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何道長重傷
迎客樓的另一包廂內(nèi),五個精悍男人圍坐著,在低聲討論什么。 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說道:“老大,陸家將鏢師全都調(diào)出去了?,F(xiàn)在,那里只剩小貓三兩只。不如我們今晚就動手,替張家干了這活計?!?/br> 為首那個打扮稍微斯文點的精瘦男人說道:“不急。有著陸千豪和黎老頭,加上陸家靈寶閣的幾個好手,這千豪鏢行仍然不好動手?!?/br> 旁邊一個較年長的男人說道:“老大說得對,此事需慎重。我們血狼盜能走到今日,皆是因為我們穩(wěn)重小心。不像有些盜賊團伙,縱橫一時,卻也死得快?!?/br> 原來,這五人便是赫赫有名的血狼盜,行走江湖十余年,犯了很多案子,至今無一人折損,成為江湖傳奇。 血狼盜共有五人。 頭狼郜意遠,通力巔峰武者,使得一手黑虎刀法。 二狼方文浩,通力大成武者,便是剛才說話的年長男人。 三狼左峰,通力大成武者。 四狼陳意,通力小成武者,剛才說話的賊眉鼠眼男人便是他。 五狼左丘,通力小成武者,與左峰是親兄弟。 見大哥和二哥皆這么說,賊眉鼠眼的四狼陳意頓時不說話了。 三狼左峰問道:“老大,那該何時動手?” 頭狼郜意遠微微一笑,語氣頗為神秘地道:“祝幽節(jié)?!?/br> 祝幽節(jié)?其余四人皆是面露詫異。 二狼方文浩沉吟了下,問道:“老大能否解釋一番?!?/br> 頭狼皓意遠思忖了下,說道:“我有位摯友計劃于祝幽節(jié)攻打陸家,到時必定場面混亂。我們可以乘著混亂動手,必定會輕松很多。如果運氣好的話,到時根本無人理會我們。” 其余四人聽了,皆是眼睛一亮。 “竟有人攻打陸家,那不是天助我也!” “沒人防守,這活豈不是接得輕松無比?!?/br> “老大的謀略果然厲害,我們輕輕松松,就能干了這活?!?/br> 賊眉鼠眼的陳意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道:“陸家經(jīng)此一役,不滅門就算不錯了?!?/br> 二狼方文浩撫須笑道:“老大的摯友想必強大無比,否則沒有膽略攻打陸家。” 頭狼郜意遠意味深長地笑笑,沒有多說什么。 酒菜吃完,頭狼郜意遠笑著將四人送走。 “你們?nèi)ジG子找些樂子,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br> 等四人遠去,頭狼郜意遠隨意地混入街上行人,成為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路人。 當(dāng)張鐵走進來時,陸遠風(fēng)敏銳地感覺到了沉重的氛圍。 然而,要從這位表情不太豐富的手下臉上看出是什么事,也是枉然。 他只能耐心等待對方說話。 張鐵一拱手,沉聲道:“少爺,何道長受了重傷?!?/br> 陸遠風(fēng)臉色變了,立即大步向前,道:“邊走邊說,看他去!” 他一邊疾走,一邊問道:“發(fā)生何事?” 張鐵答道:“幫人看完風(fēng)水,回家路上被一飛刀扎透左胸,未發(fā)現(xiàn)兇手?!?/br> 陸遠風(fēng)皺眉。一飛刀扎透左胸,還能在大白天不被人發(fā)現(xiàn)。他雖邁入通力期,卻也做不到這點。 “這手段厲害得緊,卻不像是風(fēng)二娘的手筆。當(dāng)然,也可能是風(fēng)二娘找了幫手?!?/br> 陸遠風(fēng)臉色有點森冷。他心中猜測,何道長是被自己牽連了。畢竟,何道長主要做的是風(fēng)水生意,一向與人為善,不容易結(jié)上這種要人命的仇家。 連何道長都被害了,看來敵人是鐵了心,要在祝幽節(jié)取我陸遠風(fēng)的性命! 突然,他想起什么,立馬剎住腳步,看向張鐵。 “靈寶閣有瓶回生露,你將它取出來。” 張鐵果斷搖頭,道:“取不出來。太貴重,靈寶閣不會破例。” 陸家有著規(guī)矩,哪怕是陸遠風(fēng),也要用錢去買靈寶閣的東西。若是不貴重的東西,陸遠風(fēng)憑著二少爺?shù)纳矸?,蠻橫地要走,也就算了。這回生露太過珍貴,靈寶閣絕不肯破例的。 陸遠風(fēng)也是急了,一時忘了這道理。他趕緊定了定神,冷靜地說道:“在我名下,只剩五十兩銀子?!?/br> 正因為名下錢花得幾乎精光,之前何道長給他三粒正陽丹,他都只是空口許諾,沒有實際表示。 張鐵搖頭,道:“一瓶回生露價值四百兩白銀,五十兩差得太多,靈寶閣絕不會松口?!?/br> 陸遠風(fēng)轉(zhuǎn)而說道:“我之前買了不少奇玩古珍,應(yīng)該值不少錢。走,回去跟我全部搬走,一個不剩?!?/br> 張鐵沒有遲疑,立即應(yīng)了。 因為嫌其他人動作太慢,陸遠風(fēng)也懶得端架子了,直接自個扛了堆東西,領(lǐng)著張鐵飛奔到靈寶閣。 一路上,引得所有人側(cè)目,議論紛紛。 到了靈寶閣,陸遠風(fēng)直接扯開了嗓門,大喊起來:“晉老,這些東西全當(dāng)了,不急著算錢,先把回生露和這里最好的金創(chuàng)藥給我,我急著救人?!?/br> 一個青衣老者急忙迎了出來,正是晉老。他看到陸遠風(fēng)扛了大堆東西,站在門口。而不遠處,塵土飛揚,張鐵也扛著大堆東西,奔了過來。 晉老目光一掃,這些東西都是二少爺?shù)牟仄?,個個都是值錢物什,現(xiàn)在卻被二少爺和張鐵搬了過來。 陸遠風(fēng)問道:“晉老,這些夠不夠?” 此時,陸遠風(fēng)急沖沖的,嗓門也比較大,嚇得晉老心中打顫。 他穩(wěn)住心神,抬手擺了個歡迎入內(nèi)的姿勢,說道:“二少爺,先進去說?!?/br> 陸遠風(fēng)伸出手掌,一把抓住晉老,面色冷然:“我急著去救人,趕緊將藥給我?!?/br> 張鐵也到了這里,表情嚴肅地看向晉老,道:“少爺?shù)钠嫱婀耪浔厝荒艿诌@價格。晉老,人命關(guān)天,還請不要浪費少爺?shù)臅r間?!?/br> 晉老想要說‘這些東西需要一件件估價’,見陸遠風(fēng)主仆二人皆是臉色肅殺,頓時將要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二少爺,你稍等,我這就去給您取來。” 聽了這話,陸遠風(fēng)和張鐵臉色稍緩。 不一會兒,晉老取了兩個木匣出來。 “二少爺,這里便是回生露和一氣金創(chuàng)藥,想必能救……” 不待他說完,陸遠風(fēng)一把接過,調(diào)頭就走。 張鐵立即狂奔著跟上。 兩人一路疾奔,瞬息之間便到了何道長家門口。 剛踏進院門,便聽到何巧蘭對著郎中低聲哭泣道:“先生,你可定要救我爹性命。在這世上,我只剩他一個親人了?!?/br> 郎中嘆了口氣,道:“我也想救道長的命,但這種傷,根本救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