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和人飆車火拼，出了車禍?！?/br>
    索性，保羅和路加維爾從頭大致講述了一邊：“當(dāng)時車頭都撞癟了，我兩條腿卡在駕駛座，差點就跟車一起爆炸出不來了——如果不是還有羅賓，我是說二代羅賓趕到了現(xiàn)場……”

    “那現(xiàn)在我可不止是沒了半條腿這么簡單，有沒有命在都說不一定，”保羅唏噓，又不乏感激地說：“還我能活著，就已經(jīng)夠幸運(yùn)的了，殘疾不殘疾都是賺到?！?/br>
    “……是嗎?！甭芳泳S爾抿了抿唇，見保羅似乎是真的沒有多為此抑郁，他才終于試探性地詢問說：“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當(dāng)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是小丑做的嗎？”

    “小丑？不不不，不是的，”保羅大叔搖了搖頭，說：“當(dāng)然，我知道這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但當(dāng)時我們卻是只是被渾水摸魚的幫派襲擊了……”

    路加維爾在保羅大叔簡略地講述下，終于搞清楚了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原來就在之前小丑的炸彈襲擊引發(fā)sao動后，周圍的幫派便攔截在了被炸坍的公路邊，隨機(jī)搶劫過往車輛。

    接杰米和蒂娜放學(xué)回家的保羅就不幸被爆炸困在了路上，為了保護(hù)兩個孩子不遭受波折，在持續(xù)炸彈警告來襲的混亂中，保羅大叔一開始交出了錢包，孩子在身邊又被困在原地，顯然服軟比硬拼更安全。

    但是，事情的發(fā)展遠(yuǎn)比保羅大叔想象中更加混亂，一波波的人員反復(fù)掃蕩，根本分不清是真正的劫匪，還是前一秒鐘的市民，在死亡和持續(xù)不斷的炸彈威脅下，被堵截在隧道里的公路亂成一鍋粥。

    最后，迫于情勢，保羅大叔為了自保，只得掏槍打傷了幾個想把杰米、蒂娜趁亂抱走的□□成員，在耗盡子彈被圍毆打死前，被紅頭罩救了出來。

    “……我年紀(jì)已經(jīng)大了，但不是拿不動槍了，這也許會讓我惹上麻煩?！?/br>
    保羅對路加維爾笑了笑，說：“但是，人活著總不是為了窩囊一輩子的。我金盆洗手，只是為了想要過我想過的生活，保護(hù)我想保護(hù)的東西?！?/br>
    “是紅頭罩救了我，”保羅對著路加維爾說：“他原來也是超級英雄?！?/br>
    拎著水果從病房外正要推門而入的杰森停住了腳步。

    第158章 ”要不要一起合作“

    “——篤篤篤?！?/br>
    門口的敲擊聲打斷了路加維爾和保羅的交談, 路加維爾與保羅同時轉(zhuǎn)頭看向病房門口，就看見了拎著水果走進(jìn)來的杰森·陶德。

    “杰森？”保羅先是驚訝旋即笑道：“你怎么也跟路加維爾學(xué)壞了，來看我怎么還帶東西？”

    因為彼此家的孩子年齡相近, 關(guān)系也不錯，保羅就和杰森的關(guān)系逐漸熟悉了起來。

    知道杰森是獨自看顧伊萊·澤維爾, 保羅平時對杰森和伊萊·澤維爾頗為照顧, 不僅幫忙照看伊萊·澤維爾，為他準(zhǔn)備晚飯, 也讓杰森每次夜巡回來接孩子的時候，時常享受了一番曾經(jīng)路加維爾免費夜宵的待遇。

    杰森屢次想轉(zhuǎn)賬給保羅都被他揮手拒絕，深知一個年輕男人養(yǎng)活未成年的弟弟有多艱辛的保羅非說這些都是伊萊·澤維爾幫杰米、蒂娜補(bǔ)課的報酬，他不能再額外收費了。

    杰森只好改變策略，時常讓伊萊·澤維爾給保羅帶去些更日常的禮物，或者他空閑時候做的便當(dāng)。

    于是一來二去, 杰森和保羅的關(guān)系就變得熟悉了起來。

    “樓下就有, 看見就順手買了?！?/br>
    杰森走到保羅床邊，隨手將手里的水果堆在了放了鮮花的床頭柜上, 看向了路加維爾說：“事情解決了？”

