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行了?！苯椧泊钋?。

    “行，這可是你們說的。”太冷了，寇棲用手背揉揉鼻頭，又想把手揣進(jìn)兜，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今天穿的外套居然是假兜的設(shè)計，有種被衣服背刺的悲傷感。

    江項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扯了扯自己大衣的兜，笑瞇瞇的，“怎么樣，送你一個？”

    “你們兩個一人送我一個?！笨軛缘赖卣驹趦扇酥虚g，右手插林牧?xí)r的兜，左手插江項的兜，手倒是暖和點(diǎn)了，就是有點(diǎn)怪怪的。

    林牧?xí)r：“手?！?/br>
    寇棲把插他兜里的手取出來。

    “另一只?！?/br>
    寇棲重新插回去，換了只手，“哦?！?/br>
    林牧?xí)r不知道從哪兒取出來一雙手套，將其中一只戴在寇棲攤開的手上，然后另一只給了自己。

    寇棲活動了一下手指，真誠建議：“有沒有可能，你把兩只手套都給我會更方便一點(diǎn)？”現(xiàn)在他們倆的狀態(tài)是一樣的，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戴手套，而且插的還都是林牧?xí)r的兜。

    面對這樣合情合理的要求，林牧?xí)r拒不接受，“沒可能?！?/br>
    “為什么？”

    “兩個手插兜很蠢?！?/br>
    此時此刻正雙手插兜的江項，默默拿出了一只手，“……”大哥，別傷害無辜的人行嗎？

    寇棲沒話講，他覺得他們現(xiàn)在這樣要更蠢一點(diǎn)。

    而且，有點(diǎn)gay gay的。

    *

    療養(yǎng)院。

    深冬，入眼看不到什么綠色，就連鳥都少見，只有肥嘟嘟的麻雀站在墻根，灰撲撲的，和枯枝融合在一起，像是一片未落的枯葉。

    寇棲畏寒怕熱，這種天氣最討厭出門了。療養(yǎng)院的孩子們也受到了影響，每個都裹得像是團(tuán)子一樣，圓滾滾的就湊到了身邊。

    “哥哥，你又來啦！”思思笑得眼睛彎成月牙，一把抱住寇棲的大腿，“這次繼續(xù)陪思思一起玩好不好？”

    “不要?！绷硪粋€小朋友叉腰拒絕，“哥哥是大家的哥哥，只陪思思一個太不公平了，哥哥這次要和我一起玩遙控賽車?！?/br>
    在小朋友之間成了香餑餑，寇棲有一點(diǎn)小高興，不過這次他哪一個都不陪，“哥哥們要去幫忙準(zhǔn)備大家要吃的東西，等吃了晚飯之后再一起玩好不好？”

    “思思也可以幫忙！”思思舉起手。

    據(jù)江項所說，這次的火鍋是集體行動，本來就是要大家都參與其中的，不過像是老人還有小孩子，分配的都是一些擇菜擺盤之類的簡單工作。

    寇棲從小到大沒下過廚房，唯一會做的就是面，所以他被安排的工作是引導(dǎo)小朋友們?nèi)ネ瓿赡切┖唵蔚墓ぷ鳌?/br>
    思思顏控屬性嚴(yán)重，就喜歡在寇棲身邊打轉(zhuǎn)，小聲道：“哥哥，我過段時間就要走了。”

    “思思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嗎？”寇棲正在給小朋友分盤子。

    思思重重點(diǎn)頭，“mama是這樣說的，但是……”

    小豆丁低下頭，絞著衣角，“我不放心阿姨?！?/br>
    寇棲一愣，在他印象中都是大人不放心小孩，現(xiàn)在卻是個小孩子在實打?qū)嵉膿?dān)心大人，“是哥哥見過的那個漂亮阿姨嗎？”

    “嗯?！彼妓紣瀽烖c(diǎn)頭，“她見不到我會著急的?！?/br>
    “那個阿姨怪怪的，只喜歡和女孩子一起玩?！毕牒涂軛尜愜嚨哪泻⒆硬逶掃M(jìn)來，一臉郁悶，“上次明明是芝芝搶我的玩具，她卻兇我。”

    “因為阿姨生病了，所以才會這樣的?！彼妓颊J(rèn)真解釋，“這是院長告訴我的。”要照顧生病的人。

    “那個阿姨還總喊思思琳琳，都說過很多次不是了。”

    思思皺著小臉，“因為阿姨的女兒死掉了，所以才——”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慌慌張張的捂嘴，環(huán)顧四周，確定不該聽到這話的阿姨沒在身邊后松了一口氣。

    林琳死了嗎？

    難怪林牧?xí)r給人的印象是獨(dú)生子。

    寇棲大概了解了情況，摸摸小孩腦袋，“思思還是小孩子，不用想那么多，那是大人要考慮的問題。我會把你的擔(dān)心告訴醫(yī)生的，好不好？”

    “好?！彼妓脊怨渣c(diǎn)頭。

    *

    太陽西落，寒氣更甚。不過在有暖氣的房間吃火鍋，甚至能熱到脫外套。

    療養(yǎng)院準(zhǔn)備的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新鮮健康食材，剛剛處理好的，搭配著麻辣湯底，鮮到口水都滴下來。不過，有無辣不歡的，也有吃不了辣的，所以在湯底上也做出了區(qū)分?？軛麄?nèi)齻€坐的是鴛鴦鍋那桌，和江項mama那些個醫(yī)生坐一起。

    寇棲屬于人菜癮大的類型，吃辣容易被辣到的同時又特別喜歡，所以最常出現(xiàn)的情況就是吃一口，猛灌一口飲料。

    “你們來的也是巧了，能喝酒嗎？要不要嘗嘗我們自己釀的果酒？”李醫(yī)生撬開個瓶子，先給自己倒了一杯。

    江項這個當(dāng)兒子的最給面子，第一個舉手，“我要我要！”他指指寇棲還有林牧?xí)r，“給我們仨分一瓶?！?/br>
    李醫(yī)生無奈地瞪他一眼，沒好氣道：“自己想喝就得了，我還能不讓你喝？非得扯上其他人。”

    江項為了證明不是他一個人喝，給寇棲、林牧?xí)r一人倒了滿滿一杯，還不忘記吹噓，“我媽是跟我外婆學(xué)的，我外婆家當(dāng)初是開酒莊的，釀酒的水平?jīng)]得說，你們嘗嘗就知道了?！?/br>
    寇棲辣得嘴巴紅紅，小小的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喝?！甭勂饋碛泻苤氐木茪?，但嘗起來也沒有辛辣的感覺，酸酸甜甜的，比起酒，更像是帶著果味的甜水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