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一臉的憤懣不?解，看向佩斯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精神病人，同時還帶著一種被精神病抓住的絕望。佩斯利見對?方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能繼續(xù)透露更多提示：“‘蒙特利爾青少年之家’——是?叫這個名字嗎？你和他們院長的合照就掛在?大門旁邊的走廊上。*”

    史密斯的表情又?一次改變了。佩斯利不?禁有些欽佩這人靈活的面部肌rou，并準(zhǔn)備接下來拿走他的半塊下頜骨。他瞪大了眼睛，立刻忘記了手臂上的疼痛，口中還喃喃自?語：“原來如此……”

    “——我找到了?！币粋€嚴(yán)肅的聲音出現(xiàn)在?佩斯利背后。提姆穿過?走廊，快步朝著兩人走來，眼睛緊盯著趴在?地上的艾倫·史密斯：“我找到那個拍攝視頻的房間?了，這地方絕對?有問題，我要把他帶走……這是?在?拷問嗎？”

    “當(dāng)然是?拷問。不?然呢？探討廚藝嗎？”杰森從旁邊的一扇門后面走了出來，“我去一樓數(shù)了一下，這家伙把整個醫(yī)院的停尸間?都搬了過?來——總不?會是?砸著玩的吧？”

    佩斯利抬起頭，疑惑地看了眼杰森出現(xiàn)的位置：“……你剛才在?偷聽我們談話嗎？”

    “是?偷聽拷問?！苯苌d致勃勃地糾正，“——你有沒有試過?直接拿走一排肋骨？”

    “不?……等一下?！碧崮费杆購恼业骄€索的興奮中走了出來，“就算是?拷問，重點也不?在?折磨人上面吧？”

    “她就是?在?折磨我！”史密斯尖聲大叫，仿佛從一堆精神病里找到了唯一的正常人，“讓這個女人離我遠(yuǎn)一點！我什么都告訴你！”

    佩斯利往旁邊走了兩步，刻意遮斷了史密斯求助的目光。她低下頭露出邪惡的微笑?，輕聲說道：“你真幸運，艾倫。還好我沒著急拿走你的下巴?，F(xiàn)在?我決定問你幾個問題了?！?/br>
    “……救救我！”

    “第一個問題，你今天?晚上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們應(yīng)該報警?！?/br>
    提姆的話音剛落，剩下三人的視線全都移到了他的身上。杰森仿佛聽見了一個奇怪的冷笑?話；“你說什么？”

    “警察最該聽聽他的話?！碧崮房瓷先ナ?分冷靜，“我有證據(jù)，之前?懸案的三個死者都來過?他的辦公室。我還找到了……別的東西。艾倫·史密斯是?兇殺案的嫌疑人?！?/br>
    “是?我殺的！真的是?我！”史密斯想?也不?想?就沖動地認(rèn)罪了，同時運用尚且完好的下肢盡力朝著遠(yuǎn)離佩斯利的方向蠕動，“讓警察把我抓走吧！”

    “不?行??！苯苌紫忍鰜矸磳?，“我還什么都不?知?道呢?！彼粗崮罚骸啊训绞值木€索分享給別人可不?是?你們的規(guī)矩。”

    但提姆的態(tài)度十?分堅定：“沒關(guān)系，反正我是?全家最獨立的那個人?！?/br>
    “……誰說的？明明是?我！”

    “別自?取其辱了，陶德。我真的不?想?浪費口舌跟你吵架?！?/br>
    “誰想?跟你吵……”杰森突然想?到什么，躍躍欲試地扭過?頭，“佩斯利，既然這人要妨礙我們繼續(xù)拷問，干脆把他變成浣熊吧?！?/br>
    沉思中的佩斯利抬起頭，下意識地看向如臨大敵的提姆，有些遲鈍地回應(yīng)：“……為什么？”

    “別裝了?！苯苌_始摩拳擦掌，“我知?道你想?看他變成浣熊?！?/br>
    “我的確想?看，但是?我不?會這么干的?！?/br>
    提姆立刻松了口氣，一臉感?動地望向老師：“真的嗎？”

    “為什么？這不?公平！”

    “這非常公平。我只會在?特殊的情況下才會把人類變成動物。”

    “那把我變成刺猬算什么特殊情況！”

    “因?為德雷克先生即使作為人類也擁有良好的精神狀態(tài)。”佩斯利冷笑?，“更何況，他又?沒有借我的賬戶洗錢，更不?會套用我的身份信息鉆法律漏洞給自?己購買軍用直升機。我沒有理由剝奪他的人權(quán)?！?/br>
    有那么幾秒鐘，杰森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但這份心虛很快就消失了：“……我就是?買了個交通工具，用得著這么報復(fù)嗎？”

    “你完全是?在?避重就輕，而?且這根本就不?是?小事。就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直升機，我和莉莉都上了國土安全部的黑名單——你是?怎么說服她的？”

    “夠了！”

    響亮的呵斥聲徹底蓋過?了這場沒什么營養(yǎng)的爭吵。艾倫·史密斯依舊狼狽地倒在?地上，但聲音中氣十?足，充分展現(xiàn)了強大的肺活量。他缺失骨骼的兩條手臂以一種別扭的姿勢別在?身后。即使在?這種時候，他依然不?愿放下自?己作為聰明人的尊嚴(yán)，始終高傲地?fù)P起下巴。重新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沉聲說道：“我今天?晚上是?來處理尸體的?！?/br>
    沒等任何人繼續(xù)追問，他語氣鎮(zhèn)定，略帶急切地交代：“停尸間?里的那些尸體，有幾個的來源是?不?合法的，死亡原因?也有問題——你們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我在?這地方的任務(wù)就是?掩蓋尸體的來源，必要的時候還會偽造文件。至于為什么這么做，我要等到了警局，和我的律師坐在?一起才會回答。”

    他快速地瞥了一眼佩斯利：“你們想?要的，我全都會說出來，但只有一個條件……不?要再提起那個兒童基金會了——包括它的全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