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路加維爾都沒有探究的欲望，在通過‘t.r.’確定了對方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后，路加維爾就在心里宣判他的‘死刑’。

    紅羅賓有他的理由，他也有自己的感受。

    路加維爾從來不喜歡在感情方面拖泥帶水，喜歡就是喜歡，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不行就是不行。

    無論如何，既然對方選擇了抽身離開，他在努力嘗試過多次后，不會再繼續(xù)等待。

    如果他離開bau，選擇通過正義聯(lián)盟刷分，必然會涉及到紅羅賓，路加維爾雖然不會因為一段沒怎么開始就失敗的感情更改自己的計劃，但是一想到會和對方共事就難免覺得不自在。

    因此，他也有了第二個備選方案，加入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管理委員會。

    阿卡姆精神病院作為哥譚‘靚麗的風景線’，充滿各種特殊人才，布魯斯一直致力于加強和整頓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相關系統(tǒng)：包括但不限于升級安保，以及時不時邀請一些心理和精神病學專家前來問診治療。

    只不過，從城市義警蝙蝠俠的固定夜晚節(jié)目‘阿卡姆精神病院越獄大逃殺’，就能看出來這一項目的收效甚微。

    路加維爾之前在bau的實習讓他在犯罪心理學方面有了些基礎，并且結識了一些頗有名望的專家學者，應該可以加入管理會里，協(xié)助管理，做些跑腿的事項。

    再加上bau小組一直想要以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病人為研究藍本，獲取更多的研究資料，就算不從bau離職，他也可以向主管申請前往阿卡姆精神病院外派學習，這么一看阿卡姆精神病院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路加維爾在心里詢問系統(tǒng)道：【統(tǒng)子，我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兼職時之前遇到的人里，有重要觀眾嗎？】

    系統(tǒng)沉默了十幾秒鐘，就在路加維爾以為系統(tǒng)不會回答的時候，他聽見系統(tǒng)說：【有，但是相比于bau和超級英雄……把他們作為刷分對象，太危險了?！?/br>
    【所以你屏蔽了相關的‘重要觀眾’提示是嗎？】路加維爾問。

    系統(tǒng)靜默幾秒后，回答說：【是的?！?/br>
    路加維爾心中有了底，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目前看來他的第二個設想的成立基礎是沒問題的了。

    路加維爾記得，之前在入侵阿卡姆精神病內部系統(tǒng)時候，曾掃見過工作七八月份的工作企劃，精神病院計劃在今年夏季邀請一批心理和精神病學專家前來會診，其中還有那位知名的漢尼拔教授。

    路加維爾和大衛(wèi)、瑞德聽過一次漢尼拔教授在fbi學院里的公益講座，有幸和他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這讓他在選擇第二條路線后，會比較容易上手工作。

    漢尼拔教授之前就表示過期待有機會和路加維爾一起共事，雖然這多半是出于客套，但未嘗不是路加維爾說服布魯斯的理由之一。

    當然，目前這些安排都只是設想而已。

    畢竟他會從bau 離職也只是一種可能，正當路加維爾思索著之后事項的時候，就聽到布魯斯忽然問他：“路加你覺得呢？”

    “什么？”

    路加維爾看向布魯斯，他剛才沒有留心他們在討論什么：“抱歉，我剛才走神了?！?/br>
    “我們剛才在說哥譚的治安問題，昨天阿卡姆精神病院發(fā)生了暴亂。雖然最終被蝙蝠俠他們鎮(zhèn)壓，但小丑還是炸毀了新城區(qū)一條輕軌線路和公路，造成了一定人員傷亡和經(jīng)濟損失?！?/br>
    布魯斯語氣和緩地和路加維爾解釋說：“我和提姆正在商討是否應該增加對韋恩科技的投資，為蝙蝠俠研發(fā)更尖端的裝備，來增加他的對敵手段?！?/br>
    小丑昨天又在哥譚制造了恐怖襲擊？

    路加維爾從昨天到今天回到哥譚之前，一直在忙著處理放假前的工作交接，根本沒有關注哥譚本地的新聞。

    今天下午回到韋恩莊園以后，他更是倒頭睡到了現(xiàn)在，直到這時才知道了這個消息。

    “你們沒有受到什么波及吧？”

    路加維爾擰起眉頭關心道，在得到了布魯斯和提姆的搖頭否定后，他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氣：還好，布魯斯和提姆基本上不會前往新城區(qū)，避開了昨天的災難。

