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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是齊王在線閱讀 - 第六十七章 姜堯求饒

第六十七章 姜堯求饒

    堵陽城。

    幾天前,李厲率領(lǐng)的兩萬大軍,兵不血刃的逼降了些城,然后又耀威揚(yáng)威的南攻申城。

    幾天后,那一支威風(fēng)八面的大軍卻已煙銷云散,只有倉促撤來的幾千林翱惶惶之軍。

    退守堵陽的林翱,面臨著一種進(jìn)退兩難的處境。

    退兵。

    太子殿下李厲還在許寒手中,若然就此退軍,就等于放棄了營救李厲,必會(huì)授人以柄,被姜堯等一派趁機(jī)攻詰。

    不退。

    兵不過數(shù)千,士氣低沉已極,幾十里外是斗志昂揚(yáng)的六千許寒精銳,若然來攻,卻當(dāng)如何以應(yīng)。

    房中來回踱步的林翱,臉上皆是焦慮。

    正當(dāng)這時(shí),親兵來報(bào),言是有一叫做伊賢乘的文士,聲稱是奉了許寒之命前來林翱。

    “伊賢乘……”

    林翱心頭微微一震,心中諸般狐疑盡起。

    沉吟片刻,林翱低聲道:“將那伊賢乘請(qǐng)進(jìn)來,小心著點(diǎn),不要走露了風(fēng)聲?!?/br>
    “諾?!?/br>
    親兵退去,林翱強(qiáng)按下焦慮,端坐于座上,目光沉沉如霜。

    過不多時(shí),便將一位文質(zhì)彬彬的儒士引入,正是伊賢乘。

    “伊賢乘見過林將軍。”伊賢乘信步入內(nèi),拱手施禮,一派淡然從容。

    林翱盯著伊賢乘,沉聲道:“你既是許寒屬下,便是我林翱的敵人,來此有什么目的?”

    “伊某此來有兩個(gè)目的,一者是代我家許將軍,向林將軍轉(zhuǎn)達(dá)問候,這二來嘛……”

    伊賢乘也不待林翱賜坐,如進(jìn)自家門一般,邊說邊主動(dòng)尋了一座坐下。

    “……這第二樁事,則是來救將軍的性命?!?/br>
    輕描淡定一語,林翱聞之卻神色一變。

    堂中的氣氛,頓時(shí)變得冷肅無比,林翱死死盯著伊賢乘,眼眸中閃爍著幾分如刃的寒光。

    半晌,林翱冷笑一聲,“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在本將面前大言不慚?!?/br>
    伊賢乘卻也不以為怪,只淡淡一笑。

    “伊某雖無名之輩,不過卻知林將軍若再這般猶豫不決,必遭殺身之禍。”

    徐徐一語,只聽得林翱心中一寒。

    伊賢乘接著緩緩道:“林將軍同當(dāng)初的許將軍一樣,皆為姜堯等人視為眼中釘,耳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林翱軍坐看李厲被擒卻不得救,試問以弈國君王李帝的性情,痛失愛子之下,他能饒過將軍你嗎?還是將軍認(rèn)為太傅一脈有誰保的下你?”

    洋洋灑灑一席,只令林翱心頭為之一震,冷峻的眼眸中,不禁閃過幾分悚然。

    震動(dòng)瞬間,林翱卻又冷哼一聲,“太子殿下被擒,乃是中了爾等jian計(jì),與本將何干,李帝乃當(dāng)世明君,焉能怪罪于本將?!?/br>
    林翱說那句“明君”時(shí),卻顯得不太有底氣。

    伊賢乘微微一笑,“李帝若真是明君,當(dāng)初又何致聽信讒言,逼得許將軍不得不反。更何況,就算他真的是明君,將軍又能保證他不會(huì)在姜堯等輪番讒言下,一時(shí)糊涂嗎。”

    林翱的臉上青筋隱隱抽動(dòng),鋼牙咬得咯咯作響,伊賢乘此語,顯然是戳中了他的痛處。

    眼下形勢,誠如伊賢乘所說,這一回的他當(dāng)真是陷入了進(jìn)退維谷的不利境地。

    稍有一慎,李禎濡也不是沒有一怒之下,遷怒于他的可能性。

    見得林翱眼神恍惚,伊賢乘情知說詞已奏效,進(jìn)一步道:“弈國杉春城雖勝,但內(nèi)部紛爭不休,早晚必當(dāng)分裂。林將軍既視我家將軍為榜樣,何不就此歸順于許將軍,不但可免遭殺身之禍,而且還可助許將軍成就一番霸業(yè),此伊某向?qū)④娝I(xiàn)的萬全之策,請(qǐng)將軍三思。”

