹚氖终? 再抱上音樂盒, 一臉狐疑地打量對方：“但是, 按照心理語言學的規(guī)律，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就意味著你已經(jīng)產(chǎn)生打我的沖動了?！?/br>
    “如果你一開始就認為我會打你——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那么在你眼里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會給?你這樣的暗示。”韋恩坦然地任她打量, “連恩博士——佩斯利，我知道你對我有一些……不太恰當?shù)挠∠? 我也理解你的顧慮。但是請相信我, 所有走?進?我書房的來客都會得到充分的尊重, 以及信任?！?/br>
    “糾正一下：并?不是你邀請我來的, 是我自?己非法闖入這里。”佩斯利掃視這個美麗典雅的書房, “而且我不喜歡‘不太恰當?shù)挠∠蟆@種表達方式。韋恩先生, 你在指責我與你交流的時候私自?帶著對你的刻板印象嗎？”

    “我沒有這么說過?！?/br>
    “但是我聽出來了，所以我必須聲明——我不會對任何人產(chǎn)生刻板印象?！迸逅估冻鲇焉频奈⑿Γ拔覍δ愕乃信袛喽际腔谥暗男袨榉治?。告訴我，如果我們之間的矛盾發(fā)展到了無法調(diào)和的地步，比如說我驅(qū)使毛毛殺死你然后取代蝙蝠俠, 你難道不會為了阻止這件事?而對我訴諸暴力嗎？”

    韋恩的眼神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他低下頭, 拉過身邊的椅子, 緩緩坐了下去。擺出這幅促膝長談的架勢后, 他平靜地詢問：“你會這么做嗎？”

    佩斯利笑容不變：“我不知道。要不你來回答，怎么樣？”

    “心理語言學告訴我, 當你提出這個‘無法調(diào)和的矛盾’時，心里就已經(jīng)有類似的行動預案了。”

    “還遠沒有到‘預案’的程度呢，而且這件事?發(fā)生的可能?性已經(jīng)變得很小?了?！迸逅估泡p聲音，“最近的這些破事?已經(jīng)讓我喪失了工作熱情。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站在你的對立面的——干臟活的是我，挨打的也是我，有點太不公平了，對不對？”

    “那你打算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我還沒想?好呢——你有什么高見嗎？”

    “你曾經(jīng)向我求助?！表f恩盯著她手上的東西，“或許那里面有點表演的成?分，但是我能?看出來，你不想?干臟活，也不想?挨打。既然如此，為什么現(xiàn)在又?是這種態(tài)度？”

    “什么態(tài)度？”

    “隱瞞你的目的，繼續(xù)一個人承擔一切……佩斯利，我有權(quán)知道你接下來的行動，因?為我也是當事?人——按你的說法就是受害者?。告訴我，你打算把音樂盒送到哪里去？你所說的西伯利亞究竟有什么？”

    佩斯利很不耐煩地回頭看了一眼，書房的大門緊閉。她意識到現(xiàn)在能?直接從這地方走?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她也回到了自?己原來做的那張椅子上。兩個人重新調(diào)整成?一開始的狀態(tài)，但佩斯利始終沒把懷里的音樂盒放下——這讓現(xiàn)場的氣?氛有點緊張。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心中措辭，隨后嚴肅地看著布魯斯·韋恩蒼白的臉。

    “所以，你還記得那個晚上——你闖進?我的房子，然后大家都以為你打了我一頓。”

    “……我希望你把重點放在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上?！?/br>
    “不。我的重點在這之前。”佩斯利又?看了眼門口?，似乎在等待什么東西沖進?來打斷他們，“我在回到房間以前，其實去了一趟西伯利亞。那里有一個……很小?的據(jù)點?！?/br>
    “你的據(jù)點？”

    “我沒有據(jù)點——總之，我想?辦法找到了那個據(jù)點，然后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東西。”

    “一個可以解決你手上這個盒子的東西。”

    “你可以這么理解。那個‘東西’，嚴格來說可能?算是某種高維生物，至少比這個什么‘人類的意志’要高級許多。它?以前還跟我說過話——用英語說的?？上夷菚r還沒有準備好與它?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