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發(fā)現(xiàn)柜子后面有一個入口，只有窄窄的一個人經(jīng)過的通道，大妞小心的往里面走，有個下去的樓梯，正好在正房和耳房之間的墻壁里，本身墻就很厚，加上耳房那邊讓了一些，走了下去，下面就寬敞很多，不過大妞敏感的聞到一絲不好的味道。下到下面，后面小顧帶著人也下來了。

    這是個地下室，空間不大，里面東西也不多，但是大家都發(fā)現(xiàn)了就在這地上就有一個被塑料布包裹的一個人樣的東西。拿著手電照著，隱隱錯錯能看到是個人。

    “叫法醫(yī)下來。”大妞說道。

    法醫(yī)和鑒證科很快下來，檢查一下然后對大妞說“這人已經(jīng)死了很久，還是帶回去進行拆封?！?/br>
    大妞點點頭“找個裹尸袋，不要讓院里群中恐慌?！庇衷诘厣习l(fā)現(xiàn)一個毯子，打開后能看到毯子一部分都是血跡。

    經(jīng)過搜查，大妞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東西。

    回到警局錢數(shù)理已經(jīng)被抓回來了，大妞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雖然沒有那天見到的時候笑臉相迎，可是他看起來也很坦然，身體坐在那里很放松。

    “我們?nèi)サ臅r候他并沒有反抗，只是說了一句早就想到會有這么一天?！苯惯h(yuǎn)站在旁邊說。

    大妞看著錢數(shù)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王保國帶人問的話，錢數(shù)理很放松，幾乎問什么答什么。

    “我剛從特務(wù)科學(xué)習(xí)三個月后就被派了出來，頂替了錢數(shù)理的身份，他十二歲就離家去了滬市，家里父親一沒，就沒有直系親屬了，所以我很容易就代替了他。不過我剛安穩(wěn)下來，進了中學(xué)當(dāng)教師，京城就解放了，上面給我命令讓我蟄伏，等待喚醒，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甚至我都忘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了，真把自己當(dāng)成老師?！?/br>
    ………

    “我妻子，她也是配合我蟄伏的，她跟我不同，一直想著聯(lián)系組織，想要回去過紙醉金迷的日子，那年我發(fā)現(xiàn)她竟然使用電臺試圖聯(lián)絡(luò)上級，我心里不愿，就給她下了毒。出任務(wù)前我就弄了些□□，本來怕出事給自己留的，后來就用在她身上，一點點的，很微量。時間長了就毒入骨髓，死掉了。早期的時候我還帶她去醫(yī)院，可是醫(yī)院說她是上火，并沒有重視，去了幾次，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她在流鼻血就不去了，慢慢的她內(nèi)臟都爛了，人就死了。”

    ………

    “我以為她一死，就沒有人知道我了，都過了二十多年，也許我的上級都死掉了，或許就這樣過一生。可誰想到一個星期前，那天晚上突然來了一個人，他趁著院里的人睡著了，爬墻進來的，他直接找到我說出我的代號，我知道他們又出現(xiàn)了。這人在我家里待了下來，據(jù)說是這段時間有人查到他了，他過來躲一躲，還說之后會有任務(wù)給我。那天上午，那人在地下待不住，就爬了上來，我讓他回去，他不干，就在屋子里喝了酒，我看他喝醉了就問他怎么知道我的，結(jié)果我才知道原來是我那妻子說出去的，他們兩個竟然有一腿，他一直沒有找我就是想在關(guān)鍵時刻利用我，我想這人一死我就安全了，所以我就把他殺了。聽見外面動靜，我知道有人看到了，透過窗戶，我認(rèn)識他麻三。一個小混混，我就將那人尸體用毯子卷了扔到地下室。”

    ………

    “我不清楚，當(dāng)時我們學(xué)習(xí)班的同學(xué)都不知道去那里了，我們都不用本名，用的代號，不知道對方是誰。”

    ………

    “可能吧，我想他們不會只下我這一個閑棋?！?/br>
    ………

    錢數(shù)理交代的很徹底，也很配合，他整個人也十分坦蕩，似乎放下什么似的，說話非常有條理，等問完后，送他去了臨時收押室，他竟然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那呼吸聲一看就進入深度睡眠了。

