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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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于人,左丞相當(dāng)然不會空手而來。他從懷中摸出地契,整整齊齊放在書案上。 “這是?” “這些年小女多有冒犯皇后娘娘,老夫替她請罪?!弊筘┫嗾嬲\道:“聽說當(dāng)年家父置辦家產(chǎn),買的是你族中因故痛心發(fā)賣的祖上田地和產(chǎn)業(yè),雖知后來你家發(fā)跡想買回來,但因當(dāng)初你我兩家鬧了不快,老夫置氣不肯放手,現(xiàn)在想開了,這些身外之物,早該歸還啊?!?/br> 一張張砂紙契書上蓋著官印,讓人注目。 許大人有些意動,許家想收回這些東西很久了,畢竟是先人置辦的家業(yè),當(dāng)初落魄時無奈舍棄發(fā)賣,每當(dāng)回想他都覺得愧對泉下先人。 然而等他權(quán)勢加身時也買不回了,地契在對頭左府手中。 今日是個機(jī)會,可…… 許大人推回:“這是左大人的東西,再加上你有所求,若本官接受,便成賄賂了?!?/br> 左丞相聞言鎮(zhèn)定自若:“許大人說錯了,此事本是我左家蠻橫無禮,如今物歸原主,有何不對?” “這……” “不如這樣,你若實在擔(dān)憂,給我一塊銀錠,我倆交易你情我愿的,今日便拿契紙到官府登記,交上稅銀,田地產(chǎn)業(yè)不就來歷分明地回到許家了么?” 許大人覺得可行,思忖過后交代下邊人去辦。 當(dāng)然,便宜他不會多占,左丞相要一塊銀錠,他當(dāng)然不能給這么點,免得日后被人拿來做文章。 但讓皇后稍加關(guān)照左妗梅這事,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了,辦起來有點難度。 許汀蘭謀害太后謀害皇后被處斬后,皇后對許家死了心,如今半句都不聽他這父親的話,頗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意味。 許大人頭疼,但他覺得皇后不會這般蠢,自斷娘家這座靠山、這條后路。 當(dāng)晚他回到院中,就吩咐皇后生母:“你明日請旨進(jìn)宮一趟,勸說下娘娘。” 許母聽許大人將前因后果說完,想起皇后的態(tài)度,猶豫道:“皇后多半不會召見妾身?!?/br> “你是她母親!”許大人生氣了:“她不肯見你,你就在她宮門前跪著,我就不信她不見!” “只怕我們連宮牌都遞不進(jìn)去,更遑論跪到坤和宮前?!笨吹揭灰夤滦械恼煞?,許母輕輕嘆氣,忍不住念叨了句:“我覺得左丞相無故示好定有謀算,何必理他?!?/br> “婦人之見!朝中之事你懂甚。”許大人最終想到辦法:“你稍后請病,讓太醫(yī)來診斷,消息傳到皇后耳中她必定召見你。你從小對她好,她不理會許家,卻不會不理生養(yǎng)她的親母?!?/br> 出嫁從夫,許母所受的教養(yǎng),讓她最終選擇妥協(xié)。 太醫(yī)不能糊弄,許母穿著濕衣坐了半宿,意料之中地染上風(fēng)寒。果然,皇后得知消息,又讓她休養(yǎng)兩日后,召見了許母。 如今天氣開始轉(zhuǎn)熱,許母卻不敢穿單衣,年紀(jì)大了不像以前經(jīng)折騰。 皇后看到她這樣子,噓寒問暖,又讓扶桑拿來人參靈芝等物,叮囑她病愈后記得補(bǔ)補(bǔ)身子。 許母沒忘丈夫交代,與皇后說了好些貼心話后,提起道:“臣婦記得,娘娘你病倒后,貴妃掌權(quán)那會對冷宮頗為上心,那左氏庶人雖然可惡,但你身為一國之母,萬不可在此時疏忽虧待啊。你一路以來的好名聲,別讓她給添了污點?!?/br> “母親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與其他宮一般待遇,還叫冷宮? 許母目光微閃,最終沒隱瞞女兒:“是你父親的意思,左丞相求上門,只說希望他女兒在冷宮里能吃飽穿暖,別的不求?!?/br> 皇后臉色直接冷下:“許大人收了不少好處罷?” “他是你父親。”許母聽她語氣冷淡,不由得為丈夫辯解:“那日左丞相瞧著真的可憐,也是愛女心切罷了?!?/br> “那本宮呢?”皇后冷笑質(zhì)問:“怎么他就不能多疼疼本宮這個女兒?” 許母理虧,吶吶不言。 “你回去告訴許大人,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皇后恨道:“本宮如今無法生育,是誰害的?本宮未將左妗梅碎尸萬段是本宮仁慈,還想讓本宮厚待她?癡心妄想!” “也不算厚待,只稍微吃好……” “你走罷!本宮乏了!”皇后鳳袖一甩,怒然離開。 皇后毫無商量的語氣,讓許母也有點惱,可她更想再勸勸。 扶桑送她出去,許母頻頻回頭,始終找不到機(jī)會。 “夫人,恕奴婢多嘴,奴婢們陪在娘娘身邊,最明白娘娘的不易,您就當(dāng)體諒娘娘一回,可好?”扶桑憂道。 扶桑是皇后的親信,許母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扶桑的手:“扶桑啊,皇后信你,不如你去說說?反正對皇后亦無害處?!?/br> “那對皇后又有何好處?。炕屎蟠蠖?,本就未曾虧待左氏,夫人快回去罷?!?/br> 連個婢子都敢直言拒絕,許母一時嘴快,語帶惱恨:“皇后沒得好處,那就讓你來做。別忘了,我們拿皇后無可奈何,但你的父母兄弟還在宮外呢!” 扶??嚲o了身。 皇后被許家氣到,新傷舊恨齊涌而上,氣郁不歡。太醫(yī)聞?wù)俣鴣黹_了藥方,好一段時間皇后都在調(diào)養(yǎng)身子。 許家一時之間不敢動作。 坤和宮這條路子走不通,左丞相在許大人面前嘆息幾聲,說不怪他,也不怪皇后,是自己女兒該受的。 同時也說了良田產(chǎn)業(yè)他本欲歸還,事情不成仁義在,讓許大人不必多慮。 一切平順,慢慢地許大人也放下心,不再提起。 而此時,就在冷宮,左妗梅看著候在她面前垂首斂眉的宮女,緩緩遞出手中粗瓷瓶子。 宮女接過,極快離開。 清冷殿內(nèi),只有灑進(jìn)窗戶的陽光,照著飛舞的塵埃,以及左妗梅蝕骨的目光和痛恨的冷笑。 啞女疏影平靜地提水擦拭桌椅。 “不必擦了?!弊箧∶冯[忍著,壓低聲嗓嗤嗤發(fā)笑:“很快,我們就要出去了。” 疏影一驚,帕子抖落污水中,不敢置信地看向主子。 “我會為你討回公道,你的嗓子,我的容貌。”左妗梅摸摸眼角傷疤,目光恨徹:“我讓她以命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