    緊接著，路加維爾就不由得為保羅大叔擔心起來。

    新城里毗鄰犯罪巷，而所謂的‘東街’就在新城區(qū)里，就路加維爾所知保羅大叔和他收養(yǎng)的兩個孩子就住在新城區(qū)的一棟公寓里，那里距離‘保羅漢堡店’并不遠。

    聽布魯斯話里的意思，昨天小丑制造的恐怖襲擊波及范圍并不小，還造成了一定的人員傷亡。

    小丑……

    路加維爾眼底神色一暗，他想起來了自己在回歸晚宴當晚受到的‘小丑禮物’，以及那夜哥譚的混亂。

    ——真是跟個讓人憎惡的跳蚤一樣，惹人生厭。

    這個瘋子待在哥譚，難保哪天布魯斯他們和保羅大叔會被卷入他心血來潮制造的事情當中。

    布魯斯的擔憂并非多余，在bau的任職的經(jīng)歷給路加維爾帶來了一定程度的影響，這讓他輕而易舉地完成了【拉斯洛·米切爾】專屬任務的同時，一些思想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如果說，在回歸晚宴的混亂里路加維爾只會為小丑沒有傷害布魯斯而慶幸，那么換做現(xiàn)在他會傾向于更主動追擊的解決危機源。

    好在，布魯斯沒有出事。

    但這種不安定的僥幸又能維持多久？

    路加維爾在這一刻體悟到了布魯斯對他的就職bau的擔心。

    布魯斯敏銳地察覺到了路加維爾情緒微妙的變化，他關心地問：“怎么了，路加？”

    第147章 截肢

    “……”

    聽見布魯斯的詢問, 路加維爾沒有掩飾地說：“我有一個朋友，他和他的兩個孩子就住在新城區(qū)，我有一點擔心……”

    說著, 路加維爾忍不住取出了手機，給保羅大叔發(fā)出了詢問的消息。

    新城區(qū)的朋友？

    布魯斯腦海中立刻過了一遍路加維爾的關系網(wǎng), 只是稍加思索, 他便知道了路加維爾指的是誰。

    保羅·哈里斯，前黑手套幫派頭目。

    他在多年前被卷入小丑幫的無差別襲擊, 右腿受傷被當時剛剛成為二代羅賓杰森·陶德所救，傷愈后因后遺癥而宣布退出幫派，導致他所在的幫派混亂了一陣后被黑面具吞并。

    保羅·哈里斯，退出幫派后曾離開過哥譚一段時間，在近幾年才返回了哥譚，低調地在新城區(qū)的東街開起了一家漢堡店, 目前收養(yǎng)了杰米和蒂娜兩個克林頓修道院出身的孩子。

    他居住在新城區(qū)費舍西街390號, 那里距離昨天小丑發(fā)動恐怖襲擊的地點只隔了不到兩個街區(qū)。

    路加維爾和布魯斯坐的很近，布魯斯將他的手機屏幕盡收眼底,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 沒再繼續(xù)試圖將話題引向蝙蝠俠, 而是安撫路加維爾說：“……但愿他沒有出事?！?/br>
    “嗯，但愿如此，”路加維爾自我安慰地道：“保羅一向不怎么喜歡出門，想必他應該不會被波及?！?/br>
    路加維爾將消息發(fā)出，他握著手機等待了一會兒，沒有收到保羅的回信。

    又等了好幾分鐘, 阿福已經(jīng)走過來通知大家準備開餐了，路加維爾卻還是沒有收到保羅大叔的回復。

    略微遲疑了一下, 路加維爾對布魯斯說了聲‘抱歉，我去打個電話’就得到了對方理解的點頭示意。

    雖然說保羅大叔的漢堡店這個時候應該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來不及回消息，沒有留心注意，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路加維爾心中無端的有些不安，保羅大叔從前都是把手機揣在圍裙口袋里，他的聽力并不算好，因此手機提示音總是開得震天響。

    收到短信多的時候，路加維爾還曾調侃他說，差點以為是廚房被轟炸了。

    ……保羅大叔就算暫時忙得抽不開身，應該過個一兩分鐘也總有間隙拿起手機回他的消息才對。

    自從領養(yǎng)了杰米和蒂娜以后，保羅大叔對手機消息的關注程度更是直線上升。他應該不會錯過他的短信才對。

    路加維爾深吸了口氣，拿起了手機走出了起居室，他給一直沒有恢復消息的保羅大叔打去了電話。

    ‘嘟嘟嘟……’

