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假假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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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侍女開道,一位紅衣貴婦翩然而至,鬟鬢云盤,語調(diào)悠然:“你們要找的《雪霽帖》,在本宮這里。” “參見長公主!”在場諸人,紛紛起立迎接,垂首作揖。 萬壽莞爾一笑,素手蔻指微抬,“諸卿平身吧。公堂之上,當(dāng)以案情為先?!?/br> 聞言,躬腰行禮的京兆府尹與大理寺少卿面面相覷,謝恩入席,并為長公主看座。 一切就位,大理寺少卿率先開口問:“長公主方才所說《雪霽帖》,不知是怎么回事?” 萬壽靠坐椅中,雙手搭在扶手上,閑適中又帶著凌人的威儀,雍容自若。 萬壽未語,只是鳳目輕抬,示意身邊的喜文。 喜文手捧卷軸,上前半步,解開系繩,展與眾人觀看,正是《雪霽帖》。 不出蘇清方所料,大理寺少卿質(zhì)問,哪怕對面是長公主,不過語氣委婉很多:“長公主這幅《雪霽帖》是哪里來的?也不一定就是罪犯蘇潤平所作吧?” 萬壽側(cè)目,柔聲提醒:“還未定罪,怎能稱‘罪犯’?大理寺少卿十幾年的刑名,說出去要被人笑話了?!?/br> 大理寺少卿干笑告罪:“下官失言了?!?/br> 萬壽淺笑,繼而道:“本宮也是聽說此案與《雪霽帖》有關(guān),想起曾經(jīng)有人無心獻(xiàn)了一幅假的《雪霽帖》給本宮,也不知道與本案有無關(guān)系,不過送來與二位大人甄別案情罷了?!?/br> 大理寺少卿道:“長公主有所不知,這些不過是衛(wèi)氏的辯辭。市面上不知有多少《雪霽帖》的偽作,以為隨便拿一幅過來就能瞞天過海?!?/br> “本宮卻以為不然,”萬壽指著跪倒的鄒老六,“蘇潤平說得有頭有尾,自己曾為鄒某臨帖。若是假話,不應(yīng)該含糊其辭嗎?其實這事也好辦,只要宣蘇潤平上堂,單獨與此人見一面,看他反應(yīng),便曉得是衛(wèi)氏請人做偽證,還是確有此事了……” “府尹大人以為呢?”萬壽指名道姓問。 京兆府尹本著誰也不想得罪的態(tài)度,一直站在中間地帶,能隱身則隱身,不說一句不好,被點名提問,愣了愣,只能答應(yīng)。 大理寺少卿冷嗤。 為了避嫌,蘇清方被請到偏室等候,只留下鄒老六與蘇潤平對質(zhì)。 距離被捕下獄,還沒有十二個時辰,但蘇潤平憔悴得像換了個人,眼下黢黑,臉上還掛著機(jī)道血痕,哪里像十六歲的少年。 偏室偷看的蘇清方一下捂住嘴,以免發(fā)出哭聲。 蘇潤平精神萎靡、步履遲緩,卻一眼便認(rèn)出鄒老六,很難說是喜出望外還是驚出望外,“是你!” “蘇潤平,”上座女人正聲問他,“你可是識得此人?” 萬壽長公主。蘇潤平見過她。 蘇潤平自知有罪,跪拜答道:“此人正是要我寫《雪霽帖》的人。他跟了我一個月,還給了我兩千兩做報酬。我花了五百兩給家人購置禮物,后面始終覺得這錢來得不正當(dāng),沒有再花……” “蘇潤平!”不待蘇潤平說完,大理寺少卿打斷道,“你不要強(qiáng)辯!這人分明說與你不熟!” 蘇潤平望向臺上兩人,眼底憤恨簡直要溢出來,恨不得生啖他們的血rou。 刑不上大夫,他們卻有的是棍棒之外的手段。幽深水牢,他已經(jīng)進(jìn)了兩次,更不許睡覺、不許吃飯,要他屈服招供。 蘇潤平厲色道:“我說的句句屬實!我當(dāng)時怕他們拿我的字以次充好,還在左下角用白醋寫了幾個字,只要用火炙烤,就可以顯出來?!?/br> 一旁的萬壽聞言,嘴角上揚,轉(zhuǎn)向京兆府尹,“府尹大人,還不命人準(zhǔn)備火折?” 