    幾番鋪陳之后,伊賢乘終于道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這也正是許寒招他前來的原因,為的就是借助伊賢乘的辯才,說降林翱。

    聽得此言,林翱的身形一震,騰的一下便坐了起來。

    他直視著伊賢乘,一語不發(fā),神情極是復(fù)雜。

    大堂之中,一時(shí)又陷入了沉寂。

    忽然間,匆匆的腳步聲打亂了沉寂,親兵急急而入。

    “稟將軍,姜先生吵著要見將軍,小的們攔不住,他已經(jīng)快要闖到里來了?!?/br>
    聽聞姜堯突然闖來,林翱的眉頭不禁一皺,眼眸中掠過一絲擔(dān)憂。

    倘若給姜堯瞧見伊賢乘在此,不知又會(huì)如何猜想。

    林翱目光猛轉(zhuǎn)向伊賢乘,暗示他先回避一下。

    伊賢乘卻佯作不知,只顧低頭閑然的飲著杯中之茶。

    只片刻的功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姜堯已推開門口的守衛(wèi),大步?jīng)_入堂中。

    “太子殿下危在旦昔,林翱,你一再的按兵不動(dòng),莫非想害死太子殿下不成?”

    闖進(jìn)門來的姜堯,也沒注意到有外人在,張口就對(duì)林翱橫加指責(zé)。

    被當(dāng)著外人的面如此質(zhì)責(zé),林翱只覺顏面無光。

    此時(shí)的姜堯,方才注意到有別人在場,一雙三角眼不禁狐疑的掃向伊賢乘。

    “他是何人?”姜堯疑道。

    林翱未及開口,伊賢乘卻搶先拱手一笑,“在下伊賢乘,久仰姜相國,幸會(huì)幸會(huì)。”

    聽聞伊賢乘之名,姜堯的神色驟然一變,目光嗖的便轉(zhuǎn)向了林翱,毫不掩飾疑忌之意。

    “林將軍,這個(gè)人不是許寒的屬下嗎,他為何會(huì)在林將軍這里?”姜堯冷冷質(zhì)問道。

    林翱本就嘴拙,這下更不知該如何解釋,一時(shí)僵在了那里。

    這時(shí),伊賢乘卻站了起來,淡淡道:“林將軍將要?dú)w順我家許將軍,伊某此來當(dāng)然是為了此事。怎么,姜相國莫非也有歸順之意不成,若是這樣,伊某倒可為先生向我家將軍引薦?!?/br>
    林翱心頭一驚,萬沒有想到,伊賢乘竟然會(huì)公然說出這等話。

    伊賢乘的目的,當(dāng)然是要把“林翱”逼上絕路,逼他做出決斷。

    而那姜堯聽聞此言,自然是大為驚駭。

    驚怔半晌,姜堯不禁勃然大怒,指著林翱罵道:“好你個(gè)林翱,你果然暗通許賊,申城之役,定也是你做內(nèi)應(yīng),害得太子殿下被擒,林翱,你知道此事傳回弈國的后果嗎!”

    事到如今,林翱知道,自己已是跳進(jìn)渭河也洗不清。

    突然間,他騰的站了起來,周身殺氣滾滾而出。

    他大步走到姜堯面前,冷冷的對(duì)視著他,厲聲道:“本將就要背叛李禎濡,你又能怎樣?”

    此言一出,林翱已無退路,他已做出了選擇。

    “林翱,林翱,你當(dāng)真是膽大包天!”

    姜堯感覺到了一絲懼意,但卻又不想露怯,仍舊鐵青著臉斥責(zé)林翱。

    林翱早恨得他牙癢癢,而今決下已下,豈能再受他惡語相向。

    但見林翱臂一揮,諾大的拳頭如鐵錘一般砸向碟碟不休大罵的姜堯。

    “哐!”