    看著這樣的他，大妞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點同情他。他這一輩子就這么毀了，每天生活的膽戰(zhàn)心驚，或許睡覺都不敢睡實。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活著，與妻子貌合神離，不敢生孩子，不敢奔向新生活。很悲哀。

    死者身份很快確認(rèn)了，竟然是王保國他們通過胡振那邊查出來的，胡振的上線，不過當(dāng)時他們一動，這人就跑了，沒想到會是跑到錢數(shù)理家，還被他殺了，雖說人找到了是好事，可人一死他們的線索就斷了。

    關(guān)于從滬市拿回來的名單，這個案子大妞沒有跟進，甚至他們刑偵一科都沒有跟進，主要是這些人散布在全國各地，而且進行甄別的事情，還是王保國她們擅長，所以案件又轉(zhuǎn)走了，當(dāng)然這次刑偵一科沒有遺憾，錢數(shù)理的案子算在他們頭上，上面對他們提出表揚，所有人都立功了，這個月還有獎金，而案件發(fā)現(xiàn)人在案件中起到關(guān)鍵作用的大妞，得到了更高的獎勵，連升兩級現(xiàn)在是民警六級，相當(dāng)于連級十九級。與他們隊長同級。

    每月工資七十六。

    當(dāng)然升工資的事是以后的了，當(dāng)天交接案件弄到晚上挺晚，下班的時候都晚上九點了，焦遠(yuǎn)特意讓小顧騎著偏侉子給送回去，還給了她兩天假，一個孕婦跑滬市一個來回，十分不易。只是這個事情大妞掌握的最清楚，她也知道查什么，別人去也不放心，但是回來了，事情辦完了，就得讓人家休息。

    這次大妞真的累夠嗆，就算身體素質(zhì)好，可是帶著六個月的大肚子，做了幾天火車也不舒服，到了家累的不行，還是鄭森幫著她洗了個澡，躺床上就睡著了，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淑芬給做了冬瓜排骨湯，豆皮蔬菜卷，紅豆米飯。

    “姐夫天沒亮就去市場了，買的最好的排骨，冬瓜也是菜市場新來的，我燉了兩個小時，這個紅豆也是先煮熟了再跟米飯一起煮，特別軟。姐夫說你肯定沒胃口，先喝點湯開開胃?！笔绶艺f了一大堆。

    大妞點點頭“我洗把臉就吃。”看著就想吃。

    大妞去洗把臉，睡得油膩膩的，來到桌邊“你也一塊吃?！贝箧ふf淑芬。

    “嗯，我去炒個韭菜雞蛋，就吃飯。”淑芬給她盛了一碗骨頭湯就出去了，大妞直接端著碗喝，溫暖不燙，正好喝，一會淑芬端著韭菜雞蛋進來了，自己也盛碗飯吃了，大妞喝幾口湯胃口有了，把一碗飯都吃了，還吃了大部分排骨湯，豆卷也吃了不少。

    “有點吃多了?！贝箧ふf道。

    “那就慢慢走一走，等會上趟廁所就好了。”淑芬一邊說著一邊撿著碗筷。

    大妞看了她一眼，覺著這姑娘膽大的很，跟以前不一樣了。笑了笑覺著這樣挺好。

    大妞推開院子大門，到院子里溜達(dá)走了一遍，看到玉蘭樹樹葉長得十分茂盛，今年開春的時候玉蘭花剛移栽過來，沒過多久就開了花，滿樹紫紅色玉蘭花，又漂亮又好聞，一點也沒傷著，鄭森弄了外匯券，去友誼商店買了一個萊卡相機，將這些都記錄下來，洗出來的照片都掛在家里，就是洗照片貴了些，鄭森在書房旁邊的一個房間做了一個暗室，正學(xué)習(xí)怎么洗照片，為的就是省錢。

