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給敵國主將之后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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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個士兵抬頭,見是一位長相文雅的副將,他的馬后面,拖著圓臉將軍的尸體。 “哎哎?!睅兹嗣χ逐z頭,狼吞虎咽地吃去了。 司南笑笑,催馬行至澹臺楨身邊:“郡王,比想象中還順利,可見這度州之苦。” 澹臺楨點點頭:“令左軍選嗓門大的三百人沿街呼喝,讓富戶開倉放糧,不放則殺。另選一百人搭營安灶,明日天亮前對民眾施粥。崔崐呢?” 司南道:“這小子一入城就不見了,鬼影似的。屬下估摸著,他去州牧府擒官去了?!?/br> 以崔崐的本事,算算時辰,州牧已經(jīng)被他控制住了。 “走,去州牧府?!卞E_楨意氣風發(fā),打馬前行。 澹臺楨拿下度州的消息傳來時,云意與云滟,歐陽清怡在蒹葭閣做繡活。歐陽清怡繡完一朵綠萼梅,看了看云意,笑道:“娢meimei可要抓緊一些了,澹臺郡王英勇無匹,也許沒等你繡完,他就回來了?!?/br> 云意面上薄紅:“管他呢?!彼C的是一件湛藍的春衫,上面有遠山流水青松,頗費功夫。 云滟輕哼一聲:“可算他有點本事。” “二姑娘。”叢露從外頭走過來:“你有信到了?!?/br> 云意笑著打趣:“又是哪家的公子呀,這個月,怕是收到了十幾封罷?!?/br> 云家在明都兩州威望甚高,加之云意歸來,替嫁的事情大白天下。云滟這位未嫁的姑娘便十分受人矚目,想結(jié)親的就有十多家。只是云闊云夫人說云滟才十五歲,想多留兩年,所以遲遲沒說親。饒是如此,依舊有些膽大想私下接觸云滟,給她留個好印象,偷偷寄信的更是不勝枚舉。 云滟煩不勝煩。 歐陽清怡劈著線,想起她們?nèi)ジ×_山賞綠萼梅的時候,山下偶遇一位馬車壞了的公子,山上又偶遇一位梅下作詩的公子??尚Φ氖牵较碌哪俏缓蜕缴系哪俏?,眼見云滟對他們興致缺缺,最后竟然對著她和云意獻殷勤,主打一個來都來了,不能落空。 “叢露,把信扔了?!痹其俨挥頃?。 “二姑娘——”叢綠捏著信:“不是明州都州的信?!?/br> 不是明州都州的,是哪兒來的?云滟略一思索,想到了南都的文令秋。 “jiejie,怡jiejie,我先去換身衣裳。” 云意與歐陽清怡相視一笑:“去罷,跟我們在這兒繡花憋壞了你?!?/br> 云滟拿著信回到自己的寢居,坐在石榴樹下拆信。果然是文令秋寄來的,他的字比劃鋒利,仿佛一把隨時都會出鞘的劍。 信上說,朝廷人手不夠,連蘭容與、沈宕這些文臣都被逼著去守城,也多虧了蘭容與謀略過人,南都城才能守到現(xiàn)在。文令秋自己領(lǐng)著一隊人馬,有五千人,每日只是對付幾口,囫圇睡一會兒,更別提梳洗了。若是云滟此刻在眼前,必定認不得他。 云滟心里酸脹得厲害,眼睛也澀澀的。在她心里,令秋哥是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劍客模樣,無法想象他一身汗臭,面目黧黑的樣子。但她還是會認得出來的,因為令秋哥的眼神和笑容,都如秋日的晴空一般明凈。 以康王的陰狠毒辣,若是南都城破了,他還能活么?她還能再見到他,吃他親手遞過來的野雞rou么? 云滟第一次,希望澹臺楨動作快些,趕在康王之前攻占南都。 對,澹臺楨,她得給澹臺楨寫一封信。 “二姑娘,你怎么哭了?”叢露端茶進來,驚訝地看著云滟。 云滟隨意擦了擦面上的淚珠,站起來往外走:“我要去找jiejie?!?/br> 行到門口,復(fù)又折回來:“不對不對,我要先畫一幅畫。不不不,先給令秋哥回信。” 叢露未曾見過云滟這般躊躇徘徊的樣子,一頭霧水。