    一拳狠狠砸中姜堯的鼻梁。

    姜堯不過是文人,如何經(jīng)得起林翱這一下重拳,這一拳下去,只把姜堯痛得嗷嗷痛叫。

    “林翱,你竟敢打我,我必請(qǐng)陛下啊——”

    話未出口,林翱又是一拳砸在姜堯的腹部。

    再遭重拳的姜堯,眼珠子幾乎暴出,晃了幾晃,捂著肚子便癱倒在地。

    幾拳將姜堯打趴下,林翱長吐了一口氣,壓抑已久的惡氣得出,整個(gè)人是說不出的暢快。

    旁邊笑瞇瞇看戲的伊賢乘,臉上同樣流露出幾分釋然。

    揍過姜堯,林翱抖了抖手,拱手向伊賢乘道:“弈國文臣皆是這等小人,林某早就受夠了氣,我已決心歸順許兄,助他成就一番霸業(yè),我這就隨先生去見許兄!”

    伊賢乘哈哈大笑,欣然道:“將軍當(dāng)真是深明大義,許將軍能得將軍這般當(dāng)世虎將,何愁王圖霸業(yè)不成!”

    當(dāng)天,伊賢乘說降了林翱。

    伊賢乘遂一面派人往申城報(bào)信,一面與林翱出發(fā),帶著幾千所部步騎,還有姜堯這個(gè)俘虜,親往申城投歸。

    申城中的許寒,收得伊賢乘快馬急報(bào),得知林翱愿意歸順時(shí),自然是心滿意足。

    林翱武功雖然不如自己,但精于騎兵,而且相識(shí)多年可堪信任,于是一收到這消息,許寒便點(diǎn)起兵馬,親出申城前去迎接林翱的歸來。

    日近斜陽,北面大道上,終于看到了兵馬的影子。

    許寒料想是林翱率兵至,遂將兵馬勒住,原地等候,又派伺候前去打探。

    片刻后斥候回報(bào),果然是林翱兵馬已到。

    林翱為了表示別無他心,兩軍相近三四里時(shí),便叫兵馬且住,自己則與伊賢乘,帶著十幾騎前來相見。

    許寒駐馬而立,遙望北面,但見大道之上,十余騎人馬飛奔而來。

    將及近時(shí),他終于看清,當(dāng)先那人正是林翱,旁邊陪同者便是伊賢乘。

    林翱獨(dú)身前來,歸降之心已無異。

    “駕!”

    許寒欣喜之下,縱馬上前迎去,程平等十余騎親軍,也跟隨而去。

    相距十余步時(shí),林翱翻身跳下馬來,大步流星奔上前來,拱手便拜。

    興奮之下,許寒拍著林翱的肩,豪然笑道:“今日不說別的,走,咱們進(jìn)城喝酒去?!?/br>
    許寒拉著林翱便要回申城。

    林翱卻笑道:“林兄莫急,我來翻來歸,還為兄長帶了一份禮物?!?/br>
    禮物?

    許寒頓生好奇。

    這時(shí)林翱便一招手,叫部下將那所謂的“禮物”帶上來。

    過不多時(shí),幾名虎熊之士,便將一個(gè)全身五花大綁,鼻青臉腫的儒生帶了上來。

    當(dāng)許寒認(rèn)出那人的是誰時(shí),嘴角不禁浮起一絲笑意。

    那被綁之人,正是姜堯。

    當(dāng)年在杉春城大營中,姜堯在李禎濡面前抵毀自己的那般嘴臉,頓時(shí)便浮現(xiàn)在了許寒眼前。

    一種莫名的厭惡感油然而起。

    他緩緩的走到姜堯跟前,冷笑道:“姜相國,沒想到我們還真是有緣,會(huì)在這種情況下再會(huì),你恐怕萬沒想到會(huì)有今天吧?!?/br>
    鼻青臉腫的姜堯,這會(huì)再也囂張不起來。

    當(dāng)初他如何排擠許寒的事,他如何能忘記。

    或許是出于心虛,耳聽著許寒的冷言,姜堯不禁是混身打冷戰(zhàn),低垂著頭不敢正視。

    寒光掠起,許寒緩緩的拔出了佩劍。

    小人當(dāng)前,新仇舊恨,焉能不報(bào)。

    許寒長劍在手,眼中殺意迸射,左右部眾頓時(shí)鴉雀無聲,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本就膽戰(zhàn)心驚的姜堯,頓時(shí)嚇得魂飛破散,臉色慘然,雙腿跟著就發(fā)軟。

    惶恐之下,姜堯忙是勉強(qiáng)擠出笑臉,訕訕道:“許將軍息怒,其實(shí)姜某素對(duì)將軍仰慕的緊,陛下面前,姜某沒少為將軍說好話,將軍若有意和陛下和解,姜某還可以為將軍牽線搭橋,略盡綿薄之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