    溜達(dá)一圈坐在玉蘭樹下面，大妞看著藍(lán)藍(lán)的天空，大腦難的的放松，體會這一時刻的寧靜。

    第111章

    大妞老老實實在家休息兩天，那都沒去，淑芬湯湯水水的給弄了不少，總算是舒服多了，六個月了，大妞也知道該好好養(yǎng)著了，可不能像之前那樣不當(dāng)一回事。而且肚子里的孩子胎動平凡起來了，那動靜可不小，雖然沒讓醫(yī)生給看是男是女，大妞自己感覺差不多，應(yīng)該是個男孩。而且還是個淘小子。

    休息好去單位，發(fā)現(xiàn)在單位她神色最好，整個刑偵一科的人，都有點萎靡不振，一問才知道這兩天他們一直在加班，錢數(shù)理的案子是他們辦的，王保國他們?nèi)龀鋈?，找名單里的人了。所以這個案子一些工作也得他們做。聽隊長說他們這次要被嘉獎所以大家就跟打雞血似的全都有干勁，這不是昨個晚上挺晚才把案子弄好，今天上班都沒精神了。

    大妞泡了一杯檸檬茶，淑芬從百貨商場買回來的干檸檬片，大妞拿了一大包放到辦公室，看同事們都不精神，直接拿出來，“大家每人泡兩片。王姐你給他們分點，這個補充維生素。”

    王霞接過去，“每人都泡浪費了，我去食堂找?guī)煾到o泡大桶里，誰喝誰拿?！?/br>
    食堂師傅會做東西，先是用熱水將檸檬片泡開了，然后去后邊弄了點甜水井里的水，一沖，里邊放了點糖，現(xiàn)在是大熱天，廚房一直備了點冰，師傅也不藏著給里邊放了點冰塊。給送到隊里，冰冰涼涼的味道真是不錯，看的大妞都想喝了，不過孕婦還是少喝涼東西。

    焦遠(yuǎn)將案件總結(jié)送到上邊，回來后就聽辦公室里熱熱鬧鬧，一進去，看著大家人手一杯子辦公室前面的大桶里，有點泛白的檸檬水中上下翻著冰塊。

    焦遠(yuǎn)也不客氣拿著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問一下這是怎么回事，王霞給說了一遍，焦遠(yuǎn)想了想，“王姐，這么的，九月份之前，用咱們經(jīng)費買點，然后每天上午十點讓食堂師傅給咱們弄上一桶，冰塊問問他多少錢，咱們一起給。”

    王霞想了想“行，這事交給我，不過咱們要是常備，我去看看，是不是直接買檸檬更合適些?！?/br>
    “你看著辦，咱們住這次立了大功，這也是犒勞咱們大家伙，還有別忘了，單獨給馬淑蘭一杯，她還是別喝冰的了?！?/br>
    大妞聽到了就說了一句“謝謝隊長?！?/br>
    暫時沒什么案子一科的組員們今天難的的輕松，大妞想了想去了一趟辦公室，跟焦遠(yuǎn)說了一下麻三的事，麻三這次遇到事馬上就報警了，說起來也是擔(dān)著風(fēng)險的，作為一個曾經(jīng)的小混混佛爺也算是改過自新的典型，所以她覺著對這種情況應(yīng)該給與獎勵，也是鼓勵他將來走上正途，也讓跟他一樣情況的人，看看，只要努力就是小混混也能該好的。

    焦遠(yuǎn)聽了點點頭，然后就去請示了，這事本來他直接就能做，但是如果告訴上面，或許效果更好。

    果然上面領(lǐng)導(dǎo)一聽覺著這個事情可以做，最近治安科都忙死了，今天這事明天那事的打架斗毆屢禁不止，而且這些人有了事也不找警察，有的直接私了，前些天，就有一些小年輕拍婆子兩伙人打起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被捅了一刀，他自己沒當(dāng)回事，包扎一下就完事了，不想天熱傷口發(fā)炎，燒了兩天，送醫(yī)院沒救過來。

    所以這個麻三能改過自新，絕對是典型，想了想，“你叫人做面錦旗，然后帶幾個人給送家去，聽說他家里困難，這樣我給你批個條子，你去后勤領(lǐng)十斤大米十斤白面，作為獎勵一起送家去?！?/br>
    焦遠(yuǎn)點點頭出來，很快就將東西都準(zhǔn)備好，錦旗也加緊做了，晚上讓順路的小顧告訴麻三明天在家別走。