此情此景,大理寺少卿回神,只要萬壽在場,這事收不了場,冷聲道:“長公主,裁斷案情,乃叁法曹之責(zé),還請長公主移步。京兆府尹,你說是吧?” 京兆府尹腹誹:轟長公主走,他嗎?這可是連皇帝都不說一句不是的萬壽長公主,從先帝朝榮寵到現(xiàn)在。 萬壽泰然道:“本宮作為物證的提供者,難道不可以在堂旁聽嗎?大理寺辦案,何時這樣見不得光了?” 說罷,萬壽重又命令,不容置喙:“準(zhǔn)備火折?!?/br> 話音剛落,萬壽攜來的侍女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在《雪霽帖》下烘烤了一會兒。 做舊發(fā)黃的紙頁上,徐徐現(xiàn)出“蘇潤平作”四個褐體小字。 “看來——”萬壽拍了拍裙擺,姿態(tài)優(yōu)雅起身,給此事下出定論,“所謂的銀錢,不過是一場誤會啊?!?/br> 物證已翻,僅憑幾句檢舉口供,終究是弱了些。 但只要人在他們手上,一切還難說呢。 大理寺少卿皮笑rou不笑道:“也不過說明確有其事而已,到底有沒有買賣考題,還需系究?!?/br> “那是自然,”萬壽乜了一眼瑟縮的鄒老六,如看螻蟻,“至于此人,公堂之上,謊話連篇,顛叁倒四,還請京兆府尹‘秉公’裁決吧?!?/br> *** 審理結(jié)束退堂,蘇清方趕忙從偏室跑出來,趁機(jī)看了一眼蘇潤平。 “潤平!”蘇清方抓著蘇潤平的手,想給他給擦擦臉上的血跡,又怕他疼,自己倒是先開始落淚。 “姐,我沒事的?!碧K潤平安慰道。 然這終究不是探監(jiān)的場合,不過兩句,獄卒就要帶著蘇潤平走。 蘇潤平心中千言萬語,一直回頭望著蘇清方,喊道:“姐,你別擔(dān)心!讓娘也別擔(dān)心!你們自己也要小心!” “潤平!”眼見蘇潤平被帶走,蘇清方想追上去,被一旁的韋四郎拽住。 經(jīng)過這一場戲碼,韋四郎也看出來了,這里的官老爺不站蘇清方這邊。別被抓住什么錯處,也給扔進(jìn)大牢了。 韋四郎帶蘇清方從衙門出來,寬慰道:“有長公主施壓,你弟弟這事也算有盼頭了,別愁眉苦臉了。嗯?” 蘇清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韋四郎怪問:“你怎么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蘇清方搖頭,“我只是覺得可笑。我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抓到鄒老六,卻當(dāng)不得長公主一句話。他們一句話,真的可以說成假的,假的可以說成真的?!?/br> 韋四郎訕笑,“要不然怎么說民不與官斗呢。不過你也別太沮喪,咱有多大的能耐做多大的事嘛。你找到鄒老六,也算是人證物證俱全了。最終還是你弟弟機(jī)智,留了個標(biāo)記,救了自己一命?!?/br> 蘇清方撇開眼,淡淡道:“也許吧?!?/br> 韋四郎扯開話題,道:“天色也不早了,我?guī)闳コ渣c東西吧。” 蘇清方推辭道:“改日吧,我做東答謝韋公子。我今天實在沒什么胃口。” “也成?!表f四郎也不勉強(qiáng)。蘇清方的臉色確實看起來不太好。 古之所謂病西子,美則美矣,果然還是活潑朝氣更動人。 “多謝韋公子?!碧K清方感激韋四郎的體諒。 “咱們也算是出過生、入過死的朋友了,別這么客氣,”韋四郎拱手,報上名字,“韋思道?!?/br> 蘇清方微怔,會心一笑,“蘇清方?!?/br> *** 同韋思道揮別后,蘇清方便欲回家。 可能是奔波了一天,她覺得自己頭有點發(fā)蒙。 “蘇姑娘!”身后傳來女子的呼喚。 一名洛園侍女抬手指著身邊的馬車,畢恭畢敬道:“長公主有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