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時擦干凈后對等在練舞室里的練習(xí)生們開口：“類似的事以后不要再發(fā)生，成團人員的選拔我們會遵循公平的原則，回去等通知吧?！?/br>
    霍系舟站在后邊沒說話，逸云之后要譚時來管理，讓譚時在這群小孩面前立住腳才是最關(guān)鍵的。

    他只需要站出來表明公司對譚時的支持，就足夠了。

    “是?！薄白T助理辛苦了。”“譚助理再見?！?/br>
    練習(xí)生解散了各自去收拾他們的東西，譚時和霍系舟一同回辦公室，電梯空間密閉，譚時身上的酒味擴散出來變得格外明顯。

    “回去在休息室洗個澡，讓小趙去你家拿衣服還是穿我的湊合一下？”

    譚時倏地抬起頭。

    第3章 詢問

    譚時倏地抬起頭，在光滑的電梯間的鏡像中與霍系舟對視，霍系舟又重復(fù)了一遍他說的話：“回去在休息室洗個澡，讓小趙去你家拿衣服還是穿我的湊合一下？”

    譚時腦海中的小人在打架，理智小人說身為總助沒處理好事情還讓總裁出面，怎么還能再麻煩霍總呢？邪惡小人說那可是霍總的淋浴間霍總的衣服！給誰誰不穿？！

    理智小人揮舞著拳頭，快醒醒譚時，霍總最討厭辦公室戀情，你想讓霍總發(fā)現(xiàn)端倪開除你嗎？

    邪惡小人揚起手里的鋼叉，將理智小人“咻”得叉飛了出去，那可是霍總的衣服！霍總的！

    譚時紅著臉回答說：“不麻煩小趙了，中午路上也堵，我先借用您的衣服，明天洗干凈再還您。”

    上到11樓，譚時從電梯間出來，走廊敞開的窗戶吹進來二月的冷風(fēng)，讓譚時被酒精熏騰的大腦清醒了，他臉上升騰而起的熱度逐漸降了回去。

    “霍總，”譚時跟在霍系舟身后，“抱歉今天是我工作失職，還辛苦您替我善后……”

    霍系舟沒有停步，打開辦公室進去坐在椅子上才和譚時說話，譚時自覺的站在他身邊。

    “你覺得你今天做錯了嗎？”霍系舟問他。

    譚時一怔，他錯了嗎？譚時斟酌著開口：“我應(yīng)該采取更柔和些的措施，別和周向松起正面沖突，現(xiàn)在周總那邊不好交代……”

    “不，”霍系舟打斷他的話，正色道：“譚時，你是我霍系舟的助理，你的態(tài)度就代表著我的意見……”

    “我們和周家的合作是重要，但是這不代表需要你向周家少爺?shù)皖^，逸云是你要亮給公司乃至全行業(yè)的名片，你要讓這張名片從一開始就有污漬嗎？”

    “當(dāng)然不，”譚時肯定地回答他，“逸云是我們新的業(yè)務(wù)，我自然要做到最好。”

    “所以你今天本就沒錯，如果你今天破例讓周向松考核，后續(xù)會有人源源不斷懷疑你考核是否公平公正，出道后的非議更是不會少，今天看在周總面子上放周向松一次，以后你還怎么嚴(yán)格要求你的團員？”

    霍總是在為他考慮，譚時的心好像撞進了一團棉花，柔軟得讓他要飄起來了，“霍總……”

    霍系舟繼續(xù)說道：“你今天做錯的事情是看在周總的面子上對周向松態(tài)度太軟，讓他以為你好欺負(fù)。”

    譚時呼吸一緊，飄起來的心又落了回去。

    霍系舟抬頭看向他，“譚時，當(dāng)初決定讓你去帶逸云的時候，你應(yīng)該清楚我想讓你做什么?！?/br>
    “霍總，我……”

    “我想讓你能獨當(dāng)一面，譚時，你的工作能力很強，只當(dāng)助理對你而言太屈才了，公司也需要一個能分擔(dān)我職責(zé)的支柱，你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公司的大小事務(wù)方方面面你都清楚，所以這個人非你莫屬?！?/br>
    霍系舟聲調(diào)平穩(wěn)，“你現(xiàn)在只需要帶著逸云做出成績來堵住其他人的嘴，我希望總助可以變成總經(jīng)理?！?/br>
    譚時壓下心中的澎湃，點點頭：“我明白了霍總，我盡快調(diào)整，不會讓您失望的。”

    “嗯，我相信你?！被粝抵凼疽馑烊ハ丛瑁鰸竦拿沦N在身上不舒服，“衣服在我休息室你自己拿，食堂這會沒飯了，我訂了餐洗完出來吃?！?/br>
    譚時仰著頭站在蓬蓬頭下邊，溫?zé)岬乃疀_在他身上，剛才在電梯里升起的旖旎心意已經(jīng)在于霍系舟的談話中被驅(qū)散地一干二凈。

    霍總并不需要一個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的助理，也不需要一個躲在他身后的愛人，他需要的是可以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一個事業(yè)上的合作者。

    可是，譚時抹掉臉上的水，自嘲地笑，他怎么可能不了解霍總的心思，不過是他私心不想離開霍系舟身邊，他喜歡助理這份工作，喜歡只和霍系舟分享的空間。

    譚時無聲地嘆息著，水順著眼角滑入眼瞼中，擾得人眼睛酸疼。

    暗戀是一個人的故事，從心動的那一天，他的心就被泡進了檸檬水中，起初是酸甜的，時間越久，甜味變淡，檸檬會越泡越苦……

    譚時時常會詢問自己，為什么要喜歡霍系舟呢？為什么偏偏是他？

    這個問題譚時自己也給不了答案，或許是在招聘會上看到霍系舟的第一眼就著了魔，或許是跟在霍系舟身邊太久，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自己的心……譚時反問，誰與霍總這般穩(wěn)重果決、成熟的男人朝夕相處會不動心呢？

    可惜，霍總并不是一個會因為日久就生情的人。

    譚時擦干身上的水汽從洗漱間出來，他在衣柜里選了一件霍系舟的毛衣，霍系舟比他足足高出一個頭，身形更是高大，毛衣這種沒有棱角的衣服穿大幾個碼反而會有慵懶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