    第二天大妞坐著焦遠(yuǎn)的車斗，跟著一起過去，正好一隊沒什么事，來了五個人大妞王姐趙哥小顧還有焦遠(yuǎn)，兩輛摩托騎著穿著警服，等進了胡同就熱鬧了，這么老些人過來，他們還以為出了什么案子了呢。

    等到了四合院，人就不老少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從里邊出來，“警察同志，你們好，我是院里的大爺，這是出了什么事了？”

    焦遠(yuǎn)對他點點頭“您好，我們是來找麻三的?！?/br>
    老頭還不錯，沒有說麻三的壞話，還挺袒護的“警察同志，麻三他出什么事了？這孩子從小在院里長大，以前是糊涂，可是現(xiàn)在都改好了，有什么事，您可得好好查查。”

    焦遠(yuǎn)笑了笑，“是好事。不是壞事。”正說著麻三從正房旁邊的耳房里出來，扶著老太太，老太太滿頭白發(fā)早前身體不好，躺在床上起不來，后來麻三好好照顧，有啥好吃的就給老太太吃，也不知道是欣慰孫子改好了，還是咋地，又能站起來了，雖然不敢快走，平常進出屋都沒問題了。

    昨個小顧過來讓他在家等著，還跟他說有好事，麻三今天就沒出去，還挺忐忑的，結(jié)果剛才透過窗戶就看到馬警官了，麻三心里就放下來了，覺著肯定是好事，就把他奶也扶出來了。

    看到正主出來，周圍人也圍的差不多了，焦遠(yuǎn)拿出一本證書，開始念“李國忠同志，…不畏艱險…與犯罪分子作斗爭，這種行為值得我們學(xué)習(xí)，…特次嘉獎?！?/br>
    麻三臉上通紅，人都有點懵，說實話那么老些話，他都沒聽懂幾句，不過這是表揚他的沒錯，他有點緊張的看了看馬淑蘭，想著自己也沒做什么，咋讓人一說出來就變了了，自己都覺著自己是英雄了。

    焦遠(yuǎn)讀完了將證書交給麻三，大妞上前給他送了錦旗，后邊小顧把米面啥的給大家看了一眼，然后送到屋里去了。

    院子里人都看到了，這下子可炸鍋了，麻三還做這好事呢，這小子行啊，還有人說李國忠是誰呀？哦是麻三啊。以后得叫人家大號了。

    就這事能讓四合院的人談?wù)摵芫玫牧耍@次給麻三送錦旗，也改變了麻三的境況，以前甭管他是不是改好了，除了身邊人，其他人是不清楚的，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初那個片警根本不咋信麻三的，就因為大家的頭腦里根深蒂固的印著這人就是個小扒手，不是好人的印象。

    現(xiàn)在不一樣了，完全改觀，加上這次大張旗鼓的送錦旗，不少人都看到了，一個傳倆倆傳仨的沒多久就傳遍了周圍這一片的，現(xiàn)在麻三蹬三輪車出門，很多人都認(rèn)識他都愿意讓他拉東西，都說這人做過好事，騎車肯定也穩(wěn)當(dāng)。

    周末晚上麻三拎著給孩子買的糕點，還有兩瓶酒去了大妞家里，過來是感謝她對自己的幫助，他心里清楚，這種事情其實不少人做，但誰也沒得到嘉獎?？隙ㄊ邱R淑蘭幫著說的。

    大妞看他拿東西也沒說啥，“現(xiàn)在大家對你印象改觀了，你自己也要好好工作，騎三輪車雖然累了點，也算是一個正式的事，你這個年級使點力氣就能養(yǎng)活家里。以后有機會再琢磨做別的?！?/br>
    “馬警官，我知道了，真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有今天，我以后一定好好干，再也不做違法的事了?！甭槿@次真的醒悟了，以前是人人看不起誰都能罵兩句的小混混，現(xiàn)在因為這事誰都樂呵呵的叫他一聲國忠，雖然自己也有點不習(xí)慣，但是也知道自己人生發(fā)生改變了。

