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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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衣著行動(dòng),都與常人無異。 耳邊都是熱鬧的叫賣聲,身處寒霧中的趙鯉仿佛置身市井。 只是方才還能聽清的叫賣聲,到了霧中再聽反而嘰里咕嚕,像是人含著什么再說話。 她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小心避讓影子,朝著永壽寺去。 道路意外的長,趙鯉腳步微頓,發(fā)現(xiàn)自己走在一座吱嘎作響的長橋之上。 鼻端嗅到了一陣酒氣。 第1109章 狐詭 酒非是什么好酒,在微濕涼的霧中嗅著帶著些辛辣。 趙鯉望去,便見吱嘎的木頭長橋右側(cè),有一家簡陋的酒廬。 就是大景官道旁常見那種,賣些涼水淡酒還有茴香豆。 人均消費(fèi)兩三個(gè)銅板,有棚子遮陽有條凳可歇腳。 往來貨商或是游手好閑的閑人,無事便去坐一坐。 在一片朦朧霧氣中,這小酒廬十分清晰。 像是馬賽克中間,額外放置了一張高清圖。 如此異常,趙鯉不得不提起警覺。 在她左右肩趴著的兩個(gè)小東西,靈猴蕊本就是太祖柴隆擺在書案旁的小盆栽。 如今太祖柴隆登臨陰司帝君,這小玩意跟著沾光,進(jìn)了詭市的寒霧如進(jìn)了自家后院。 而黑白企鵝,趙鯉曾懷疑它便是那個(gè)殘缺祭鐘的器靈,但這小玩意自己都一問三不知。 再有趙鯉,有帝君的溺愛這一狀態(tài)在身,又有酆都城為食邑。 她們?nèi)齻€(gè)立在這橋頭,置身凡人進(jìn)入就會(huì)癲狂百厄纏身的詭市,卻是一點(diǎn)沒受影響。 見得那酒廬,趙鯉難免從橋頭等元素聯(lián)想到孟婆湯之類,她鬼鬼祟祟踮腳靠近。 稍走近了些,趴在長橋木欄桿后探頭看。 那酒廬前兩張方桌,門側(cè)有些盛酒的大黑罐,水畔有一小幾一竹椅。 整個(gè)酒廬只見一些透明的白影在門前經(jīng)過,卻無店家招待。 詭市來歷神秘,一直是無人踏足的禁區(qū),這里的規(guī)則究竟是什么趙鯉也心里沒底。 她想著,是不是冒險(xiǎn)過去一探,一轉(zhuǎn)頭卻見她身側(cè)蹲著一個(gè)東西。 比趙鯉膝蓋略高,燒得焦糊,毛都粘連在一塊。 腦袋上頂著一個(gè)同樣燒黑的人頭骨。 正是那只以血食人骨修煉拜月的紅狐。 腦門上的窟窿,形狀與趙鯉刀尖一致。 透過人骨雙眼的位置,正怨毒的看著趙鯉。 這不死的狐詭,大喇喇蹲坐在幾步之外。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此物必定心懷不軌。 果然,下一瞬它張嘴,發(fā)出一聲尖銳如警報(bào)的聲音。 霧似乎都凝滯了一瞬,穿梭霧中的半透明虛影,紛紛止步。 模糊的臉一轉(zhuǎn),朝著狐鳴之處望來。 趙鯉唇角一勾:“你還挺記仇?!?/br> 話音落,但見一道黑白光急撲上前。 下一瞬企鵝短搓搓的腿,印在了尋仇的狐詭腦門上。 踹得這狐詭頂在頭上的骷髏頭嘎嘣一聲。 “好顆狗膽,竟敢尋仇!” 企鵝像是薅頭發(fā)一般,兩只鰭肢拽住狐詭耳邊便開始搖。 這狐詭本就被燒得酥爛,被它扯住一搖竟撕掉了半片耳朵。 又有極速學(xué)壞的靈猴蕊,舉著刺繞后扎狐詭腚眼子,一扎一叫喚。 趙鯉握著刀的手緩緩松開。 介入這種等級和打法的戰(zhàn)斗,實(shí)在是太丟臉了些。 狐詭被打得滿地打滾,橋板上留下不少焦黑的毛發(fā),吱吱直叫喚。 就在此時(shí),它腦袋上頂著的骷髏卡巴一響。 下一瞬,牛奶似的濃稠霧氣中猛探出一只青黑色的手,朝著黑白企鵝抓來。 武斗派的企鵝,并不止擅長欺軟怕硬和陰陽怪氣的。 只見它挺著肚子一個(gè)硬板橋后仰,先避過而后拽下纏在脖子上的龍須。 “小小倀鬼?!?/br> 蒼青龍須一甩,竟將這被狐詭害死為倀的詭物的抽散了半邊身子。 本就被扯頭花打的狐詭,恰好被靈猴蕊一記咸魚突刺,又是吱吱一聲慘叫。 腦袋上頂著的骷髏頭,霎時(shí)間崩壞。 狐詭大半邊臉被打得見了骨,吐著舌頭躺倒在地。 霧氣又涌動(dòng),橋面只余下一個(gè)狐尸。 見企鵝一副趾高氣揚(yáng)要邀功的模樣,趙鯉嘖了一聲:“你再細(xì)看,真死了嗎?” 企鵝不解,回頭一看便聽見噗嗤一聲。 那狐尸化為一股極臭的黃氣,隨后一癟,地上哪還有狐尸,只有半截?cái)嗟舻奈舶汀?/br> 不待企鵝氣惱,趙鯉掩鼻猛向后躍開:“小心藏匿氣息,走!” 在那狐尸化為尾巴的瞬間,左右霧氣中探出無數(shù)張模糊的臉。 詭市之中的東西,都被那狐詭釋放的臭氣吸引過來。 趙鯉后撤一步,繼續(xù)開啟鼠鼠祟祟潛行技能隱入霧中,朝著那狐詭遁逃的方向追去。 企鵝和靈猴蕊兩個(gè)小短腿在后頭追。 追了一路,路過臨水的酒廬時(shí),企鵝向后一望。 便看見原本空蕩蕩的木橋上,有無數(shù)重重疊疊的虛影站定。 被霧遮擋的臉,俱看向這邊。 企鵝頓時(shí)加快了腳步,去追最有安全感的趙鯉。 趙鯉再見那只不死的狐貍便隱約覺得,這玩意或許與永壽寺有關(guān)。 因此在企鵝和靈猴蕊毆打狐詭時(shí),她看似看戲卻一直留意著動(dòng)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