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時歲剛走進醫(yī)務室,聽見簾子之后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動聲。 時歲拉開門簾,她看見了坐在病床上的安德。 他的手上拿著一個像是輸液包的東西,里面的液體偏暗紅,看著就不像人能喝的東西。 床鋪上有一灘相似的痕跡鋪開,輸液包里的液體一滴一滴地向下淌,接近后氣味更加濃郁。 時歲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沒錯。 那就是血包。 而安德,他正在吞咽。 香檳色柔軟的發(fā)在光照下呈現(xiàn)出透明感,可偏偏他的唇角抹開了血色,那些猩紅的色彩沾染了半張白皙的臉頰。 血腥和圣潔感同時降臨在一個人身上,意外的并不顯得割裂。 察覺到時歲的視線,那雙紅色的眼眸轉過來,幽幽盯著她。 安德忽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過分尖銳的犬齒暴露在外。 時歲的心跳又一次失速,但大腦竟意外的清醒。 他剛才喝的是什么?血包? 人會有喝血的習慣么……? 安德張開嘴,說了一串時歲聽不懂的語言。 時歲的心跳又開始加快,她不知為什么有些挪不動腳。 漂亮如同天使般的少年放下血包,幾步來到她的面前。 他托著她的腰,將她按到了醫(yī)務室的座椅上。 隨后安德半跪下來,低下頭將側臉貼近她的掌心,像是某種大型犬。 那些溫熱的液體蹭到了時歲的手心,和安德冰涼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她覺得有點癢,抽了抽手,但沒抽動。 安德又把頭抬起來一些。 他并未收手,只是將那些蹭在她掌心的血色液體一點一點舔掉,舌尖越界地舔過指尖的皮膚。 隨后,他將時歲的食指含入口中。 尖銳的牙齒抵住了指尖,只要他咬下去,就能劃破皮膚,品嘗到之下鮮甜的血液。 安德掀起眼簾,狹長的紅瞳直勾勾的注視著她,眼中不掩渴望。 但他只是含著,等待著。 無害的長相足夠讓人忽略掉他展現(xiàn)出來的危險性。 時歲的大腦放空到了宇宙。 這該不會這也是他們那個國家的什么習俗吧…… 時歲抬起頭無聲地看了會兒天花板,又重新低下頭。 說實話被這么一張臉用這種期盼的眼神看著人,換誰誰都頂不住。 思緒飛快地從腦中滑過,時歲下意識說:“張嘴。” 出乎意料,安德乖順地仰著頭張開了嘴,松開了到嘴的食物。 像小狗。 反正都已經被舔過了,時歲干脆上手,她試著摸了摸他尖銳的犬牙。 好尖的牙。 平時不會劃破自己的rou嗎? 思來想去,時歲直接問出口:“……你為什么喝血包?” 安德偏了偏頭:“因為我餓了?!?/br> 時歲耐心問:“我知道你餓了,但餓了為什么喝血?” 安德并不掩飾:“因為我是血……” 他話并未說完,忽然抬頭警惕地看向時歲后方。 這里距離教學樓不近,平時沒什么人經過,時歲進來的時候并沒有關上醫(yī)務室的門。 她的余光瞥見一抹銀色。 時歲剛想轉頭,馥郁的花香將她包裹,一只手從后方貼上來,覆蓋在了她的眼上。 那人食指上的戒指貼到皮膚,涼得她抖了一下。 來者的聲音柔和,像是要將人拖入柔軟的沼澤,就此沉浸其中。 “……好孩子,忘記這里發(fā)生的一切?!?/br> 第8章 好孩子時歲正平靜地在床上躺尸。 宿舍的窗簾厚重遮光,幾乎沒有光線透進來。 時鐘顯示下午一點,外面陽光正好。 尚未調整的生物鐘催促她出去游蕩,而習慣了這個作息的舍友睡得死氣沉沉,還打呼嚕。 時歲覺得昨天晚上emo嚎哭的可能是她另一個靈魂。 昨晚醫(yī)務室那人的聲音很好聽,動作也還算輕柔,就是說的話有點莫名其妙。 那句話結束之后她就暈了過去,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在宿舍的床上。 時歲其實什么也沒忘。 她猜測,安德要說出的話或許涉及到什么伊萊學院的機密。 先不管那個自帶花香、聲音好聽的男人是什么身份,時歲開始分析他為什么那么說。 多冒昧啊,說什么“忘記這里的一切”,又不是有超能力哈哈。 時歲笑容僵了僵。 喝血,犬牙尖銳,血紅的眼睛。 上夜校避開接觸陽光,外國貴族的家族構成,打了架但沒傷口,莫名其妙湊上來說你身上好香……諸如此類的古怪行為舉止。 好像吸血鬼……? 要不是時歲奇奇怪怪的東西看得多,她可能還沒那么快聯(lián)想到。 這種以前只出現(xiàn)在小說漫畫影視作品里的生物如果真的存在…… 那血包對于吸血鬼來說算不算預制菜? 時歲緊急剎車,把發(fā)散的思緒拉回來。 雖然這件事情很魔幻現(xiàn)實主義,但各種巧合湊在一起,荒謬的結果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戒指哥說不定真的有超能力。 時歲抬手正準備按按眉心,試圖消化自己分析出來的結果,手僵在半空。 她回想起昨晚自己用手在安德嘴里為非作歹。那種黏糊糊的觸感尚且留存,水汪汪溢滿了欲色的狹長眼眸同樣出現(xiàn)在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