    撥通電話后，手機里傳來了一陣重復的通話提示音，遲遲沒人接通的電話，讓路加維爾的心往下沉了沉。

    保羅大叔對路加維爾而言，是僅次于布魯斯的存在。

    在剛剛來到哥譚，渾身上下的錢掏出來只夠付個房租，買一塊硬面包的時候，是保羅大叔高薪聘請了路加維爾，還看不慣他總是將就著吃些酸黃瓜，給他明里暗里地補貼著餐食。

    路加維爾的第二件換洗衣物，就是保羅大叔在發(fā)現(xiàn)路加維爾的窘迫后，借著店里要統(tǒng)一著裝，給他掏錢買的。

    甚至他還在他只入職了不到半個月的情況下，提前支付了整月工資。

    他在暴雨夜里一句話都沒問的把自己撿了回去，收留了受傷力竭的路加維爾，還為他又準備了一份夜宵才冒雨離開……

    保羅大叔，對于曾經(jīng)記憶一片空白的來到了哥譚市的路加維爾而言，是很特殊的存在。

    他們是朋友，也是路加維爾對哥譚最初美好的記憶。

    這是在韋恩家以外，路加維爾最早和哥譚的鏈接。

    ——包括曾經(jīng)第一個和他成為朋友的同齡人提姆·德雷克，無論是保羅大叔還是提姆·德雷克，抑或是最后不耐煩但還是時不時叫他一起吃飯的杰森·陶德。

    這些最初接納了他，對他釋放了善意的朋友們，都對著曾經(jīng)空茫無所依的路加維爾有著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的特殊意義。

    路加維爾平日里看起來和他們的關系淡淡的，似乎不怎么親近，在沒有什么事件交際的時候也不會特意的聯(lián)系或者是聚會。

    但是，這不代表路加維爾不在意他們，實際上，恰恰相反。

    ‘嘟嘟’

    一陣機械的嘟嘟聲過后，手機里傳來了無人接聽的提示音，路加維爾心中不好的預感無法抑制的上涌。

    【統(tǒng)子，】路加維爾抿緊了雙唇，問系統(tǒng)道：【你知道保羅大叔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

    系統(tǒng)沉默片刻說：【抱歉，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br>
    路加維爾神色一暗，他沒有繼續(xù)詢問系統(tǒng)，猶豫片刻沒有繼續(xù)撥打保羅大叔的電話，而是打開了通訊錄，翻找到了杰森·陶德的手機號碼。

    比起自己，長期居住在東街，并且偶爾會光顧保羅漢堡店的杰森更有可能會知道消息。

    這次電話打出去，嘟嘟的提示音只響了幾聲，就被人接通了：“喂？”

    杰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過來，聲音里帶著點不耐煩，隱約還能夠聽見‘砰砰’的打砸聲：“什么事？”

    “抱歉打擾你了，我剛聽說昨天新城區(qū)發(fā)生了動亂，”路加維爾聽見了杰森那邊混亂的背景音，知道他可能在忙，于是快速地將事情的原委講述了一遍，說：“我有點擔心保羅，但他的電話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復，所以想問問你這兩天有去過漢堡店嗎？”

    “……他在醫(yī)院里?！?/br>
    杰森·陶德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了出來，伴隨的還有‘啊’的一聲凄厲慘叫，他的聲音一如往常的聽不出來什么情緒：“他昨天晚上開車回家的時候被爆炸波及，但沒有生命危險?！?/br>
    路加維爾呼吸一滯，直到聽到杰森說保羅沒有生命危險時，他才略微放下了一點心：“……是小丑干的嗎？”

    “最初的混亂是，但后來事態(tài)的擴大也不乏渾水摸魚的本地幫派?！?/br>
    杰森簡要地制止了路加維爾的繼續(xù)追問：“但這不是你該追問的事情，小少爺?！?/br>
    ‘f**k，紅頭罩，你——??！’

    路加維爾還想再問，就聽見了電話那頭的慘叫和咒罵聲，以及杰森冷沉地呵斥聲。

    ‘閉嘴?！?/br>
    “……”

    靜默幾秒鐘，路加維爾心中有了猜測說：“看起來用不到我想辦法了？”

    “順手而已，好歹保羅也幫我照看了幾天伊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