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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上頭叮囑他們要好好照顧林白榆,安樂所的奴才也照樣選擇了擺爛。

    畢竟林白榆痊愈了,沒他們的功勞,病逝了,也怪不到他們的頭上。

    因此這些天不管是給林白榆擦身、喂藥,還是提膳、打水,全都是逢秋一個人在做。

    對此,逢秋也習(xí)慣了,結(jié)果這會兒竟然有人主動幫忙提膳?

    這簡直大大出乎逢秋的意料。

    “簡直奇了怪了。”原本一臉警惕出門的逢秋重新進來的時候不僅變換了表情,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見到林白榆就道,“安樂所的人今天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怎么了?”林白榆剛剛沒有跟出去,不是她懶,而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她這會兒還沒有病好,走多兩步路都腿發(fā)軟。

    “之前他們對奴才都愛答不理的,今兒幫奴才提膳不說,而且還挺熱情的?!狈昵飳⑹澈写蜷_后,將早膳取了出來,“剛剛把早膳送來的小太監(jiān)說蘇公公派他來我們這兒當(dāng)差,還說之后不管是需要提膳和打水,讓奴才說一聲就行,到時候他會去辦?!?/br>
    說完,怕林白榆不知道蘇公公是誰,逢秋又補充了一句道,“蘇全蘇公公就是安樂所管事的,我們來這兒的第一天蘇公公出現(xiàn)過,只是當(dāng)時格格您昏迷著,所以沒見過他?!?/br>
    “那位蘇公公只有我們來這兒的第一天才出現(xiàn)過?”林白榆問。

    逢秋點點頭。

    林白榆見狀就明白逢秋為什么會覺得奇了怪了,她猜測這里面肯定是發(fā)生了點什么事,要不然也不會讓那位蘇公公一下子改變了態(tài)度。

    “你和那個小太監(jiān)多打兩次交道之后,試試看能不能從他那兒打聽一下蘇全為什么變換了態(tài)度?!辈淮蚵犚幌?,林白榆也不放心,誰讓原主是被人害死的呢?

    林白榆暫時不知道究竟是誰害死了原主,也不知道對方的勢力有多大,但是她不得不防。

    “好。”逢秋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然后道,“奴才猜蘇公公大概是見格格您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怕得罪了您才趕緊來亡羊補牢的?!?/br>
    林白榆笑了:“我只是個格格而已,得罪了就得罪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她自己看不起自己,而是格格這個位份確實是很低,低到什么程度呢?

    低到稍微有權(quán)有勢的奴才都可以不把格格放在眼里。

    當(dāng)然了,得寵的格格就不一樣了,但是問題是原主只是剛進毓慶宮的小格格,別說是得寵了,甚至都沒有承過寵。

    所以安樂所的奴才不怕得罪她實在是太正常了,因為有誰會怕得罪一個自己完全招惹得起的人呢?

    “格格,您可不是一般的格格。”逢秋卻說,“您背后站著太子爺呢,安樂所的人得罪您,不就相當(dāng)于得罪太子爺嗎?”

    再說了,她們格格這么年輕貌美,只要養(yǎng)好身子回到毓慶宮,還怕得不到太子爺?shù)膶檺蹎幔?/br>
    “……”林白榆道,“我懷疑你在罵我。”

    “什么?”

    “打狗還得看主人?!?/br>
    “……?。。 ?/br>
    逢秋直接瞪大了眼睛:“奴才可沒有這個意思。”

    林白榆笑了:“跟你開玩笑呢。”

    ……

    林白榆用過早膳之后,也恢復(fù)了一些力氣,她沒有繼續(xù)待在屋子里,而是帶著逢秋去了庭院的亭子。

    她也不是第一天穿過來了,但是今天確實是她第一次出門,明明這會兒已經(jīng)是盛夏了,但是因為安樂所背靠景山,所以即便太陽已經(jīng)高升了,院子里也不熱,更不曬。

    林白榆看了一眼破破爛爛到甚至有些荒涼的院子,心想難怪剛剛院子傳來動靜的時候逢秋一副警惕的模樣了,因為這要是不說的話,誰能想到這樣破爛的院子居然還住著人?

    林白榆收回目光后問了一句:“這里除了我之外,最近還有人被送進來嗎?”

    “有?!狈昵锏?,“之前有一位常常在被送了進來?!?/br>
    “那她住在哪兒?”林白榆好奇問道,“我們隔壁的院子嗎?”

    “她……常常在沒有撐過去,已經(jīng)病逝了?!?/br>
    原本還想找機會串個門的林白榆:“……”

    怕林白榆胡思亂想,逢秋立馬道:“格格您和常常在的情況不一樣,奴才聽說常常在是因為自己不想活了,被送到安樂所之后都不愿意喝藥,這才病死的?!?/br>
    實不相瞞,她現(xiàn)在也不太愿意喝藥,因為中藥實在是太太太苦了,但是想到自己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不想再一次英年早逝的林白榆再不愿意也只能夠捏著鼻子繼續(xù)喝。

    不過……

    “我這兩天好了一些,你去把葉大夫請來,看看要不要重新調(diào)一下藥量?!绷职子苄南耄瑒e的不說,至少退燒的藥可以不必再喝了吧?

    “好。”逢秋道,“那奴才先送您回屋?”

    “不必了。”林白榆道,“這里荒涼是荒涼了一些,但是好歹是白天,而且安樂所又不止我們,不會有什么危險的?!?/br>
    逢秋一想,也覺得有道理:“那奴才快去快回?!?/br>
    林白榆點點頭,目送著逢秋離開后,她在石桌上托著下巴,閉著眼睛感受到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

    不一會兒,她突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林白榆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逢秋帶著大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