    麻三說了一會話，就起身告辭，這時候淑芬拿了個包裹進來，遞給麻三。

    麻三愣了一下大妞說“我那天看到你奶奶，老太太身體還硬朗，家里有幾件舊衣服，你拿去，要是不合身就找人改一改?！?/br>
    “拿著，又不是給你的?！甭槿荒懿缓靡馑嫉慕恿?，等到了門口地上放著一個大西瓜，“拿回去給院里人一起吃，有事的時候，遠(yuǎn)親不如近鄰，那天我看他們都挺維護你的。帶回去吧，家里買了不少呢。”這話說得不錯，之前碰到賣西瓜的，先買一個挺好吃的，鄭森又去買了十多個，這個放到地窖里，能放到入秋。免得想吃的時候買不著。

    麻三抱著大西瓜和衣服走了，心想著馬同志一家都是好人。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報答。

    等到了院子，麻三就將西瓜給了院里大爺，讓他切了給大家分了吃，雖然院子人多，每人也就能得一小牙，不過大家也十分高興。

    他自己進屋跟奶奶說了，奶奶一聽人家把東西收了，就是接收他們的謝意了，這邊又給東西，是貼補他們。老太太一輩子也沒穿過幾件好衣服，為了孫子，那件衣服都是穿的不能在穿了才做的，等打開包裹，才知道人家給的東西，都是好的，里邊衣服都是七八成新，沒有一件打補丁的，最下邊還有一件毛坎肩。其實大妞那有幾件衣服送人，她搬家過來只拿了一些衣服，只有冬天的衣服是家里給郵寄過來的，她正穿的也不好送人，那天看麻三奶奶穿了一件破布衫，就讓淑芬抽空去了一趟婆婆那里，問問她有沒有舊衣服，麻三奶奶瘦，衣服都能穿得上，佟雅芳不缺衣服，以前在醫(yī)院，都穿的很體面，直接就給找了幾件合適的，這年代大多數(shù)衣服都是灰突突的，也不是啥新鮮樣子，都是能穿的。

    麻三奶奶第二天就找了一件夏天的衣服穿上了，藕荷色帶小碎花的衣服，穿上之后老太太精神多了，一早就讓孫子扶她去院子里大樹底下坐著，誰見了都問一句，麻三奶奶就笑呵呵的說，“是那天拿錦旗的馬同志送的，嗯，對對，就是特別漂亮的那個，哎呦可是老人了，要不是她我們家三也不能這么快學(xué)好?！?/br>
    大妞也不知道麻三奶奶沒事就給她傳播好名聲，也不知道她其實在一定范圍內(nèi)已經(jīng)是名人了。

    天氣越來越熱了，這跟東北不一樣，東北的夏天，防曬就行了只要在陰涼地方，就不會太熱，還清爽灑落，沒那么多汗，這里不同，熱的人直出汗，大妞肚子還挺大的，行動也不像之前那么方便了。這孩子不知道怎地這個月長得快，弄得她總想去廁所，一動一身汗。

    不過這時候也沒聽那個孕婦不到七個月就休假的。幸虧隊里知道她辛苦，對她都挺照顧的。最近也沒什么大案子，不然更麻煩。

    這天中午吃了飯，大妞正躺在辦公室的長椅上睡覺，突然聽見外面聲音嘈雜，她一下清醒了，尋思別是有啥大案子了，結(jié)果剛坐起來，就看到外面突突的進來一伙人，一看是王保國。

    大妞一看他們笑容滿面的就覺著這個案子辦完了。

    果然沒多久局里就開了會議，因為大妞對這個案子的貢獻，也出席了會議，王保國幾人開始匯報這次工作情況，事情確實很順利，按照名單，他們挨個進行排查，結(jié)果不意外這伙人全都是潛伏的特務(wù)，這些人情況與錢數(shù)理差不多，都是在特訓(xùn)三個月后突然被安排的。他們其實也沒有什么準(zhǔn)備，不過他們順利潛伏后，一直沒有什么人來啟動他們，就這么過了二十多年。不少人都以為事情過去了，不會有人追查的，沒想到突然就把他們給抓出來了。

    “這批人有幾個不同情況，經(jīng)我們調(diào)查，那些真正的學(xué)生，都已經(jīng)犧牲了，這些人是冒充這些人身份，幾個人像錢數(shù)理一樣，家里沒有什么人了，他們潛伏很順利，這么多年都在各自工作崗位工作，娶妻生子了，別說他們工作還都做的很好?！蓖醣f到后邊，自己都樂了一下。