    路加維爾知道杰森說的是布魯斯叫他回哥譚的事情, 他想起來自己先前和布魯斯的談話就不由得惆悵。

    知道了杰森就是二代羅賓后, 路加維爾再看現(xiàn)在的杰森來看望截肢的保羅大叔，總有種想嘆氣的沖動。

    收斂了情緒，路加維爾點點頭說：“解決了?！?/br>
    杰森見路加維爾神色如常便沒有多想，收回了視線，說：“那就好?！?/br>
    水果再在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不算便宜，在哥譚, 在東街更不便宜，因此看見杰森拎著一塑料的水果進(jìn)來, 保羅眉頭就皺起來了。

    但是杰森已經(jīng)買了，保羅又不好讓他退掉，他搖頭說：“你也是，路加維爾也是，你們能來看我就已經(jīng)很好了，下次如果還來就別再帶什么東西了?！?/br>
    “放心吧，布魯斯的花房已經(jīng)快被我薅禿了?！甭芳泳S爾說。

    保羅旋即看向杰森，同時被路加維爾和保羅看著的杰森則是挑眉說：“想什么呢，我可沒那么多功夫天天來看你?！?/br>
    保羅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連聲說著‘好好好’，路加維爾和杰森對視了一眼，眼中也隨之泛起了幾分笑意。

    不論是杰森還是路加維爾一直都很擔(dān)心保羅蘇醒后的精神狀態(tài)，畢竟任誰失去一條腿都能理性對待的。

    但看保羅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無論是杰森還是路加維爾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

    ……

    一陣閑聊過后。

    路加維爾并沒有在醫(yī)院里停留太長時間，他同前來拜訪保羅的杰森和保羅大叔聊了一會兒，剛剛做完手術(shù)的保羅就精神不濟(jì)地又犯困起來了。

    于是，路加維爾和杰森便告別了困意上涌的保羅，紛紛離開了病房。

    杰森將保羅病房的房門關(guān)上，看向了拿起了立在門口的雨傘，卻沒有離開的路加維爾，說：“還想問什么？”

    “那些人你都解決了？”路加維爾沒有寒暄地直接問。

    “嗯?！苯苌еν熊囶^盔——他是騎車來的沒有帶傘，也懶得披什么雨衣——杰森不想和路加維爾傻站在保羅病房門口，引起護(hù)士的注意。

    杰森言簡意賅地點頭肯定了路加維爾的猜測后，就大步朝著走廊盡頭的電梯走去：“邊走邊說吧?！?/br>
    “事情和小丑沒關(guān)系嗎？”

    路加維爾快步跟上了杰森的腳步，低聲問他說：“小丑前幾天越獄出來是為什么？”

    “說有關(guān)系也有，說沒有也沒有，”杰森先是回答了路加維爾的第一個問題說：“單從結(jié)果來看，小丑沒有越獄保羅就不會出事，所以，你問我只會得到一個答案。”

    說話期間，杰森和路加維爾已經(jīng)行至了走廊盡頭的電梯間前。

    夜晚時分，住院部的來往的人員并不算多。

    更何況，保羅所居住的病房是杰森當(dāng)初借著路加維爾的名號開的高級病房，這一層的人員管控更加嚴(yán)格，

    路加維爾站定后拿出手機(jī)在屏幕上飛快地點擊了幾下，接著他對杰森說：“我黑進(jìn)醫(yī)院監(jiān)控系統(tǒng)了，不用擔(dān)心。”

    杰森‘哈’了一聲，他對路加維爾這嫻熟的cao作沒有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而是伸手按下了電梯按鍵，慢悠悠地接著回答了路加維爾剛才提出的第二個問題：“小丑想干什么——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br>
    “我會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xùn)，你好好當(dāng)你的大少爺，別亂來給我添麻煩就行了。”

    杰森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沒等路加維爾再說什么，他就又補(bǔ)充說：“不過他越獄出來還能是為了什么？”

    杰森扭頭看向路加維爾，不掩嘲諷地說：“——除了為非作歹，就是和老蝙蝠‘相親相愛’?！?/br>
    從前聽到杰森這么編排小丑和蝙蝠俠，路加維爾多半是要吐槽一下蝙蝠俠，順帶忿忿不平地表示一定要想辦法讓布魯斯換掉蝙蝠俠，轉(zhuǎn)而贊助紅頭罩的。

    然而，在知道了布魯斯就是蝙蝠俠，而曾經(jīng)是二代羅賓的杰森·陶德曾經(jīng)被小丑疑似虐殺后，路加維爾卻再也沒法像是從前一樣開口贊同了。

    ‘叮咚’一聲，電梯到達(dá)了他們所在的樓層，杰森卻沒有邁步進(jìn)去，他轉(zhuǎn)頭看向一反常態(tài)沉默不言的路加維爾，問：“怎么了？”

