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被姬月恒感染了！

    雖說她知道他很愛做戲，可這種演法實(shí)在是……太羞恥。

    她羞惱交加，猛地一陣緊張，姬月恒留意到了，險(xiǎn)些沒繃住。

    他手隱忍地支在她腦袋兩側(cè)。

    興奮又寵溺地溫聲道：“阿雪在想什么……那么興奮？”

    說著還往里靠了些許。

    程令雪思緒被擠撐得半點(diǎn)不剩，意識(shí)朦朧，哪有余地思考？

    “唔，我在想‘阿九哥哥’啊……

    “啊——

    “你……我沒在喚你！”

    第51章 051

    辟啪、辟啪——

    池水不斷拍打著溪石。

    程令雪仰臥溪石上，溫?zé)岬乃徊ㄒ徊_擊著她思緒。

    邊上那把匕首被磨得飛快。

    水沫飛濺，刀鋒灼人，她總覺得馬上就要擦出火花似的。匕首邊兩個(gè)錦袋也被帶得不斷拍打在她的身上。

    他要一并交給她。

    所學(xué)的劍招，匕首，錦袋……

    包括他整個(gè)人。

    “呃……”

    凌厲的招式讓人退無可退，匕首頂著將她逼至絕路，她艱難低吟。

    青年這才稍放緩，開始像個(gè)真正的兄長(zhǎng)，與她訴說著劍招。

    由淺及深，每一招都不留余地。

    怕她凍著難受，他俯下身讓自己成為她的被褥，雙手捧著她的面頰。

    晦暗的目光深纏著她。

    仿佛連她的靈魂，他都不愿放過，也想一口一口吃下去。

    程令雪不喜歡練劍時(shí)被他這般看著，匕首的存在強(qiáng)得無法忽視。

    以往他不去衣，她尚能在激蕩的迷亂中保留幾分清醒。

    可如今思緒被擠得滿當(dāng)。

    只是簡(jiǎn)單地相擁，肌膚相觸……

    天靈蓋都在發(fā)麻。

    很古怪。

    她眸子漸被池水熏得潮熱。

    “別走神……”

    灼人的聲音將她勾回，姬月恒站著支撐不了多久，他把她攬入懷中，一道浸入水中，繼續(xù)在耳畔敘述。

    “練劍時(shí)，就這般不用心么？”

    他咬住她的蠱印。

    “阿雪——”

    他聲音平素淡聲說話時(shí)冷澈疏遠(yuǎn)，喑啞低喘時(shí)卻很勾人。

    一聲聲，撩在耳畔。

    程令雪根本無心領(lǐng)悟劍招。

    他喚一聲，她便緊咬下唇，最終指甲失了分寸劃過他后背。

    “嗯呃——”

    只是刮了下他后背，姬月恒的招式竟然大亂，他頓了頓，桃花目眸光渙散，鴉睫潮濕，沾了潮濕淚意。

    易碎，又糜艷得攝人危險(xiǎn)。

    匕首慢下，他從雪地中抬頭，臉貼在程令雪頸側(cè)，突然有了個(gè)新奇的念頭，誘哄著她：“咬我肩膀吧……”

    他似在殺戮中迷途的邪魔，祈求神祇垂憐，低啞輕顫地喚著她。

    程令雪本就在被他篤定的劍招撥弄得難耐，乍一聽到這亢奮又隱忍的低喚，身上的血都在沸騰。

    他是妖精么？！

    不能這樣勾人沉淪啊。

    再喚她，她怕她忍不住殺了他……

    程令雪被喚得腰都發(fā)軟，緊咬的牙關(guān)一下沒繃住，唇亦輕顫。

    她用糜軟的聲音威脅他。

    “別、別喊了！”

    遲遲等不到期盼的肆虐，姬月恒清越的尾音開始發(fā)顫，迷離語氣露出危險(xiǎn)，化作無形的玉蛇纏住她。

    “咬一口，好么……”

    他雙唇發(fā)顫，似即將瀕臨暴斃，以拿開匕首的方式威脅。

    “只需一口，就把它交給你。”

    程令雪被他折磨得沒法，張口在他肩頭狠狠地咬下去！

    “呼……”

    姬月恒手扶住她的后腦勺，臉癡迷地貼在她發(fā)頂，少女發(fā)間獨(dú)有的清香沁入鼻尖，似催人動(dòng)情的熏香。

    鉆入鼻尖，帶來無比的快慰。

    他……很喜歡。

    他用匕首，劍招由淺至深地一點(diǎn)點(diǎn)教她。池邊栽種著紅梅，被冬風(fēng)吹得落在水中，比劍時(shí)，池水拍打落花。

    他在水霧中擁著她，交頸相依，像兩只被露水打濕可憐雀兒。

    在晨霧中顫抖著相依為命。

    “唔……”

    程令雪有些無所適從。

    為了抵御這失控的眩意，她只能狠命收緊齒關(guān)，死死咬住他。

    頸側(cè)的銳痛戳破瓶塞，被關(guān)在瓶中的快意再關(guān)不住，似沖破堤壩的洪水，霎時(shí)激涌而出，竄至腦海。

    在用匕首殺她時(shí)被她咬上一口……

    原來竟如此快樂。

    痛和快意都是她帶來的。

    姬月恒摟住懷里的人，在得知她就是當(dāng)年那個(gè)孩子時(shí)的空落雖莫大的快意卷土重來，滿足和寂落同時(shí)充斥心頭。

    他死死扣住她。

    意識(shí)似氤氳的水霧不斷渙散，池水將落在池中的花瓣不斷沖上岸，一道沖上的，還有許多陳舊的畫面。

    “哥哥，真好看?！?/br>
    這稚嫩的聲音響起時(shí)，姬月恒因激蕩情欲渙散的意識(shí)被推回多年前。

    他變回那陰郁的小少年。

    彼時(shí)他因需以毒攻毒，體內(nèi)堆積濕寒，時(shí)常需泡溫泉驅(qū)寒。但他無論日常沐浴還是泡溫泉，都從不去衣——

    他手上，有許多疤痕。

    那些疤痕是他因毒性不得不借自殘止住喧囂惡念時(shí)留下的。

    不可以讓仆從們看到這些疤。

    他們會(huì)告訴阿娘，阿娘會(huì)發(fā)現(xiàn)他能克制住殺意，并非因?yàn)楹棉D(zhuǎn)，只是在用另一種方式發(fā)泄心中惡念。

    阿娘會(huì)失望。

    失望久了，她會(huì)放棄他。

    他……不想死。

    他開始把自己偽裝成一個(gè)清冷無欲、鮮少情緒波動(dòng)的小觀音。

    日復(fù)一日。

    但手上沾的血無法洗去。

    縱使他在人前能維持正常的模樣，別院的侍從還是很怕他。

    只有那個(gè)突然闖入的孩子。

    她非但不怕，還很放肆。

    小小的年紀(jì)，便開始好男色，看到他時(shí)目光似飛蛾看到燭臺(tái)，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不說，甚至還想扯他的衣裳，被他陰仄仄地掃了一眼，也不似旁人那般畏懼，而是雙手抱臂，一臉冷傲。

    “不給是么？”

    如此囂張，坐在池邊的小少年不予理會(huì)，漠然凝著那小姑娘。