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沉香屑 第39節(jié)
沈池坐周也齊旁邊的位置上,將幾份文件擺到桌面:“我問了我爸公司的法律顧問,創(chuàng)立公司要走以下幾道程序,你看看。” 周也齊丟掉手中紙飛機(jī),打開文件袋。 沈池翻開課本,轉(zhuǎn)動筆桿,裝模作樣認(rèn)真聽課。 兩人坐靠窗的位置,風(fēng)透過窗縫鉆進(jìn)來,沈池隱隱約約聞到周也齊身上淡淡的清香,似女人身上的氣味,他湊過去用力聞了聞。 還真是...... “你昨晚干嘛去了?”沈池眼里藏笑。 周也齊抬眸,眼神含帶半分疑惑。 “跟女的在一起?” 沈池鼻子很靈,從小到大就這樣。 周也齊揚(yáng)眉:“聞出來的?” “嗯,清甜的氣味。” 周也齊彎彎嘴角。 見他沒否認(rèn),沈池微微嘆氣:“哎,高嶺之花被人拿下了,林癡靈知道了可能要哭了?!?/br> “哦?!?/br> 周也齊懶懶回了一句,繼續(xù)瀏覽文件,迅速翻頁。 “是曲瑤吧?速度這么快?”沈池好奇。 周也齊沒否認(rèn):“不快了吧。” 好幾個月了。 看完文件,周也齊靠后坐著,冷靜沉思。 “清楚了?”沈池問。 周也齊:“要辦的事雖然多,但都不是什么大問題?!?/br> 沈池笑:“嗯,我也是這么想的。” 畢竟周也齊是著名音樂藝術(shù)家喬棟國的孫子,從小跟著老爺子學(xué)習(xí)音樂,整日混在一堆搞音樂的優(yōu)秀先輩之中,旁人不清楚周也齊的實力,沈池怎么會不懂。 周也齊在樂圈馬甲無數(shù),不用曲風(fēng)有不用的馬甲,其中elio最為出名。 他十四五歲就給人寫歌了,服務(wù)對象包括當(dāng)時的兩個有名歌星。 很多人從他這兒買歌卻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要是知道寫歌的人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估計會驚掉下巴。 一個音樂公司而已,于周也齊而言不是難事。 沈池在音樂這一塊兒沒什么天賦,他在學(xué)校是混日子的,然而很不湊巧,沈池家族公司從事廣告?zhèn)髅筋I(lǐng)域,最擅長宣傳、推廣、包裝等諸如此類業(yè)務(wù),倒是可以助周也齊一臂之力。 以目前形勢來看,一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周也齊和沈池這邊正低聲交談,臺上景教授眼鏡片一閃,笑瞇瞇點了周也齊的名字。 “周也齊,好久沒見到你小子了,起立,回答問題?!?/br> 周也齊:“......” “又來了,”沈池幸災(zāi)樂禍偷笑:“景教授對你可真是?!?/br> —— 連續(xù)幾日降雪,西海大學(xué)女生宿舍樓前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不知誰在樓前堆立一個雪人,戴圣誕老人的帽,睜著由紫葡萄做的眼珠子,胡蘿卜做的鼻子,十分富有童趣。 中午,曲瑤吃完飯回了寢室,一個學(xué)妹抱著電腦來宿舍造訪。 “學(xué)姐,我電腦壞了,能不能幫我看看?!?/br> “什么問題?” “不知道,就是很卡,打字要打半天。” “殺毒軟件用了嗎?” “用了,根本跑不動,太卡了?!?/br> 曲瑤接過筆記本電腦,打開cao作了幾下,問:“要重裝系統(tǒng)嗎?” 學(xué)妹點頭:“可以,就是怕里面的文件會丟失。” “我?guī)湍闩?,不會丟的?!