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加成在此刻開始起效。

    衛(wèi)宮切嗣有不好的預感，想要阻攔愛麗。

    “沒用的?！笨夏崴咕S持著魔術(shù)禮裝的解放效果，附加一個被捂嘴的韋伯，二人不知道站在角落里看了多久。

    肯尼斯看向衛(wèi)宮切嗣這個命運中毀了自己的魔術(shù)回路、間接導致自己死亡的魔術(shù)殺手，眼神中只余平淡，甚至有說不出的古怪，“這是他們規(guī)劃好的命運，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br>
    衛(wèi)宮切嗣：“那你們呢？去而復返是反悔了嗎？”

    肯尼斯瞥了一眼他依舊緊緊握住的槍械，那泛著青筋的手指，正說明他受到的影響即使比不上韋伯，也不小了。

    當然，他也一樣。

    “就算你現(xiàn)在向我開槍也無濟于事?！彼f，“真正的我們已經(jīng)離開冬木市了，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的我們只是投影，是早已成為歷史一部分的一段影像?！?/br>
    衛(wèi)宮切嗣一窒，這種充滿了既視感的技術(shù)，“……英靈……”

    “是模仿英靈的劣化代替技術(shù)?！?/br>
    “具有時效性?！?/br>
    肯尼斯耐心的回答讓衛(wèi)宮切嗣這個冷酷的男人察覺到了機會，他干脆追問道。

    “那么，他們?yōu)槭裁匆粝履銈?？?/br>
    “命運的注視。為了獲得抑止力的偏向，為了在這場角力上獲得更多的籌碼，所有命運相關的人都應該出席?！?/br>
    衛(wèi)宮切嗣瞳孔一縮：“命運……”

    “想要知道？”說話之人的眼睛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呈現(xiàn)淡淡的金色。

    “在原定的命運里，這個城市也是于這段時間開始了圣杯戰(zhàn)爭?！?/br>
    “圣杯戰(zhàn)爭是受到靈長的抑止力阿賴耶識和星球的抑止力蓋亞識關注的事件?；蛘呤牵心軌?qū)θ祟悓@個世界帶來影響的事件都或多或少會引起祂們的關注，通過影響幸運之類來干涉事物發(fā)展?！?/br>
    “但是平時祂們一般保持沉睡的狀態(tài)，不會輕易影響世界，而我們平時也無法接觸到它們?！彼钢切┰桨l(fā)畸形的物體，“但這些，是來自世界之外的，是入侵者?！?/br>
    “它們已經(jīng)毀了這個世界無數(shù)次了，將人類與星球一起。”

    月靈髓液的演算速度已經(jīng)逐漸慢下來了，圍繞著他們的畸變體也稀稀拉拉，但同樣產(chǎn)生變化的，是埃爾梅羅師徒，衛(wèi)宮切嗣已經(jīng)可以透過他們的身體，看見背后仍在送死的畸變體。

    “但是現(xiàn)在，作為圣杯戰(zhàn)爭的參戰(zhàn)者，我們身上攜帶著部分它們的關注。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一直保持沉睡狀態(tài)的抑止力短暫的蘇醒過來。幫他們一把，將那些入侵者逐步清除出去?！?/br>
    “就像為天平的一端增添砝碼，讓優(yōu)勢偏向我們?！?/br>
    雖然‘肯尼斯’的解釋聯(lián)系上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似乎說得通，但是，“那么，此刻的你是肯尼斯，還是阿賴耶識？”

    結(jié)果那人最后只是露出肯尼斯式的矜持表情，就和韋伯一起消失了。

    *

    背后的sao亂[林森]暫時管不了，他和愛麗絲必須控制小心結(jié)界收縮，將眷屬的一切都圈進這個結(jié)界里。

    被caster召喚來的怪物越發(fā)龐大，畸變程度也相應地加深了，這代表著對方與眷屬的聯(lián)系越發(fā)緊密，甚至開始同化，污染也越發(fā)嚴重。

    如果不再快一點，這些就不會僅僅是幻象，而是變成真實的異化。

    “愛麗絲，把《死靈之書》給我。”[林森]冷靜地說出命令。

    “不行！”一直表現(xiàn)得非常聽從[林森]的話的愛麗絲此刻突顯激烈的反駁，但她的神情并非是故意唱反調(diào)，反倒更像是，恐懼。她在害怕什么。

    “現(xiàn)在絕對不可以用那上面的咒語，否則你的身體會先于計劃崩潰！”

    為了達成最終的目標，作為特殊武器兼消耗品的林森，他在計劃的每一階段能夠損耗多少靈魂或特殊物質(zhì)，他們在每次的重置開始時就已經(jīng)做了定量，一旦超過這個規(guī)定限度，再順著計劃一層層推進下去，最后林森的身體損傷會遠遠超出預料，會導致這一次嘗試整個計劃再次歸入失敗的循環(huán)。

    她接受林森將自己的一切作為耗材來完成救世的舉措，接受他最終會徹底消散，接受最后一次重置的時候，就是他們訣別的時候。只要他能夠堅持走到最后，與最終目標不是立刻達成同歸于盡，而是能余下一段時間。

    余下她能夠和‘父親’平靜地生活、享受的最后一段時光而已，這樣的愿望也不可以嗎？！

    如果按照現(xiàn)在這樣超過定量地損耗……

    “你別想消失在勝利前！”少女憤怒之下顯得格外尖銳的聲音擴散開來，“我不允許！”

    [林森]感到了苦惱，如果可以，他其實也不想提前消耗自己，但是，他失誤地估算了此刻的自己的脆弱程度。

    如果說一開始的他是一本書的厚度，那么一次次讀檔就是撕掉一張張書頁，以至整本書越發(fā)輕薄。

    雖然中間有過縫縫補補，但是他當初還將自己一分為二了。總的來說，他衰弱的速度有點超過預期。

    saber的阻攔開始力不從心，漸漸有奇形怪狀的東西從岸邊爬上來。先是類似小體型的魚長出四肢一樣的東西，稍微大一點的不止長出四肢還變異出滿口外凸尖牙的怪東西，然后就是體型越發(fā)大的、長出數(shù)量不一的觸手的不可名狀。

    一開始還是三三兩兩，漸漸就變成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