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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深淵蝴蝶在線閱讀 - 第9章

第9章

    “夫人說笑?!敝x琮月把手串帶回腕間。

    -

    秦佳苒來的時候,眾人正有說有笑,她不敢打擾,從側(cè)面繞進來,悄無聲息地踱到秦世輝身旁。秦世輝見她兩手空空,不悅道,“不是讓你拿酒?人呢,也沒叫來?”

    秦佳苒咬唇,似是很難為情,柔婉的嗓音小心翼翼地,“爸爸,您說的那瓶酒我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是不是您記錯位置了。”

    秦世輝蹙眉,他怎么會記錯位置呢?這種幾十萬的名酒都是他親自擺放的,不可能有人碰過。

    難不成是茜茜那死丫頭私底下把他的酒拿去喝了?

    “若您不放心,可以親自去看看,我怕是我的問題.....”秦佳苒唯唯諾諾。

    秦世輝皺眉,不喜歡秦佳苒這副老鼠見了貓的膽怯模樣,他怎么就生出這么一個膽小的花瓶,一點也不像秦家的種。

    正要出聲,不想另一道溫沉的聲音.插.了進來:“早聽奶奶說,秦老爺子是愛酒的,收藏的名酒無數(shù),就是不知道今日能不能有眼福?!?/br>
    話落,秦佳苒震了下,她猛地抬頭——

    撞上男人一記幽深眼神。

    她沒有想過男人會看著她,那雙眸似笑非笑,她像是掉入織好的陷阱。

    下一秒,男人將視線調(diào)轉(zhuǎn),悠閑如一抹出岫的云,不知是不是有意擦過她,但足以讓她嚇出一身冷汗。

    他仿佛能看透什么。但,不可能。

    秦佳苒背在身后的手絞在一起。她花眼了,一定是。

    “我們家這點東西,難為你看得上眼。”秦世輝站起來,笑呵呵地,看了一圈在座的其他人,是幾個平日里關(guān)系極密的好友,他發(fā)出邀請:“要不大家一塊去玩玩?”

    眾人哪會推辭這種雅事,都跟著站起來。

    謝琮月是最后一個起身的,姿態(tài)閑散,眉眼如畫,他慢條斯理地走到秦佳苒跟前,在她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眼神中,沉緩開口:“那便麻煩這位小姐帶路?!?/br>
    秦佳苒被點到,丟魂丟魄地,口舌焦躁地,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直到秦世輝推了她一把,“還不帶路?!?/br>
    “好的....爸爸.....”

    秦佳苒冷靜下來。不能露餡,不能功虧一簣。

    她悄悄拿出手機看了眼,剛過去六分鐘。

    -

    因為一群人的興之所至,安靜的酒窖一下子熱鬧起來。秦世輝見存放康帝的柜子的確少了一瓶,心里納罕,緊跟著聽見一聲尖叫,驚駭?shù)?,恐怖的尖叫,足矣讓秦世輝打了個寒顫。

    怎么會有人尖叫?

    他忙朝聲音源頭走去,一群人也好奇,跟過去——

    唯有謝琮月沒動,沉冷地站在展柜前,玻璃倒映出一張冷雋如霜的臉。那雙深情又薄情的桃花眼壓在鏡片下,里頭是八風(fēng)不動的從容。

    秦佳苒閉上眼。

    下一秒,秦世輝的怒吼響徹了整個酒窖。

    眼前的場景讓秦世輝心都涼了。

    他千嬌百寵的大女兒正茫然地站在一堆價值連城的紅酒里,背后是慌慌張張正要逃走卻不知道怎么逃走的混血雜種。

    兩人唇上有吻過的水痕,不會有人看不出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畜牲....你要氣死我!你——”秦世輝沒站穩(wěn),踉蹌著,幾乎要滾下臺階。

    有賓客眼疾手快扶住。

    秦佳彤看見門口站著那么多人,大腦一度蒙黑,手在發(fā)僵發(fā)麻發(fā)顫發(fā)抖,唇瓣嚅囁,聲音是顫抖不成調(diào)的:“爸爸....mama.....”

    動靜鬧得太大。

    謝琮月似是賞夠了酒,這才不緊不慢朝紅酒庫走去,秦佳苒瞥見他靜如深潭的眼睛。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秦佳苒在男人擦肩而過時抬手攔住。她甚至都不敢看他,低柔的聲音里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輕輕地:“......別去,謝先生?!?/br>
    謝琮月半低眼眸,很淡,卻并不是冷漠的目光看過來。

    面前的女孩很柔弱,身體罩在一件褪色的黑色棉裙之下,保守到露不出任何一寸引人遐想的皮膚。若非看過她那雙筆直長腿,定然想不到,這修女一樣的黑布長裙,裹著一具如墮落的美杜莎般妖艷的酮體。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動物,有一種原始的欲望,那欲望多么美好,天真無邪,就這樣認真又小心地望著他。

    謝琮月的心臟無端泛起一絲熟悉的感覺,但是想不起來。

    他揮走這一絲奇怪的感覺,深沉的眸子凝視眼前的女孩,“為什么不能去?”

    “.......”

    秦佳苒大腦空白,不知怎么回,短短的幾秒里,臉也燒了起來,她支吾著:“那兒....我、我怕你...”

    她知道,這男人是為了見秦佳彤而來的,也許只是出于家里的意思,也許是他自己也有這個意思,總歸都不該鬧成這樣的局面。

    是她,讓這樁本能風(fēng)過無痕的丑事暴露在了所有人都眼前,無形之中誤傷了他。

    他這么矜貴,不該被任何瑣事俗事玷污。

    謝琮月大概知道她想說什么,反而寬慰她,只是那溫柔的語氣里透著天生的清高和疏遠。

    他笑笑:“別怕。這不是你該擔(dān)心的事。”

    港城這邊的人說普通話不論怎樣標準都能聽出一些口音,他卻是完全不一樣的,他那倦淡的嗓音,字正腔圓的咬字,一點也不刻意的兒化音是真真繾綣,令人耳尖子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