自她過來伺候云滟,云滟一直是灑脫明媚的。 “叢露,你給我備筆墨。” “二姑娘,你極少寫字畫畫,屋里都沒備下?!眳猜稙殡y:“奴婢去找叢綠jiejie拿罷。” “嗯,快去快去?!痹其俅叽?。 叢露趕忙應(yīng)下,朝著綠雪居來,綠雪居只有老婦在掃地。 “叢綠jiejie呢?” 老婦回答:“叢綠姑娘在大廚房呢?!?/br> 叢露便轉(zhuǎn)身往廚房去,沿途的時候看到個臉生的男人推著一車蔬菜往廚房走,奇道:“你是送菜的?老李頭今兒怎么不來?!?/br> 男人頓住了,慢慢轉(zhuǎn)過臉來,雖然臟了些,生得倒是俊俏。 “我義父生病了,所以央我來送菜,給這位meimei問好?!?/br> 叢露忙著去找叢綠,便不再多問,從他身邊走過去。 到了廚房,叢綠果然系著圍裙在忙活,旁邊是幾個洗菜洗碗的廚娘。叢露吸吸鼻子:“jiejie在蒸什么,好香啊,勾的我饞蟲都犯了。” 叢綠轉(zhuǎn)身笑道:“是梅花餡兒的軟糕,梅花是從浮羅山采的,我給漬成了梅花糖,又香又甜。” 叢露舔了舔嘴:“叢綠jiejie,等蒸好了給我留一塊?!?/br> “少不了你這小饞貓。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兒?” 叢露趕緊把借筆墨紙硯的事兒說了:“二姑娘急呢,jiejie能走得開不?” “我把火撥小一些,一個來回沒問題,走罷?!眳簿G說著放下袖子,對幾個廚娘道:“你們幫我看著點火兒?!?/br> “好咧,叢綠姑娘您放心。” 叢綠與叢露往回走,遇上了推車的年輕男人。兩人沒在意,徑直走了。年輕男人停下推車,直直看著叢綠消失在拐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兩人來到綠雪居,叢綠找出筆墨紙硯給叢露。叢露匆匆趕回石榴院,云滟已來回踱步了許久。 “二姑娘,奴婢找來了。” “幫我磨墨。”云滟提起裙子。 一切備齊之后,云滟拿起筆,細細想著文令秋的容貌。他星眉劍目,不用遮掩的時候總喜歡高昂著頭,最大的喜好就是練劍。 有一次在路上休整,沈大哥文人本性發(fā)作。跟與哥哥和洛大哥聊起文章詩作,她不耐煩聽,一轉(zhuǎn)頭看見令秋哥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兩人的目光對上,都讀懂了彼此。 文縐縐的東西,聽了就頭疼。兩人偷偷離開,跑到山坡上看風景,令秋哥還給她用樹枝草葉做了一個風箏,她來來回回跑了好多次,可好玩了??上В竺孀叩眉?,那個風箏,她沒能帶走。 “沒關(guān)系,以后再給你做一個,比這個更大更輕更好。”文令秋安慰她,笑容明亮。 “二姑娘,您畫得真好?!眳猜陡锌?,她在二姑娘回明州的時候見過文公子一次,姑娘畫得像,她立刻就認出來了。 云滟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筆下的文令秋。手持長劍,英氣勃發(fā),笑容如同秋日的晴空。原來,不喜舞文弄墨的她,也可以畫得這樣好。 原來,令秋哥在她心里,如此清晰。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眼眸流轉(zhuǎn) “喲,說是來換衣裳,原來是在畫畫?!痹埔庑χ哌M來:“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畫的是鴨子還是烏龜?!?/br> “不是。”云滟臉上發(fā)燙,下意識想要擋,一想到這畫像最終還是得通過云意轉(zhuǎn)給澹臺楨,遂由慢慢收回手。 “文令秋文公子?”云意驚訝地看向云滟映山紅一般的面容,收回打趣的話:“畫得可真像?!?/br> “jiejie,你能不能把這幅畫捎去給——姐夫?!?