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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大景巡夜人在線閱讀 - 第1419章

第1419章

    但隆慶帝許是看出她的心思,也要跟著去。

    連趙鯉意味深長問他是不是真想好時,他也沒帶猶豫的。

    “朕有什么好怕的,必不會后悔!”

    ……

    啟祥宮中,先一步過來的沈之行立在門前。

    充斥整個殿宇的血腥氣,在快要熱起來的天里發(fā)酵出可怖的氣味。

    隆慶帝自覺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和沈之行打招呼,一只腳踏了進(jìn)去。

    隨后,他看見了滿屋濺射的血rou。

    看見了屋子中央,已經(jīng)掛著碎rou的骨架。

    隆慶帝默默收回踏進(jìn)去那只腳。

    撤步、轉(zhuǎn)身一氣呵成。

    麗貴人生前的臉和屋中骨架在腦海中交錯,升騰出一股止不住的惡心。

    恐被趙鯉看見,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去和沈之行說話。

    趙鯉一臉你看吧的神情。

    和許久未見的沈之行見禮后,跟沈晏一同踏進(jìn)屋中。

    這啟祥宮偏殿,簡直如屠房一般。

    一指厚的羊絨織毯都被血泡透,靴子踩上去擠壓出股股鮮血。

    趙鯉和沈晏行至屋中,蹲身在尸骸前看。

    半晌,趙鯉肯定道:“確實(shí)是祖靈被殺導(dǎo)致反噬?!?/br>
    這對李氏朝鮮姐妹花,走的路子類似姜家靈保。

    但遠(yuǎn)不及姜家傳承久遠(yuǎn)祖上富貴過,是路子比較歪的低檔貨色。

    為了得到本事得付出代價。

    因而在使用這種力量時,她們處于絕對的被動下風(fēng)。

    賜予力量的上位主人一死,這兩個仆從也隨之暴斃。

    趙鯉摘下驗(yàn)尸的小牛皮手套,肯定道:“有人戮殺了給予她們力量的那個祖靈?!?/br>
    李氏姐妹的死法,便是那祖靈的死法。

    至于是誰殺的,趙鯉不提,但誰都知道。

    沈晏也摘掉了手上的手套,他站起身,探手將趙鯉拉起。

    “掃興?!?/br>
    沈大人不開心,今日難得有機(jī)會與趙鯉見面,卻總橫生枝節(jié)叫人掃興。

    他垮著張臉,自吩咐道:“帶去鎮(zhèn)撫司證物大庫銷毀?!?/br>
    立刻有大漢將軍上前來,以黑布遮蓋尸首。

    兩人出門,小順子命人打水來幫他們沖洗鞋底血跡,并捧特制的熏香來幫他們驅(qū)散衣上氣味。

    熏衣的裊裊青煙中,趙鯉不經(jīng)意側(cè)目,見轉(zhuǎn)角處一團(tuán)潦草棉花似的東西探頭朝著這邊看。

    是那只惹了事的諂媚白毛狗。

    只是這一次見,這小白狗日子明顯過得不好。

    原本一身棉花糖似的綿軟白毛臟兮兮打綹。

    項圈上的金鈴鐺不見蹤影——被麗貴人摘去疏通打點(diǎn)了。

    在和麗貴人一起閉門思過的日子里,這小白狗成了麗貴人的發(fā)泄物,成日打罵。

    這一次,它躲在遠(yuǎn)處偷偷看趙鯉。

    不敢再像前兩次那般,肆無忌憚地?fù)鋪戆莅萑鰦伞?/br>
    趙鯉看見它瘦得像是個臟拖把頭,只一雙眼睛還算亮。

    忍不住長嘆一聲,喊道:“過來!”

    這小狗對趙鯉好感度極高,本怯怯懦懦藏身轉(zhuǎn)角處看,聽趙鯉喊它,身后臟兮兮的尾巴緩緩翹起。

    隨后搖成了小風(fēng)車,跌跌撞撞朝著趙鯉和沈晏跑過來。

    小順子見它一身臟毛,忙擋在前面道:“殿下,這狗兒臟兮兮的,您若想要,等小的將它帶下去洗洗除了跳蚤再送回來?!?/br>
    這狗極通人性,聽見小順子的話站定在幾步外。

    期待看著趙鯉,吐著舌頭搖尾巴。

    沒人能在這種亮晶晶的注視中硬起心腸。

    沈晏詢問的看趙鯉:“想養(yǎng)嗎?”

    趙鯉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回去吧?!?/br>
    這狗也算跟她有些緣分了,干脆帶走養(yǎng)著吧。

    聞言,小順子立刻招呼宮人抱狗兒下去喂糧洗澡,身上有傷的地方治療一下。

    這扁腦殼小白狗極溫順,被宮人抱走一點(diǎn)不掙扎。

    臨去前,掬前爪對著趙鯉和沈晏不停地拜。

    ……

    一場端陽家宴,就這般不盡如人意的過去。

    趙鯉的昭仁殿里,多了一條潦草拖把小狗。

    洗干凈吃飽后,這小白狗如落福地,在趙鯉的屋里四處溜達(dá)。

    幸福地在地毯上打滾,滾得滿屋都是它的氣味和毛。

    被小信使嵐帶去江南源寧看賽龍舟的黑白企鵝回來,看見這一幕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它本雙手獻(xiàn)媚捧著些江南的角黍,見這狗兒在趙鯉腳邊趴著,角黍失手掉了一地。

    “主人,你又有新的狗了??”

    它不敢置信地質(zhì)問,語氣如同深宮老嬤幽宅怨婦。

    沐浴后正晾頭發(fā)的趙鯉,擱下手中的卷宗,不耐道:“不就是一條狗嗎?”

    戰(zhàn)事將起事務(wù)繁多就夠煩了,還不能隨意見沈晏療愈就更煩。

    屋里多條狗兒怎么了?

    趙鯉不以為意,企鵝見白狗在它帶回的角黍上聞聞嗅嗅,是氣不打一處來。

    從脖子上摘下龍須便要打。

    卻被扁頭小狗拱了一下后,朝它溫順的翻出肚皮。

    企鵝要打狗的龍須鞭子頓在半空,它結(jié)巴道:“別以為你討好賣乖,我就不生氣了。”

    “才……才不會喜歡你呢……”

    “嘿嘿?!?/br>
    眨眼間就不氣了的企鵝,跟小白狗在地毯上滾作一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