    “另外一種就是家里還有人，這類人在外地生活，給家里除了郵寄生活費，就沒啥聯(lián)系了，所以一直沒有人發(fā)現(xiàn)。但是其中有兩人因為家人突然過來，怕被發(fā)現(xiàn)自己是冒充的，竟然使用了非常手段，將人殺了?！蓖醣那橐埠艹林?，他們冒充的人都是當(dāng)年的愛國學(xué)生，因為愛國運動被抓進監(jiān)獄最后被秘密處決，家里人竟然一直不知道他們的死訊。最后竟然又因為這個事情，失去生命。

    王保國停頓一下繼續(xù)說“除了這兩種情況，我們還發(fā)現(xiàn)竟然有一個人與當(dāng)?shù)氐奶貏?wù)進行了聯(lián)系，在這二十年里做了許多危害人民群眾的事情。經(jīng)過我們的偵查，通過他也抓住了另外一條線上的特務(wù)，將他們那一條線上十幾個人全部一網(wǎng)打盡?！?/br>
    “對于這些潛伏人員，我提議將他們分開對待?？辞闆r進行處理?！蓖醣詈笳f道。其實這次去抓人還是很順利的，有幾個看到他們，很平靜的就接受了，沒有反抗，積極配合他們的調(diào)查，還有一個明明才五十歲，頭發(fā)就已經(jīng)全白了，整個人看著老了很多歲，一輩子沒有娶妻也沒有家人，看到他們之后崩潰的跪地大哭。

    那時候王保國問，既然不想再做特務(wù)，為什么不自首，幾個人都說，當(dāng)初他們那些被秘密處決的學(xué)生，就是他們動的手，當(dāng)時的上司就是他們的教官，突然將他們帶到一個監(jiān)獄，然后帶出一個人，然后讓他們親自將那人殺死，也是因為這一條人命，讓他們再也沒有了回頭路。

    滬市大學(xué)的事情讓他們提高了警惕，王保國他們處理好這個案子，但是發(fā)現(xiàn)事情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誰也不能說潛伏的人員只有這么多，如果別的學(xué)校也有這個情況，那么就很麻煩了。

    就為了這個王保國未來很長時間都沒時間回家了。

    懷孕進入七個月，大妞身子就更沉了，去醫(yī)院產(chǎn)檢，還照了b超，孩子一切都正常，還很活潑，就是長得有點大，還讓大妞控制一下，不然生的時候費勁。

    大妞也知道這個事情，所以沒事的時候就溜達(dá)溜達(dá)，運動運動。

    也是大妞運氣好，這段時間沒有大案子，只是一些治安的案子，比較嚴(yán)重的就到他們這里，大妞也沒參合，就這樣一直到了九月份，看要到預(yù)產(chǎn)期，隊里直接給她放假了。

    大妞每天就在家里吃飯沒事溜達(dá)，院子里的菜都長好了，西紅柿長得特別好，這天淑芬拿著大盆將西紅柿摘下來做西紅柿醬，不是那種泥狀的西紅柿醬，是切成一瓣一瓣的放到點滴瓶子里，然后上鍋蒸密封，放到地窖里就能放一冬。

    大妞也干不了什么，就慢悠悠的走，走出一身汗，覺著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往下一沉，覺著孩子可能就這一兩天就生了，她看淑芬正忙著，她就去了衛(wèi)生間，在淋浴下，沖了個澡，然后穿了一件寬松的衣服才出去。

    “淑芬，我那個預(yù)產(chǎn)包在那呢？”大妞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問。

    淑芬聽了一激靈，“姐，你要生了？”

    大妞點點頭，“嗯，有點感覺，不過沒啥事。還有一陣呢?！?/br>
    淑芬趕緊放下手上的西紅柿，直接出門，出了門然后就找旁邊玩著的一個胖小子，“小胖，你去街口找麻三，讓他快來，他不在你就找別人給帶個信?！闭f完從兜里掏出兩塊糖給他。

    小胖子拿過糖，然后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