    在病房里杰森就察覺了路加維爾的反應(yīng)有異，路加維爾轉(zhuǎn)頭看見推門而入的人是自己時，他的眼神里就起了波瀾。

    只不過當(dāng)時路加維爾很快就收斂了情緒，轉(zhuǎn)瞬即逝的瞬間變化的太快，杰森只當(dāng)是自己的錯覺，在詢問了路加維爾得知沒出什么事情后，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但現(xiàn)在路加維爾的反應(yīng)不對勁的就太明顯了，認(rèn)識了路加維爾這么久，杰森要是還看不出來他的異樣，他就不是杰森·陶德了。

    沒有理會緩緩打開的電梯門，杰森眼角微瞇，他轉(zhuǎn)頭審視著沒有回話的路加維爾，問：“你今天的反應(yīng)有點奇怪。”

    “……有這么明顯嗎？”

    路加維爾眨了眨眼睛，雖然這么問著，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什么驚訝之色。

    很顯然他是故意讓杰森察覺不對的，不然以路加維爾這小子的心性，想在這種小事上偽裝正常，瞞過他并非不可能。

    杰森‘嘖’了一聲，伸手‘啪’地按在了敞開幾十秒后要緩緩合攏的電梯門上，抬起大長腿就率先邁進(jìn)了電梯里。

    ——從路加維爾剛才的反應(yīng)看，雖然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問題，但應(yīng)該還不算嚴(yán)重。

    于是，杰森按著開門鍵，等路加維爾抬腳跟著邁進(jìn)電梯里后，他才按下了代表一樓的電梯鍵。

    收回手，杰森的視線落在路加維爾身上，懶洋洋地說：“說吧，怎么回事？”

    已經(jīng)不再帶著東街氣息的年輕的黑發(fā)紳士，穿著剪裁得體的長袖外套和黑色西褲。

    他的面容和被哥譚媒體吹捧的‘哥譚甜心’布魯西有著幾分神似的面容十分漂亮，電梯頂光燈打在他的眉骨上，滑落至挺直的鼻梁，在他湖藍(lán)色的眼瞳里泛起沉靜的光芒——顯出和他的父親截然不同的冷淡氣質(zhì)。

    路加維爾低頭挽起被暴雨浸濕后粘膩的袖口，心里思考著究竟要不要把杰森牽扯進(jìn)來——這是他在保羅病房里遇到前來拜訪的杰森時，就閃過的念頭。

    路加維爾認(rèn)識杰森的時間算算也有半年多了，他自認(rèn)對杰森的性格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了解，假如事情真的像是布魯斯默認(rèn)的那樣，是小丑殺了曾經(jīng)的二代羅賓，那么現(xiàn)在的杰森應(yīng)該是恨不得小丑去死。

    雖然不知道杰森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下手，但路加維爾不認(rèn)為這是因為杰森打算大度地原諒小丑。

    那么，假如他要除掉小丑……要不要告訴杰森？

    會產(chǎn)生這個念頭并非是因為路加維爾需要幫助。

    事實上對于找回了過去一部分記憶的路加維爾來說，想要除掉小丑是再輕松不過的事情了。

    路加維爾微微閉了閉眼，安靜地快速思考：——但問題是，如果他解決了小丑，沒法親手報仇的杰森會不會遺憾？

    思緒電轉(zhuǎn)之間，路加維爾就拿定了主意，在杰森不耐煩地打算繼續(xù)追問的時候，路加維爾垂下了手，開口了：“要不要一起合作，杰森？”

    “……合作？”

    聽路加維爾冷不丁地這么一問，杰森不由得挑眉，他奇怪地問：“我們兩個有什么好合作的？”

    “而且誰和誰合作？”杰森問：“是你和……我？還是和紅頭罩？”

    “是誰都可以。”

    路加維爾轉(zhuǎn)頭微微仰臉，他湖藍(lán)色的眼睛平靜地和杰森對視著，語氣平淡地說：“杰森·陶德也好，紅頭罩也行?！?/br>
    “——當(dāng)然，也可以是二代羅賓。”

    路加維爾渾然沒有在意杰森在聽到‘二代羅賓’時驟然的沉默，他語氣平淡地說：“反正我只是想要解決小丑，送他下地獄。”

    ‘二代羅賓’、‘解決小丑’……

    從路加維爾口中聽見的這番話對杰森而言，無異于是驚天炸雷。

    杰森眼瞳微微收縮，他低頭凝視著路加維爾，想看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第159章 完蛋了的不嘻嘻

    “你怎么知道的？”

    話問出口, 杰森眉頭蹙起又很快分開，不需要路加維爾回答，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雖然是疑問句, 但杰森的語氣卻很篤定：“……他告訴你了？”

    “嗯?！甭芳泳S爾點了點頭，說：“你的事情是在他攤牌后我問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