/br> 云意瞬間明白了云滟的意思,笑道:“以前你都是澹臺楨澹臺楨地叫,忽然改了稱呼,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行,等畫像干了我就捎給他,讓他留意些。” 云滟高興地抱住云意的手臂:“謝謝jiejie,我就知道jiejie對我最好了?!?/br> 云意捏捏她紅彤彤的臉:“現(xiàn)在高興了罷,有心情出門么?” “去哪兒?” “去郊外跑馬,炙rou。”云鏑從外頭進來,閑閑地靠著門:“你不去也行。” “去!”云滟響亮地回答:“有什么好吃的?” “有新抓的兔子,野山羊,我已叫下人清理過,切成薄片?!?/br> “太好了!”云滟高高興興往外走:“我去告訴怡jiejie。” “她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換件騎裝,我在門口等你們?!?/br> “嗯?怡jiejie先知道了,你先去找的她?” 云鏑不自在地撇過臉,朝門外走:“你們快點啊,別磨蹭。” 云滟望著云鏑的背影,喃喃:“怎么覺得大哥怪怪的?!?/br> “我回去換衣服了?!痹埔廨笭枺呐脑其俚募绨颍骸澳阋部煲恍?。” 回到綠雪居,叢綠恰恰拿了蒸好的糕點回來,一見云意臉上的笑容,問:“姑娘今兒碰到什么高興的事兒了?” “挺多的,不止一件?!痹埔獗羌怍鈩樱骸昂孟惆?,有梅花的味道?!?/br> 叢綠獻寶似的把小如指頭,狀似梅花的軟糕拿出來:“剛蒸好的,又軟又暖,正是最美味的時候?!?/br> 云意捻起一個:“其他院子里送去了么?” “送去了。”說完,叢綠神神秘秘地湊近云意的耳朵,壓低聲音:“奴婢第一個送的是蒹葭閣,您猜奴婢看到了什么?” 含笑的杏花眸閃著好奇:“哦?你看到了什么?” “奴婢看到大公子送給歐陽姑娘一只全身雪白的兔子,歐陽姑娘可喜歡了,一邊抱一邊笑。大公子就立在一旁看著歐陽姑娘笑,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奴婢入府這么多年,還沒有見過大公子這種眼神。” 云意笑意加深,問:“除了你,還有沒有其他人看到?” “沒有,后面奴婢故意放重腳步,大公子就走了。” 云意悄聲說:“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也不要和別人說。大哥好不容易開竅,可別抹不開面兒?!?/br> “姑娘你已經(jīng)發(fā)覺了?”叢綠問。 “自從怡jiejie住進來,大哥回府的次數(shù)多了不少,給我們買的小玩意兒也不少。很多東西,是我和姮兒以前就玩膩了的。” “歐陽姑娘喜靜,瞧著比姑娘還內(nèi)斂,她知不知道大公子的心意呢?” “怡jiejie是個心思細膩的,她肯定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兩人,不知誰先捅破這一層窗戶紙?!?/br> 兩人說著悄悄話,外面?zhèn)鱽碓其俚拇叽俾暎骸癹iejie,你好了沒有啊,怎么這么慢。” “你先進來吃些糕點,叢綠新做的。叢綠,你把我那套姚黃色繡金菊的騎裝拿出來,我要出門。” “好咧,奴婢這就去?!?/br> 一刻鐘后,云鏑領(lǐng)著幾位女眷出發(fā)。云滟不耐煩坐馬車,跟著云鏑騎馬,清脆的笑聲如銀鈴般撒了一路。 云意有些困倦,上車不久就靠著車壁睡著了。歐陽清怡想著屋里窩著的白兔,心念一動,掀起車簾一角往前看。 云鏑今日難得穿了一件淺銀色的錦袍,戴著玉冠,仿佛從天光日色中走來的佳公子。云家人皮相都不錯,他作為早早跟著父親在戰(zhàn)場上淬煉的嫡長子,更添一份山岳似的可靠持成。這是歐陽清怡在其他男人身上不曾感受過的。 更為難得的是,他在穩(wěn)重持成之外,還留存著一份體貼細膩,也許是家中有姊妹的緣故。他送來的東西,都是女孩兒家會喜歡的。她們?nèi)齻€人都有,就不會顯得她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