鼻幤届o道。 學(xué)妹連連點頭:“好的學(xué)姐,就是......多少錢呢?” “給我四十吧?!?/br> 聽到是四十塊,學(xué)妹喜出望外。 她之前在學(xué)校附近電腦修理店問過,重裝系統(tǒng)收八十塊,后來聽她舍友說502宿舍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學(xué)姐擅長修電腦,收價也便宜,所以她今天跑來問問,沒想到直接省了一半的錢。 “好的學(xué)姐?!?/br> “傍晚過來拿電腦?!?/br> “嗯嗯!” 女生走后,曲瑤扎起頭發(fā),喝了一口水,開始給學(xué)妹重裝系統(tǒng)。 忽然手機(jī)鈴響。 曲瑤看一眼手機(jī),見是曾教授的電話,點了接通。 “喂,曾教授。” “曲瑤,今晚有空嗎?要不要來我們家吃個飯?” 曾教授是孫曄的mama,去了畢然要面對孫曄,曲瑤婉拒道:“對不起曾曾教授,我今晚挺忙的。” “啊,這樣啊?!睂Ψ剿坪跤行┦?,又問:“那明天呢?” 曲瑤掩面咳了兩聲:“明天也要兼職?!?/br> “好吧?!蹦沁呁nD了兩秒,關(guān)切道:“你感冒了?” “嗯,一直不見好?!?/br> “天冷了就容易生病,平時要注意保暖。” “嗯?!?/br> “好吧,那你先忙。” “嗯好,曾教授再見?!?/br> 掛了電話,曲瑤又猛咳了幾聲,繼續(xù)給學(xué)妹重裝系統(tǒng)。 用半個小時完成工作,她打開止咳糖漿,仰頭喝了一大口,感到身體酸軟無力,于是上床休息。 星期五下午沒課,曲瑤便睡了一下午。 傍晚六點,她被孫曄的微信電話驚醒,此時寢室開了燈,宿舍陽臺之外黑壓壓一片。 不知不覺,天又黑了。 “曲瑤,方便下樓嗎?我在你們宿舍樓下?!睂O曄的聲音從手機(jī)里傳來。 曲瑤從床上坐起身,有點頭重腳輕。 去山上露營那天她受了風(fēng)寒,這病一直拖拖沓沓,吃什么藥都不見好,現(xiàn)在嘴巴里全是苦味。 “有事嗎?”曲瑤問。 “給你煲了蘿卜橄欖湯,你咳嗽了,吃這個會好受一點?!睂Ψ疥P(guān)切道。 曲瑤沉默。 那次出海在游艇之上,李思曼曾問過她。 如果孫曄追求她,對她很好很好,她會怎么樣。 現(xiàn)在她有了答案。 會感恩。 也會歉疚。 “你......” “別說了?!?/br> 孫曄制止了她的話。 這幾日他或許早已從她的態(tài)度里,察覺到了什么。 他給她發(fā)信息,她很少回。 “下來吧,好不好?我想看看你?!蹦沁叺蛦¢_口,甚至含帶一絲乞求。 曲瑤勸阻:“外面很冷,你回去吧?!?/br> “不冷,等你下來我就走。” 曲瑤看一眼陽臺外面,還下著雪,怎么可能不冷呢。 猶豫片刻,她終是支撐起身體,套上羽絨服,穿鞋下床。 經(jīng)過書桌,桌上學(xué)妹的筆記本電腦已經(jīng)不見了,兩張二十元現(xiàn)金壓在白色陶瓷杯下面。 出了宿舍,走到寢室樓下,那個孤零零的雪人仍靜靜立在原地,它的嘴巴保持微笑的弧度,它或許會一直快樂下去。 孫曄抱著保溫盒站在雪中,他穿一件黑色羽絨服,扣著帽子,冒頂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曲瑤迎著冷風(fēng)走過去,在他身前站定。 彼時,樓里進(jìn)進(jìn)出出了幾個女生,都用好奇的目光巡視他們。 “聽說菠蘿橄欖湯能止咳,我特地給你熬的,你拿回去喝。” 孫曄遞上來一個漂亮的保溫盒,曲瑤遲疑了一下,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