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另一只更為修長的手出現(xiàn)在他面前,先一步將書拿在手里。 大拇指按壓在書名四個(gè)大字之上,眼前的玄色下裳微微晃動(dòng),冷淡的聲音隨即響起。 “《太武秘聞》?原來季愛卿平時(shí)喜歡看這些書嗎?” 第27章 社死 身后宮人早已跪下, 唯有季冠灼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他沒想到事情居然會(huì)發(fā)展到這一步。 他私底下偷偷看師從燁的黃書就算了,居然還被老祖宗當(dāng)面抓包。 而且,提及《太武秘聞》, 他就很難不去想早上在龍床上感受到的,那過于明顯的存在。 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師從燁下三路瞟去。 “季愛卿在看哪里?”師從燁聲音溫和,但怎么聽,都像是一把溫柔刀。 季冠灼慌忙收回視線,聲音含糊道:“臣只是曾經(jīng)聽聞《太武秘聞》是關(guān)于滄月風(fēng)土見聞的書, 便買回來想好好見識(shí)一番?;噬弦仓獣晕⒊家郧耙恢弊≡谏街?,實(shí)在不太了解滄月之事。多看些書, 也是好的。” “哦?想見識(shí)滄月風(fēng)土見聞, 所以買了這本書?!毖矍靶律延纸诵? 聲音自頭頂響起。 季冠灼的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落在某個(gè)如今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來大小的地方。 如今想來,書里的畫面還是太過含蓄了些。 “哎呀!季大人!”李公公一眼掃到師從燁手里那本書,立刻道,“你去買書的時(shí)候, 店家居然沒告訴你么?《太武秘聞》上冊的確看得,但下半冊是寫皇上的禁書!你說你買什么不好,偏偏買……” 不悅的目光落在李公公身上,帶著凌然的殺意。 李公公低下頭,縮縮脖子, 安靜得好像一只被拔了舌頭的鵪鶉。 季冠灼抬頭, 羞恥到連眼尾都染上一抹緋紅。 哪怕彼此心知肚明, 但只要沒戳破,他就能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 他語氣真誠道:“抱歉, 微臣買這本書時(shí),只簡單翻過上冊。以為下冊和上冊一樣, 是以店主同微臣說時(shí),也沒多想。” 這話算不得假。 只是需得忽略他知道下冊寫的什么東西后,其實(shí)還身體力行地看了一遍。 甚至是挑燈夜讀。 “罷了?!睅煆臒顚恢了种校Z氣淡淡,“季愛卿既然買了此書,還需留心。倘若被朝中其他大臣見到,難免彈劾于你。” “臣知道了!臣回去就將這本書銷毀,絕對(duì)不會(huì)讓人看到!”季冠灼匆忙從師從燁手里接過書,心底松一口氣。 看起來,師從燁是相信了他的說辭。 他帶著書和手提箱,連滾帶爬地上樓。 先前之所以能看得下這本書,純粹是因?yàn)闆]見過老祖宗本人。 但如今他就住在宮中,平日和師從燁低頭不見抬頭見,哪里還敢再看。 他得想個(gè)辦法,盡快把這本書銷毀。 師從燁收回手,臉上神情復(fù)雜。 李公公小心翼翼道:“皇上,您真的相信季大人的話嗎?” 季大人那反應(yīng),怎么也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師從燁不置可否。 方才他將書撿起來時(shí),無意中瞥過書頁。 書頁上有折痕,分明是看過才會(huì)如此。 他才不相信季冠灼從未看過此書。 定是這北狄探子不知從何處得來這本書,又看到書中是……是那些東西。 懷疑他有龍陽之好,所以才會(huì)將此書留下,想要用書中方式試探他。 實(shí)在是……不知羞恥。 哪怕與北狄交手多年,他知曉北狄人在此事上一向格外開放,子承父妻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但想到那生得干凈明澈的探花郎也是這般,便令人實(shí)在有些難以接受。 師從燁往回走,耳垂紅得能滴血,臉上卻難免帶著幾分慍怒。 哪怕冷翠閣前朝的確是周文英用來關(guān)押官家女子的地方又如何? 他讓季冠灼住在這里,季冠灼難道還能有什么怨言嗎? 今日又是為何非要來此走這一遭? 李公公跟在師從燁身后,眼見著皇上腳步越來越快,快得他完全跟不上。 他眉頭也擰起,恨不得痛罵季冠灼一頓。 虧他問季冠灼知不知道冷翠閣時(shí),季冠灼矢口否認(rèn)。 那種書都看了,能不知道冷翠閣嗎?! 這個(gè)探花郎,實(shí)在太會(huì)裝模作樣! 季冠灼一路沖回閣樓上,回到寢房,將自己重重地摔在床鋪里。 臉埋在暄軟的被褥中,無聲地發(fā)出哀嚎。 手里的箱子重重磕在地上,他都沒心思去看。 被師從燁親自抓包買他的小黃書,簡直是令人難以想象的社死。 他老祖宗該不會(huì)懷疑他幫忙解決易感期的一顆真心,覺得他是饞他的身子吧? 雖然他老祖宗的確豐神俊朗,蜂腰窄臀,是難得一見的身材絕佳美男子。 但他們之間存在著一千年的生殖隔離啊!請老祖宗離他的生活遠(yuǎn)一點(diǎn)! 季冠灼尷尬得滿床打滾,用被褥將自己包成一個(gè)繭。 這幾日天氣逐漸轉(zhuǎn)熱,他半個(gè)人埋在被褥中,額頭逐漸有汗水溢出。 溫度的催化下,被子里逐漸被混合的青梅桂花氣味盛滿。 季冠灼舔了舔嘴唇,忽然覺得有些餓。 他猛地掀開被子坐起,就跟床前正看著他的宮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