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尖叫著跳起來?，又被迅速按了回去。身后的襲擊者力氣很大，在控制住他后立刻搶走了他身上的煙。

    佩斯利出現(xiàn)在他面前，臉上帶著幽靈一樣的笑容：“你好，丁丁。還記得我?嗎？”

    男人認(rèn)出了佩斯利，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臉頰：“……我?不是丁丁。我?是拉拉*?！?/br>
    隨后，拉拉又鼓起勇氣放下捂臉的手?，露出皮膚上已經(jīng)?沒有形狀的油墨：“等一下！這不能?怪我?！我?都好久沒洗臉了……”

    他身后搶煙的陌生人發(fā)出短促的笑聲。

    “……好吧，拉拉。我?很佩服你的毅力，大家不會因?yàn)檫@個怪你的?！迸逅估y得有了點(diǎn)愧疚的情緒，她蹲在拉拉身前，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友好且值得信任，“我?只想問一個問題……”

    但是拉拉似乎誤解了佩斯利的意思，毫不猶豫地大聲告狀：“你去看看其他人！丁丁偷偷把臉洗干凈了，這幾天都戴著口罩不敢見我?——我?知道他干了什么壞事?！”

    恐怖鐳射槍笑得直不起腰。他不得不走遠(yuǎn)了一點(diǎn)，好讓自己的笑聲不會破壞現(xiàn)場嚴(yán)肅的氛圍。佩斯利沒有笑，她十分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明白，在你們四個里面，我?最看重的就?是你，拉拉。因?yàn)槟阌兄滟F的忠誠與?誠實(shí)?！?/br>
    拉拉松了口氣，略顯驕傲地抬起頭：“我?明白。我?也?是至尊蝙蝠俠的一員?！?/br>
    遠(yuǎn)方的鐳射槍笑聲越來?越大：“該死！怎么有這么多蠢名字！”

    “沒錯，至尊蝙蝠俠?！迸逅估牧伺睦募绨颍盎蛟S你知道你的同事?在哪里嗎？就?是那個帶紅色面具的家伙?！?/br>
    “紅頭罩？”拉拉十分努力地提供線索：“他這幾天神出鬼沒的……企鵝人從?阿卡姆越獄了，他可能?會跑過去搶地盤？”

    “企鵝人的地盤在哪里？”

    “鉆石區(qū)的冰山餐廳……”

    佩斯利感激地笑了笑。她剛站起身，拉拉就?有些窘迫地抬起頭，看上去欲言又止，好久沒洗的臉變得通紅。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佩斯利停下腳步看著他。

    “……我?們真的在做好事?。”拉拉吞吞吐吐地匯報，“主要是紅頭罩在幫忙。我?們現(xiàn)在在這個轄區(qū)禁止搶劫和販毒——效果不是特?別好，但是有進(jìn)步了……你懂的，就?像蝙蝠俠會做的那種事??！?/br>
    拉拉是個街頭混混，同時也?是個很年輕的人，大概和佩斯利的學(xué)生差不多大。他很別扭地摸著脖子，眼睛止不住地亂瞟：“其實(shí)我?也?知道這是不是做好事?……有點(diǎn)怪，而且搞破壞的人很多……你覺得我?們的努力會有結(jié)果嗎？”

    在巷子深處，恐怖鐳射槍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只能?看見明滅不定的橙紅色香煙。

    佩斯利低下頭，神色平靜而溫和：“拉拉，我?很想說?一點(diǎn)更積極的話……但事?實(shí)就?是，我?不知道。我?們的勢力很小，而且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因?yàn)榕瓮饌b能?夠拯救他們才選擇了這個信仰。你們愿意付出行動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拉拉聳聳肩，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沒什么顧慮，只不過是換了個老大而已。干好事?有個最大的優(yōu)點(diǎn)——蝙蝠俠不會過來?打斷我?的腿了?！?/br>
    一陣細(xì)密的刺痛戳中了佩斯利。她再一次嚴(yán)峻地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東西，而且是很重要的東西。但是她越是想回憶就?越?jīng)]有頭緒，就?好像她懷揣著惡作劇的情緒刻意丟掉了那段記憶——這是很不同尋常的事?。但是今晚要做的事?情太多，她滿腹思緒，實(shí)在沒力氣重新思考了……

    ————————————

    今天晚上的冰山餐廳很熱鬧。

    光是站在對面的人行道上圍觀，佩斯利就?已經(jīng)?推測出了紅頭罩的行蹤。她和恐怖鐳射槍站在一起，等待對方抽完最后一根煙，同時也?目睹了不遠(yuǎn)處的餐廳里槍聲大作、電閃雷鳴、人聲鼎沸的盛況。

    “哇哦?！辫D射槍平淡地點(diǎn)評，“這都是他一個人搞出來?的動靜？你確定我?們兩個能?把那家伙摁倒嗎？我?可不想挨打?！?/br>
    一扇巨大的窗戶被打碎了。幾個企鵝人的手?下被順勢扔了出來?，在馬路上滾了兩圈。佩斯利一直沉默不語。她靜靜地看著即將?坍塌的冰山餐廳，聯(lián)想起上一次與?紅頭罩的不歡而散。她還記得那張憤怒中夾雜著一點(diǎn)失望的臉龐。

    “我?改變主意了?！彼p聲說?道。

    鐳射槍看向她：“什么？”

    “我?不打算拿走靈魂之刃?！?/br>
    一只體型不太健康的企鵝被扔了出來?。它在地上旋轉(zhuǎn)著滑行了一段距離，隨后肚皮朝上，再也?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翻身，只能?躺在那里發(fā)出高亢的鳴叫。

    “請讓我?再重復(fù)一遍。”鐳射槍沒精打采地嘆氣，“沒有坐標(biāo)，你永遠(yuǎn)也?找不到人，因?yàn)檫@件事?的難度會變成?像在太平洋里找一只浮游生物……”

    “我?明白?！迸逅估粗侵黄簌Z頑強(qiáng)地掙扎，“但是無?所謂。我?有的是時間?！?/br>
    “……”

    恐怖鐳射槍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驚訝的色彩：“原來?如此?……你根本就?不是去找人的?！?/br>
    佩斯利冷漠地收回視線：“我?當(dāng)?然是要去找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