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見她一面
容音被捆成一個(gè)粽子,動彈不得,她一顆心直直往下墜,不知道這個(gè)瘋子要怎么對她。 宋湛吩咐過后,便又合上眼睛,靠著車壁養(yǎng)神去了。 馬車?yán)锖馨察o,過了一會兒,容音的肚子突然響起咕咕聲。 她大囧,閉著眼裝死,臉上卻飛起一片紅霞。 宋湛睜眼,詫異地望了她一眼,容音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兩聲。 她厚著臉皮道,“我餓了?!?/br> 宋湛哼了一聲,“所以呢?” 容音抬手指了指,“把我的包袱還給我,里面有吃的?!?/br> 剛剛宋湛捆她的時(shí)候,把她的包袱扔到一邊去了。容音此刻胃中空空,只想填飽肚子再說,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不重要。 宋湛這次倒是沒再和她為難,掂起包袱,“啪”地甩到她身上。 包袱砸中容音的胸口,容音也沒跟他計(jì)較,她身子一扭一扭,在車廂中勉強(qiáng)坐起身,只是雙手被縛住,包袱無論如何卻是打不開了。 她試了好幾次,除了手腕被磨得生疼,包袱卻是紋絲未動,反而被她越推越遠(yuǎn)了。 容音著急,用手肘戳了戳宋湛的腿,道,“幫我把繩子解開,我夠不到東西了?!?/br> 宋湛不理她,將腿收回去。容音垂頭喪氣又試了一會兒,還是夠不到包袱,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容音嘆了口氣,眼眶悄悄紅了。 馬車中抽抽噎噎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吸鼻子的聲音,宋湛掀起眼皮看她,就見她側(cè)靠在車壁上,頭發(fā)散亂,眼眶紅彤彤的。 只是沒餓了一頓,就哭成這樣? 宋湛心中冷笑,若是將自己受的傷百倍千倍地還回去,又不知道是什么樣子。 看到容音傷心,他心中舒暢了一些,隨后斂上眼睛,再不看她一眼。 容音傷心了一陣,在心中暗暗感慨自己倒霉,若是早知道會遇到這尊煞神,她一定換個(gè)路跑。 肚子像是餓過勁了,身體軟軟地沒力氣,落到宋湛的手里,容音不敢放棄,又扭動身子去抓包袱,這次倒是抓到了,她雙手被縛在一起,只能轉(zhuǎn)到不甚靈活的兩根手指,將包袱解開,隨后隔著帕子捏住點(diǎn)心,塞入嘴中。 勉強(qiáng)吃完一塊點(diǎn)心,手腕已經(jīng)被磨得通紅,有些地方還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容音又吃了幾塊,她吃飯安靜,車廂中只有小聲的咀嚼聲,和偶爾吸鼻子的聲音。幾塊點(diǎn)心下肚,容音終于恢復(fù)了一些力氣,心中也不這么慌亂了。 她側(cè)頭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思考著逃出去的辦法。 卻說孟樓那邊,他剛離開張府,還是有些不愿相信,又在張府附近找個(gè)客棧,住了幾日,盼望著容音發(fā)現(xiàn)她離開后,能出來找自己。 只是等了幾天,沒見到她的身影不說,反而聽到了她定親的消息,這才死心。 快馬加鞭回到樓里,處理了自己的身份。當(dāng)初樓主派人將另外叁人去殺他,他不解,也不能接受,這次回去便是問個(gè)明白。 兩人最后沒談攏,樓主的說辭孟樓一個(gè)字也不信,最終他把劍架在樓主脖子上,逼他交出了自己的賣身契。 至于自己攢的錢,卻是一文都沒有再給他了。 樓主心中不忿,不想放他離開,可又苦于樓里沒有實(shí)力比他更好的了,因此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 孟樓處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后,覺得無事,偶然看到自己劍上的劍穗,突然一愣,想知道容音在干什么。 又想著她即將成婚,不知道穿上嫁衣是什么樣子。 他想再見他一面,問問自己留下的金釵,她收到了沒有。 為了這個(gè)念頭,他不眠不休快馬幾日來到江南,想趁著容音出嫁之前跟她說說話,卻沒想到了張府,卻發(fā)現(xiàn)下人竊竊私語,說新娘子不見了。 花轎停在張府大門口,整個(gè)張家亂成一團(tuán)。 孟樓立刻騎馬趕了出去。他一路尋找容音的蹤跡,便毫無線索。 過了一炷香的時(shí)間,容音還沒有想出對策,馬車便已經(jīng)停下了。 宋湛解開了她腳上的繩子,手上的卻沒解開,掂著她后背的衣服,將人拽下了馬車。容音好似囚犯一般被他押著,她的雙手被縛住,被宋湛拽著,路旁不少人都好奇地瞧過來,容音面上漲紅。 偏宋湛跟個(gè)沒事人一樣,拽著她的袖子,直接將人拉到了酒樓里。 酒樓的大堂,有不少人都在用飯。 見一個(gè)年輕公子拽著一個(gè)綁住雙手的大家小姐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幾個(gè)樣貌兇悍的家丁,無一不驚奇,紛紛側(cè)頭觀看。 容音低下了頭,滿臉通紅,又羞又窘,不敢叫人瞧見。 宋湛要了一個(gè)包廂,點(diǎn)了些好酒好菜,自顧自的吃著,只把容音扔在一旁。 他有心懲治容音,卻知道江南張家人多勢眾,若和他們拼殺起來,自己并沒有多少勝算。 所以只想將容音帶回京城,再想法子整治她。 飯菜粗糙,右手拿著筷子還有些顫顫巍巍,宋湛并沒有多少胃口,只草草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 他倒了一杯酒,端起來,走到容音身前。容音見他走過來,全身汗毛都要豎起來,“干什么?” 宋湛端著酒,低頭看她。容音坐在凳子上,仰著頭,面頰嫩生生的,像剛冒尖的蓮藕。 他左手掐著容音的下巴,拇指在她面上摩挲,只覺得觸手光潔,右手將酒杯送到她嘴邊,道:“既然是要成婚,不喝酒怎么成?” 容音搖頭抗拒。 宋湛左手用力,將她的嘴捏開,右手乘勢將酒灌了下去。 容音掙扎太厲害,嗆到了自己,咳得止不住,酒大多都順著她的脖頸灑下去了。宋湛毫不在意,喂完了這一杯酒,他走到桌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容音臉上泛起薄紅,下巴上還粘著一些酒液,眼眶因?yàn)榭人远杭t,她罵道,“卑鄙!無恥!小人!” 宋湛任她罵,等她停了之后,又斟了一杯酒,道:“罵夠了嗎?要不要再喝杯酒潤潤喉嚨?!?/br> 容音閉上嘴巴,哼了一聲,扭過了臉,看著窗外,一句話也不說了。 她不理會宋湛,宋湛自然也不會搭理她,他又喝了兩杯,只覺得入口苦澀,一點(diǎn)勁都沒有,這才帶著她下樓去。 孟樓在街上看到容音的身影時(shí),初時(shí)還覺得自己看錯了,等到容音進(jìn)了包廂之后,他悄悄跟上去,卻聽到容音在大聲罵宋湛,這才確認(rèn)自己沒有認(rèn)錯。 眼見兩人上了馬車,他當(dāng)即拍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